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1-12-17 00:00:00 编辑:深秋小屋:dongdong 字体: 大|中|小】
2001年8月酷暑,郦葙考取了音乐编曲专业方面的本科学位,这对她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张小浩为了庆祝这事,和郦葙一起到庐山度假。
清凉的山风,拂面吹来,郦葙和张小浩在山腰的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按郦葙的性格,她并不喜欢在山中避暑,她向往大海,向往沙滩,向往冲浪者那种自由自在的惬意。但是,张小浩提议,她并没有反对,她现在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没有以往的热情了。这可能是由于这半年多来,她一直在呼吸公司做幕后工作的原因吧。一切,都低调了。
随身携带保镖,已是她和张小浩习惯了的事,张小浩带保镖是为了方便管理钱财、保护他的女人,郦葙需要保镖,原因似乎更复杂一些,是因为内心的极度空虚?是因为本身对文弱的张小浩的不信任?不安全?不知道不知道,她找不到答案。
山腰间有个和尚在给游人刻字,只要游人出一点钱,把自己心爱的挂件、硬币等递给他,他就给对方许个愿,刻上对方想刻上去的名字。据说,可保佑相爱的人,来生继续相爱;发财的人,下辈子继续富有。不知道可不可信,张小浩一下子就给他自己和郦葙分别在两个玉佩上刻上了他和她的名字。
郦葙瞅着张小浩递给她的那枚刻好名字的玉佩,没有任何激情,小浩和保镖已经向前走去了。她看了看他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对那和尚说道:“帮我再刻一个:郦葙和金宁。”
“阿米托佛,女施主想许个什么愿。”和尚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相爱,两个今生不能相爱的人,来生,要结婚!”郦葙一字一句,想什么说什么。
“阿米托佛,佛主保佑……”和尚不厌七烦地念了一段经文,然后,慢条斯理地在硬币上刻起名字来。
“郦葙,你还在干什么?”远处,张小浩在喊她。
“没什么,我马上来。”
还好,张小浩并没有过来瞧瞧的意思,他和两个保镖被远出一处奇石怪峰吸引了,那险峰上提有宋代某诗人的名句,他们正饶有兴趣地研究着。
在庐山呆了一星期了,小浩的意思是呆半个月,他对庐山感觉很不错,经常一个人下山、上山地游玩,郦葙实在没有兴致,每天,一醒过来,就是躺在阳台前,瞅着蛋白一样的太阳,脑子里什么都思想没有。
她翻阅宾馆里所有订购的杂志,她喜欢看各种关于绘画的杂志。保镖经常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给她拿来最新的杂志画报,而不是早餐。
这天,像往常一样,她拿起一期杂志,先翻封面和封底,再翻插页和插图。
猛地,她被一幅黑白色的插图吸引了,那插图画的是一棵树,一棵看上去非常脆弱的大树,树旁边一角上,是一条淡得几乎没有人可以发现的狐线的痕迹,郦葙用手指摸着那一条狐线的痕迹,神情十分激动,保镖看到了,上前问她:“郦葙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不不!”郦葙露出笑容,伸出一只手来,招呼保镖,“小王、小赵,你们来看,这幅图上,这个狐线的痕迹像什么?”
两个保镖看了很久,都摇摇头:“实在看不出来,什么狐线都没有呀。”
“笨!”郦葙收回杂志,继续瞪着画研究着,“我觉得像一只小鹿的脚印呀。”
两个保镖相对而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女主人开始对画画感兴趣了?
“小王,你马上帮我打电话给这个杂志社,问他们的美术编辑,这幅画上的痕迹,到底是印刷上的问题,还是画本来就有的。”
“哦……”保镖不可思议地接过杂志,去给杂志社打电话了。
五分钟后,保镖回来了,告诉郦葙,杂志社说,并不是印刷上的问题。
“那么说来,是画本身就有的?”郦葙惊喜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让我打电话给杂志社。”
她要问杂志社,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杂志社告诉她:一名叫竹子的作者画的。
她要问杂志社,他们还有没有作者的联系方式。
杂志社查了很久,终于说:只有一个损坏的电话号码,已经看不到号码的后两位数字了。
号码是63507**,郦葙记下残缺的号码,她转过身,开始拔号码。
“6350700”
“喂――找一个叫竹子的人……什么?没有?那么金宁呢?没有?”
“6350701”
“喂,我找一个叫金宁的女生……什么?这里是男生宿舍?哦,对不起,对不起。”
“6350702……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6350703……您好,这里是江成先生的私人住宅,这是电话留言,江先生出国一个月,请一个月后再打来……”
“6350704……”
“郦葙小姐,您干吗啊,这样找人是找不到的。”保镖在一边惊讶地看着郦葙的举动。
“是呀,您有急事要找她吗?那可以等张先生回来后,让他给你出出主意的。”另一个保镖也发话道。
“闪一边去!”郦葙没好气地嚷道,“不许你们打断我!”
“我说错什么了?”保镖一头雾水。
号码往下拨,往下拨……
“6350778……喂,找谁?”
“我想问这里有没有叫金宁的人?”郦葙疲惫不堪,嗓子干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金宁?没有。”
“那竹子呢?”
“什么竹子,我们这里是私人客房。”
“那有没有哪个客人是从事画画,或喜欢画画的?”
天啊,郦葙在干吗啊!疯了!保镖都傻傻地盯着她看。
“画画?你等等。”出乎意外,对方竟然去叫人了。
“101房间的,那个常常背着个画架子的女人……你去把她叫来,听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声音。
是她?是她吗?是金宁吗?郦葙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时间静止了。
“喂……哪位?”
妈呀!电话那头传来金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了。
郦葙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目而出。
“喂……是谁呀?”
郦葙想说,是我是我,是我啊!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说话的功能了。
“喂……”对方的声音开始犹豫起来,似乎她听到了郦葙这里的抽泣声。
“是……郦葙……吗?”金宁在电话那头,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眼泪。只有眼泪,浸湿了电话线,浸湿了彼此的思念,无言的呼喊,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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