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执迷不悟
为你 我是那么执迷
我想 直到一切都不复记忆
我还是会记得 为你经过的心情
我不曾 爱的这么用心
在你 向往自由的内心里
何处让我栖息 何时你才会想起
...... .......
因为我爱你 执迷不悟 也要等着你
因为我爱你 若能换你真心
怎么付出 我愿意
“能不去吗?”玫兰转头装作看别人玩双杠,眼里一点寂寞在集聚。她怕泪水流出来,怕自己的小性子使出来,不敢看阿瑞的眼睛。
“让我去吧。”林瑞没有在意她的表情,她仰着脖子只顾着喝玫兰递过来的汽水。“不是说好了吗?你知道的,文艺部的事情不能不管。我开完会就马上去楼顶找你,好不好?”
“可是,阿瑞--”玫兰欲言又止。
“嗯?”
“我等你等很久了。”玫兰鼓起勇气说。她整个下午都在操场等林瑞踢球。
林瑞停下来,没有喝水了,看着玫兰红了眼睛,她有一点歉然,可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嗯,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可是文艺部要拉赞助,我好不容易跟宝狮龙的人联系好,他们要来我走不开。相信我,很快就开完的。你在楼顶安安心心地等我,好不好?乖。我一定会去的,而且尽快。”
“嗯。”玫兰低头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早点来。我会一直等你的啊。”她看见林瑞的队友又在招呼她,于是一个人缓缓的走开了。
楼顶上,玫兰一边摆好蛋糕饮料一边想着阿瑞。蛋糕后面是鲜花,红色的玫瑰用玻璃纸扎了一大束,铺张的摆着春天的温馨。前天中午,玫兰偷偷背着阿瑞,一个人去了市区订蛋糕和玫瑰。今天是阿瑞生日 ,不过她自己不记得。不记得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日子只是林瑞随手填上身份证的。
“他们不记得我生日,我找不到记得我生日的人。”林瑞曾经这样跟玫兰解释。林瑞的父母在她三岁的离婚,继母和父亲都不记得她的生日,而她的亲生妈妈早已消失在人海,找不到一点痕迹。林瑞不喜欢跟玫兰提她的过去,可是她喜欢听玫兰说过去。她细细地分析玫兰的感情,仿佛一种游戏。
七点---
八点---
九点---
玫兰傻傻的在楼顶等。九点了。阿瑞没有来。玫兰铺好了报纸,跪在蛋糕的旁边。捂着脸,哭了起来,忽然间就湿了脸。她哭到一半,又忽然想自己在林瑞生日的时候哭,林瑞恐怕不喜欢。生怕林瑞忽然来了,玫兰只好自己用衣袖擦泪,擦来擦去擦不干。她正奇怪着,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在来不及想的时间里,风已经刮起来了,雨点变大,豆子一样的打下来,密密集集地淋了玫兰一头一脸,身子都开始湿起来。
玫兰顾不得眼前一片模糊,转身把蛋糕提起来,朝楼梯口跑去。跑到了,放下,看看蛋糕还是完整的,松了一口气。玫兰拍了拍衣服,湿湿冷冷的在身上粘着。她打了个冷战,刚想下楼,忽然想起玫瑰还在雨里。咬咬牙,玫兰再次冲出去。
雨已经下得倾盆,一泼一泼的往人头上打着,世界整个是一个雨幕,天地间都是水在倾盆地下,哗啦哗啦的。玫兰看不清眼前,脚下一滑,摔倒在楼顶。她整个人趴在瓷砖地板上,喉咙一紧,哭也哭不出,塞在胸口闷作了一团。
双手撑着地板,她吃力地站起来,再往前走去。红色的玫瑰早已在地上狼藉了,花瓣碎着躺在雨里,有些脏有些烂。玫兰提起花束把子,拎起来。走回楼道。
到了楼道,她往下一看,右腿的膝盖破了一个大口子,红色的血不停地流出来,生生地疼。玫兰慌了,怕感染怕发炎,急忙往口袋里找纸巾,可是拿出来一看,一袋“心相印”早已被雨水淋湿了。一个人孤孤零零地,不知所措间想起林瑞,她竟还未来!玫兰伤口疼得厉害,心里又一委屈,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掉了。于是哭得不可抑止,干脆坐下,抱着自己埋头哭起来。
林瑞在密封的会议室里,开完了会,往外一看,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雨势很大,竟看不清远一点的事物。她想起约了玫兰在楼顶,自己还没有过去。叹口气,打了电话到玫兰宿舍去。薏薇接的电话,满口的吃惊,说道:“玫兰提着蛋糕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了。不跟你在一起吗?---不,她还没有回来。你们不是在一起?你在哪里?有雨伞吗?”
林瑞的心咯噔一下,看了看外面末日般的大雨,顾不得回宿舍拿雨伞,往教学楼的方向冲去。一边跑一边心里想着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玫兰要拿蛋糕。4月19日,4月19日......4月19日!她身份证上的生日!林瑞猛然想起,头晕了一下。玫兰是为她过生日来了!真该死!
长长的教学楼,林瑞抹干净眼睫毛上的雨水。从A开始找起。到了D区的楼道口,林瑞远远的就看见玫兰在楼梯口坐着,她的头垂到了两腿之间,头发散着,湿湿的搭在肩上。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
“石玫兰?你没有事吧?”林瑞喘着气问。
玫兰应声抬起头来,一脸的憔悴,眼泪纵横,早已哭不成样子,东倒西歪。林瑞歉然地解释,语不成句:“那会实在是忙,--我刚刚开完已经下大雨了,--在会议室里面听不到外面下雨了。我来迟了,你淋湿了,--我实在是--”
--话未说完,嘎然而止!林瑞看见玫兰的下巴一道口子,往外渗着鲜血,接着淌下。玫兰的泪水混着红色的血,有血丝有血珠。一个清秀的下巴全是斑斑点点的痕迹,情形吓人。
“啊!”林瑞惊呼起来。“你下巴受伤了!”
林瑞又心疼又心急的过去扶她,一边说:“你怎么了?跌了吗?你下巴流血了--!疼吗?我,我们回去!马上回去,去看医生!”玫兰仰着小脸,苍白的脸带着狼藉的血,却只失神地望着林瑞,眼神茫然。在林瑞的扶持下站了起来,林瑞一看,玫兰的膝头也不住地流血。“石玫兰!石玫兰!你怎么了?石玫兰!”林瑞不住地叫她,良久,玫兰终于轻轻叫了一声,小猫一样的声音:“疼――”
“对不起,我来迟了。我没有想到下那么大雨!你怎么摔了?很疼吗?我们回去好吗?你走得动吗?”
“阿瑞!阿瑞,阿瑞我以为你会来,--我,我没有发现它下雨了。我忘记拿你的玫瑰了,我就去拿。然后我就滑倒了--”玫兰模模糊糊的说,她的头垂在林瑞肩上,无力而柔软。林瑞的心早已痛得什么似的,紧紧地缩着。玫兰忽然间又温柔的笑了起来:“阿瑞,生日快乐!”
“你从小都没有过过一个真正的生日--我想为你做一件事。一件连小伊都没有为你做过的事情。我想了好久好久的。阿瑞,你会不会不高兴过这样一个生日?你看,我买的都是你喜欢的玫瑰。红色的玫瑰--”玫兰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可是,你看,你看!我又把花都弄脏了。--唉。阿瑞,你为什么不过来陪我呢?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了吧?阿瑞,我费尽心机要你快乐要你开心,要你眉目间的那种幸福延续下去,你知道吗?我真是愿意拿我自己去换你的笑。我这样低姿势,你会不会不喜欢?阿瑞--”
林瑞伸手摸摸玫兰的额头,早已滚烫!火一样,烫着了她的手,她的心,她的愧疚。
玫兰发烧了。
直到这一瞬间,林瑞才募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原来长久以来,她早已爱上了这个奋不顾身爱她的石玫兰,而再也不是小伊!
林瑞看着身旁依偎着的软软的玫兰,像被爱情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她一直放不开小伊,只是因为她曾经付出过太多,却没有收回一点。其实她对小伊的那份爱早已死去。只是她还不甘心。她真是个傻瓜!她竟然将爱这样的放在一边!
林瑞最后搀着玫兰,到了楼下问保安借了伞,两个人扶着玫兰,去看了校医院。路上林瑞不停地想:我真傻,我竟一直以为我是因为小伊,而放不开。我一直以为我没有爱上玫兰,所以我没有跟她说爱她。我真傻,我竟不知道,原来我早已经爱上她的温柔,我的心早已经被她无声无息地驯服了。原来我介意的是她还没有放开她的帆。原来我一直在避开的,不是我自己的过去,而是她的过去。
等待寂寞向我来袭
现在的你 是否知道
我是多么的想念着你
因为我爱你 执迷不悟 也要等着你
因为我爱你 若能换你真心
怎么付出 我愿意
因为我爱你 执迷不悟 我也要等你
因为我爱你 若能此生不渝
这一生 我都要爱着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