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蜕变
少女时期的蛾叛逆得离奇。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一股隐形的原始野性深埋在沉默娴静的外衣里。
初中的三年,除了不喜欢体育运动,蛾学会了滚轴溜冰、泡录象厅、泡迪厅、泡台球厅......虽然在那些场所中她玩的不算最疯,但无论做哪种所谓男孩子强项的活动,她几乎都可以做得有模有样,甚至在不露声色中风头出尽。
那时候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想怎样去释放自己的青春能量。
只要出了家门校门,蛾便马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任野性泛滥,也许她的身体里眷养着一只妖---当揭开束缚的符咒,那妖孽便肆意横行。
在母亲和继父的眼中,整天跟社会上和学校里的大孩子们在外面疯跑的蛾决对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使她的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茅;即使她依然喜欢穿那件白色衣裙;即使她见了生人依然爱脸红。
或许很多机缘可遇不可求,同时亦逃无可逃。
那一年,蛾十六岁。
有人说娴雅柔顺的女孩不光受男孩子青睐,也会得到女性的偏爱,没有考证过这句话的依据性,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怀春少女,便在刚刚被春雨荡涤洁净的那个清晨,拾到了生命中第一把开启情缘之门的水晶钥匙。
当然,在视若珍宝的那段时光,蛾从未怀疑过手中的美丽水晶其实只是块玻璃制品。
捡到‘水晶’之前,蛾已经走马灯似的换了几个男朋友――包括那个语文课代表。
说起与语文课代表的关系,蛾心里一直很清楚,那只能算是第一个男朋友,而不是她的初恋。因为从他身上,蛾根本没有找到书中描写的那种特殊的情愫---所谓‘爱情’的感觉,她还没有。
蛾很少和同学近距离接触,结交的一些朋友,基本都是外校高年级学生。
或许她并不希望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或许她不习惯与人过于亲密;或许她为了自我保护;或许与人筑起一道心灵屏障只是自我防范的本能。
为什么会这样?具体说不清。
也许蛾有很多的秘密怕人窥伺---其中包括一直引以卑微视为痛处的继父关系。
似乎有很多巧合,与蛾交往的朋友中大部分都喜欢绘画,虽然她在这方面毫无天赋。
语文课代表就是其中一位,他爱好广泛,尤擅水粉。
或许舞文弄墨的人都比较多情,向蛾频频发起攻势被冷落不久,那男孩曾给另一位女孩递过纸条---事隔不到一小时,那张折叠成精美纸鹤的东西转到了蛾的手里。
里面的内容蛾没有看到,因为她压根就没舍得拆开那么精致的手工作品。到是纸鹤的签收者当着蛾的面落落大方地打开来,一下一下很优雅地撕成碎片,蛾静静地看着那花花绿绿的碎屑有些心疼,淡淡笑了说: 你好残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