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2004年19岁的香港美少女蒋祖曼给中国带来了属于华人女同世界的帅T真真,那么四年之后的2008日本22岁的女星上野树里意外地送给了
我们一个令人狂喜的日本帅T,仿佛春日明媚已极的光芒,这个狂热激情的春天就叫岸本瑠可。
瑠可,一个读上去就显得中性的日本女孩子的名字,对于日剧极度无知的观众,这部以瑠可的故事作为主线的日本青春偶像剧《最后的朋友》在一开始也许没有想象到她的特别的吸引力,但是在瑠可出场的几十分钟过后,我发觉这部剧要了不得了。
一个青春年少、衣着拉风,举止帅性,秀气稚嫩的瑠可,在阳光明丽的东京偶遇到分别数年的少女同学美貌的美知留,青葱岁月留下的瑠可独有的恋念的记忆,完全出乎平常人的思维逻辑,瑠可在载有美知留的奔驰的公交车后面开始了她的爱的长跑——爱的冲刺——呵!我看到了什么?“美知留”,默默凝望心爱女友的深情的瑠可,随着一声“瑠可……”的回应,美知留的孩儿般甜蜜的娇声,少女们亲密相拥间瑠可的手的轻柔抚拍……一段如梦似画的少女爱情的奇妙开演?
似乎本剧的编剧浅野女士绝非等闲之辈,瑠可所爱的女友美知留被塑造的美貌却平凡,一个即将和秀美的男友公务员及川宗佑幸福生活的成熟女子,瑠可的心揪紧了,她的幸福在美知留手上,而美知留的幸福在宗佑那儿?但是瑠可在跑车上刹那回眸美知留时的目光澄澈坚定,瑠可的爱情也许就像她的不断挑战极限的摩托赛车手生涯一样充满争战的悬念?
悬念如果是《最后的朋友》的杀手锏,那么浅野女士的整个剧本我认为隐含着一个非常可怕的故意,这个故意不是美知留这个女主角来显现的,而是让瑠可——对美知留情有独钟的俊朗女生去展示。我接着又产生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假设,假如美知留的未婚夫美男子宗佑是个温柔体贴珍爱美知留的好男人,那么瑠可对美知留的爱情还有什么价值和必要?但是假设是不会存在的,一切早已经写好!
瑠可的爱情在美知留第一次遭到宗佑的无情暴力时就找到了第一个爆发口,矛盾之极的美男子宗佑既是瑠可的爱情拦路石,又是瑠可爱情的强力推动机。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惊若小鸟、梦中泪流的美知留的身上时,收留不幸女友一夜的瑠可大胆的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睡着的美知留的红唇上,这俏丽女子对柔弱女子的漫长的吻,似万道霞光照彻两个女孩身处的半明半暗的屋子,那个在雨中撑伞飞奔的瑠可,那个在瑠可的伞下惊魂未定的美知留,那瓢泼的雨水播撒给她们和我们的却是末世降临时女性间的温暖情意。
当女性的情意特别指向女性时,就应该是瑠可对美知留那样的爱,然而美知留这个女主角被编剧涂抹上过于浓重的古典色彩,美知留不仅仅是直女,甚至可以用麻木不仁的木头人来形容她。因为童年不幸而人格严重缺陷的美男子宗佑从抹黑瑠可的少年影像开始就和瑠可展开了一场争夺美女子美知留的殊死搏斗,美知留不知道,宗佑的一次次拳打脚踢都没能让她感觉出其中深藏的奥秘。高度警醒的宗佑在用椅子砸向倒在地上的美知留时,身上带伤的瑠可如无敌之神挡在他的暴力之男体面前,“不要碰我的美知留!”哈——如雷贯耳的女人的宣言,瑠可为自己树起了爱的里程碑,宗佑低下头——美知留的男友终于成了瑠可的死敌。 瑠可是不存在离开美知留的理由的,她是美知留的最赤忱的女情人,她的存在使宗佑陷入精神恐慌甚至错乱,或者说宗佑本身就是编剧设计的一个恐怖的异性恋惨剧。美男子宗佑少年的容颜里包藏着男性的暴虐、无理、凶残和疯狂的嫉妒,跟踪、暴打、责难、猜疑在扭曲变形的宗佑手里演绎出来几乎使《最后的朋友》成了一朵美男子的虐恋之花,而宗佑对于自己所爱的美女美知留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雄性地狱,这个地狱难道不是在拼命证明只有瑠可才是不幸的美知留的女性天堂?
把优秀的女性朋友当作自己天堂的女人在整个人类发展史上好像是极其罕见的,尤其美知留之类的美女子,她们天生注定是为上帝的儿子亚当而生存的夏娃,夏娃的特质其实就是美貌、孕育、性功能,以及生存需要产生的愚蠢、狡诈、柔弱的善良,这样的符合男人生存需要的女人是令女人自身反感和厌恶的,瑠可的出现就是女性自身对自然和男权社会的一种高度自觉的进化或者基因突变,她承担了美知留们根本没有想过的特殊使命。
当被未婚夫打得鼻青脸肿的美知留逃进瑠可及其朋友们欢乐的别墅,拉着瑠可的手哀求“瑠可!救救我!”,瑠可的双手就承担起美知留的一切,美知留还没有明白,瑠可却已明了——美知留和美男子宗佑的关系必须由她的女性之手来强硬的斩断……
斩断暴虐男人和柔弱美女的关系,《最后的朋友》用了整部电视剧来进行这种其实是女性的蒙昧——觉醒——抵抗的艰苦斗争,而且那个女主角美女美知留在苦难的历程中多次辜负勇敢的瑠可的一片苦心三度羊回虎口,横遭美男子宗佑的疯狂殴打、蹂躏。作为一个异性恋的女人,我们会渐渐习惯她的奴隶般的顺应男人需要的行为和性格特征,她的如杨柳般低垂的飘荡之姿是历史的巨大投影——就像那个被男人打倒在地嗦嗦发抖的美知留。
美知留的守护者瑠可看不见心爱女友的惨痛的伤痕?抑或是美知留自己努力遮挡住伤痕不让赛车场上纵横驰骋、英姿夺人的瑠可看见?瑠可好像除了那个雨夜后的清晨偷偷亲吻美知留以外,就只有在美知留痛哭流涕的逃奔入别墅才得以拥抱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女子。瑠可对美知留的爱大多停留在朋友式的关怀和无言的凝望中,而且即使是这样羞涩、隐忍的爱情还是通过瑠可的赤子般的挚友、漂亮温情的男孩子小武来一次次牵手,瑠可,美知留,小武三人在夜色下华光四射的摩天轮对面伫立着,瑠可的抑制的深情,小武的通达的笑容,和美知留的被摧折的跌宕不安的心,人生对每个人都是一部痛苦滴血无法言说的悲剧。
美知留的悲剧是遇到了一个疯狂。魔鬼般的男人宗佑,以爱的名义独占、支配美知留的一切,甚至不惜以自残来要挟。对于救助美知留的瑠可来说,她的悲剧则是爱情对象美知留对她的绝对无视、无知,好像一场徒劳无功的单相思,所有的痛苦都是瑠可自己内在的知觉,美知留对瑠可的隔膜几乎和宗佑对美知留的殴打一样的残忍。
《最后的朋友》里肯定没有幸福、温暖的爱情,虽然美知留曾经希望在宗佑的家里获得她的爱,小武这个菩萨心肠的男孩子也温柔体贴的追求他眼里可爱活泼大胆的瑠可,而最悲惨的应该是为不幸的美知留不断努力争取幸福的瑠可,甚至我认为瑠可的爱情的悲惨性使得《最后的朋友》成为一支高亢的女性同性爱的悲歌,是伟大、无私、勇敢、坚韧的女斗士瑠可的赞歌。
我并不认同编剧浅野给予瑠可的所谓性别认同障碍症的认定,同性恋对于女性和男性可以说是具有完全不同的外在原因,本质上还是女性本身能否接受自己的天然的性角色——性天命,从女性个体的差异来看,没有任何强制的规定性命令所有的女人都必须接受男人的身体,也就是说大多数接受男人的女人不一定正确的,而那些少数拒绝男人的女人也不是错误的,如果男人的身体确实对于女人是一种自然的威胁,他存在的种种历史的或者现实的不利于女性的客观事实,并且这种事实被极个别条件优越、性格强韧的女性认清,那么瑠可的出现就是女性的觉醒和幸运。自然的顺序是毫无道义和仁慈的,而男女两性的共存是不道德的自然的顶峰之作——男女关系属于暴虐的自然的最可怕最凶残的表现方式,人的诞生几乎就是丑恶的核心魔鬼的制造,绝无正面意义的彻底否决。如果一定要顺从自然的胁迫,那么聪明的瑠可根本无法生存,愚蠢麻木的美知留倒可以永生。
浅野编剧是非常清醒而狡猾,在《最后的朋友》里疯狂的美男子宗佑和强韧的女同瑠可的对决是否表示了她的女性的模棱两可的奇特立场?在一种异性恋男人和同性恋女人的情场的公然厮杀中,瑠可终于暴露了她的女性最终宿命,她还是被宗佑以男性的胁迫之姿给压倒了,虽然瑠可大胆的对美男子宗佑宣布——世界上最爱美知留的是我!女性的勇敢如果没有坚硬的武器做后盾那她将始终是不堪一击的,瑠可被宗佑撕开上衣的那一刹时,我忽然觉得还是异性恋女人的美知留比同性恋的瑠可更加强大,因为美知留被宗佑蹂躏时毫无痛苦的无谓表情使得男人的任何手段都显得无足轻重,而瑠可?我听到了女性观众的大片的哭叫,撕心裂肺的哭叫形成了一个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坟场?如果完美的瑠可被男人的武器残忍的粉碎,那女性尊严的整体大厦彻底坍塌——瑠可的末日降临了?此时我才明白,女人的脆弱的心是完全相通的,美知留可以千百次的被宗佑奸淫而我们毫不动容,美女子美知留属于太过寻常的世俗,而瑠可是我们女性集体的珍宝,我们完美无缺的女性理想、女性英雄、女性最后的连接神祗的天使……这面灿烂的血的旗帜?
瑠可终于在我们的绝叫中拼死抵抗住了男人的倾轧,她逃了出去……美知留这个美女子的极限罪恶在瑠可的悲伤眼泪、创痛血痕中闪闪发亮。疯狂的美男子宗佑的最终也是在万念俱灰中给自己发了个血淋淋的勋章,精神崩溃的美男子无可奈何的成为生物学上一个迫不及待遗传下去的基因,男女关系的永远的宿命也就是这种滑稽的基因的繁衍和承传。
浅野编剧的阴谋还没有结束,她在勉勉强强迎合众多女观众的杀死魔鬼宗佑的呼声中,没有忘记给可怜的瑠可继续套紧枷锁。瑠可的保护神菩萨小武向麻木的美女子美知留传递瑠可的爱情信息,美女子吓得在往日甜蜜的中学时代和清秀的少女瑠可卿卿我我的公园里不停打颤,同性恋到了美知留手里竟然成了一幕荒诞戏?美知留终于成了美男子宗佑临死前基因的遗传工具,当她死尸般横躺在男人的作践肮脏的床上时,历史的腐朽气味迎面扑来,然而美知留——属于瑠可的美知留——毕竟扇了“挫挫瑠可锐气”的宗佑的耳光,这个高度腐朽、却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的美女跑到了她的人生的新道口。
我发觉即使象瑠可这样坚韧独立的女子可能也不能彻底摆脱男人的存在,浅野在能力非凡的瑠可身边安放的小武这个菩萨男人的的确确给了女人生存的美好希望。小武是瑠可的痛苦爱情的强大后盾,一个如此仁慈、真诚的年轻男人,温暖的笑容随时面对永远不会接受他的爱情的瑠可,天使有时候真的是没有性别的啊!孤独的瑠可需要小武的友爱的抚慰,但她不愿成为男人的妻子,即使这个男人是天使,这是一种女性特有的病症?还是我认为这是瑠可这个女子独有的天生的傲慢?听到女观众对小武的啧啧称赞以及盼望瑠可和小武百年和好的声浪,我觉得小武其实成了瑠可的完美性与否的试金石,或者干脆承认瑠可是属于希腊神话里最冷傲完满的处女神阿尔忒弥斯血统,处女神是绝不允许自己对男人献身的,瑠可在遭受疯狂的宗佑的残忍侵犯时的绝望的眼睛是令所有女人肝胆俱裂的,仁慈的浅野编剧最终也没有让瑠可的贞洁被任何男人剥夺,因为瑠可的身体是为美女美知留而诞生的,美知留的护身符一直随着天真执着的瑠可,作为一个异性恋的蒙昧女人却无意间强大的保佑着聪明的同性恋女友瑠可。
《最后的朋友》的结局可以说是同性恋的瑠可和异性恋的美知留的梦幻般的融合,不是性的融合,而是爱的团聚,当然浅野编剧出于对人类社会的男女共存的必然之考虑,让天使小武做了两个女人的共同的家庭成员,再加上美知留被美男子宗佑疯狂强奸产生的可爱女儿,这远离邪恶与疯狂的甜美的生活,不能忘记是天使小武激励失落的瑠可毫不犹疑的飞奔向美知留的结果,而且这迷茫的追寻过程里,把小武当成自己亲兄弟的可爱的瑠可血溅公路,现出一派壮志难酬的烈士意象,使人大有女性英雄主义的壮丽图景之憧憬和满足。正怀疑三岛由纪夫狂热追求的被杀的男青年是不是在此剧中会变成被杀的女青年,而被杀的女青年瑠可演绎起来恰恰是非她莫属了?许多女观众都曾经痛心疾首却又柔情蜜意的想象着瑠可的夭亡,唯美主义的原则实行到瑠可这样完美、绝对、令女性疯狂的女情人身上时,爱也就成了头号剧毒品。当然瑠可没有死,那些宁愿她惨死也不要她被男人占有的女人还是非常欢喜的品尝瑠可和美知留共同生活的甜蜜果实,对美知留的无情蒙昧的埋怨甚至诅咒最终变成了对一个异性恋美女的深深的祈盼,就象依然生机勃勃、飞驰如电的摩托车手瑠可,明丽的阳光和温暖的朝日是属于永远的她俩。女性的爱在浅野编剧的《最后的朋友》里是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瑠可和美知留永远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