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10-12 13:07:28 编辑:真爱如初 字体: 大|中|小】
第十四章 爱心激荡
我在栀子的扶持下站起身来,顺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也不敢看她,拉着她的手默默地向山下走。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是的,我们亲吻了!吻过她,我不但没有死去,心脏反而跳得更加激烈,血液流得更加欢畅!那么,我们的爱,上天是允许的吧?!
可是,她是真的愿意吻我吗?虽然那瞬间的亲吻是温柔的、芬芳的,但我无法确定,那是意外还是她喜欢?她喜欢我吗?爱我吗?愿意跟我亲密接触吗……
“你,真的要走吗?”见我一直不说话,栀子小心地开口问:“留下来不行吗?”
一个求证的念头突然在我心中升起,我停下来,凝视着她说:“我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在我走时,让我亲你一下?”
她的脸蓦然红了,含羞地低下头,随之又勇敢地抬起来,直视着我说:“不,那不行……”
我的心沉下去!原来,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只是一厢情愿,自做多情!她并不爱我,根本不想与我亲近……“对不起,你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勉强说出这话,把冲上眼底的泪憋回去,别转了脸。
她却用力拉一下我的手,把我拉得再次面对她,“我可以吻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的心差点儿窒息!傻傻地看着她,听她继续说:“叶子,你必须留下来。如果你答应留下来,我就亲你。”
啊!我拼命呼出一口气,一下拥抱住她,心里的笑和眼泪同时奔涌而出,“我答应你!”我喊道:“别说让我留下来,如果你爱我,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愿意!就是现在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栀子不让我说下去,用她的唇堵住了我的唇,不让我再胡说八道。啊!她的唇舌不但是柔软的,还是激烈的大胆的!她紧紧地吻住我的嘴唇,不让我再吐出一句话来,但我从中感觉到万语千言,我心中所有的爱恋,所有的柔情都被激发出来!不能说话,我只能通过唇舌把万千的情感向她倾诉。我紧紧地拥抱住她,深深地亲吻她,她也深情地回应。一时之间,我们忘记了一切,只感觉着彼此,拥有着彼此!
“天!原来亲嘴是这样甜蜜的滋味……”栀子迷蒙地看我,迷蒙地说:“原来真有书上描写的那种感觉,有像电影上表现的那种美好!是真的啊……”
我温柔地再次搂住她,纠正说:“你说错了,我们比书上小说家描写的更甜蜜,比电影上的更真实,我们的爱是真切的美丽的……”
“你可知道,这是我的初吻……”
“不对,”我抓着她肩膀,肯定地说,“这决不是你的初吻了!”
“你?”栀子一把推开我,惊讶而委屈地说:“你为什么这样说?在你之前,我真的没有……”
“傻瓜,你的初吻,是刚才我们倒地时发生的,现在已是第三次了!”我再次吻她,吻着说:“确切说,这是第三次亲吻了……”
“叶子,叶子!叶子啊……”栀子呼唤着,忽然涌出一脸的泪来。
我慌了,连忙哄她:“别哭,别哭,宝贝别哭啊……”
她不让我再吻她的眼泪,流着泪,还让自己笑出来,她说:“叶子,我的初吻给了你,那么,我最后的吻也要给你。我不仅要你的三个吻,还要你的千千万万个吻!所以,你不能再说死,你也不能死!为了我,你要答应我,好好活,陪我活到七老八十,老得牙齿都掉了,你还要吻我!好不好,你答应我……”
活到七老八十,我何尝不愿意!就是活到走不动,只要有她陪,只要能陪着我心爱的栀子,我都愿意啊!只是,我的身体允许吗?那该死的胃癌允许吗?只要允许,不管要我用什么交换,我都愿意啊!
“我也不想死,甚至害怕死。但我宁可死也不愿没有你,因为……”我也流着泪,笑着说:“我说我不想死,因为我怕看不见你的笑容,怕听不见你的声音,怕感受不到你的温情。我说我不想活,因为没有你季节不再有轮回,没有你生活不再有色彩,没有你生命不再有意义。可是栀子,我能答应你什么呢?”
是啊,我能答应她什么?如果我们真的相爱,相守一辈子,这里的人允许吗?乡亲们看得惯吗?她哥哥,俊峰会同意吗?
“你哥哥他……”不知怎么的,我嘴里就溜出了这话。栀子听了身子一紧,赶紧放开我,跳到了一边。这一来,我们都从迷梦中回到现实世界。想到我们是在野外,刚才的亲密举动会不会被人看见?心中一跳,赶紧四下里观望。还好,现在是清晨,是在人迹罕至的山上,没看到有人。不,好像有个人影一闪!我发现栀子的脸都白了!
但细看,却根本没什么人。也许是紧张看花了眼吧?那只是一棵树,一阵风,一个幻觉?我们再不敢造次。连手也不敢再拉,保持着一定距离下山回家。因为这里毕竟是山区,人们的思想观念无法接受同性相爱。在目前的中国.即使是在大城市,人们也有许多的不理解。在这小地方,万一被人知道,栀子就别想在这儿呆了。如果让人发现她跟一个女子相爱,人们会把她当成怪物,异样的眼光会射击她,非言非语会伤害她,吐沫星子也会淹没她!我倒不怕那些流言,因为我可以一走了之,即使不走,不久也会死去,人们不会把一个死人长久挂在心上。然而栀子,这里是她的家啊。
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在刹那忘记了世间的一切?我们为刚才的沉迷都有些忐忑不安,相互都不敢再互看一眼,怕眼光碰在一起又纠缠不休。回到家看到俊峰在厨房做凉菜,我奇怪,栀子不是说他一起分头去找我的吗?怎么安静地在家呆着?这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心中只是想着在山上与栀子发生的一切,兴奋、紧张和莫名的幸福感觉交杂一起,在心头缠绕冲撞不休,又不敢表现出来,使得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
栀子也不说话,俊峰也许是看我们不说话,他也无话。一顿早餐吃下来,三个人谁也没说什么。我发现栀子常常在偷看我,她的目光悄悄扫过来,我装着不知道;而当她目光收回时,我再偷偷地看她,看她细细弯弯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吃饭时嘴唇的样子,心头似有小鹿撞过不停。俊峰的目光似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原本正常的谈话,大胆的直视现在都不敢表现了,全都装进一种莫名的谨小慎微里。而我和栀子偶尔相撞的目光,总是掩藏着莫名的深情,无论我们怎么掩饰,也掩不住心头的秘密。只得低下头默默一笑。
俊峰只有两天就要回归部队,他把儿时的几个好伙伴都叫来陪我们玩,还有跟栀子要好的两个女孩子也来了,我们去一个大荷塘钓鱼。那里荷花飘香,莲蓬结子,只是站在塘边,就被一阵清新的水气给包围。让人不觉熏熏然陶陶然。
俊峰给我摘下一片荷叶盖在头上当伞,别的男孩子赶紧给栀子和另两个女孩子都摘了一片,我们都变成了绿色仙子。俊峰他们下水去踩藕,首先摘下一只荷花给我,又递一个莲蓬过来。哎呀!荷花美,莲蓬香,我拿着绿绿的莲蓬捧着清香四溢的荷花,不知做什么才好。栀子接过莲蓬,帮我摘下莲子来,让我吃。
我不知怎么吃莲子,结果把皮一起放进嘴里,栀子伸手要从我嘴里拿出莲子,我赶紧吐了出来。栀子接在手里也不嫌脏,当时便把外面一层皮给剥了开来。我这才知道,莲子还有皮的,去掉皮,显出白玉般的果子。她自然地把剥好的莲子放进我嘴里。我轻轻咬开,清香的汁液从舌尖直流进心里,可是……“哇,好苦!”我突然大叫。
大家都看着我笑。栀子把另一个莲子剥开,让我看果子里面还有绿绿的心。“忘了跟你说,莲子心是苦的,”她说:“不过,清热解毒的功效却是最好。你要是怕苦,小心点吃,把那绿心去掉。”
我只是傻傻地笑,真想不到吃个莲子还有这许多的学问。那莲子心虽苦,但细细地品味,也有股说不出的清香。俊峰看我皱着眉头,像变戏法似地递上一节新藕来,那藕洁白晶莹,水珠还在往下掉。
“好漂亮的藕啊!”我忍不住叫,张嘴就咬了一口,又是一股清香漫进心田,“谢谢,谢谢俊峰哥哥!”我衷心感谢。
过一会,俊峰拿着另一节藕跳上岸来,我发现他腿上有道血痕,血珠珠直往外冒。“哎呀,你受伤了!”我惊呼出声,忙不迭到包里找创可贴。
他不在意地看看自己的腿,“叶子,你看这荷叶荷花都很美是吧?”他淡淡地说:“可是那荷梗,稍不注意,给你温柔一刀,照样流血。”
我一怔,拿着创可贴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他看我发呆,把我的手往回一按,“我不用那东西的,自然凉着好得快。”说完走到水边,用水洗一下血珠,笑着说:“这种小伤,不当事的,你不要在意。”
我笑笑,心里却没来由地怔忡着。
半天下来,我们钓到许多的龙虾,男孩子们不仅踩到藕,还不知用什么办法抓到两条鲫鱼,弄到几条鳝鱼!真是佩服他们,总有办法从简单的事物中创造出奇妙的乐趣。
回家一起动手,说说笑笑弄出一桌子菜来,栀子在厨房忙活,我旁边被安排坐上另一个女孩子,栀子忙完过来,只有俊峰旁边有空位,她坐在了他身边。平时吃饭,只要有栀子在,她总是坐在我身边的,总是她帮我挟菜,细心地照料我。现在分开坐,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虽然她还是帮我挟菜,可是她的胳膊和身体都无法碰到我,我接触不到她。那心里一痛,胃口又没了。我怕她担心,只说是在塘边吃莲蓬和藕吃饱了。
栀子的目光扫过来,带着无言的心疼。我装着没看见,低头喝茶。俊峰豪爽地跟大家喝酒,我也想喝,却被栀子拿开了酒杯。“你最好吃点菜,喝点汤。”她给我一碗鲫鱼汤。汤是奶白的,鱼是鲜嫩的,闻着都香。可是,我却咽不进去,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我们来谈谈各自的梦想,”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我没话找话道:“跟我说说,你们都有些什么梦想?”
这一来,气氛活跃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有人希望有很多钱,有人希望自己能当上老板,有个女孩子希望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俊峰不说话,只是笑。问他,他也不说,最后逼上梁山,才说:“我希望叶子你健康长寿。”不知情的人都笑了,这么简单的愿望算什么理想啊?我自己却是喉头一紧,赶紧低头喝下去一口汤,把冲上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栀子笑道:“我也有个梦想,希望有一天在武当镇上开一个药材店。”
“你不是最喜欢当导游的嘛,怎么想要开药材店?”一青年问。“要开店也不难,直接搞一个药店就行了,那不难的。”
“我们武当医药很有名,这武当山上也有许多珍贵药材,”栀子说:“我如果开店,主要经营武当药材,以中草药为主。这不仅需要钱,还需要足够的医药知识。”这倒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个梦想有我的因素吗?我摇头,感觉自己太看重自己了。她早就喜欢读医书,一直在搜集有关偏方,了解药材,这个梦想应该早就存在于她心里了。
说到药材,大家谈到武当山曾有不少隐士高人前来修炼。说在春秋战国时代,武当山便成为宗教重要场所,不但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修炼,还有许多著名方士、炼丹家如马明生、阴长生来此隐居修炼。此后各个朝代都有高人来辟谷修道。数以百计的士大夫或弃官不做,或离家出走,云集武当。什么晋朝的谢允、南北朝的刘虬、蜀汉军师诸葛亮都在这里隐居过,甚至在美洲秘鲁的山洞内还发现过一尊手提铜牌的五世纪造的裸体女神像,上面刻着“武当山“三个字……
我听得云山雾罩的,感觉武当真是一块神奇宝地。可是心里,我希望这场宴会能早点结束,好让我与栀子能单独呆着。但大家谈兴特别的好,从中午直谈到晚上深夜,也没有散的意思。出于礼貌,我也不好提前退场。栀子更不能。最后我实在坚持不住,累了,要去休息。俊峰说:“你去休息吧,不要管我们,我们常常彻夜长谈的。”我去洗漱出来,听得他对栀子说:“叶子今天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去打扰她。如果你累了,一会去我房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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