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7-31 21:29:12 编辑:深秋小屋 字体: 大|中|小】
(说明:此文在天涯一路同行中帖过,那时由于时间仓促,少许文字有错误.现在已经改正,包括错别字和没有逻辑之处.还望见谅.多谢.)
我叫紫藤,二十岁。
十八岁那年,高考落榜那天。我对父母说,我是一个 GAY 。习惯用直白的语言,简短的句子,表达真实想法。即使这样很残酷。我想,他们可能会问 LESBIAN 的意思,但不会不知道 GAY 指什么。之后的一个星期,他们脸色冷漠,几乎不和我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看我。终于在一个晴朗下午,父亲对我说,你不能两手空空的出去。揣着三千块钱,搭上火车的那个瞬间,我是绝望的。炎热的车厢,热气渗透到心脏,弥漫着疼痛。
选择了上海,那是最孤独的城市。
「上海,四季酒店」
在四季酒店附近找到合适的房子。对女房东小心翼翼地微笑。虽然不明白她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家庭妇女。
用上海话问我,是不是上海人。
[ 不是。 ] 难以适应她肆无忌惮地打量我,神情尖锐,带着世俗的标准。
好在房间很不错,朝南,宽敞明亮。外面是红砖,挂满墨绿色植物。
我盘腿坐在光洁的木地板上。空荡荡的房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温暖。
非常快的决定要租下,一次性付了三个月的房租。
洗了热水澡,出门时已是傍晚。房东在身后说,我们这是文明小区,别带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这次她用普通话。
一路闻到桅子花朵的芬芳。背上破旧的双肩包。
站在四季酒店门口,展开地图。最后决定沿着南京西路漫步。
迈进梅隆镇伊势丹,面无表情的游荡。空调开的很大,汗液迅速蒸发。在奥顿的柜台前,停下脚步。
一个浅绿色瓶子,简单绘着白色不知名的花朵,美丽至极。
把小瓶摸在手里,喷在手腕上。微凉。绿茶味道。应该是新款吧。喜欢优雅伤感的混杂气味。
独自一人的时候,最想要香水陪伴。悄悄的感受,纯粹私人。有色或透明的液体,给灵魂带来片刻的安宁,或者激情。
我会忘记一个人的容颜,但不会遗忘她留下的气息。
别着银色工号牌的女孩走过来,提醒我标价。 980 元。对她笑笑。
走了很久,混杂在陌生的人群里。上海太大了,有太多人。繁华中尽显冷漠。
忽然,无比思念父母,不知他们会不会想起我。
一路在想,我得找份工作。为了生存。
回到小房间,我把剩下的钱放在枕头下。一动不动倾斜在舒适的小床。吹来的风掺着甜美的植物清香。就这样开着窗户睡着。
潜意识里,听见女子在叹息。
独自一个人疼痛,多么寂寞。你是谁?
清醒后,回忆那个声音是否来于自己。
买来一堆报纸,一页页翻招聘广告,看到对学历要求不高的,就拨通电话。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却不再有音讯。
一个星期后,我还是没有工作。地板上扑满报纸。赤脚在房间走来走去。不再随意出门,避免花钱。只在楼下的便利店买必需的食物。焦虑的时候站在窗前,喝水。
决定直接去招聘公司碰运气。顶着艳阳,穿梭在城市。失去方位,就搭地铁,或者步行。
前台小姐,有礼貌的回答我,不符合他们公司的要求。
听完她们软绵绵的上海语调。心平气和地走出来。
一次次往返于烈日下,体会被榨干的无奈。
夜幕降临,在人流穿越不息的大街。尾气和灰尘将我包围。
没有工作,我很快会待不下去。毫无疑问,即将开始浪荡的生活。
不愿面对生活中的无能为力。只有继续奔波。渴望一份温饱工资。
早晨,鼓起勇气。推开广告公司的玻璃门。
和之前的许多次经历一样,询问了一些简单情况后,被要求留下名字和电话。
失望的转身,离开之际。
沙哑的嗓音响起,等等,刚才你说叫什么名字。
紫藤。我重复。
「若于,男装女子」
她穿男式白色 POLO 衫,扎着松散马尾。
你跟我来。
走进她的办公室,从心底燃起一丝希望。
坐下说。几岁,住哪里,视力好吗,周末加班没问题吧。
快速连续地问了一连串后,她抬起头,看着呆滞的我。
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木讷地说了一句。我只有高中毕业。
我知道。现在就上班行么?
就这样,我有了生平第一份工作。
木制的办公桌,暗淡颜色,怀旧式样。墙上贴着巨幅图片,风格前卫。角落里堆满各式各样的框架,还有精美油画。桌上扑满薄薄絮絮的纸片,大都画着凌乱草图。
意外发现,一个独特盆栽。小小的植物,长着片片鲜活健康的叶。
[ 发什么呆,去趟人事部。回来的时候把这个扫描出来。 ]
生活是水,工作是鱼。那个时刻,我富足了。
还来不及细细回味欣喜,就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人。若于在她办公室门口给我安排了个位置。她说,我是她的助手,不要把自己当成打杂的。
大家全部用电脑工作,很忙碌,很混乱。跑来跑去打印,复印,扫描或者传真。一个上午没有人过来和我打招呼。若于也不叫我做任何事情。
呆呆的坐着。透过玻璃看她,专注得埋头画图,俊朗神情。
迷茫,又坐立不安。找不到自己感觉合适的位置。
中午的时候,有人打电话叫外卖,或者下楼吃饭。稍微热闹起来,食物可以使任何气氛活跃。
有个男子递给我一张外卖单,他说,这家又便宜又好吃。我微笑,说谢谢。此外,也有人跑来搭讪两句。从他们口中得知,先前的助手,前不久请了产假。
若于还是没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保持通话状态。似乎热烈讨论着某个问题,但是我听不懂。
接着她开始打字,听见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有些沉闷。
准备叫份三明治和奶茶。提起话筒的时候,若于走过来。她说,你听听这段音乐,告诉我感受。前奏很慢,舒缓。主旋律由远到近,将距离拉的斜长。
[ 激烈,麻木,酣畅,略带愤怒和叹息。 ] 迅速说出真实感受。
她眨了眨眼,浅笑。
接着吩咐我做的事情非常多,手忙脚乱。饥饿感间歇提醒我,颗粒未进。
只能一个劲的喝水。直到下午六点。她说,收工。抽出一根红双喜,用手护着点燃。
电梯里,若于问我,为什么来广告公司应聘。我说,我喜欢。可是心里在说,因为想要活下去。
近距离的观察,发现她大约比我高 10 公分,消瘦。挎着公文包,明亮的肤色,隐约看得出黑眼圈。
走出写字楼,她说再见,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猜不出她的年龄。耸肩,其实和我无关。
灰蒙蒙的房子,灰蒙蒙的天空。不影响愉快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给自己买了苹果。使劲擦了擦,狠狠咬了一口。看见留下的齿印渗着浅红血色。
忽然就心疼起自己。暗暗对自己说,我会好好的。
「我们彼此一无所知」
若于让我陪她去看海的时候,我以为她是说笑的。因为在上海看不到真正的海。
坐火车去了大连。本以为可以乘船,却正值休渔期。
一路上,她沉默不语。等到天空的蓝褪淡了,我们来到一片海。
第一次如此靠近。怔怔地看,忘记一切。
若于拿起相机,咔嚓咔嚓。她说,透过镜头看到的不一样。
递给我,你看,美丽的时刻可以停留,如果你愿意。
[ 但是,留不住潮水的声音。 ]
浪花不断旋转,拍打沙滩。涌至脚踝,透凉。
睬着海水,吹着海风。一点也不透彻,浑浊,也没有电影里海天一色的景致。原来这就是真实的海,完全不同于想象。
是不是大海盈满就归还给江河,如果未满,则不断汲取。像一只手,摊开又收拢。
手指蘸了海水,放进嘴里。苦涩,带来慰籍。
若于长时间的凝望。一瞬间,我能感受到她洁白肌肤下,血管的跳动。充满生机。风越刮越急,吹乱她的长发,也吹乱我的思绪。
[ 为什么不说话? ]
不想重复忧伤。她回眸笑。
夜深了,搭上回程列车。
窗外是黑暗,频繁颠簸。
将脸贴在她的脖子上。听见若于坚强有力的心跳。然后闭上眼睛。
不明白为什么邀我同行。
两个拥抱一起熟睡的女子,靠近,却又陌生。
没有倾诉。
远方,依旧回响着大海的声音。
有个声音呢喃,大海呼啸而过,欲望没有止境。
是谁?沉沉睡去。
「透出灰白黎明曙光」
圣诞之夜,毫不例外加班。
若于的桌上堆满文件,瞥见一把雏菊。粉蓝清香,带着倔强怒放。
[ 有事吗? ] 穿着男式夹克,挡不住的帅气。
没有。把文件给你。晚上没有约会?
[ 还早。 ] 一惯干净的笑容,明亮的眼睛。
情不自禁暗中失望。还以为可以两个人出去玩。整理了桌子。对她说,圣诞快乐。
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下起小雪。大家都说,难得。
寒风弥漫在城市的街头。空中雪花飞舞。在头发,外套上融化,化成冰水。
一直走到市中心,漫无边际。人很多,今天是节日。我得找节目。同事们常说这句。
走近一家很热闹的酒吧。刚好 12 点。
脱下外套,只穿薄薄的黑色棉衫。在角落里跳舞。混杂酒精,香水和寂寞的气息,暗潮汹涌。
有个男子过来,听不清他说什么。我们相拥,抚慰彼此的身体。若是女子,我会吻她。
他不断微笑,我感到烦躁。
只想隔断所有可以沟通的途径,简单的释放情绪。
没有说再见,离开。
决定步行,雪停息了好久。已经看不出痕迹。
天空渐渐变得灰白朦胧,渐透出黎明前的曙光。一夜无眠,脸色苍白。
父母那里也会下雪,那么寒冷吗,他们会在空荡荡的房间来回走动吗。
轻轻一挥手,稍纵即逝,早该习惯。
很久以后,我问若于为什么喜欢雏菊,而不是其他艳丽蓓蕾。
[ 尸体腐化的地方,才会绽开浓艳诡异的花朵。一点也不喜欢。 ]
「若微,长袖善舞」
若微是长袖善舞的女子,并且舞的流利。
白色棉衫,碎花短裙,丝带高跟鞋。她踩着下班的钟点,来公司找若于。
我是懒惰的人,一般不会花费时间精力打扮自己。但不得不佩服她化妆精致。挑起的眉,亮色眼影,还有饱满的唇。长长的卷发,声音是清脆的,不似若于的沙哑。
默默望着她挽着若于的手离开。
可是,为什么看见她身上许多处自愈的伤口。
[ 紫藤,我知我们是同类。 ] 若微邀请我去她家做客。那天不见若于。
非常多的书,杂志, CD 和香水。看到奥顿的绿茶香水,只剩小半。很多的木质相框,里面是放大的照片。一一捧起细看,有日出,有晨雾,还有她自己。
[ 听音乐吗? ] 若微端来咖啡。
好啊。
坐了很久,她忽然问,为什么不继续学业?
[ 对生活失望,和父母发生争执,决定离开。 ]
然后,我们说很多话,没有提起若于。
离开的时候,我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同类。
她说,生活必须平静地继续,不管发生什么。
我说,时间久了,终会体会爱的吧。
日复一日地上班。回家后,保持和若微的联系,不是短信,就是电话。她不问若于白天在干吗,若于也不知我在深夜还与若微通话。
有趣的三角形。
读她的短信,心里充满惆怅的情感。像潮水一样,轻轻涌动。却很快平息,不动声色。手机显示存满,没有空间的时候,全部删除。
从小就有些自闭,喜欢在一边悄悄地察言观色,安静的封锁情感。
但是总是失败,因为眼神出卖一切。喜怒哀乐,全盘托出。以后,逐渐学会收敛神情。
晚上开始去夜校读书,想要日子过得更舒适。上班的时候,背上大包,里面是课本和作业。很晚才下课,街上刮起大风,整个城市阴冷荒凉。收到若微的短信,她说,你喜欢上海吗?
[ 除了水质和空气。 ] 记得是这样回答。
上海的男人,英俊的脸,冷漠的心,格子衬衣和西装长裤。上海的女人,漂亮的妆,脆弱的心,香水和高跟鞋。为什么会喜欢?只因没有太多的好奇。他们不会在乎你的想法,言行,一举一动。通常各行其是,行色匆匆。
喜欢淡漠。就像若于那样。
偶尔和若微去逛街,带着慵懒的心情,走在繁华的淮海路。
摸出硬币,买香草冰激凌。站在阳光下,一口气吃完。
她在季风书屋,买了本书。说是送给若于。一看,是已故顾成的诗集。
翻至一页,递给我,说,最喜欢这句。
[ 我把你的誓言,把爱,刻在蜡烛上。看它怎样,被泪水淹没,被心火烧完。看那最后一念,怎样灭绝,怎样被风吹散。 ]
还是不要在阳光下看的好。一起大笑,笑得流出眼泪。
在商场里,当若微说你随便挑一件的时候,我说不。
很轻松,想说就说,想歇就歇。这样就很好。
特别珍惜周末的时光,很早就起,穿宽大的睡衣,开始煮粥。
没有特别的安排,想做什么就可以马上去做。也可以去想去的地方,一个人。
「有时候我们的情感,不知该如何表达。」
回去看看父母,是在某个双休日的早晨,突然决定的。
我挂念他们,无时不刻。
去汽车站买了长途汽车票,上了车才后悔没有买些东西。也许他们不会喜欢。
当初,他们一定以为用光了身上的钱,我很快会回去。
然而,已经两年了。
在大巴上的大部分时间,我凝望窗外,或者闭上眼睛睡觉。醒来后,蜷缩着身体喝大量的矿泉水。透过前头的挡风玻璃,只看见一条漫无边际的道路。漆黑,带着流离的痕迹,一路颠簸。
下车的时候,腿麻了,感觉疼痛。
站在自家屋子门口,迈不开脚步。远远看见父亲的脚踏车。想起小时侯,他常常把我抱起来放在前杠上,骑车赶路。而我几乎每次都靠在他胸口睡着。
院子里有片老井,据说上几辈人挖的。现在周围长满枯黄的野草。
走进院子,好几次想推开门。举起的手,终于还是放下了。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存下来的钱。放在门槛上,然后离开。
有时候,我们内心的情感,不知该如何表达。即使是对父母的爱,也从不开口。或许这才是不断伤害与被伤害的根源。也是一切封闭,禁忌,拖延,逃避的根源。
从未拥抱过他们。
将自己放逐在很远的异乡。恐怕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维持。
深夜,搭上大巴,籍着夜色,落下眼泪。又累又饿。将睡未睡。昏迷。
很多杂乱奇怪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爱情来来回回,再无其他。」
走在上班的路上,地上都是厚厚的树叶,睬上去软软的,在太阳底下走。
若于穿了白色衬衣,剪短了长发。虽然若微早就在短信中告诉我,不过还是流露惊喜的表情。
她用铅笔写字。速度飞快。旁边是一杯凉水,似乎永远都是满的。想必渴极的时候,一仰而尽。
[ 晚上一起吃饭。 ]
[ 有什么好事? ]
[ 我还以为你已知道。 ]
餐厅里,若微等候多时。我们已经提早下班了。路上堵车实在严重。
若于跑过去搂着她的腰,轻声说,对不起。
走近才发现若微穿着一模一样的衬衣,同样是白色。多了香水的气味,芬芳弥漫。
餐厅有音乐和红酒。若于不停抽烟。若微不停喝酒。一边等待食物,一边享受每分每秒的乐趣。
轻啄若于的脸。回过头来,对我说,紫藤,我们终于在一起。
手指纠缠。
生活在这个时刻,完美无缺。
可是,除了愉快,还感觉到孤独。不停的吃,用很多美味食物安慰自己。
冰激凌和布丁,甜蜜着唇,抚摸着胃。
吞咽红酒的时候,洗刷所有的绝望,驱赶一切欲望。平静的看着她们低声热烈。
不过,若于始终不同意同居,若微则坚持。争执了很久,若于终于让步,愿意周末去小住。
我想,她们会成为彼此生活的一部分,睡同一张床,坐同一把椅子,甚至用一个杯子,一块毛巾。
吃完饭,又絮絮叨叨说了些琐碎小事。若于结帐后,一个人先离开。
若微和我,朝同她相反的方向走。裹紧外套,夜风凛然。
在街角的小铺买来热奶茶,捧在手里。寒意稍稍退却。
[ 紫藤,你。 ]
[ 那是太遥远的事,你们那样的爱情,我无法把握。 ]
那种远,不着边际。
「情感交织,翻来覆去。」
已是初秋。若微的卷发浓郁,垂至腰间。
每次都下橱做饭给我吃。经典的上海小菜,很出色的手艺。我们在宽敞的客厅吃饭。棉质桌布,桌子中间放着一个透明玻璃花瓶,随意插着几枝百合。发现多了几张相片,是她们的合影。
若微戴着小颗钻石耳针,闪亮光泽。没有化妆,只将眉毛修的高挑。嗓音甜蜜,娇柔。
[ 我们打算长假去北京旅游。你要不要一起? ]
[ 我才不去。 ]
同她说话是种享受,真诚的问,真诚的答。只有率性,不言其他。
[ 终于过上安定的生活,不再随波逐流。 ]
内心的所有喧嚣终于停止了声响。
离开的时候,她执意送我。
我们沿着深邃的小巷行走,到大马路上拦车。
她伸手抚摩我刚剪短的头发。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猜想,应该是如鲜花般盛开的灿烂笑容。
若于的工作非常忙碌,不停地写。天色转黑的时候,对着电脑联系客户。
端来一杯咖啡,放在她的办公桌上。顷刻间,醇香弥漫。
愣了一下,笑着说,谢谢。
曾今无数次揣摩眼前这个有着颓废不羁性格的女子,她的那些让人无法适从的独立,究竟从何而来。
现在,渐渐明白,一切源于灵魂的孤寂。
自从发现住的地方附近有个公园后,就经常去坐坐。
天空中一架飞机一闪而过。我却没有翅膀,只能在地面徘徊。
[ 我常看见你,在这公园。 ]
那个声音如此熟悉,似曾相识。
抬起头,女孩的肩上落满阳光,浓密的短发,微翘的鼻尖,一双湿润的眼睛。
她保持同一个姿势,站在我面前,咯咯的笑出声音。
无数的梦魇,伴随女孩清脆婉约的声音,在风中消散。
无数的梦魇,伴随女孩清脆婉约的声音,在风中消散。
接到父亲的电话,我出奇的平静,这一刻等了很久。
[ 你妈给你打了件毛衣。 ] 给予我骨血的男人,掩饰不了的牵挂。
所有的坚强在瞬间无声地崩溃,压抑了我整整两年的情感,原来是这样的生命所不能承受之轻。
[ 爸。 ] 泪水模糊了视线。激动的浑身颤抖。心像玻璃一样碎裂,痛楚。
为什么要过好久,才能面对这份爱。
继续生活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一个又一个美妙的邂逅,感动的瞬间。
DD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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