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一朵花开的时间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 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 闪了电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薏薇曾经告诉玫兰,“深爱一个人,最好是远离他。爱一个人,最好是用一年的时间和他在一起。喜欢一个人,就跟他试试拍拖。对一个人没有丝毫感觉,也许他就是最适合你的结婚对象。”这是薏薇自创的经典言论。玫兰从前每每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可是后来,她有天忽然觉得,也许薏薇说得没有错。一年的时间,爱情足可以开花结果,把整个的过程都演绎一次。
玫兰后来想起她和林瑞的故事,脸上就会不由自主的出现恍惚的神色来。女孩子的最美丽的岁月,都是如花瓣盛开一样的。而一朵花开一样的时间,是玫兰用来祭奠她的爱情的。林瑞的爱给她的,有温暖有热烈,有冰冷有潮湿,故事该有的都有了,只是到了最后的一段,免不了有点凄惨。
有个晚上,玫兰和林瑞在湖边坐着,闲闲地说着话。玫兰忽然说道:“阿瑞,你觉得我们的爱情像什么?”
林瑞想了一阵,说:“牛奶。”
“牛奶?”
“牛奶,纯白,单纯,甜蜜。”林瑞说。“你喜欢喝的。”
玫兰笑,这个比喻在刹那间给了她感动,然后后来又有淡淡的惆怅,不知道为了什么。湖上面涌起水蓝色的轻雾,玫兰的心迷蒙蒙似的。忽然她听见林瑞说:“石玫兰?”
“嗯,”玫兰应道,把手指塞进林瑞的手里面取暖。
“我爱你。”
玫兰愣了一愣,随即呆掉。林瑞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爱。她开始一直在等待,等待,直到她几乎都放弃了。她以为不再可能听到林瑞说这句话了。玫兰在昏暗里面看见林瑞干净的脸,真诚的看着她,她心里一暖,泪水又潸然而下。林瑞用手指轻轻帮玫兰拭去眼泪,她知道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叫玫兰的女子,虽然她曾经告诫自己不要再习惯于某个人的体温。
玫兰把尾指上的戒指拔了出来,这个银戒指是帆送的,她以前还从来没有脱下来过。她放在掌中,呆呆看了一阵,然后仰起脸来看林瑞,林瑞的侧面看不出表情。玫兰转头,把手伸出去,手掌轻轻一翻,银戒指悄无声息地沉入湖水里面,昏暗里面一道银狐过去了,再没有了。
玫兰依偎着林瑞,湖水的那种异样的撩人的温柔,在她们体内细细的散发开来,还有莲花的清香和微风的抚摸,林瑞清瘦的身体发热着,她温柔捧过玫兰的脸,靠到她自己的脸上去。两瓣如花般柔软的唇轻轻地碰在了一起,玫兰感觉天眩地转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已在这一吻里迷失了方向,以致在她们分开以后玫兰还迷糊着,有点头重脚轻。等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喘息声平静了,手心的汗水遗忘了,玫兰只记得童话一样的,林瑞的眼神,非常清澈。
许多个月以后的一个正午,当玫兰独自坐在湖边的这个位置上。她回忆那个夜晚,她始终相信那时她们爱情的高潮阶段,因为在那时,她们之间是深深相爱的一份感情,温柔和细腻。“阿瑞--”玫兰喃喃的低声呼唤。她在阳光下面忽然醒悟:她们的爱情真的很像牛奶。牛奶和爱情一样,都喜欢很快就把自己烂掉。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 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 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 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 闪了电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哪一年 让一生 改变)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 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 一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