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01-07 00:35:35 编辑:夏无期 字体: 大|中|小】
与栀子的爱情,像是命中注定。这话说出来很恶心,俗到底,但我这样说给栀子听。其实我自己根本不信。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预谋。
我预谋要爱上她。也预谋让她爱上我。
是我先喜欢上栀子的。或者说我先喜欢上她的身体。
经过高三,女人的身体已经像是我的麻醉剂,要么就是我的毒品。
到大学里,我依然是一个孤僻的人。我学不会如何对每个人都温和恭谦,学不会主动结交朋友,不知道面对不熟悉的人应该表达些什么。报道那天,我拖着行李走进寝室,里面已经很热闹,有人先到,她的爸妈都来了。同学的妈妈在床上给她铺着床单,同学在下面跟爸爸撒着娇。我进去找我的床,发现被她占了。她对我说:“我们换可以吗,我好喜欢这张床!”她的爸妈也看着我,一脸微笑。我说“好”。
还是说栀子吧,她跟我并不在一个寝室。到学校的那天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我去买了一张长途电话卡,电话在宿舍楼的走廊里,晚上我在电话前琢磨应该怎么跟妈妈说说话,栀子从旁边经过,看我拿着卡拨了又挂,便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不会用这张卡?我帮你拨?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和说话,但我喜欢上她是在军训的时候。
军训地在北京的郊区。二十天。只能洗四次澡。九月,热得发狂。每天衣服都被汗打湿了又干之后又再次被汗湿,反复好几次。我对军训实在是不感兴趣,只盼望着早日结束。一日半夜我从梦中醒来,浑身冷汗,于是去厕所洗脸。进去看到栀子赤裸着站在里面,用盆子接着水洗澡。她听到声音惊慌回头,看到是我又腼腆的一笑,说实在是太热了。
我不知道掩饰,细细的看栀子的身体,麦色的光滑的皮肤,长发湿漉漉的粘在背上,纤细的腰,紧致的小腿。好想伸手去抚摸她。
之后的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训练的时候休息的时候我总也看向栀子,看着她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训练也不觉得疲累。她笑起来很美。我从不掩饰自己的眼睛,她发现我总也看着她,于是也有来有往。渐渐便熟起来,傍晚的时候还可一起去打水,散步,荡秋千。半夜一同去厕所冲澡,我帮她握住淋湿的发。
军训的最后一天,在秋千架上,我吻了她。
我一直都很直接,我不懂暗恋,不会循循善诱,不会投石问路,不会步步为营。我牵着她的手,无法抗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栀子花香味。
直接的后果可以有很多。我不管不顾。我不怕她从此与我绝交断裂,不怕她向人宣扬我是个流氓是个变态,反正该承受的我都承受过,还怕什么。
可栀子接受了我的吻,虽然她的手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紧张,但她接受了,没有抵抗,呼吸还因为接吻而乱了频率。当我离开她的唇,空气里已经弥漫了暧昧的气息。
我们没有说话,手牵手走回去,进到多人喧闹的寝室时,我很失落,像突然从云端坠地,入了凡尘。
我终于又爱了。整个高三,身体里感觉不到任何激烈的东西,我像被囚禁起来却又完全看不到束缚我的牢笼,我可以走但又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呆在原地静默无语。我需要爱。需要很多的爱。需要激烈热情的爱。需要爱别人也需要被别人爱。我需要掏空自己然后再被填满。哪怕要再承受伤害呢?请靠近我,温暖我。
我快要过生日了。大一的生日,栀子瞒着我买了两张去往海边的火车票。我们傍晚出发,清晨到达。在火车上她心情很好,一路唱歌给我听。在海边我撩开她的裙子摸她的腿,她尖叫着跑来跑去。在便宜简陋的宾馆里我与她一起洗澡,一直亲吻着。隔日按时返回学校,两日未睡的我们在课堂上直接趴倒。课桌下的手还是牵着,衣服上还有沙。
这样的生日,一辈子能有过一次就已经满足了吧。我不想贪求太多,可是我怎么能不想。
司欲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回来,我知道他承受不起。他不愿再面对我。我又何尝愿意面对自己。贱人这个称呼又一次回归了,在我心里仿佛经过了许多年。我又一次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就是个贱人这个事实。兜来转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是我自己向司欲坦白。在栀子来找过我之后,栀子说,我们可以3p。
我被击垮了。我以为报复了栀子,伤害了栀子,就可以缓解她离开我所带给我的伤害。我想让她明白离开我是个错误,可我发现自己才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为什么。会这样。
最开始,我只是想让她明白,男人是靠不住的,没有男人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男人是种经不起诱惑的生物,从小我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我如何才能让栀子知晓,如何才能证明给她看这个她不相信的事实。我不懂拐弯抹角。我喜欢直截了当。所以我又故技重施。古往今来,全新的戏码又能有多少?不断重演的总是最经典的。
看到司欲对我燃起欲望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地念着,栀子,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爱上的男人,值得吗?值得吗?
可笑的是,我没想到,就算我让栀子看到了这个不争的事实,我也没法使她再回到我的身边。因为,她爱他。栀子说:我爱他。
爱。这个世界上最温柔也是最残酷的东西。
我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想不到。她已经收回了她的爱。她可以随便把大把的爱拿给别人去挥霍浪费,却绝不会再给分给我哪怕只有一丁点。
不禁,让我,徒生恨意。
为什么有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
轻松的就像吃饭睡觉。就算是吃饭睡觉也有固定的习惯,不容易轻易推翻。可为什么说不爱就能不爱了?多奇怪。我和栀子的从前都还历历在目,她的味道还没散去,她的发丝还落在枕头上,她的香水还没有用完,她的诺言还响在耳边……她的爱却说没就没了。容不得我半点舍不得。
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可不爱就是不爱了。
如果我们的爱情是命中注定,那我们的分开是否也是注定的?
如果爱上她是我的预谋,那么她离开我又是谁的预谋?
又想起和栀子一起度过的军训,想起深夜里她皎洁的身体,想起她湿漉漉的发,想起秋千架上的吻,想起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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