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DD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爱DDD
伤怀日,寂寥时,作此疯言。怀那木与石,空自有缘,无盟。
题曰:一个是双木落春华,一个是孤石在冰崖,若说有缘未结盟呀,此生漫漫偏只为她!若说前世缘已定、盟已结呀,如何意也难平、愁也难下!一个断了青丝焦了发,一个伤了心魂结了痂。一个空自O,一个白枉无暇。问天呀,一世到底须还,多少红颜泪、痛哭砂?直把缘也哭断,盟也哭散!
第一节 水莲花的温柔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徐志摩《 沙哟扬那* 赠日本女郎》
玫兰属于很乖的女孩,飘扬的长发,甜美的脸庞,喜欢低头害羞的微笑。阿瑞说她喜欢的就是玫兰的这种羞涩和微笑。
阿瑞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玫兰生活中最重要的人的,玫兰已经不记得了。而她们的初识,大概是大一的一堂语文课。
那天的天气很好,温暖的太阳和碧蓝的天空。玫兰那天睡迟了,醒来已经离上课差十分钟了,室友已经全部离开。她嘟囔了一句“全是死鬼,这都不叫我起床!”,然后就摇摇摆摆的刷牙和洗脸。等到意识清醒冲去教室,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想起语文老师不许迟到,玫兰于是心虚,她企图像猫一样的弯腰从后门走进教室,在最后一排坐下。
教语文的是个老夫子。五十的年纪,十五的心。上课常常手舞足蹈,前俯后仰。常常自己说了句笑话,同学未反应过来笑,他自己先已经笑得不可抑止,满堂嘹亮。老夫子眼尖,看到玫兰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竟然在讲台上当众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好。这位迟到的同学,请你站起来。”于是全班一致回头来看不幸的玫兰。玫兰莫名其妙,虽然刚刚才坐下,却也只好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和老夫子对视的眼光里面带了胆怯和恳求。
“你最喜欢什么花?”老夫子乐呵呵的问。这个问题大出玫兰意料。
“白玫瑰。”玫兰不加思索的回答。
“好,请坐下。”接下去 ,老夫子开始大肆分析人的气质和她所喜欢的花如何的相近。用的是才女壮士和兰梅竹子的例子,玫兰倒开始后悔自己脱口而出而不是说兰花莲花了。喜欢的白玫瑰,无论如何不能够算一样高雅的气质。“不过,我看刚刚那位同学倒不象玫瑰,也很像莲花。”老夫子最后说,扬扬自得,自以为自己做了件多么好的事,体恤而赞美了玫兰。
玫兰又一次被他害得措手不及,全班的眼光又一阵子全部朝她看来,验证一下长得像莲花的女孩子是怎么样的。玫兰感觉自己仿佛待屠的羔羊,低头。说实话,她不能算是漂亮的女生,只落得一份娴静。本来是坐第一排也毫不起眼的。现在坐最后一排却出尽这倒霉的风头。这个老夫子,早晓得我逃课好了。她恨恨的想,仿佛看到坐在前排的室友在偷偷的笑。
“关于莲花的文学作品,古今中外都有很多。下面我提问。”老夫子又开始折腾人。“林瑞!”
玫兰左边的女孩子站了起来。玫兰松一口气。受刑完毕。开始枪决下一个。她想。
“你说说,中国有哪些有关莲花的作品。”
玫兰扭头看这个名叫林瑞的女生。她扎着慵懒的马尾,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白色T-SHIRT,不戴眼镜,清秀颀瘦,干净纯白的脸。她的神色也懒懒的,闲闲的倚着桌子站起来,唇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周敦颐的《爱莲说》,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淡淡的一句回答,旁若无人。
“像刚刚那位同学吗?”老夫子又问。
老夫子,我发誓再不来上你的课了。玫兰简直想杀了语文老师。她又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还因为林瑞竟然俯下身子,低头认真而缓慢地审视坐在旁边的玫兰。神情认真而看得仔细。这次全班开始哄堂大笑。哄笑声里,玫兰低头,她不敢直视林瑞而清亮的眼眸,但低头的她,依然感觉得到一道锐利而特别的眼光在她的脸上徘徊。
“据观察,不像。”林瑞最后回答说。口气仍然是那样的镇定和不在乎。
“哦?”老夫子大吃一惊,可是兴致勃勃。干脆走到后排和林瑞对话。
“如果硬要和莲花拉上钩,我认为她像的是发育不良的水莲。”
又一次的哄堂大笑。玫兰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可是她不用抬起来也看得到全班的窃窃私语和忍俊不禁。发育不良!
老夫子开始妒忌了,因为林瑞赢得的笑声比他还多。等笑声完结了,他才像个孩子一样心里受伤的问:“为什么?”
和老夫子一样高的林瑞也开始微笑,但是语气仍然是淡淡的。“老师,她更像是日本的水莲花,就是徐志摩诗里面的那一朵--‘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班上静了下来。
“哈哈,不错不错。”老夫子拍拍林瑞的肩膀,看看至今仍低头的玫兰。重新乐呵呵起来。
“铃--”救命的下课铃声响了。玫兰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第一节下课,课间休息十分钟。
玫兰拍拍书本封面,自言自语的说:“这不是枪决,简直是凌迟。”起身去走廊看风景。
“我是林瑞。信科四班的。你叫什么名字?”耳畔传来一把冷静的声音。
玫兰抬头,呆了一呆。那个林瑞站在她的左边,平静的低头看着她。眼里是纯净和期待。
“玫兰。石玫兰。旅游一班。”脸竟然一红。玫兰想恨她,害她出丑出足一堂课,却恨不起来。
两人默默地站在一起,倚着栏杆看了十分钟萧刹的冬景。终于上课铃响了,两人又一起走回教室。一高一矮的背影再默契般地坐下。
就在众荷之间
我把我的一生都
交付给你了
没有什么可以斟酌
可以来得及盘算
是的 没有什么
可以由我们来安排的啊
在千层万层的莲叶之间
当你一回眸
有很多事情就从此决定了
在那样一个 充满了
花香的 午后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