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2-05-28 00:00:00 编辑:一笑为红颜 字体: 大|中|小】
她是部门的老人,所以工作中的进展仍需向她汇报。森尽力做得一丝不苟,不仅仅因为好胜,还有些别的理由吧?
慢慢地了解到她是从小在川藏高原长大的孩子,森恍悟地想,也只有那样的天空下长大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吧?深邃又高远。一个月后,即将离开这家公司,然而她依然尽心尽责地作好每件事。这样的女人才让人心折啊。森在心底暗叹。
空气就这样变得敏感而又温情起来。她看森的眼神不再是冷得好象冰。偶尔从那里也会闪过不易捕捉的温暖。
那天,一个经销商出了点问题,于是为了安抚这个冒刺的经销商以及调运其他环节不要因此收影响,一直忙碌到傍晚。
回到公司时,办公室里只剩下正在打电话的她。一整天粒米未进,中午的餐盒放在桌上,什么也没想,森拿起来就开始大嚼特嚼。忽然,一只手抢过餐盒。抬眼,是她。手里拿着那盒饭,眼神里竟是从未有过的――疼惜。是吗?是疼惜吧?
“你这样会把胃吃坏的。”
从上大学到现在,已经离家七八年了,这样的时候简直多得无法计算,就是在学校时与灵谈恋爱时候,那个只知道让别人照顾的孩子也从未想过森的“胃”。是这样粗枝大叶惯了的人吧?从未想过自己也是需要关心的。
她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慢慢递过来一罐牛奶,森接过,手指覆在她的手上。而牛奶竟然是热的。有一种温度直抵心脏。
森拥住了她。
她微微颤抖着,终于安静。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这样的感慨不止是在森一个人的心里时时响起吧?空气在两个人四目交接的时刻简直可以听见劈啪的声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了深长的意味。好象是一出演绎在心里的默剧。周遭的一切事物在两个人的暗涌里淡化成微不足道的背景。表面上两个人反而刻意拉开了距离。好象他们仍然是明争暗斗的两个对手。森是才压主管的新人,她是不甘示弱的要走的主管。就是这样。
在森的住处,那个扔满臭袜子和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叠的被子的窝。她笑得前仰后合。没有那些外表精致的女人捏起鼻子的做作,川藏高原的女子自己就是一首来自自然的诗。有些不羁又充满宽容。好象也就是三下两下,“窝”变成了“家”。
忘了昨天,没有明天,只有现在。爱的绝望加剧密度。他们都是寂寞了很久的身体和灵魂。
现代的邂逅没有两心期许的期待,大家都是欲望的动物,一切只能是快餐式的开始与结束。越是无情越是善于忘记就越是值得赞赏的遵守游戏规则的玩家。这点他们都明白。
时间就这样滑了过去。她已经在向接替者交代工作,为了走时轻松些,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一些私人物件。在电话里她与丈夫商量着买哪天的机票更好。“星期六吧?可以为你做星期一的早餐!”眼睛却看着森。森佯装无关的低下头继续工作。周末是他们的最后一天。
“如果我真的赖上你,怎么办?”黑暗里,她问。
“你可以不要你的老公,不要对父母的责任吗?”森问。
那边没了声息,只是拥抱得更加紧密,几乎让人窒息。
“谁让我们都是女子啊?”她的叹息在暗夜里幽幽地荡漾。
谁让我们都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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