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2-05-16 00:00:00 编辑:欧崖 字体: 大|中|小】
第八章
我睁开眼睛,一时间不太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不过这一回展现在眼前的至少不是梦境,一切都很真实,阳光很真实,窗帘很真实,摆在床头的鲜花很真实,以及,握着我的手靠在床沿上正睡着的冕臣也很真实。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想起来了,我吃了掺有老鼠药的饼干,那是褚兰亲手为我做的!
很显然,经过一段时期的昏迷以后,我活过来了。但是,如果死了的话,我好象也不会太难过,就这样死了,嗯,真的没什么所谓。褚兰反正为我做了这饼干,我死了她应该如愿了吧?至于海雅,她一定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我低头看看我身边的男人。
至少,他还是会伤心的。
好象,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许冕臣是唯一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男人。
还记得胡琦死后的那一个学期,我和海雅的关系也走入死角。浑浑噩噩地混到寒假,考到了驾照,不过当了两门课,有一门还是冒着作弊被逮的危险去考的,结果还是当掉了。梁朗行就笑话我说是在俱乐部溺得太久了的缘故。
心情郁闷地爬上火车赶去看许久未见的蔚青,那个时候聊着聊着就不由自主地扯到了海雅身上。我说:“我有了喜欢的人了,是恋爱了。”
蔚青就说:“真的,那太好了!朵朵是个好女孩,那个男的真有福气!”
我说:“对方是个女的,和我一样,长头发,穿裙子,是个女孩,南大的。”
蔚青稍稍吃了一惊,不过她还是马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是吗!?想想也不奇怪,我老早就觉得,你是一个连女孩子也会情不自禁去喜欢的人。说实在的,我就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只是这一次,对那个女孩,你是认真了,投入了。我希望你开心,别的都不用想,真的,开心就好。”
我淡淡地笑笑。
蔚青并未探听海雅的情形。而我,虽然一开始很有一吐为快的冲动,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因为当时我和海雅已经许久不曾联络,我已经决定了放弃,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徒增悲伤而已。天晓得我怎么会好象挺幸福的样子谈起海雅。加上我们谈话的时候几乎都有人在一旁陪着,我哪里敢在这个话题上罗嗦。
从蔚青处回来,又马不停蹄地跑去看已经休学半年的褚兰,晚上当然是和她睡一起,结果玩得太疯,一回到家就病倒了。
寒假又是吃喝玩乐,连开学要补考的那两门课都懒得准备。就这样子迎来了二十岁生日。
因为事先约好和冕臣共渡二十岁生日,所以推掉了俱乐部的庆生会提议。那时候冕臣也有一些私事搞得他相当心烦,我就以生日为借口,硬约他出来和我共进晚餐。
生日晚餐设在一个我选中的饭店里,因为正赶上过年,我们定不到包厢,我说大厅热闹,也不错。我们请小提琴手拉一曲生日快乐歌,冕臣让厨房做个水果蛋糕送过来。唱生日快乐歌时,大厅里的其他客人还为我们鼓掌。
结果气氛就在吹完蜡烛后破坏殆尽。有个人突然疾步上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蛋糕拿起来按在我脸上。人群顿时哗然。
紧接着我被推倒在地上,耳光、拳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害得我简直难以招架。我听到一个女人尖利刺耳地叫着:“小婊子小荡妇小贱货小妖精……”
直到冕臣和保安一起把这疯女人拖来,我才从抹掉蛋糕的眼睛缝里看清这个女人是谁。
经理说:“这位女士,请不要到我们饭店闹事,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一口唾沫溅到脸上。
满大厅的客人都在评头论足,议论纷纷,搞得我和冕臣尴尬万分。冕臣的脸都气绿了,他对保安说:“我不认识这个女人,请你们让她出去。”
这个冕臣“不认识的女人”顿时尖叫起来:“许冕臣,我是你名媒正娶的老婆!这个贱货算个什么东西,不要脸!”
冕臣终于吼道:“你看清楚她是谁?她是我干女儿丁朵朵!”
“说的就是这个小不要脸的,这个小狐狸精!”冕臣的老婆一边挣脱保安的推抓,一边继续叫骂,“克死了爹娘还不够,没靠山了,什么人不好傍,来傍你!”
冕臣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外拖,那女人回头冲我开骂:“你这小贱货、小烂货,冕臣比你爸还大一岁,你这小不要脸的……”
冕臣将她扔出门外,然后折回来想把我从侧门带走,但是我说:“不行,我不想背这个黑锅!我要去收拾这个疯婆子。”
这个时候冕臣皱紧了眉头,他的脸显得很痛苦,“别惹事,算我求你了,好吗?这个黑锅我和你一起背!”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心去闹了。匆匆地和他由侧门出去,我们驾了车子像一对真正的奸夫淫妇一样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了。
到了我的住处,我请他上来坐一坐。
我先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换了身家居服,然后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处理我脸上的几小处抓伤,边聊了起来,先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终于还是还是绕到他老婆身上去。
连老天都晓得,许冕臣是出了名的模范丈夫,不嫖不赌,连抽烟喝酒都极其克制。平时朝九晚五,每天准时上下班,出外应酬在干什么事在说什么话绝对有三个人以上可以为他作证。即便出差在外也尽量带男秘书,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带上女秘书,公司里上上下下也决不会有人多说一句闲话。
生意场上,“许冕臣”三个字就是忠信仁义,只要他肯出面担保的事,旁人问也不问缘由就会答应下来。再有资历再有财力再有气焰的生意伙伴,见了他无不礼让三分。
就是这么样一个好男人,人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没有女人,只有他老婆不知道,这些年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没少折腾过。连他老婆的娘家人都看不过去了,劝他说:“趁早离了吧,拿一笔钱打发她算了,这种日子还叫日子吗?”
对于妻子,冕臣一直深感愧疚。两人唯一的儿子十四岁那年意外淹死在一个水库,当时他没能保护好儿子,事后又没有好好地安慰妻子,等到他有心力去关心老婆时,她已经疑神疑鬼神经兮兮了。这个女人经过多几努力始终无法怀上孩子,于是在她看来,成熟稳重,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丈夫必定守不住她这个人老珠黄,又膝下无子的黄脸婆。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像一只母狗一样到处咬人,嗅着每一个可能是她丈夫的野种的奶香味。
“当初如果不是我疏忽了,她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儿子死了,我们都很伤心,可是都只顾着自己伤心,互相埋怨,互相争吵,每天闹得鸡犬不宁。那时候我连家都不想回。后来我以为她总算克制了悲伤,回到家,她说要再生一个儿子,想和我亲近,你说那个时候我哪有这个心情,于是又吵,冷战,热战,又冷战……现在回头想想,我还有工作可以忙,她却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除了这个婚姻,我还能给她什么呢?人是要讲点良心的,于情于理,这个婚我不能离,除非是她提出来。”
我插嘴道:“你又不欠她什么,感情这种事,谁也不欠谁的。”
“你们这代人活得比我们洒脱,可是我们这代人……除了要讲爱情,还要讲道义,讲良心,你是不会明白的。维系一段婚姻,并不是非要什么爱情,全天下那么多没有感情的夫妻,他们还是一样在过日子,从来没想过要离婚。而且……当年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后来我也没遇上一个能让我爱得如痴如狂的人,那就没必要非离婚不可了。”
我一边喝啤酒一边晃着脚,忍不住大摇其头,“你是没遇上一个让你如痴如狂的人,可是她显然不这么想。我就是没想到,她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咧!”
冕臣叹了口气,“也怪我,早该避这个嫌的,毕竟你已经长大了。”
我说:“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有一个不好DD那就是心肠太好!”
他忍不住一笑,“你还是在夸我好啊!”
“话还没说完呢!心肠太好的人在我看来就是滥DD滥好人,知道吗?滥好人容易懦弱,提得起放不下,不够果断,杀性不重。这种人简直不是男人!我喜欢男人精明果敢,心狠手辣,所谓无毒不丈夫,杀气腾腾的,那才叫男人!男人为了他的目的可以做一个坏人,不过不能是小人,哎,这个度是挺难把握的啦。不过那就是曹操一样的绝代枭雄和秦桧一样的卑鄙小人之间所存在的差别,前者是有本事的,能闯一番大事业,所以阴险一点也值得原谅;后者是没本事的,只会做些偷鸡摸狗,陷害排挤的小勾当,只属于卑鄙下流。男人可以做阴险的坏人,但不能是卑鄙的小人,明白吗?”
冕臣饶有兴致地听着,但是他摇摇头说:“越听越糊涂。只明白了一点DD你欣赏坏男人。”
“呵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惜我还没碰上过能让我欣赏得起来的坏男人。”
“可惜我不是坏男人。”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我歪着头仔细观察他,“你是那种不让人讨厌的好男人,虽然道理上说我应该讨厌你的,可是你对我好,宠我,而且长得也挺讨人喜欢。”
“你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
“哎DD”我颇为惋惜地哀叹一声,“可是被你老婆那么一闹,这种感觉就破坏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对我好,接受你宠我,你要么和你老婆离了,要么变成坏男人。”
“要么这样,要么那样,可我听来都一样。”
“你今天就下个决心吧,离了。”
“你真的想我离?”
“我又不想嫁你,离不离是你自己的事。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鞋子穿在自己脚上,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受得了你受,受不了你离呗!”冕臣把背靠进沙发,长出一口气,好象被他老婆今天晚上这么一闹,他终于下顶了决心。
我又“哎”了一声,“今天搞得这么难堪,真是好不甘心啊!我丁朵朵是什么人啊,哪儿受得了这种气?要不是你拦着,你猜我会怎么着?”
“说说,就当解解气。”
“我先上去‘啪啪’抽她俩耳光,然后我就说你个疯婆子你看你什么样子?冕臣是多么多么好的男人!接着我就把你一样样的好说给大家听,让大家都明白你是怎么样好的男人。再接着我就说我自己是多么多么地喜欢你。可是为了顾全你们的家庭我是左忍右忍,上忍下忍,好了好了,你今天这么一闹,我是忍无可忍了。告诉你,我本来要和冕臣断个干干净净的,可今天我豁出去了,我就要和冕臣上床,我爱他!我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大家有目共睹,比你这个疯婆子好上千倍万倍!……”
冕臣插话道:“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欺负人这是!别以为这样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她年轻那会可比你漂亮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继续说下去,“……最后DD我拉着你大摇大摆地出来,找个地方,做爱!”
“好了好了,跟唱戏一样。”冕臣大摇其头。
我靠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是说真的!我当时就这么想的。”
冕臣挡开我的手,“你啊,就喜欢耍人,连我都不肯放过。”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不耍你,当时这么想,现在也这么想!原来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的,可是现在就想那样!”
冕臣对上我的眼睛,我们两人的气息都喷到对方的脸上。他沉默了一阵,突然垂下眼睛:“太晚了,我该走了。”
“你不喜欢我吗?不想和我做爱?”
“朵朵,你饶了我吧……”
我不依不饶地看着他,没多想别的,就是想这么做。和别的任何男人做爱我都难以想象,但是和冕臣我却很乐意。我喜欢他宠着我,喜欢他这么看我,喜欢他脸上的皱纹,身上的气味。我靠上去亲吻他的下巴,我这还是第一次用嘴唇碰触男人的胡子,以前我只是开玩笑地用手摸摸他的下巴,感受指尖传来短髭的粗糙感。
冕臣微怔地看着我的眼睛,但是他并没有躲开。于是我攀上去吻住了他的唇瓣,出胡意料的是他的嘴唇很柔软,一如他的性格。为了使他至少有点儿反应,我一脚横跨过去坐在他大腿上,并且动手解他的领带。
他开始回应我的吻,但是双手却伸展开按在两边的沙发靠背上,并不来抱我。我知道他还在挣扎。我解开他胸前的两颗纽扣,一手伸进去隔着棉质内衣抚摩他的胸膛,嘴唇也移下来。
“朵朵,你疯了吗?别……别这样!”
“你起反应了,不是吗?”我得意洋洋地笑看着他,明显感受到了他裆里的变化。
他讨饶地说道:“别玩我了,我折腾不起。”
“就折腾一下,一下下就好!”说着我很粗鲁地拉出他的衬衫下摆,然后去解他的皮带扣。冕臣身材瘦削,腹部虽然不像健美运动员一样有腹肌,但至少没有讨厌的啤酒肚,这点我很喜欢。这个季节天很冷,他出外时套了皮大衣,但是里面穿得很少,这样替我省了不少事。
冕臣还在做最后的反抗,一个劲儿说“不行”,可他的手却按在沙发两边不来阻止我,就想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酥。可见他的反抗已经势如破竹,节节败退。
我稍稍欠起身扒他的裤子,这时候我穿的和服式睡袍因我双手激烈的动作掀了起来,下面春光一览无遗。
“你……”冕臣当然看到了,他大为惊骇,别过头去。
“是啊,我有预谋的!二十岁了,我必须知道男人的滋味!”
“不可以换成别人吗?”
“不可以!”
□□□□□□□(作者此处删去421b……^o^)
冕臣轻轻地“哼”了一声,像他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极其克制。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以前老家伙带美女回来,往往一进门就在客厅的地板上啊沙发上啊干开了,他叫起来跟杀猪似的,还自以为雄赳赳,气昂昂。老实说我最讨厌男人叫床叫成这副德性,谁知道他半真半假的叫唤里掺了多少含量的水分!冕臣只要那么轻轻一哼,所有痛苦所有欢愉所有感觉所有气氛,一下子就全出来了!他可比老家伙强多了。
□□□□□□□(作者此处删去508b)
干完了,我们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休息。
冕臣说他以前和他老婆也顶多一个晚上两次,还是刚躺下去的时候一次,起床的时候再一次。他老婆特想再生一个那会儿也没能破记录。这些年当然是一直没干过了。
我休息够了,欠身坐起来开始抽烟。“多好的一杆枪,放着当古董欣赏,太浪费了不是?你太不懂得享受人生了。男人的那个地方就像是高级车子,你不能老搁那儿不开,至少隔三差五地也给它点点火,发动一下,最好经常能跑跑路才好啊!当然,开太多了零部件也会有磨损的。”
“说到车……”冕臣翻过身捡起丢在地板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得很精致的小方盒,递到我跟前,“在饭店里的时候没机会给你,刚才又没记起来。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我把烟叼在嘴上,接过来拆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个汽车钥匙。我高兴地在他脸上“波”了一口,然后说:“我正愁着买什么车子好呢!你给我送来了,省得我拿不定主意了。”
“你不是刚考了驾照吗?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你送的就喜欢!”
“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开车得小心。”
“知道!闯红灯的时候会小心看看有没有警察叔叔的!”
冕臣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我感到下面有精液回流出体外了,便捻灭烟头,随手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来擦。冕臣看着我擦的时候,那里又硬起来,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乐不可支地说:“你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怎么样,要不我来个你老婆根本不敢做的?”
说着我把脸凑过去要含住那儿。冕臣慌忙闪开了。
“别这么紧张,口交嘛很正常哈!我还没给男人口交过呢,想多积累一点儿经验!”
“你有病啊你!”
“我是说真的!就想为你口交,想喝你的东西,‘咕嘟’一口就下去了!”我由喉咙到腹部滑了一条线。
冕臣拿我没折了,索性背过身去穿裤子,边穿边说:“你不是说车子开太多了要磨损吗?”
我点点头,扑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也对,留点儿精力,免得元气大伤了,下次想干也干不动了,那我找哪个男人干去?”
两个人穿好衣服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冕臣问:“为什么要和我上床?我比你爸都大。”
“也就大一岁嘛!我喜欢你啊!这点都不懂!”
“我是比你爸大一岁,不是比你大一岁DD我看你是恋父情结作祟。你不满意你那个爸爸,就把他枪毙掉,然后又给自己找了个爸。你这个人什么事还干不出来?”
“瞧瞧,说得我好象有多狼心狗肺似的!”我不满地哼哼着,又说,“我要真把你当成爸爸,那是什么理啊?我怎么能和自己的爸爸上床!?那个老家伙,我只要一想到就恶心!”
冕臣摇摇头,侧过头来看着我,“可我毕竟不是你爸爸。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拿我当爸爸来看的,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像你爸爸,但又不是。”
“越说越糊涂!再说了,你跟我上了床以后才这么说,可见你心里没把我当女儿,更没把你自个儿当爸爸。你早就想和我上床了,我说得没错吧?”
冕臣说不过我,气得翻了个白眼。
我就喜欢看他这个样子,有趣!“别这样嘛!我是真喜欢你的,真的!我就喜欢你这个岁数的,有成熟魅力。我最讨厌那些个毛孩子了,幼稚得要死!”
“可我也太老了。有成熟魅力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大街上到处都有。”
“有点儿自信心嘛!刚才干得不是挺棒!我喜欢就好。”
冕臣还是摇摇头,又摇摇头,“我现在还勉勉强强能应付你,反正你也贪吃爱玩不懂事;可我老得只剩一副臭皮囊时,你刚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那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和我躺在床上聊天?”
我吐吐舌头,“你想得这么远啊?”
“说你贪吃爱玩,还不信。”
“话不是这么讲的,贪吃爱玩是一回事,喜欢你又是一回事,”我点点头,更加确信不疑,“老实告诉你吧,我还就喜欢老一点的,越来越好!”
“七老八十也好?”
“就要七老八十的才好,就像你爸,我该叫他干爷爷了吧?就像干爷爷那种!我记得他快八十了吧?”
“七十八。”
“那也行,反正要八十岁左右的老家伙。头发和牙齿统统落光了,满身老人斑和皱纹,碰一下这儿一个坑那儿一个坑,眼泪汪汪,双目浑浊,风一吹就倒那种!许多年轻女孩儿嫁老头子是为了钱,咬着牙闭着眼才能勉强张开腿。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真想和干爷爷干!你想想,让快奔八十的干爷爷硬起来,那干起来才爽,带劲儿!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冕臣半张着嘴听我讲完,然后点点头,“你还真有病啊你!”
“有病,是的,我知道。”我也点点头,“我在心理学课本上看到过的,那叫‘枯杨恋’,就是‘枯朽的老杨树’,知道吧?‘枯杨恋’是性变态的一种。变态,我喜欢变态!那又怎么着?像我这样知道自己变态的变态如今上哪儿找去啊?有也不多!嗯,我知道,我变态,可我喜欢,谁管我?你知道吗,有一天我跟着梁朗行去接一个香港客人的机,班机误点,我们就等在机场外的车里,还接吻来着……”说着我看看冕臣,他没什么大反应。我知道对于我的那些事,他百分之百地了解,连我跟着梁朗行去了那俱乐部,他也,了解情况。不过他从不过问。我就喜欢他这点。我坐直身子继续说下去,“那时候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被一个经过的人看到了,那个人发现梁朗行是个女的,看得眼睛都直了。我摇下车窗很凶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亲热?’那个人轻轻吐出两个字DD‘变态!’我当时就来劲了,不是很恼的那种,我很高兴你知道吗?我下了车拖住那个人,我装作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那个人于是又说了那两个字DD‘变态!’这下我更来劲了,一个劲儿要他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梁朗行还以为我是真生气了,下车来要劝我。我对那个人书、哦:‘我就变态怎么着?人人都知道我变态我也不怕,变态又怎么了?我最好全世界的知道我变态!越是叫我变态我就越兴奋!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变态,可给我看好了!’说着我就抱住梁朗行当街吻起来,还要她把手伸到我裙子里来。车是停在广场上的,看热闹的可多了!”
“真的……”冕臣摆摆手作了个奇怪的手势,“真……做了?”
“哈哈……”我大笑起来,“当然是骗你的了。可我还真想那么干!有人骂我‘变态’,我就兴奋,就来劲了,然后就在广场上,微风吹拂,白云朵朵,阳光普照,红旗飘飘,这就干起来啦!那才带劲呢!我就想那么干!变态吧?嗯,我也知道,变态。”
说完我吐出一口恶气,爽啦!于是一头倒下,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
※※※
我约了欧阳宇去试车。她(我已经确定是她而不是“她”)一看到那辆银光闪闪的车就忍不住感叹起来:“有干爹可真幸福啊!”
我得意非凡,请她上来,一个急转弯就杀去中心广场炫耀。
欧阳宇说:“你这种粗鲁的开车法,连我都看不下去。”
“车又不是你的,你心疼个什么劲啊?”
“就是啦,连我都心疼,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的车?别以为不是自己赚钱买的就瞎折腾啊!”说完,欧阳宇又自说自话地嚎了一声:“鸡婆!”
我哈哈大笑,心情又攀上一个新高度。
“不过你别说,你干爹真是好得没话说,明知道你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还去买这么娇贵的车来被你糟蹋!哎,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人啊!”
“你别以为他怎么好了,这两天恐怕要杀气腾腾了。”
“怎么说?”
“他下决心要和那疯婆子离了。”
我的话并没有说错,冕臣在我生日的第二天就去找代理律师共商离婚大计,花了三个月就离了。所以说,以前不是他离不了,而是他不想里,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按规矩法庭要判六个月左右来和解,不过冕臣很坚决,一定要离。他找的代理律师也真行,找全了各种各样证明他们婚姻破裂的人证物证不说,还哄得那个女人拿了钱息事宁人。冕臣把他名下绝大部分的个人财产全给了他前妻,还有每年一大笔丰厚的赡养费。至于那个女的怎么想通的,那是代理律师才知道的事。不过好在她没提出要把公司的股票、债券、动产不动产统统推到桌面上分。要真那样,就算是冕臣拿绝大部分,那也够叫人头疼的,简直劳民伤财,耗时费力。
在快要离婚那几天里,我每天都去冕臣家里帮忙筹备婚礼。冕臣的私人助理看到自己的老板扒在桌上像个小学生似地认认真真誊抄那些结婚喜帖,还当他写着解恨。说来也好笑,除了新娘的名字,那一张张结婚喜帖地址、日期一应俱全。结果,冕臣上午领到离婚证,下午就牵了他的小蜜去办了结婚证,两个人手拉着手回家,一口气把结婚喜帖填好空,连夜寄出。
我就问冕臣,那天晚上干得爽不爽。
他摇摇头说什么也没干。那个小蜜是出于某种不能明说的苦衷,急于找到一个财大气粗的靠山,这才嫁了,他又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乘人之危?至于什么苦衷,冕臣不肯告诉我。
我真是被他的话气得半死,自己的老婆,又年轻漂亮,当然不干白不干。
总之,那个老婆放在家里花瓶一样摆了一年,然后就分了。临走冕臣还要送她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那小蜜老婆说这怎么行,她不能要,冕臣说离了婚没有房子住,这样子也太可怜了。干爹这个人真是没救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我正心情愉快地驾着冕臣送给我的汽车一路尘土飞扬地开在城市大道上,车上还有欧阳宇这样帅呆酷毙的家伙陪我聊天落嗑儿,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照理说,我不是很喜欢欧阳宇这种浑身上下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女人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个比男人更男人的tomboy,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像梁朗行那一类,可是真正相处了,我才发觉欧阳宇比梁朗行还讨人喜欢。梁朗行那个人啊就是个工作狂,这点让人讨厌,不晓得享受生活,大白天约她出来玩不把你骂个狗血淋头算你走运。另外她还很介意陌生人讶异的目光,所以她从不到学校来找我,也讨厌陪着我一家一家地逛商店。
欧阳宇就不同啦,她是真懂女人,疼女人。鉴于她本钱雄厚,她敢非常嚣张地开着车子到学校来找我,俨然一副标准男友的样子。她说话也实在,不像梁朗行拐弯抹角,顾虑重重,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床上功夫实在了得,绝对比真正的男人还让人销魂。我试过男人,所以我知道。
试车回来,我心情十分愉快,就破例让她到我家里去坐坐。本来我住的地方除了冕臣和海雅,连梁朗行都没有进去过。至于和褚兰云雨过的那间房子,因为被芷慧配了钥匙三番五次地打扰,所以早就退掉不住了。
大战到后半夜,我一时心血来潮,要她脱了衣服让我干不回。虽然我明知道她和梁朗行都是办事不脱衣服,而且是打死都不脱的纯Tomboy,但是这个时候她坐在床沿朝我生气瞪眼恐吓时,我就是和她拗上了,最后哭哭啼啼起来。
“我看你今天心情挺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还不是让你害的,真扫兴!”我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恨恨地说。
“我要是让你这样娇滴滴的小公主办了,我以后这张脸往哪儿搁啊?”
“我不说不就结了!”
欧阳宇还是不从。我扑上去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她急了,一把推倒我,“你真让南大那个小姑娘搞疯掉啦?”
我一愣,她说的必是海雅无疑,但是我没当回事地说:“什么南大的小姑娘!你今天不让我干,我就去南大找小姑娘,以后我们绝交!”
“丁朵朵!”欧阳宇把我的手扭到背后,将我压在床上,然后她叹了口气,“你就别装蒜了。为了南大那个小姑娘你都去跳过江了,有没有这回事?”
“你神经啊,我丁朵朵会为了个傻逼去跳江!?”我一边挣扎一边又哭起来。
“你跳江的事,俱乐部的人几乎全知道。”
我愣住了,欧阳宇顺势放开了我,我倒在床上,把脸蒙在枕头里,心中有种想喊又喊不出来,想哭又哭不痛快的感觉,难受极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连做个深呼吸都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欧阳宇坐在床沿上点了一支烟抽起来,“没什么丢脸的,这个圈子里要死要活的人多的是。而且你和大部分人不一样,你能为她去跳江,比别人更不容易。”
我勉强抬起脸,不过还是没去看她,“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丢人现眼得要死,跳江还能上光荣榜?”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手上有八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年轻漂亮,又有那么多人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着,最棒的是DD爸妈都翘了!我以前那位,就是因为爹妈还在,搞得去割腕。后来救活了,也就不想死了,好好过她的日子去了。有时候眼前的迷雾太多了,就会连正拼命追的东西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都搞不清楚。我想你至少还清楚她是不是你想要的,所以我说难能可贵。”
我赌气不理她。她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可谁理解我的苦衷?“难能可贵”又怎么样?就算我真跳江跳死了,海雅也不会看上我一眼。胡琦在她眼里是天使,我他妈算什么?狗屎也算不上!
“我听说那个南大的女孩子也就那样,而且她喜欢的是男人,和你根本凑不到一块儿。忘了她吧,啊?”欧阳宇抚着我的背,像抚摩一只小猫一样,“找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
“找谁,你啊?”
“我是很想啊!”欧阳宇似乎还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可你都想干我了,我哪儿还敢啊?你这个人啊,模样可爱,像个姑娘家,可骨子里,你比男人还男人!”
“这么说来,你刚才是跟一个男人在干了?”
“我不是说你模样像个姑娘家吗?你是用这个身体在和我干,难道你还想与我灵肉结合啊,得了吧你!”
“喂!你还自我标榜新好男人呢,有哪一个新好男人像你这样,啊?做完了爱对着床伴说出这么狼心狗肺的话来?”
“对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不着怜香惜玉。你和我一起,除了要我干你,还能要什么呢?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我气得要喷血,看来说话太直接也着实招人讨厌,“除了干我,可以做的事多了!我说欧阳宇,聚会那天我们不是处得挺好的,你就不能像那天一样对我?”
欧阳宇闷哼一声,笑了笑,“人不能每天都受公主级的待遇,因为公主也不是天天都快乐的。我问你,跳江回来以后你跟多少人上过床,你还记得清吗?怕是和男人都上过了吧?你真觉得有用吗?换成我都腻了。”
真是越扯越无聊了,我撇撇嘴,“上床腻了,我们可以聊天、逛街、吃饭、喝酒、泡吧、赌钱、整人、打架,随便什么,多了!”
“打架!?”欧阳宇这一回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要打架,你只配替我掸裤脚管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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