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7-25 18:03:24 编辑:lethe 字体: 大|中|小】
〖无心七谈〗
【第三谈】上身下心
我们都有一场飞逝的青春,翻越了那些时光,我们回头望不见过去的自己,只记得翻越时的艰辛与兴奋。
记得与行走之间没有悖论,茫然的回忆反而证明,我们只活在此刻的轨迹之中。
仓促消散的事件,若有更似无。
投进全场第一个三分球的时候,罗扬的身上就凝聚起所有女生的目光,聚拢在球场边上的层层叠叠的人们,密密扎扎,发出对罗扬的欢呼此起彼伏。罗扬所在的191班胜了,是粉丝们的人心所向。 赢了这场,罗扬的下个女友,也即将在今明两天诞生,是那个广播台的天籁之音,还是学生会副主席冷面2号,也许只是靠进球的角度决定。
橙色球的球旋转入网,坠入手肘翻滚的海洋。完胜。
回了宿舍,隔壁班的兄弟,一拳捶在罗扬肩上:小子,又让你出风头了。
洗澡,更衣,晚自修请个假,约个小会。晚上躺回宿舍,已经是熄灯的时候,一帮家伙如狼似虎的吃火锅,只有那个瘦伶伶的路萌趴在上铺看书。
怎么那么喜欢看书啊!罗扬一巴掌呼在路萌的屁股上。
路萌翻过来白罗扬一眼,怎么啦看黄书娱乐一下也不行啊!
真的假的? 罗扬一下子窜到上铺,嘴里还叼着俩半熟不熟的鱼丸。
一番厮打,罗扬抢过路萌的书,翻过来一看《摇滚青春》刘啥啥写的”小说。
屁。你小子没有一句实话。罗扬讪讪。
切。这要慢慢看,是高层次的。路萌翻了几页,指着几行,把罗扬的头按在上面,
是夜,两人在交流斟酌文字的过程中,顺便以实践检验书本知识,互摸半宿。甚爽。
罗扬的手指第一次触到路萌,只觉得很滑,很壮实,很有弹性。
过后几夜,罗扬欲罢不能。
罗扬停不下来,自己选择生活,更停不下来不去沾花惹草。巧克力、护腕、毛巾、送到成堆,十里挑一找到一个愿意深入发展的就相处多几天,纵情一番继而放弃。
路萌在宿舍里,大嚼巧克力,嚼到泛酸之处,当晚罗扬的背上就会出现瘀青无数。
再一天,巧克力又多出一堆,宿舍一干人等分完,路萌又嚼,食之仍酸意无穷。
黄昏的时候,路萌约罗扬一起打球,罗扬道:小样。
蜜色光线里,一颗篮球从路萌手里传出,罗扬闪躲不及,颧骨接球,一片乌青爬上脸来。
罗扬请了“因头痛去校外医院看病”的请假条,签字,盖章,用一样的笔迹添上路萌的名字。
两人越狱一般奔出学校的大门,奔向漆黑一片的马路上,穿过人烟稀少的过江隧道,终于抵达繁华的夜市。
路边吃一碗云吞面,好吃,再一碗,再一碗,两个人各吃了三碗,撑到横路边不能走。
这时候,谈兴渐浓不能没有酒,啤酒是没有办法喝了,一人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透绿的玻璃盛着街灯的昏黄,手里一汪草绿的暖光。
罗扬,第一次抽烟被捉的糗事,第一次写情书给小学的长辫子班长,第一次跟小混混在街上打架到头破血流……如数家珍。
路萌,第一次偷工地的水管卖钱,第一次用弹弓弹教导主任的头,第一个女朋友……秘密是用来交换的。
说点有劲儿的。路萌讲完自己被甩的经过,瞟了一眼满脸红光的罗扬。
还是是处儿吗?
废话。当然不是了。进了咱高中我换了几个女朋友你还不知道吗,知道吗193班的那个……罗扬摇头晃脑的炫耀。
呵呵,我是说跟t。
废话。老子只在你这里沦陷了。罗扬依旧摇头晃脑,摇到凑近路萌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直直愣愣的望着路萌。
路萌一惊,一把推开她,罗扬人仰马翻,脑袋又扫到路灯柱子上。唉呀一声,一跃而起,追过来挥着拳头。
路萌见状,撒腿就跑。。。
打闹一番,酒意清醒三分,路经城里有名的摇吧,两人拐了进去。
冲进舞池,节奏就是灵魂,三分醒了的酒意又回来了,各人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二十出头的女生,也不甚清楚。
路萌再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听到的是一个熟悉女声和两个呻吟的女声。
那熟悉的当然是罗扬的,而路萌眼前这个尖叫着的女生,褪下的裙子就在自己的脚边,自己的身体正跟着陌生的人和谐的律动。橙红和浅黄的玻璃马赛克在镶在墙上,反射着厕所间外的白色灯光,路萌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女生的脸上晃动。身边乳白色木隔板比空气更快地传递,罗扬和另一个女生的快感进行时。
摇晃,摇晃,摇晃,路萌和罗扬在身体的节奏里摇晃,这个卫生间在酒吧的音乐里摇晃,这个地球在行星的轨道上摇晃。。。
路萌软在地上,隔壁的罗扬还没有停。跟自己合作完的女生飞快穿好衣服,竟然塞了两张粉红色的钞票在路萌的衣领里。小帅哥,下次见哦。她推门出去,门飞快地打回来,咣,撞在路萌的头上。靠着的木板还在摇晃。
头痛欲裂。路萌抱着马桶把胃里的酒吐个干净。
终于听到隔壁完事。
不等那女生出来,路萌拉开门,那女的一惊,拽着衣服夺门而去。
反锁。看着仍在醉意中的罗扬,路萌扑了上去。
罗扬触到路萌光滑的肩臂,又自动投入下一轮疯狂。
不知道是谁的牛仔裤上脱了铜扣,金属划过两人的肌肤,有暖的液体留下来,红色的,白色的,混成淡红色的,汗是暖的,血是暖的,液体也是暖的,都是暖暖的。
寒意逼人的深秋清晨,四、五点钟的太阳是灰蓝调子的,罗扬依着路萌醒来,两人一身酒气,满身呕吐的残留物,衣襟裤脚还有斑斑血迹。
乱七八糟。怎么办?洗一下先。
几点了?六点半还要出晨跑,不然被球队的陈头罚跑30圈!
大众桑拿出来,蒸干了两人的言语。一路沉默。
六点半,天光大亮前,路萌倒回了寝室的床上,罗扬在操场上跑圈。
两个星期后,罗扬参加省际高中篮球联赛,一个月没有回来。
两个月后,放了寒假。又过几天,路萌踩着满街红色的炮渣,满城过年的气氛。
情人节的晚上,全城顶级的酒吧女士免费入场,被爱情淹没的场所,有人看见罗扬送了192班的“天籁之音”99朵红玫瑰,有人看见路萌跟领舞的mm调情。。。
“公元1999年2月14日,你和我在舞池擦肩而过,我们离得最近的时候,距离-0.00001公分……我在你的身体里。”
开学,调整宿舍。路萌选了靠窗的下铺,不必爬上爬下的翻越,方便看窗外的风景,偶尔看罗扬牵着婉约可人的新女友在校园里晃荡。
我们的青春和我们的故事飞驰而过,身体在瞬间苍老,心灵全然荒废。
留下一道,那夜金属扣划破的腰伤,疼痛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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