(契子)
如果说有什么失去了
我拥有很多 却没有自我
如果说拥有什么
我失去很多 有的只有自己
如果说在乎什么
我无视一切 只将时间停留在过去
如果说忽视了什么
我在乎很多 却一次又一次的忘记过去
说我是活在过去里的人 可我现实
说我是活在现实里的人 可我远离它已经太久
自我封闭么 其实我很亲切
开朗大方么 长久以来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经营
我那狭小的生活圈子
回想的时候发呆是我常做的事情
因为,总是犯着相同的过错
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去长大和忘记
我的眼里,只看到了真实和残酷
那个别人眼里的我
真的就是“我”么
语言是苍白乏味的 不过是谋杀时间的空虚
无助的方式……
――――〈沙漏〉(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盏沙漏,从孕育在母体温柔的羊水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生命会在是时候消失。人生的再多经历无非也是为了静静地看着最后的一颗沙砾的坠落和迎接死之终结的到来。
一颗颗生命的沙砾会在何时落完?是在遥远的将来,亦或就在下一个瞬间?
我的沙漏,至今,已经缓缓落落下了二十一年八个月十七天又十六小时一分五十五秒,这个数字,从刚刚那一刻起,还在一分一秒的增加着。
我的生命在无奈的话向终点。
我,已经习惯与顺其自然……
我是个没有什么规划的人,时至今日,我依然是按照我的父母的希望的样子活着的人。
我惯于满足他们的要求,作一个乖孩子。基本上我是满意于这样的生活方式的。因为我不想堕落。可与此同时,在内心的深处,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滋生,在整个身体里蔓延。为了抑制这念头,我甚至不惜用荆棘捆绑着自己,哪怕浑身浴血。那样的矛盾,有一种深入到骨髓的痛……
我到底还可以支撑到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初中生。
刚进中学,大家为自己的成长而喜悦着,很快就结成一帮一群的了。
大半个学期过去了,我认识的人还是只有先前在小学的时候认识的那几个。大多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呆着。成长或是结识新朋的喜悦我都没有。真的是应了一句话:快乐是属于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一个下雨的清秋的早晨。我起来晚了,没有吃饭便披着雨衣,骑着20圈的自行车上学了。
六点多钟,天还是乌漆麻黑的。杏黄的路灯光被雨雾罩着,特别的朦胧,打湿的路面反射灯光,就如同森林空处的一潭湖水面反射从叶子的空隙漏下来的阳光一般。
然而,路灯是孤独的,人,也是一样。
风很大,雨线被吹斜了,打得我一脸都是。雨水是冰冷的,真的很冷。逆风前行的我,觉得踏车越来越吃力,但是为了不迟到,我用力的踩着,用力地踩。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车胎被扎了,因为它抖得越来越厉害。
我苦笑。今天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女人!
最后,我还是迟到了。
进到教室,便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十多个模样狼狈的同学拿着课本在早读。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没有等老师的吩咐,我就自觉地加入到他们中间去了。
感觉好累。从家到学校,我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
我的发尖还在滴水。“啪――”一滴水珠落在书页上,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比起那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读书声清楚得多了,就好似在耳朵的旁边敲响的鼓声。
此时,也感觉到有一股凉气冲到喉头,我很不舒服,快要吐出来似的。
眼前一黑――
我实在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动,即使是撑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但是我知道,我倒在了地上,靠在旁边一个人的腿上――因为他(她)还用膝盖推了我一下。
我的意识还是明白的。我甚至困难到了整个教室偶在手忙脚乱。老师下台向我走过来的脚步声;其他人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老师吩咐各人帮忙的声音;还有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好多的声音,我都知道。
一片混乱的声音。
渐渐的,力量一点点的流回身体。那股让我觉得想吐的气也慢慢的消减。
我张开眼。
四周都是关切的眼睛在看着我。我,躺在用老师门的坐椅拼起来的“床”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