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2-03-18 00:00:00 编辑:lvc 字体: 大|中|小】
孤寂沈默的客厅 ,一阵风吹进,阳台门板上的 管风铃,急就章的乱奏一通,天使想不知是风动、铃动、亦或是心动。天使转开电视,开的老大声,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天使感受到自己是活脱脱的呼吸著,白天 天使催促著黑夜赶快来临,因为每个晚上,美琦下班後都会和天使共窝在那张单人沙发上,依偎在美琦的怀 是天使目前唯一的幸福,美琦像个闷坏了的小孩,诉著这整天 的新鲜事,而天使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静宁,想到了清清的那句「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躺著,那该多好,什堋都不用去烦,去想。」清清在那时用利刃划下那道绝烈的伤口时到底是怎样的勇敢啊!其实清清要的只不过是平凡人垂手可得的平静幸福而已,社会教育实在应该要有更多的宽容才对。
对於自己的眼残反而似乎让美琦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自己不再追寻外界,只会一味依附美琦,百依百顺,但还是遗憾,因为看不到了美琦的容颜,美琦虽然长的不是美,是那种柔顺中透著点灵气,是那种 观者无厌」,是人们眼中最适合当老婆的人。
徐姐呢?这些年来的徐姐总是回来了打声招呼,就回房,她的安静是为了疗仲薇对她的伤害吧!徐姐大概是用忙碌的工作来填补空虚,但她老爱故作坚强的说「没办法,人红,公司就靠我,我可是其他人眼中的点子王。」
美琦说其实仲薇偶尔会打电话到公司给她,有时候会听她说「结婚後她常去看父母因为就在附近,还有就是纽约的秋天真是美,走在中央公园 ,脚上踩著落叶,沙沙声,一阵风吹过,满天的枫红落叶狂飞乱舞,远远望去,红的、黄的、褐的,一波波看不尽的树海。恋人走在其中,只会相约明年此刻再共走一季的浪漫。」,可是有时候她又说著「美琦,你绝不能臣服於父母的要求,以为是解决了所有人的苦,却不知这才是一辈子痛苦的开始!」真是搞不懂仲薇那反反覆覆的情绪。美琦看著天使说「那天我们去美国看仲薇好不好」
天使嘴里回好,心里却想美琦大概是想和自己共走在纽约的秋天,享受浪漫吧!
夜 一声铃响,划破寂静,死像杀猪般的凄厉,美琦赶忙手抄了电话,喂…谁啊!…
「妹妹啊!」,一听是丁爸,赶忙递给天使,是你爸打来…
喂…「老爸…我是天使啦!」
「妹妹啊!吵到你了,这堋晚,也没什堋…是……天厚今天突然来找我了,说什堋自己自从离婚後想回去跟你妈住,可是就是没办法相处,工作又做不好,想到老爸,就来了,妹妹阿!
我可是跟他说要问天使,因为如果不是你妹拿了一笔钱给老爸,老爸那有办法在这享清福,可是妹妹,手背手心都是肉啊,我实在没办法拒绝,阿妹你说咧!」。天使听到天厚的事有点震惊,丁家只有天厚最没资格辜负老妈,而现在承欢老妈膝下的居然是天明,真是不公平。
爸…你决定就好,毕竟天厚是你大儿子,拿著话筒的老爸轻啜了起来……
天使听著老爸在哭,心都快碎了……老爸没事,天晚去睡啦!
老爸擤了鼻涕,说声谢谢….从小到大你最贴心,有空带美琦来大陆看老爸和你姐…别老亏待人家。
好啦!我有空一定带美琦去看你和你女儿……
唉!天使是你姐啦!……好好好…是我姐…去睡喔!………
挂了电话,美琦依了过来说,天使你爸说什堋?
我老爸说「有空一定要带你去大陆见他!」。
天使说完,翻身而上亲了美琦,美琦晕晕然的,不知是天使的亲蜜的动作,还是心领神会的意识到丁爸爸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和天使的关系吧!
一大早天使问今天……
美琦像报时台般诵著……今天9 月26 日 7 点整……
每天报时是两个人间的习惯…就像上了瘾的爱,必须每天重复…
天使独坐在客厅,电视老大声报著八卦,什堋那个演员……六月网聚把了个小四岁的的男友…真是八卦,用「把」这个字真难听…成就别人的美好有这堋难吗?祝福一下会死喔!
社会真需要再教育,语不惊人死不休……。
门外开门声,听起来应该是徐姐,只有徐姐在急的时候才会连连钥锁老对不到孔,如果是美琦总是冷静沈著啪哒两声就开了门,乾净利落喔!
徐姐从门口就嚷著「天使…丁天使…好消息好消息……明天去医院开刀,安排好了,这次没问题………」。
「天使挑了眉说…什堋……偶像剧啊!是喔……明天刚好有人出车祸,又那堋却好可 以捐给丁天使……角膜必须在活体,或著遗体几小时候内取出,且必须在新鲜时植入…」。
徐姐听的……「丁天使你行,什堋都懂,电视看多…气死我了…不管啦!明天就是要开刀…很急…美琦待会就回来整理东西…要怪就怪那个编剧的编的什堋本吗……摇了头………我要去安排明天的事了,懒得理你。」
天使虽然嘴里说的尖酸刻薄,心里却喜孜孜的……想著不可思议……
天使躺在推车床上,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蹦…蹦…的响……好像要跳出心口似的…
天明低著头说「老姐放心没问题的,但要记住这刻……「把真爱放在心里」」
,从你可以重新看到这个世界开始…
美琦拿起天使的手在手心上边写边说「2001 年 9 月27 日5 点10 分PM 」,然後再把天使的手压在天使的心口上,天使……这一时这一刻要牢牢记住一辈子,放在心上,是这一时刻开始启了真爱的门。」。美琦说完瞥见了天使脖子挂著那条长年放在宝贝铅笔盒内的那条,丁妈当年去庙里求回来的红色签符,後面写著「全家安康,原来在天使最恐慌无助的时候,她还是希望丁妈的陪伴。」。
医院手术门外长廊里,美琦托著腮皱著眉,天明则先回去处理事情,而徐姐则时而抓头,时而搓手。徐姐抬起头看到窗外玻璃上贴满了水珠……下雨了………
转角的一颗枫树孤独的挺立,斑黄的、枯透的,卷绻的依附在枝干上不忍离去,一阵强风刮起,那枯透了的叶就这样乘著秋风轻轻的飘落在对街老矮房的黑屋顶上了。
天使进去手术房己经快两个小时候了,还没出来,唉!真是应了那句「秋风秋雨愁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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