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1-12-08 00:00:00 编辑:猫猫T 字体: 大|中|小】
辉 儿
又是一个讨厌的雨天,虽说来南方已有十年,还是不习惯下雨的冬天,还是喜欢北方下雪的冬天。不禁想起有我童年美好回忆的那个小山村“秋冷”。那是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原因是她是保密地区(在动荡不安的年代这样的地方很多)。第一次看到她的名字就有一种冷冷的感觉,事实如此地如其名,每到秋天这就特别的冷,但我喜欢因为很快就会下雪了,最喜欢下雪的日子了,看到雪花纷纷扬扬的,心就会平静下来。雪让人想到洁白无暇。
小孩子一看到下雪就很开心,因为可以打雪仗了,这是我喜欢下雪的一个原因,另外的一个原因是我在那个下雪的日子认识了她,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人长的很漂亮、很娇小、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容。很早就听说过她的名字“辉”她是校长的孙女,很有才气的一个女生,她弹一手很好的钢琴、她很会写文章,,经常能在校刊上看到她的大作。只是远远的看过她几次,象她这种身份的人我是高攀不起的。
入秋的第一场雪终于到了,那时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生活就只是上学、回家、在上学、在回家,很单调的一条线上,有一场雪可以调剂一下,那天我很开心,和几个伙伴打起了雪仗,“哎呦~”不好我打歪了,雪球砸在一个装红色大衣的女孩身上,“快逃~~~~”有人喊道。我此时有些呆了傻站在那,她向我走来红红的象一团火。
“他们都跑了,你怎么不跑?”
“我……”我才回过神,拔腿就跑,(由于玩的很热所以大衣就仍在一边,这一跑,忘了大衣的事了)
“哎~~~,你别跑,你的衣服?”
我一溜烟就不见了影子,一口气跑到家门口,我那几个老兄也是气喘虚虚的在那。
“好呀!你们几个跑了不拉上我”
“谁叫你那么木的,那可是校长的孙女,这下你可惨了!”
“啊~~~~~~不会吧?我那下不是很重吧?”
“我看是很重的,喂~你的大衣那?”
“噢~~~~糟糕忘在球场了。”
“你可惨!别忘了你的学生卡可在大衣上挂着那,这次你是逃不过了”
“大不了我去向她道歉还不成吗?”
“嘿嘿~~~,你可惨了”
于是我决定去向她道歉,在她家门外我想了很久“怎么说那?我是刚才的那个孩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象不行;呵呵~~~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衣服能还我吗?;好象也不行,怎么办那?”正想着那门开了是校长,“哇~~~惨,怎么会碰到他?”
“是你呀!有什么事吗?我正有事找你那?”
“啊~~~他知道了”
“你爸爸是在燃料部的吧?”
“是呀 ?”怎么要告诉我老爸
“能不能让他帮我批些煤呀?”
“啊!这个我的回去问问。”
“那好!”
“没别的事吗?”
“没有了,你有事?”
“噢~~~是你呀?她是来找我的”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校长身旁。
“那你们聊吧?我还有事”校长走了
“快进来呀?又是傻站在那,外面冷,快进来”她一面说一面把我向屋里拉
“是来拿衣服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你会来的”
“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SORRY !!!!”
“看你这么小,没想到力气还挺大的,刚才那下还真是很痛呀!”
“SORRY~~~~~”
“没关系啦!”
“你叫洛彦?很有趣的名字,象男孩的名字?”
“是呀!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你的名字也很有趣呀?”
“是吗?是奶奶起的,她以为我会是个男孩那?”
“她没看到你出生?”
“在我出生的前几天,她就去世了”
“SORRY,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聊了一会儿我才注意到,她家布置的很别致,不愧是搞艺术的,奶黄色的灯照在屋里,让人感到很温暖
“你的衣服扣子都掉了,怎么不缝上呀?”
“这个我不会”
“那你妈妈哪?”
“妈妈,我从小到大都是和爸爸在一起,妈妈不知道在那,问过爸爸几次,都说妈妈在好远的地方回不来了。”(现在我知道了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和一个有钱人走了)
“哦!!!”
“我帮你缝吧?”
“这不好吧?”
“没什么我顺便帮你缝,我在做新的校服设计”
“哇~~~你那么厉害呀?”
“你来做我的模特吧?”
“我行吗?”
“我看还可以。”
“呵呵~~~~”
看她用很娴熟的针法一会儿就缝好了,
“来帮我试一下,看看效果?”
“洛彦,你穿上西装真秀气,你要是男孩穿这身出去,我怕要有一大群女生追你了。”
“啊!!!!,不会吧?”
“对了,你该上初中了吧?”
“是呀,下半年就上初一了,怎么?”
“那你可有的穿了,这套是给中学部设计的衣服。”
“哦!”
“呵呵~~~~~”
第一次看到她甜甜的笑容,现在才注意到她是那么的漂亮,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唇、很挺的鼻子,在加上她匀称的身材。
“你看什么那?”
“我……”脸上一阵红
“没什么,我只是发呆而已,对了我的走了。”转身要走
“哎!你的衣服。”
“哦,瞧我这记性,又忘了”我挠挠头,拿上衣服就走了
出了大门,看到我那几个兄弟在那等着看我出丑那,看到我拿着衣服出来,还是她亲自送我出来的,都呆了。
“洛彦,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吗?”
“那是,你们几个还真讲意气哈~~~”
大家一阵哄的走了。
再次去她家是为了煤的事
“校长在家吗?”
“你找我爷爷呀?他不在。”
她看起来很憔悴。
“你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就是头有些晕”
“让我看看,你头好烫呀!好象在发烧,有退烧药吗?”
“没有”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跑去帮她买药
……
“快吃吧!吃了会好点儿!”
她迷惑的看着我,还是把药吃了
“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嗯!”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这么多呀?”
“以前老爸不在家,什么都得自己做练出来的,呵呵~~~”
“你到是象个小大人了”
“你还没吃饭那吧?”
“你怎么知道?”
“我看的出呀!因为是你开的门,而不是那位婆婆,聪明吧?”
“是挺聪明的,吴姐(她家的女佣)今天有事没来”
“我给你做碗面吧?”
“你还会做饭呀?”
“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厨房在那呀?”
“一楼左面的那个房间,用的东西都在旁边的柜子里。
“哦!”
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来了,很快她就吃完了
“真好吃,还有吗?再来一碗!”
“哦,你的胃口还不错吗?”
“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面了,吴姐做不出这么好吃的面。”
“呵呵~~~”
“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她笑着说
“那是正常的,我可是人见人爱的”
“呵呵~~~,你这孩子是不错!”
“什么孩子呀?你大不了我几岁,总是叫人家孩子孩子的,你也是孩子呀!”
“呵呵~~~”
“不吵你了,你睡会儿吧!”
“你能陪我吗?”
“这个,我想想,反正要等你爷爷,就陪你会儿吧!”
“你不许中途逃跑?”
“行,你快睡吧!”
“把你的手给我”
“干什么?”
“防止你逃跑。”
“好,给你。”她就握着我的手睡着了,不知不觉我趴在一边也睡着了,好象有什么披到了我身上,一下醒了,是她怕我受凉,给我披了件大衣。
“你不能乱动,等汗发了才算好,快躺下。”
“你睡的真甜呀?你真可爱”
“我这人就是贪睡,说好陪你的自己到睡了,呵呵~~~”
“你很喜欢笑吗?”
“我一个人无忧无虑,我是乐天派,呵呵!对你我就喜欢笑。”
“你笑的时候真可爱”
“你笑起来也很甜呀,我最喜欢看你笑了”
“那以后我也常笑,呵呵~~”
“你到挺有趣的,和那几个男孩到能玩到一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当我是兄弟,呵呵~~”
“你长的越来越象男孩了,象那种很秀气的书生。”
“哦!那我要是去追女孩子不就一大堆了”
“是呀!现在的女生喜欢你这类的。”
“你也喜欢吗?”
“这个吗?不告诉你!”
“我那几个兄弟还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呵呵~~~”
“不和不说了。”
校长这时回来了,告诉他煤的事情没问题,我就回家了。
几次的接触,我感到和她在一起很舒服,那种感觉从来没有过,那时不知是什么,现在知道了是“爱”
一阵悠扬的琴声飘过,不知不觉又一次来她的窗前,她在练琴,象是心有灵犀,我抬头向上看,她到也巧向下看。
“洛彦,上来吗?我一个人在家正无聊那,你来陪陪我吧?”
“好吧!”
很快门开了,又是她那甜甜的笑容,今天很特别她穿了一套蓝色的套装。
“怎么穿的这么隆重呀?”
“一会儿要去面试。”
“面试”
“我要和爷爷移民去加拿大了。”
“是吗?那很好呀?”
“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呀?很好听。”
“是土耳其进行曲”
“哦,我喜欢!”
“洛彦,我喜欢你。”
“我知道呀!我也喜欢你呀!”
“不是你认为的象姐姐的那种喜欢”
“啊~~~,那是什么呀?”
“洛彦我爱你”
“我……我不知道这什么,但我对你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也爱我了”
“我想是吧!”
她一下抱住我,吻上了我的唇,我不禁楞在那里,任她摆布。躺在她的怀里,第一次闻到她淡淡的体香,听到她嘭嘭的心跳声,我感到一丝丝的温暖,这是从为有过的感觉。
老爸的突然调动使我还没来的急和她告别就匆匆离去,给她写了几封信都被以“查无此人”退了回来。原来我走后的第二天她们全家去了加拿大,就这样毫无音讯,也许她以为我怕见她,因为她那样对我,或许她在生我的气。
几年后又是一个下雪天,我看到一个穿着火红大衣的女孩子,是她吗?我向她跑去,不是她,是另一个和她一样有甜甜笑容的女孩子。
“你是洛彦吧?”
“对,你怎么知道?”
“终于让我等到你了,我姐姐说,每年第一个下雪天都会看到那个清秀的少年,我想就是你了。”
“你说的是辉吗?她怎么了?她在那?”
“她在你离开后的一次车祸中,她的右手不能在弹琴了……”
“啊~~~”听到这我心都快碎了,她后面说什么我都没听见。
她那双漂亮的手在琴键上欢快的弹奏着浮现在我眼前,失去了手,对于钢琴家来说等于失去了生命。
“这是她给你的信”
我接过那信,眼里充满了泪水
亲爱的洛彦:
你好!
不是我狠心不给你写信,只是因为……是因为我在一次车祸中右手残废了,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我宁愿让你以为我死去或是不想在见你。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你还是个小孩子我不能让你背上那么大的包袱,我不忍,是我叫你那几个兄弟不要告诉你我的地址的。我知道现在你长大了,有份很好的工作,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我不忍在让你痛苦下去了,因为我这些年也很痛苦,知道你有多苦,所以我写了这封信。
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那天我走在石子路上,看到一群孩子在打雪仗,无意间看到了清秀的你,“这孩子真可爱!”我心里想着,这时飞来一个雪球,好痛呀!一看别的孩子都跑了,就你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等我走向你和你说话,你才回神来拔腿就跑衣服都忘了,拿起你的衣服,看到了你的学生卡“洛彦”很清秀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原本以为你是男孩子那?你到我家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小姑娘。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该不会爱上她了吧!她可是一个女孩子”我这样问自己,事实证实我确实爱上了你。生病那次有你的照顾我很感动,知道你同样爱我,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当我躺在病床上时,我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但我不能毁了你的前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将来的你一定有所作为,所以请原谅我这样对你。
现在我不忍在折磨你了,我不会在让你痛苦,洛彦我爱你,所以我会来见你,明年的第一场雪我会在这等你。
辉
此时又是漫天飞雪,一个火红的身影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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