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10-15 10:08:50 编辑:林兰 字体: 大|中|小】
(二十四) 嬉戏
水晶说中间床缝硌人,困难就留给她吧。于是蛾和梁珊分睡两头。
正是夏尾初秋,房间里没有空调设施,闷热得像蒸笼。
蛾还好,喜夏怕过冬,出汗少,却把个急性子大眼灯躁热得辗转反侧,在黑暗里时不时的噼噼啪啪地拍蚊子赶虫子,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水晶被吵得终于睡不住了,起身开灯把所有的窗都打开。纱质窗帘拂动,一阵凉风吹进来。梁珊也一跃而起,嚷嚷着都不许睡觉,陪着她聊天。
蛾转过身来问,想聊点什么呢?
大眼灯眨巴着长睫毛说就聊聊你们的罗曼史吧。
水晶很不耐烦,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生命和感情!蛾听得心里很不舒服,想反驳又无从开口。
梁珊毫不在意水晶那张阴沉的长脸,嬉皮笑脸推搡着蛾说,你看你看,我说不来吧,你非要我陪着做电灯泡,然后还夸张地长叹一口气。
为了掩家人耳目,的确是蛾拉来好朋友做陪衬。梁珊一再要求见识见识蛾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是开脱责任的蹩脚理由。
“我给你们算卦好吗?”蛾从背包里掏出扑克牌,眼睛看向水晶。她了解对方的的心情,人家巴巴地赶在周末来看自己,还不是希望度过二人世界么,如今计划泡汤了,难免会愠怒。
可是,可是自己也很委屈,若是被家人知道夜不归宿的真正原因,轻则关禁闭,重则棍棒伺候,还可能会命令自己与眼前人断绝一切来往(这也是梁珊帮着冷静分析的结果)
“你会算卦?!准不准呀?...那先给我算算吧。”水晶脸色缓和了不少,凑近前问。
“你想算什么?前程?财运?爱情?婚姻?”蛾一边摆弄着扑克一边问。
“......就算事业前程吧。”
一抹失意,看来自己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虽然她口口声声的表白:你是我手心里的宝,没有任何东西比你更重要。
或许少年不知愁滋味的蛾从未想过将来立足社会的艰辛,激烈竞争的残酷性离她很遥远,她只一心关注他的爱情。至于爱情之外的生活问题,比如维持爱情涉及最基本的实际生存问题,或许水晶比自己更有紧迫感、责任感。对于这些未来的筹划与憧憬,只顾眼前小情小爱的蛾无知而无畏。
不肯定卦象上显现结果的准确度,按照牌面依葫芦画瓢,蛾告诉水晶将来衣食无忧,从事与艺术沾边的手艺活儿。水晶嗤之以鼻:“你知道我学的是服装设计,将来干这行没跑。你就蒙吧!可着劲儿的蒙!”
蛾未做详细解释,只说,将来你的职业不是做专业,将来你就知道了。
顺便偷偷测试了下对方的情路轨迹,上面杂乱无章明沟暗渠。
‘千般往来皆过客,桃花运劫无好事。他朝春潮落一枝,晨起暮沉当珍惜。’
断完此运,一丝悲凉涌上蛾心头,此负心郎花心也就罢了,终盼有日浪子回头,归巢却成别家新.......
即使有先知先觉又如何?难道就可以就此收手?蛾不愿想得太深。最终的结局命运,那是未来的事,她倘心存一丝侥幸。
就像冒险爱好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有了困难更要迎难而上;她还像个信仰虔诚的朝圣者,即使登上祭坛的那一刻需要剥了衣服放了血被充做祭品,为了心中信念也无悔赴继。
对方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有意无意的话语,哪怕是变换一丝不易觉察的眼神,爱得越深,越是表现得神经质不可理喻。无法自控地胡思乱想胡乱揣度代替了信赖和默契;越怕错越错多,只有选择沉静。
周迅曾经拍过一部《恋爱中的宝贝》,剧中角色爱到死。
爱可以很深很沉,但决不可以沉重到死!
不可自拔的恋人往往全情投入,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更忽略了美好只停留在适当距离。
蛾就是这样深爱着,爱得噤若寒蝉、小心翼翼、铭心刻骨,嵌入骨髓的同时便丢失了自己。
然而,一生仅此一次,绝不再有. . . . . .
水晶建议玩一种猜牌游戏,猜对有奖,猜错要罚,奖励办法是输者要送上一吻。游戏规则谁也不许抵赖翻脸。梁珊跃跃欲试。蛾知道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表示弃权。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指定的位置,猜测对方手里随意抽出的扑克牌面是什么。游戏开始。
只见水晶煞有介事念念有词之后,盯着牌背面不久,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猜出牌的花色和点数。把两个丫头惊得差点相信那家伙有透视的特异功能。
不消一刻,梁珊就乖乖输给对方几个香吻。所谓的吻不过是在面颊上蜻蜓点水的碰触。水晶为此抗议说诚意不够不符合标准。
大眼灯也撅了嘴说游戏不公平,亲来亲去无论谁赢谁输都是自己吃亏,然后自做聪明的说要改改奖励条件。
“我赢了不许你亲我,我要亲你媳妇!”
蛾听了登时就面热,被好友亲几下没什么,倒是‘媳妇’一词第一次由外人说出口,还真有点难为情。
“好啊,没问题!”水晶答应得挺爽快。
冷眼旁观良久,蛾终于识破了丫的诡计,原来端倪就在指定梁珊站着的背后有一面擦得贼亮的穿衣镜,可以清晰反射出牌面。
不动声色地堵在镜子前面,轮到水晶抓耳挠腮了,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
大眼灯那个得意呀,兴奋地倒数计时:“.....五、四、三、二......”
‘一’字没出口,蛾的嘴巴就被大眼灯堵了个结实,末了还恶作剧地用舌尖横扫一遍战利品。
“不成不成!你亲我怎么那么敷衍,干吗亲我媳妇就这么狠呀?”
“你又没规定必须亲哪儿,我爱怎么亲就怎么亲。”大眼灯也开始耍赖。
“好啊!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想怎么亲就怎么亲你啦?!”水晶做饿虎扑食状。
“嘻嘻!对不起,本姑娘不陪你玩了!”梁珊嬉笑跳开老远。
水晶不依不饶,伸出魔爪开始对上窜下跳的挑衅者围追堵截。
寡不敌爪的梁珊被按倒在床还不忘嘴硬,“誓可杀,不可辱!......蛾宝贝,快来救命呀!”
现场实在闹得不可开交,蛾担心惊扰到别人,只好拽着水晶的胳膊替人求情,“好了,好了,别闹了!外面的人还以为咱们这里发生命案呢!你就饶了她吧!”
“怎么饶?除非她让我亲回来那一口!”水晶气喘吁吁仍不松手。
“......那...要么你也亲亲我好了......”蛾还在息事宁人。
“嗯......这个嘛......还差不多......”水晶眼里的坏笑更浓了。
“不可以!我反对!我刚亲了她,你再亲不是和我间接接吻吗?!”
啊?! — —|| 、 $¥%#*@& !!
这两个人还没回过神儿,梁珊突然降低半个调:“你...还是亲我吧......”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窗外已没有了凉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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