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墨样的黑夜,却只见夜里的回忆悬入蓝黑色。叫做背叛的女儿。在明白爱情的意义后终于死去了。
DD我们哭。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想确切的说是和ocean分手后,她学会了化妆。而且出门必须化妆,习惯用冰蓝色的眼影来修饰自己的眼睛。腮红,淡玫瑰色的唇彩。她们说她喜欢画冷艳的装,然后一副冷酷的表情。而当妆容卸下,面容的惨白。她讨厌面对这样颓然的自己,在反着幽幽蓝光的镜子里有个一个庸懒憔悴的自己。
她已无力。
她的床上贴有很多画,一张落着一张,覆盖住整个墙壁。她是喜欢听摇滚的,那些画上或歇斯或不羁表情,或低沉或痛苦的眼神,吸引每一个进来的人的目光。当snow搬进她的寝室后她对面的墙上多了很多港台明星的脸,和她截然不同的风格。很多时候她就呆坐在自己的床上,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后,只看见snow墙上有很多双盯着她的眼睛。
ocean说她很明白她每又贴一张画上去的心情。ocean说她是明白的,当她的墙上出现一个抱着自己爱人的头颅的女子,在玫瑰花瓣中永远的睡去的时候。
她是沙乐美。
她是多么的痛苦。
可ocean还是会和没事样来到她的寝室,和snow并间的坐在一起。snow是个ocean现在在一起的人,,DD也是她的室友。snow的床就在她对面,她们同睡上铺。很多个她在或不在的夜里,ocean会和snow依偎在同一个被子里,相互的温暖。她知道的,天气很冷。虽然明天早上会有阳光落入这样狭小的寝室。她会彻夜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的。黑暗中的对面的墙壁,画上面有很多人,有很多双的眼睛。不要,不要这样的看着我,她说。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每一个转钟后渐渐下降。她可以死盯着对面那隆起的被子一夜。而只不过是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伤口。
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而如果的爱,是虚幻。
终于她笑出了声,然后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抽畜了。
她哭。
她说,ocean,你不想我的时候不意味着我没有不想你,你不爱我的时候不意味着我没有不爱你。所以,所以请你不要这样的对我,起码不要在我面前,我求你。。。
可是,当快熄灯的时候,她还是会看见ocean熟悉的身影很小心的进到有她有snow的寝室。这时候ocean的头总的垂的很底,她看不见ocean的眼睛,有着单眼皮、短睫毛的眼睛。。。ocean会很轻很轻的爬到snow的床上。灯在11点的时候准时的熄灭,对面的床上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什么已经在内心深处被完全的撕裂。眼泪是无声无息的流下的。她讨厌自己还在哭,她知道这是自找的耻辱,可她无发控制。她知道自己无法带着这样的心情安静的离开。曾经,曾经相交握住的手,温暖。她以为……所以在每一个压抑的长长的黑夜她告诉自己,可以走到永远。所以她不介意她也是个女人,所以她离多年前还会暗恋小男生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所以在最后的夜里,她会执意的想留下点什么,但不是报复也不是发泄。
那天中午,snow在寝室里莫明发脾气,走了。她当然知道,应该是snow和ocean一起回她的寝室的。但那天是snow一个人回。然后她接到了电话,是ocean的。是不是找snow,她不在。她有些自嘲的说。
我找你。
。。。
那天阳光灼热。她坐了很长时间的车到了ocean家。想来是她和ocean最后的一次长谈。她终于可以见到那只叫miffi的猫。miffi已经长的很大。她禁不住想附身抚摩。miffi是她给取的名字。那是多久的事情了,那时ocean刚刚把猫抱回家。她对她说给她取个名字吧。miffi,那是她的一个有着缺口的尺子上的兔子的名字。中文的话就是米粉吧,ocean说。她知道,不论是ocean还是miffi,她们都是不习惯这样一个名字的。带有着永远的缺口。
阳光下猫眼是条没有缝合的线。miffi的毛是白色的,长长的。ocean的唇凑过来,多久了,没有亲吻。
甜腥味,是血的味道。
ocean粗暴的将她推开。你在干什么。你个疯子。
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把自己的舌头咬破。她总是有这样那样让ocean无法理解行为。她是个白天和黑夜颠倒的人,她喜欢咬自己的手臂,红红的牙齿印。这个印子的形状很美呢,ocean,你看。她笑着说。她爱沉默,她的眼神让ocean感到迷惑,因为无法了解,所以她讨厌看到juciy那样的眼神。她说她是个不正常的人。
ocean喝了很多,她也醉了,那样的一个下午。她说如果你觉得和snow在一起更快乐,你和她在一起。我只要你快乐就好。。。ocean是沉默的,因为她觉得她是在骗人。她知道其实她是沙乐美。
我们在一起六年了,juicy,我对你是有感情的。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和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我懂了。
ocean,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是找我来,今天。你和她吵架了,你可以找我。因为我还在爱着你,你对这一点是有自信的。你当然可以有这样的自信。你只是不爱了而已。六年的时间变成了累赘。我从来不勉强你的,ocean你是知道。
可是,ocean,你这样真自私。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给你机会伤害我。
ocean给了她一巴掌:我讨厌你说话的语气,我讨厌你这样的神态。你才是自私。
许多图象在她的脑中纷杂的闪过:她在课堂上专著的看着自己,她的侧脸,她在家的门口说她其实是爱她,她的唇慢慢的靠上来,她从她的床上爬到snow的床上……很多很多的回忆。她爱了这个叫ocean的人六年了,六年是个什么样子的定义?而人的一生当中可以有多少个六年?刚刚认识ocean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生。ocean追她,她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知道,她将永远无法逃离这样的眼神。
这是最后一次。当她恢复意志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手上有血迹。
ocean缩在角落里,捂住自己的脖子。一副很疼的样子。
ocean,只是脖子而已,只是身体而已。而我,却碎裂在这样的血印里。ocean,你不会明白。。。我只是不想让我一个疼痛。。。这样的感觉太寂寞。
她转身,淡淡的对snow说,ocean的脖子伤了,你好好的照顾她。
她再次听到体内什么碎裂的声音。
不要,不要哭,juicy,不要哭,她反反复复的对自己说,紧紧抱住自己冰冷的躯体,希望还有希望的心情已变的越来越没有希望。
煞白的阳光,ocean和snow的背影渐远,然后消失。她低头,看见自己有影子。因为无法逃离阳光。
事情就是这样。朋克告诉她对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削的树起她的中指。而她却变成游离在暗夜中的歌特人。总是很安静的缩在角落里听狂躁的音乐,总是在暗夜里睁着眼睛,看着事物的轮廓慢慢的浮现,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总是用冰蓝色的眼影。。。她想她应该还有温情的笑容,即使无法隐住背后的惨淡。发现原来痛苦是有瘾的。红色的,蓝色的,必须选择一个。选择红色的明天死,选择蓝色的马上死。这是献给青春的最好的祭品。生活就是那为慷慨的主子。而蓝色是她最爱的颜色。她想起ocean蓝色的跑车。曾经何时,她坐在她的车后,碎发在风中飘。。。
杂乱的夜里,感到不安全。梦里ocean脖子上班驳的血迹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梦里,最后的那个夜晚ocean在snow的怀里,对她说:juicy,你把我脖子弄的好疼。juicy,你看,我流血了,我好疼。。。
从此,午夜的时分会有孤寂的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游荡,游荡。走廊的两边有很多的门,都紧紧的关上。那个被她爱着的人叫做juicy的人,努力的想看清黑夜的尽头,却发现自己也不过是这样的虚空的一部分而已。
曾经的诺言象风干的花朵,经指尖的触碰,跌散了。。。
俯身,悬崖很深,有呼啸的风。。。她的碎发在风中吹散。
这是幻象,被眼睛注视的眼睛。而她却模糊了这其间的距离。一切结束了,而她却不知道如何正确的走出去。在迷途的过程中,她一次又一次的听见自己体内破碎的声音。
这是悬崖的边。她伫立在那里,听风的声音。温情惨淡的微笑。
原来一切也不过如此而已。
蓝色的脉搏被割裂,刀子在夜里闪着寒光,她的手腕感到一丝丝的凉意。她绝望的发现血其实流的很慢很慢,原来即使是死也是这样艰难的靠近痛苦的及至。。。
ocean,知不知道,在每一个暗夜里,juicy其实是害怕的,所以她会咬自己,所以她需要刀子。她每一次的发疯,不是想要她的逃离,而是ocean的一个拥抱,一个拥抱,就可以让她害怕的心平静。ocean,juicy的手总是冰冷,曾经的十指交融的感觉让她错以为可以永远。她叫自己为沙乐美。她告诉ocean这样的一个故事,有着柏拉图式的无限的伤感:沙乐美爱上了不爱她的先知,因为知道永远无法得到,因为不无法不去想得到,所以她砍下了他的头颅,终于可以亲吻到他的嘴唇。然后沙乐美自缢……这是唯美的永远的痛。她知道ocean不喜欢。ocean是阳光中正常生活的人,而她习惯了在黑夜中糜烂的颓废。在时间里搓揉着伤口。她已经开始了溃烂,仿佛生命从诞生之时就做好这样的准备。有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有没有永远。她不停的问。她想知道答案。ocean说过,她会永远的爱她。而这样的话语成为回荡在无数个暗夜中的疼痛。所以现在她可以和她的刀子相抚摩。
她却没有成为沙乐美。因为,她是那样的爱她,毫无指望的。
她终于明白,她和ocean之间曾经所谓的理解,也许不过是误解的总和罢了。当她确定这一点的时候,悲伤的无法自己。原来ocean是从来没有知道过她的。
多年前,ocean向她把门打开,她以为她可以进去,她也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生活的很好。而现在她明白了,她把门打开,不过是为了关上而已。
她将〈wish you were here〉反反复复的听了一夜。“how i wish you were here,do you think you can tell,we are just two fish,swimming in the fish bowl.。。”而她现在已经不再希望任何人了。没有人,可以坐在这里陪着她,直到最后。可还是会想到ocean,曾经让她奋不顾身去爱的人。ocean是她为她取的名字。她那时候很天真的笑着。无限的意思,无限的可能性。
可是,ocean,你不懂。
你怎么会明白。。。
下坠的感觉很美。她确定自己是听到悬崖边的风声,她想,她可以永远的睡去,而不必担心梦中会有流血的脖子,割裂的血管。
在又一个暗夜袭来的时候她终于可以闭上自己的眼睛,安稳的,身边散落着零星的安定的瓶子。
“破碎带来快乐。可以不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