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班回来,坐在电脑旁看人聊天。习惯性发呆.
    楼上的又开始浇花了，窗台滴答滴答的落着水珠。溅在家里最值钱的电视和ＶＣＤ上面，没有怒火。
    在这里住了８年了，早习惯了楼上没品的人。也知道说了无用，干脆受着。实在不想为这事破坏自己的心情享受这难得的休假。尽管这样就只能关上窗户拒绝阳光，但心情是平静的。
    今天要见云儿，她不是我的爱人也不是情人，只是我女朋友走后见的第一个女孩。据她在网络上和我聊天分析，她该是个双性恋者。但她说除了她的女朋友外她不喜欢任何女孩。其实大多ＬＥＳ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奇怪。
    云儿的女朋友是她的好友，应该说她只是她的情人。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三个好朋友一起玩到大，结果两个成了ＬＥＳ，云儿不明白。还继续当好朋友那么相处，结果其中的一个好朋友两个都爱上了，两个都想要。而云儿也不知不觉的走进了ＬＥＳ的生活，自己爱上了那好朋友，做了她情人。但云儿复杂的是她还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也很相爱。所以特别郁闷，特想找个人倾诉,这也是我想见她的理由。不知道是我好奇心重还是我很寂寞。反正我是要去见了。
    我和云儿不是很熟，聊过两次。但她很信任我，什么都给我说。也许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让她舒服的可以信任的倾诉观众。但我不介意。因为我实在想看看这个让男人和女人都会特别爱上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冥冥中我感觉她该是个有魅力的人.
    (二)
    我下了网，带上两件自己觉得足够帅的衣服,揣好了皮夹和证件背一个包上路了。我是个经常出差的人，对我来说出门什么都可以没有有钱就好。反正是丢不了了，除非我想被人骗。但那人一定要是美女。正所谓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值得。
    从我这里到机场要一个小时,在网上定了票。现在是淡季,机票很便宜，到云儿那里打六折340块。加上机场建设费来回不到800块。还是可以接受的，这也是我很爽快答应去见她的理由。因为我实在不是个有钱人。我是当休假旅游顺便一到进行了。
    45分钟的飞机只感觉一起一落，什么腾云驾雾的气氛都没有就到了。我没叫云儿来接我，因为我一直都很在乎别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出门就算做飞机也好，反正下来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好。我决定找一家宾馆落脚，洗个澡换了衣服再找云儿。
    我是个不看地图的人，做警察这么多年出门的经验告诉我到了那里都要先打的，只有出租司机是最了解一个城市的。我照例这样，上了车扣好了衣服，用一件大外套掩饰了所有的女性特征。招了一个年纪大的出租车司机。
    “去哪？”
    “公安宾馆”
    我有意无意的把包里的警官证掉了出来。
    “你是警察啊，”
    “是的”
    “来出差？”
    “恩”
    “公安宾馆？我没听说过，在那条路啊？”其实我也没听说过，全国就没有什么公安宾馆，最多就是招待所。唬呗！
    “我也不知道，但这边的公安的人说有的。找不到就随便找一家吧，我来出差的。太贵的回去报销不了，你帮我看看，经济实惠点，离城不要太远就好。”
    我发了一支烟给他，他接过去，我很老练的给他点着。
    “好的，你相信我的话，我带你去我朋友开的一个旅馆，40块一天。很干净的。”
    “随便了，反正我也不讲究”我偷笑着简直求之不得。现在在省会城市40块的住宿是很少了。我相信这把年纪还来开出租车的人绝对坏不到什么地方。
    果然这样，他开车带我去了离市中心不远的一条街，这街上都是买小吃的，转了一巷子在一家旅馆旁停了下来。
    “心苑”这是这家旅馆的名字
    这旅馆有四层楼，大概一层有120平米。外墙是纯白色的，建筑普通，但看上去很干净。
    “老张，快点！给你带了一客人来。”
    房里跑出一老头，看上去干净精干。脸带笑容。很和蔼。
    “这是个小警察，来我们这里抓坏人的，好好招呼。”我估计这是６０年代最常听到的话
    “欢迎，欢迎啊！快进屋。”
    我笑着打了招呼，跟着进去了。那出租司机也走了
    我拿了警官证给他登记
    “你是个女孩啊？”
    “呵，是啊，看不出来吗？”
    “呵呵，外表不像，但仔细听声音还是像的。”
    我笑着看他登记没有说话。他给我选了间最里头的房间，好象真感觉我来干什么秘密工作。我也没说什么。我骨子里是个喜欢清静的人。
    他带我上了三楼，房间不大，有带洗澡的卫生间，两张床。
    “这里还有其他人住？”
    “没有的，你放心做你的事情吧，这里很安全。现在是淡季，有人来住我也不安排来你这里，
    我知道你们的事情要秘密的。“他很会意的给我笑了笑，我也回笑了他。这感觉特别像40年代接头的场景.
    我关上门，检查了四周的门锁。
    把衣服拿出来挂好，打开笔记本电脑，给云儿的ＱＱ发了一条信息
    “我已经到了，晚上７点在上岛咖啡见面”我在网上查过这城市有这家咖啡店。我很喜欢上岛的气氛和西餐，我去过的城市几乎都有它的分店，而我必将光顾。
    接着我开始洗澡换了衣服，然后躺在床上慢慢的抽着烟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三)
    六点,我准时的出了门招了出租车
    我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爱.特爱新款风衣,牛仔裤,黑色的休闲衬衣,小方头棕色欧版皮鞋.脖上吊了一条黑色线系着的香水瓶,丁香味的。很精致。我感觉人很轻松。状态良好。
    “去哪里？”
    “上岛咖啡”
    “恩”
    司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瞟了一眼我酷酷的表情，其实我是装出来的。在乡下呆的时间太久，一旦出门。我总喜欢装出自己是“白领”的死样。
    我拿出烟点了一支，是我不喜欢的“ＤＪ”柠檬味的，这是我经常为女人准备而自己不抽的烟。我没有发给司机。因为这是个年轻的男人，但油光水滑的。属于我不喜欢的类型。
    这里的上岛在二楼，周围是闹市。环境不是很好。不过里面的格调还算不错。我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柠檬水，我交代她我的姓氏并嘱咐她若有一女孩上来就问一下是不是找我的。她热情的应可了。
    我没点什么，打开了电脑玩起了纸牌。说真的我虽然是一个在落后地区小镇上工作，每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在烈日下和那些小偷小摸的人斗争的人。但我身性清高。一旦到了大城市。摆谱我有一整套经验。
    我想现在的我绝对是看不出有任何农民气息的。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到服务员来问我要点什么的时候,我看时间已经是7:30了.我问了服务员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服务员说没有,我有点纳闷了.
    “先生,你要点点什么吗?”服务员又问
    “先生?你没看清楚吗?我是小姐.没见过世面！”我装着很正经的抬头责难她
    “哦,对不起,小姐,那请问你什么是要点东西了”那服务员不好意思的又问
    “忙什么啊,我等人.”我不耐烦的回答
    “哦”那服务员没趣的做了个表情,我看她是还没有从刚才的误会中缓解过来,她脸上的肌肉明显的是憋着一股子偷笑。她准备转身走。我叫住了她
    “先给我来一瓶太阳啤吧，要加柠檬的。”我想先点点吧，免得这些势利的服务员以为我是来这里混位置座着等人泡的主。尽管我长得和抚媚无关。
    我喝着啤酒，耗着时间。环顾着四周的人。大厅很大，那个招呼我的服务员在吧台和两个姐妹切切私语，不时的瞟我一眼。我知道她们一定在说：你看那是个女的啊，太像男的了。真的太像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之类的话。就看她们眼神的诧异我确定我一猜一个准。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天碰到。大厅里有四.五桌人，都是三.两个一桌。三人的清一色是一女配两男，两人的都是一对。我想TMD这世道女人看来真要重生了，看这格局，女人就是金贵。若真来一桌两女陪一男的，估计也是当那男的是“荷包”用。我下意识的笑着。
    这时，我才回头看我的身后。我看见有一女孩就正正的座在我身后的这桌，她穿着一件纯棉质白色的大翻领衬衣，浅蓝色的牛仔裤，系了一条暗绿色时装皮带，隐约的可以看见那皮带上有一些黑色的波浪形花纹，头发中长。微微的烫过，很亮，我估计是用了保湿水。我想起巩俐是在出席什么颁奖会嘉宾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打扮。尽管这女孩比不上巩俐，但看上去也算清新脱俗的一类了。我看她的时候表现得很随意，像是在焦急等人左顾右盼的感觉。在我们目光交织的时候，她冲我微微的笑了笑，我也示意的笑了一下就转过了头。
    我看着时间已经是8点多了，我估摸着我一定被放了鸽子。我有点懊悔了。想想做了10年警察，要这回栽了，那脸就丢大了。
    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问她电话她不给就不要了。起码也问个工作单位也好。现在好了,叫什么？长什么样？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老实的告诉了人家自己的单位和真实姓名，总认为我是警察我怕谁，看来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了。但我很不甘心，我想啊，她骗我什么呢？钱没骗，感情没骗，总不至于骗我一个落后地区的小警察来支持她们城市的旅游事业吧！我仍旧心存侥幸。
    但时间的流失几乎把我的自信一点点的退去到完全的绝望。我想这次算是完了，全当支持旅游事业吧！
    我是个很容易忘记悲伤和痛苦的人，及时行乐一直是我的生活原则。我想起了身后的那位清纯丽人，若能勾搭上那怕就一起吃一餐也算是美事一桩了。我虽然没什么大钱，但消费意识相当前卫，就是一定要自己开心。钱是什么东西啊，没了再去挣，快乐难寻啊！我决定试试。
    
    我先把电脑仍在了我座位的对面，就起身去了洗手间，其实我不急。我只是想回来的时候换个座的方向可以正对着她。我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转了回来对直走了我对面的位置。故意打开电脑折腾了一下。然后关上。拿起啤酒漫不经心看着窗外，用余光扫视着对面的她.
    我记得在警察学校训练的时候，队形不整齐。教官总是叫我们用余光左右的对正看齐。当时我特反感。我总担心看多了会不会得斜视。看来教官教的真是对的。当你想看一个人又不方便看的时候，练好余光的敏锐对观察事物相当有帮助。而且还不失风度，所以到现在我的眼力一直都是很好的。
    我看见那女孩翘着脚靠在位置上，手里刁着一支烟，很久才抽一口。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烟雾淡淡的在她脸上缭绕着，灯光开始变暗了，我想是她桌上蜡烛快熄灭的缘故。我突然觉得她像《魂断蓝桥》里沦落风尘后的费雯丽，她的鼻子很挺直，眼睛很大有点深陷，明显的感觉是夜生活过度的人。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因为我听姐姐说在广州经常有一些有一定素质和涵养的漂亮女孩出入在各种高级场所，都是要一杯饮料后就等着那些大老板来泡，这种人就是比较高级的开发自然资源的新新人类了。
    我嘀咕着要是她一直都没有生意，我也许花几百块就可以叫她坐台了。我窃喜着。
    
    (四)
    我继续喝着啤酒,但这次我不再用余光,我时不时的正眼看着她,咖啡厅一反常态的放了一首周杰伦的《以父之名》,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歌曲似乎更让人觉得烦躁和空寂,我看着她不时的玩弄着头发,我没注意她桌上什么时候多了一瓶啤酒,既然也是和我一样加柠檬的”太阳啤”.
    我吻着瓶口的酒滴,无意品尝,她很不经意抬起酒瓶也抬起了头,这时候她看见了我.她依旧的对我微微一笑,我示意的举起酒,她会意了,我们同步呷了一口.她好象发现了我一直都在看她,很不自然的不时左右张望,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管她怎样的逃避,最终眼光都会和我交汇。
    她站起身径直向洗手间走过去，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紧跟着走了进去。裤子都没脱的站在她隔壁间听着她从开始到结束的过程。估摸着她要出来的时候先走出来打开水笼头洗手,她出来站在我身后,我在镜子里看着她.
    “一个人啊?”
    她看了我一眼
    “恩”
    我洗好让过身去烘手
    “一起喝一杯,我等你.”我没有等她回答就走了出去,我想我根本就不会等她回答,如果她真是我想的那种女孩那一定会来,若不是起码也会礼貌的来坐一下.混迹这种地方的人,基本的礼貌是懂的.她走出来果真走了过来,脸带着微笑.我站起身点了个头.她在我桌子的对面坐下。
    “喝啤酒啊！”我没敢给她选择。我知道这样的地方，这种装束的女子是什么都点得出来的。我惦记着兜里那3000多块钱。心里想放开胆让你喝10瓶，也就250块。再点点吃的。五六百应该搞定。按行情说这种女孩值这个价。
    “吃点什么吧？“她摇摇头。
    “随便吃点，空腹喝酒不好。“
    “那你点吧！我无所谓。“
    “恩”
    我叫了服务员，点了半打啤酒和两份意大利黑椒牛排，上岛的这款简餐配送水果沙拉和红酒，但红酒的口感不好。我吩咐服务员不要红酒。她静静的看着我，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点好后我开始打开话题。
    “你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上海人。但我住这城市”
    “上海人？上海不好吗？来这里干什么？做生意啊”
    “算是吧”她没有过多解释。
    “哦，你经常来这里？”
    “恩，没事情就来坐坐”
    “我也喜欢这里，去到那个城市都是选择上岛”
    她笑了一下，并没有和我讨论上岛的念头。
    “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看书，听音乐”
    “我也是，不过我看的书不多。”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学问，也不敢张扬。万一她和我谈什么名著的话我想我就露馅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来出差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顺便玩一下”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她我在网上被人骗到这里的。怎么说都30岁的人了，这种事情不是光彩的。
    “你做什么的？”
    “你看呢？”
    “看不出来，但不像坏人”
    “呵呵，和坏人有点联系”我没有说我的职业，我也知道她无所谓知不知道。我们喝着啤酒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我拿出了DJ给她。她没有拒绝，我给她点烟她把第一口轻轻的吹在我的脸上，然后笑了一下。那种笑配合她的眼神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苦涩。那种感觉像网上我看见的一个人的ID一样――抽的是烟吸的是寂寞。我突然觉得这夜幕下繁华的城市中弥漫着一种空灵的寂寞。而我和她就像这城市中飘荡的边缘人。无意的捕捉什么，只是想嗅嗅人的气味让自己感觉还活着。
    
    
    五)
    简餐上来了,我们慢慢的吃着,但我没什么胃口。我仔细的端详着她，她眼睛很大，鼻子很挺直，嘴唇线条分明。衬衣有两个扣没有扣，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乳沟，内衣是黑色的，用这种颜色装饰的女孩骨子里很自信，虽然不是小家碧玉型，但绝对称得上是典型的时尚美女。
    她好象也看出了我不想吃，停了手中的刀叉。
    “我们喝酒吧！”
    “服务员来一瓶墨西哥烈酒”
    我还在沉醉的时候，她已经开口了。我的思绪马上从天外飞了回来。我想这下完了，大流血！但我还庆幸她没有要什么XO就算感谢上帝了。我知道这种酒外面买200多，这里最多买400，还算好。我把事情想到了最坏的方面。自己嘀咕着喝吧喝了明天就回去。给我留车费就好。
    上了酒我给她樽上加了冰块，她好象对这酒很钟爱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和我喝，什么酒场上那些喝酒找的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摆了出来。我也没有拒绝，我想着反正是喝我的血。怎么也不能亏了自己。我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同事都知道一般喝好酒我都会晚一点到。然后自罚5杯。何况现在是自己买单。
    她告诉我她叫KELLY，23岁，北大中文系毕业。是法国夏奈儿服装的在这个城市的代理商。报了家门后我大概已经可以估计她的身家了。我知道做这样的品牌，没有上百万做抵押是不行的。我开始有点嘲笑自己的眼力了。不管她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这个位置，我都知道她绝对属于白领中的白领。而我只是一个一年领着3万块过日子的小警察。这世界就是这么的荒唐，除了“高尔夫会所”是一定要真“财”实料的身份证明，任何场所你都可以拿自己的血汗钱去潇洒走一回。
    我醉着雾里看花。
    我们瞎聊着，她并没有觉得这女人和女人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妥。我换了座位和她坐在了一起，她也没有介意。我听她说着她去过的国家，听那些我只在电视上看到的风土人情。我没有答话，只是偶尔的向她的嘴里递水果沙拉。酒后的她很健谈，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她做我的台还是我在为她服务。反正都乱了。
    咖啡厅的音乐已经越来越柔和，轻轻的扣动着我沉醉的心。这感觉很舒服，服务台的小姐们不时的和我迷朦的眼光相撞，有点好奇也有点惊讶。
    KELLY继续要了第二瓶酒，我没有反对。她说够了，也发现了我的沉默。
    “说点你的经历和好玩的事情来听啊！不要只是喝酒，多闷啊！”
    我笑了一下。“我没什么好玩的事情，我16岁出去读书，18岁工作，工作了10年，就这么简单。”
    “不要听这个，说说你的感情啊！”
    我静了一下。
    “真想听？”
    “说啊”
    “我的感情没什么特别的，我是个同性恋”气氛一下就静了。但她并不诧异，我喝了一口酒，感觉心里辣辣的。
    “你叫我喝酒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其实没什么的。我大学时候也见过很多。”她缓和了气氛，
    “你挺帅气的，应该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吧？”
    我苦笑着转移了话题
    “来我教你喝这酒的另一种方法好不好？”
    “好啊”她始终不是很三八的人，并没有刨根问底。
    我叫了服务员要了盐和胡椒粉，然后牵着她的手在拇指和食指间的部位一样撒了一点。混合在一起。要了古典杯倒了酒加上苏打水，盖上拍了一下，叫她一口喝掉。然后再舔手上的粉末。她很老实的照着我的方法去做。
    “味道感觉不错啊！”我笑着说我喝烈酒就喜欢这样。她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我说不熟悉不好意思。她脱口说了一句“切，你都好意思叫我陪你喝酒，这你到不敢了”我被她逗乐了。
    我发现她的手开始一直搭在我的腿上。我们离得越来越近了。
    六)
    玻璃窗外行走的人都步履匆匆，无家可归的也该是找到歇脚的地方了。人越来越少，咖啡厅只剩下了我们和一对男女。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离开。因为这时的她正闭上眼睛靠在我的肩上，我清楚的可以感受她微微的呼吸。那混着纯正百合香水味的热气不时的扑面而来。我猜像她用的不是第五大道就一定是香奈儿之类的香水，这味道太熟悉了。我的心开始没节奏的跳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放在我的手心。我们靠在沙发位置上。慢慢的酒精的作用让我觉得全身都松软了。大脑空白。我侵犯她的念头被抛到九宵云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服务员轻轻的叫醒了我。她还在熟睡着。咖啡厅打烊了。我推了推她，她很无力的半睁开眼。
    “走了，关门了。”
    “恩。”她闭了几秒钟，然后站起来一下就靠在我的怀里，我用手搂着她。
    服务员拿来了结帐的单子
    “小姐1080，谢谢。”我没有看单子，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口袋里摸皮夹.
    “收你1100块，等我找零，谢谢！”我拿了电脑包。也帮她提着她的。锒锒跄跄的走到门口，服务员过来，叫等一下还没找零。我们站着她依旧闭着眼睛。外面的风很大，我感觉特别的冷。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这时她有点醒了。
    “走吧，不要了。”她拖着我对直走向了停车场。我已经没有机会去心疼我的钱。半搀着她，走到了一辆白色的本田车前。
    “钥匙在手袋里，车上有水给我拿来”说着就丢开了我，走到车场的花台前哇哇的吐。我翻开她的手袋，开了车门。找了一瓶水走过去。她蹲在那里，已经吐完了，我给她递了水，她漱了一下口。然后就回到了车上。她坐进了右边的位置。
    “送我回去。”
    我上了车把车开出了车场。我不知道往那里走。
    “你住哪里？”
    “直走。”
    我顺着她慢慢的开着车，我一边开一边问她到了没有，她都说还没有。我打开收音机，里面真在播的是一个叫“午夜悄悄话”的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很好听，有如涧涧流水。我的心沉静了很多，慢无目的的开着。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我看见路标。距离**县78公里。我知道我将出城了。我停下来叫她。她没有理会我，开了车门拿着水走了出去。她在外面理了理头发，又漱了一下口。
    “我们在哪里？”
    天啊，你问我我问谁？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要不是当警察胆子大，我才不会陪你到现在。
    “不知道”
    “哦”
    她回到车上，叫我倒回去。这次她算是醒了。我慢慢的开着没有说话。
    “给你添麻烦了，我有点喝高了。”
    “没什么。”
    她关了空调打开窗翻出CD选了一盘欧美的，放了一首《ONLY YOU》，我们在路上慢慢的走着，我对路形不熟悉，像遥控器一样听她的指挥。
    “你住市区吗？”
    “恩，在市中心。”
    “太晚了，该关门了。你住我哪里吧？”
    “没关系的，我回去叫他们开门很方便的。”我不知道我是欲擒故纵还是自己真的累了，我回绝了她。
    “哦。”
    我们开了大概40分钟，就回到了市区，她还是指挥我向左向右的转。但怎么开她都说没有到。我估计开始的时候我们就走错了方向。所以现在才这么远。我继续的开，我加块了速度，因为我感觉自己也疲倦了，她坐在旁边反复的听那首《ONLY YOU》。我不时的抽着烟来提起精神。路标指示：**县47公里。这时我知道我又被她骗了。我停下了车，熄了火，把钥匙拔下来仍给她。
    “不走了。你自己来。”我有点恼火的“碰”的一下关了车门走到路边，点了一支烟靠在路的围拦上。深夜的寒风吹得我有点哆嗦。她没有马上下来，开了车里的灯，也点了一支烟抽着。我想这次真的是见鬼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四周一片漆黑，我观察大概1公里的地方才有人家。我突然有点害怕。
    烟灭了，她下了车。走过来。我没有看她，依旧靠在围拦上。她把手伸过来牵着我。
    “走，我们回家。”然后将钥匙放在我另一只手上。我突然感觉温暖了很多，很顺从的跟着她走上了车。我启动调转了方向。
    “开慢点，我有点不舒服。”她说话的时候把手放在了我换档的手背上。我没有拒绝。挂了三档慢慢的开着。
    “陪我好吗？”她把头放在我的肩上，像我的女友一样紧紧的靠着我。我没有说话，那感觉有点哀怨有点乞求。
    “求求你陪我好吗？不要走。”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加快了速度。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是个同性恋。”
    “我知道，我不介意，只想你陪我今晚好吗？”她淡淡的说。
    我突然觉得我对她那种龌龊的想法既然变成了对她的爱怜。我静了几分钟然后转过头看着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来开，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她拉了我一下。瞬间把唇贴了上来。我全身在颤动。身下一股湿润的清泉一涌而出。但我没有主动出击。我享受着她一点一点的在我的唇上蠕动。她失去控制式的把腿跨过来坐在我的身上。睁大眼睛的看着我。
    “给你。要吧！”
    我很理智的看着她，她双手把头发理在后面，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衣的扣子。然后往后脱开。她闭上眼抓着我的双手放在胸前。我有点发抖。她的皮肤很有弹性，胸不大不小，但很挺拔
    我随着她手的指引在滑动。但很快的我抽开了手。我发呆的看着她。
    她没有继续，只是把我的头抱着陷入她的双乳。我们长久的沉默。
    七)
    “高架桥过去了，路口还有好多个。这旅途不曲折，一转眼就到了…..
    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
    我们好快乐…“
    王菲的〈乘客〉轻轻的从耳传入心里，我只知道空白的跟着她下了车，开门，开灯，脱衣服，上床。关灯。我们睡在一张很大的床上，我枕着她，她紧紧抱着我依偎在怀里。我睁大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良久不能入睡，而她早就传出了轻轻的入睡气息。我没有一丝的欲念。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换了让她舒服的手姿，直到天亮。
    我悄悄的起了床，用清水扑了扑脸，拿着包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她还在熟睡。
    下楼的时候我扫视了一圈，她的家是一个１００平左右的复式楼房，上面有三间，下面是一个大的客厅融厨房，餐厅，会客为一体，装饰很简洁以乳白和淡绿为主色调。看上去很高雅。我也没有太仔细的观察，开了房门就走了。
    走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她住的这个大厦，心里一声叹息，我想我将不会再踏进这里。
    我没有回旅馆，打了电话去飞机场定票，飞机是晚上９：４５的。我留了电话。招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说带我逛一圈这城市就好。手机来了信息：尊敬的全球通用户，欢迎你到成都来，这里气候宜人，风景如画。祝你旅途愉快！
    我心里苦笑着，心想老子就一个电话也不打，气死你们。我坐在后座上打开电脑，但无法连接网络。窗外都是些匆匆的路人和飞驰的车，其实我觉得中国的城市都差不多，车多人多，还动不动抬头就是一高楼大厦，我特讨厌高楼。高楼风就不说了,但9.11以后我更睿智了很多,动员我的亲戚，要工作也别去这种地方，选楼层矮一点的，万一有什么的话活的机会始终大一点。
    我无心浏览风景,脑海里一直浮现着KELLY的那张脸,那双哀怨的眼睛。城市的任何角落里都弥漫着生活的无奈，活着的人都在受苦。但只有这样才会不断的出现生机。
    司机说带我去乐山看大佛，我问要多少时间。他说随便看看加上来回的路五个小时就够了。我心里想你是想把我钱全部赚了吧！我才想着都转了一个多小时了再转也没什么意思。不花这冤枉的钱。我叫他带我回了旅馆。
    老张在柜台算着帐，见我来就出来迎接我。他说一夜没回来一定是忙坏了吧！我笑了一下。他看上去挺心疼我的，一边赞扬我职业的高尚，一边替我叫苦。本来想直接上楼收拾东西走人。看他这样突然有了亲切感。闲话家常的和他聊了一会，喝了一杯茶才上了楼。说心里话我觉得四五十年代的人真的都很纯朴。这社会越进步人就越难琢磨。“人际关系危机感”随时都会出现。所以现在的人越往上层社会走就越没人情味。最后蜕变成肉食动物。
    我收拾了一下就下来和老张告别，他也没说什么多话只是说下次来一定来这住他给我优惠。开旅馆的人看多了人去人来早就习惯了。
    我慢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这里随处都是火锅店。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经常的烟酒刺激我的胃觉有点失觉了，所以吃对我来说是很多时候是看人看气氛。而现在我一个人走，再有名的东西都对我毫无吸引力。我再次去了上岛，因为我知道除了上岛一般的咖啡厅都不会这么早开门。
    （八）
    我是个念旧的人，尽管我每次都是失恋再恋。但我知道我心里一直都会在乎。只是我喜欢张扬的表现自己对生活的适应。因为我知道再怎么痛苦，怎么折磨自己，怎么深陷？结局定了就不会改。就算大家都愿意改，再回头的也不再是原味。所以我总是用新的事物充斥着自己的大脑，尽管这样很多过往都会一点点的沉淀在心里阻碍呼吸。但我始终认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依旧选了那个位置，但我换了啤酒的品种。要了有点涩的“嘉士伯”，不加柠檬。服务员还是昨天的那些，不过她们的好奇心没有了，只是多了几分的热情。我估计她们以为我会成为这里的常客。而我只是个过客。
    我喝了一瓶啤酒，就闭上眼休息。我感觉肩膀很酸，咖啡厅里的空调开得很大。热气里散发着KELLY身上的香水味，让人感觉心冷冷的，有一种烟花散尽的悲凉。
    事实上，我是个很懂游戏规则的人。尽管我不喜欢游戏，但我深知人生如戏的道理。只是很多时候入戏时就是希望故事是真的，到了结束都不愿意接受。经常性犯傻罢了。
    我飘飘然进入了梦乡，在机场的闸口我拖着行旅准备上机，不远处KELLY出现在我面前。痴痴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停下来，深情的看着她，行旅从我的手中滑落，她慢慢的走近我，双手抱紧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肩上。
    不要离开我……
    我全身从僵硬到酥软，紧紧的抱着她。在机场的大厅旁若无人的很温柔的吻着她……
    “小姐，点什么？”
    我还在舒服的时候，服务员破坏了我久违的春梦。
    “不要”
    我有点愤怒的回答
    我睁开眼，KELLY就做在我的对面，拿着菜单。
    我尴尬的坐起身笑了笑。
    “什么时候来的，不好意思。睡着了。”
    “来了一会了。看见你在睡没打搅你。醒了吧？”
    “恩，好了。”
    “怎么也这么早来喝茶啊？”
    “来找你啊，醒来看见你走了。家里的东西又被偷，所以来找你问问？”
    “被偷了，掉了什么东西？”我紧张的问
    “呵呵，还不知道，但就感觉少了什么？”
    我知道我又被愚弄了。勉强的笑了一下。
    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我开始堤防她。毕竟这世界变化快，现在的已经没有什么姜还是老的辣的真理。年轻的是一代比一代早熟。就像流行的一口号一样：要找处女到幼稚圆！
    靠！这就是现在的社会.
    她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
    “呵呵，逗你玩的。我习惯来这里喝早茶。”
    “哦”
    我没有多说话，她看了一下我的包。
    “你今天就走？”
    “是的，回去还有事情。”
    “你是哪里的？”
    “广州”
    “哦，那你现在是回广州吗？”
    “恩”
    “多玩几天啊，反正我这段也没不忙，可以陪你。”
    我笑了一下就回绝了，心里想免了吧！虽然秀色可餐但红颜祸水，跟你准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昨天元气还没恢复呢。
    “那就为我多留几天啊？”她半开玩笑的说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情。下次有机会的。”
    “什么事情啊？这么重要？不会是生意上的事吧？”
    “恩”我敷衍着她
    “那这餐我请你，当为你饯行。”
    我心里想一千多都被你花了，你也该请我吃了，当吃自己的。我愉快的答应了她。她点了中式的菜，大概有4，5个。我拒绝喝白酒，她要了啤酒。没有要灌我的意思。我们边吃边聊。她给我介绍这城市周围的旅游地方。我根本没什么兴趣，但仍附和着她。只希望这时间早点消耗完，打道回府。
    我发现她总是用眼睛凝视着我说话，很关注。我们喝着，酒喝完的时候，我已经饱了。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但我已经没有话和她说了。我有点烦躁不安，去了两次洗手间，实在觉得这样耗下去很无聊。我知道我不能喜欢上她…我们太远了…
    我说我先走，她说一起吧！送我去机场。我拒绝了。结完帐我们一起走出来，我走在前面，一副忙着赶路的样子。在楼梯口她问我。
    “真的要走吗？”
    “是的”我很坚决的回答她
    她停顿了一下“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留下陪我。”我没有回头，心里抖了一下。
    “开玩笑吧，呵呵”
    “我说真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丝暧昧涌上心头。但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街口招出租车。她一直都跟着我。我不想去思考什么？只希望早早逃离。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认真这将是一个深渊。
    车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做在前面挥手给她告别。她走到车前。
    “你招惹了我，为什么没有勇气面对.她轻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你走吧！你会后悔的！”但我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认识你很高兴，好好保重自己，88”
    我随车走了，我从反光镜里看着她，她没有伫立在那里，几乎和我坐的车同步离开，很快就没了踪影。我难过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难过什么？但我仍然有一种像被抛弃，被欺骗，不受重视的感觉。我嘲笑着我刚才那分钟的冲动。其实我知道我是个经不起诱惑又喜欢激情的的人。如果她执着,结果就只有一个，我顺从走下去.那怕是短暂。
    (九)
    很多人都说成都是一个叫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我坐在车上的时候经过了很多地方，但我都没什么兴趣。想起来最初想了解成都的时候是因为初中时经常看武侠里介绍八大名派中有一个“青城派”的，但每个故事里介绍时不是一两句对白闪了就是被人打得七零八落。而无论那一部小说都没有详细记载过这派的历史和辉煌，我那时候想既然是八大门派，总有神秘的地方。所以老想研究这个可能今后会大有作为。
    我看到上飞机的时间还有6个多小时，随便就问了司机到青城山有多远，结果那司机说有60多公里要两个多小时。而且那里都被游客破坏了，现在不过是烂庙一个。我笑了，因为我一直认为在诸子百家中道家是最聪明的。不用削发还可以什么都吃。简直可以算是当时各教中的享乐派了。我想也许青城派的始祖张道陵永远也没有想到两千多年后这世间众生其实都在信仰他。只要他还是财大气粗根本就用不着什么武林争霸了？要什么会没有什么呢？
    我偷笑着。跑吧！张道陵是什么人啊？他都没得混的地方，还是走为上好。
    到了机场，我奔向售票处。服务小姐一口一句的成都普通话热情的招呼我。我给她讲了我的电话。她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就确定了。
    “小姐，你真幸运，你定票的时候5.5折310块，定票服务费20块，合计330块。请你拿身份证件登记。”
    我开心了，怎么说比来的时候都少了10块钱。买白菜可以吃一个月。我笑着一边在包里找信封一边和她打哈哈。我就这德行，皮夹里永远不会是我的全部。出门的时候总是把最多的钱和最重要的东西装在信封里。警察嘛喜欢狡兔三窟，分散配置。要真遇见什么倒霉的事情，至少还可以将就逃生。但绝对不能丢了这张脸。
    我拿出信封的时候，我傻了。除了钱所有的证件无影无踪，我把包翻了过底朝天。这时候我知道我栽了。
    那服务小姐用怀疑的眼光扫视着我不时的盯着我的包，怎么看怎么都像把我当罪犯一样。感觉我那鼓鼓的电脑包里一定有几百万的K粉一样。我鄙视了她一下。
    “小姐是不是忘记带证件了？现在还有时间你回去拿，我们给你留着。”
    我勉强的应了一下，匆忙的离开。
    我第一个反映就是要找KELLY，因为相信这世界除了想偷心的人没有不爱财的小偷。我打车去了她住的大厦。我按了她的可视门铃没有人回应。我猜想她一定在家偷着乐。我特恼火的想冲上去封了她的衣领来过擒拿手叫她给我求饶。
    但管理员把我挡在了大门外。我看那管理员瘦瘦精精的，摆平他绝对没有问题。但瞬间我又理智了，做警察就这一点不好。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人民的公仆。那怕是老婆被人上了，也要以组织的方式去解决。你要敢吵敢打敢闹那就不是什么个人行为问题了，随便上纲上线的也一定搞你个政治思想生活作风有问题。你这辈子你就甭想有出头的日子。这要警察打了人民，那怕是私人恩怨，媒体炒作一定会把这人民内部矛盾转化成敌我矛盾的，那就闹大了！我知道我背不起，所以我忍了。
    我坐在大厦的楼梯前，那管理员盯着我，我也仇恨的瞟着他。
    时间不再以分秒计算，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的过去了，我把对KELLY的仇恨化为了乞求。你玩我好了，把证件还我就好。我保证我不会责难你。我知道我的自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逝去。
    大厦的门紧闭着，人来人往的都会扫我一眼，我像一个流浪汉一样被人怜悯和不屑。我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那里5瓶最贵的啤酒。我用这个回敬那些鄙视我的人。
    很多人都说，看一个城市的发达程度是要看那城市的灯光。现在入夜了，这里依旧灯火闪烁着。我想那些色彩斑斓处应该就是所谓来了就不想走的人迷恋的吧！但现在我醉了…….我想回家.
    （十）
    我蜷缩的埋着头，深夜冷风飕飕的灌入心里。尽管我铁定了要继续等下去，但我还是开始伤感。老觉得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虽然未沦落风尘，但也算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大厦楼上的灯一盏盏的闭了，零星的只剩下几家。我不知道KELLY家的灯是那一盏，但我渴望她关注着我，我不时的打着火机。我喜欢ZIPPO的这种“哒”的钢声。现在什么东西都很讲究声音，瞎子在路边讨饭时专挑那种车门声特沉特闷的，据说越闷的声音车的档次就越高。而ZIPPO的火机就一定要是钢声回音越长的，就像旧社会听“袁大头”的纯度一样。越贵声音就越好。而现在除了这声音，我的周围安静得什么都没有。我知道这是自己招惹来的惩罚。我不恨KELLY，只觉得她的玩笑也点开大了。拿我身份证就算了，拿我的警官证就等于拿掉了我的饭碗。如果是玩一下也就罢了，真拿去做什么坏事。我怎么给组织说得过去呢？我迫切的想见她。
    我迷朦着双眼，斜依在路灯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走到我的跟前。我抬头看是KELLY。
    “走，回家去。”
    我来不及发什么脾气耍什么性子，就只看见了她的背影。她穿着睡衣慢慢的走在前面，我跟着走进了电梯。在电梯里我怒视着她，她根本就没有理会我。进了她家，她直接走到沙发上把脚也弯了上去，拿着DVD的遥控选歌。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
    “把我证件还我。”我声音不大，还有点温和。她还是在选着歌。
    “把我证件还我。”我放大了声音
    她把遥控器仍在茶几上。抬头看着我那张被怒火燃烧的脸。
    “没有/。”她站起来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又回到了沙发上。依旧看着DVD里的MTV。
    “要喝冰箱里有，自己拿。”
    “把我证件还我。”我开始嚷起来。
    她冷冷的瞟了我一眼
    “你TMD叫什么啊？这是我家。我说了我没有，你凭什么给我要啊。你东西不见了，管我什么事情。”
    “别玩了，把证件还我我就走。”
    “神经病，我没有。”
    “我知道在你这儿，算我求你。我真的很急”我几乎有点乞求她了
    “呵！你怪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你也没拿什么给我保管。我拿什么给你？”
    我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知道这样是没结果的只能慢慢的来，我燃了一根烟让自己平静。
    她起身去拿了一听啤酒丢给我，我打开也喝着。
    DVD里放着孙燕姿的《遇见》，“……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着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累了，去楼上洗个澡。水我烧好了！”
    我知道我没能力拒绝什么，今夜留定了。只要坚持就是胜利我想总有机会拿到证件的。她去拿了一套棉质的运动衣仍给我。
    “这是我的，你洗了换上吧！”
    我灭了烟，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她的浴室是蓝色瓷砖铺的，浴缸是玫瑰红色。里面有很多种香型的沐浴液。我放了水洗了浴缸，然后调节好水温放了泡沫滴了几滴熏衣草的沐浴液，把整个人都泡了下去。我感觉真的很累，全身都松弛了。
    （十一）
    熏衣草的味道可以调节气神舒缓神经，有钱的人就是会享受。我知道这一瓶起码也要四百多，足够我洗一年半的澡了。我心里极不平衡，拿起瓶子狠狠的滴了几滴。也许是味道太重了，我渐渐的进入了休眠状态。到我感觉温度升高的时候，我看见KELLY已经在浴室了。她拿了一个盆在洗手池接热水，接好就倒过来浴缸里。我突然有点尴尬，感觉脸在发烫。
    “醒了？我看见你的水太冷了给你换一下，这样睡容易感冒。”她微笑着。这时候她很像日本的小女人，那样的安分和恬淡。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吊带睡裙。没有穿内衣，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根据我看过很多的小说和电影，女主角这样穿的时候接下来的都是激起戏，我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恩，不小心睡着了。”
    她不停的给我换着水，我这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只剩了一半，我的上身裸露出来，我赶紧抓了点泡沫往关键部位盖。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如果我不是男孩脾气这么重，不是喜欢喝啤酒，不是这职业，我的身材应该是绝对标准的勾魂派。现在有了大肚腩，和胸部够成了两个平衡点，穿上衣服也没了什么曲线。以至于很多人都看不出我是女孩。每次我在单位听女同事说要丰胸的时候，我就特自豪。无论怎么好的技术，怎么做都是假的，如果有一天我真需要展现我的女人魅力，大不了就瘦身，毕竟减肉比增肉容易多了。
    KELLY忙活着，我说不要加了，我洗好了。她说你累了，就多泡一下。我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我看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就算洗好了我也不能占起来在她面前冲水啊。
    “要不要来点红酒？”“
    “在这？”
    “没什么啊，我就喜欢泡澡的时候喝点红酒。试一下，很舒服的。”她出去不到几秒钟就端了两杯酒进来，她用的是喝红酒的国际标准杯。酒颜色暗红，一看就知道这酒档次不错。其实不用看也该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喝的一定都是好酒。我接过来，她把她的酒放下，出去拿了酒瓶，然后拿浴巾铺在浴缸旁走进浴缸。她的动作着实给我一惊，我以为她要和我共浴。紧张兴奋起来，但她没有。只是坐在旁边脚放进了水里。
    “喝酒啊，呆了？”
    “哦。”
    “来，再见到你很高兴。”我们碰了一下，我嘀咕着是玩我高兴吧！
    但我的不悦很快就闪过，我已经快适应她。本来我就是个很有美感的人，漂亮的东西我总是爱不释手。何况我知道我将和她斗智斗勇展开一场拉锯战了。
    我看见她若隐若现的黑点，其实她真的是美女。只是总感觉她缺点什么？说不清楚。
    “你没走，生意不会耽误吧？”
    她笑着，我也笑着。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是个穷乡僻野的小警察。我也不用再装再解释，那笑都心知肚明了。
    “来旅游的吧？”
    “恩”
    “警察不是应该很忙吗？休假？”我心里“哼”了一下暗自想：露馅了吧！还敢说没有拿我证件。
    “是啊，休假出来走走。”我不想马上揭穿她，因为这气氛真的很舒服。
    “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喜欢上你了。”
    我笑了一下，我最讨厌别人用可爱来形容我。特别是有钱人这样说，怎么都感觉自己像猫狗一样，不过她的后缀还算平和了我一下。
    她的脚不安分的玩着水，不时的碰着我的腿。泡过了的皮肤感觉特别好，我不知道是她细嫩还是我光滑，反正是相碰的时候我们都很不自然。我们喝了有半瓶酒，她出去把房间里的音乐放大了回来，我听着还是《遇见》。
    “……..我往前飞过一片时间海/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美丽的意外/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
    我们都很沉醉这音乐，和她不自觉的碰了又喝。很多人都说晚上11点到凌晨1点是女人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我想现在应该是凌晨四五点了，怎么感觉还是这么蠢蠢欲动呢？
    （十二）
    我觉得酒是一种催情剂，无论你酒量有多好，这东西足可以给自己放纵的理由。而音乐是一种调和剂。现在写词的没有唱歌的收入好，最多算是中层人士，所以特能写到现代都市人的心里去。关于爱情，现代的人那一个不是迷茫，彷徨，徘徊，不知所措？可以选择机会的太多，可以放弃的机会太多，可以改变的机会也太多。相反别人也一样，你不变别人要变，你变了也不会再回头。
    到头来那一个人都会伤感，那一个人都有一点刻骨的经历，那一个人都有颓废的理由。所以尽管大家都知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酒的消费就是必不可少。我一直认为没有完全醉过的人是不完整的。
    KELLY靠着墙有点坐不稳了，不时的把酒洒出来。我伸手去扶她，她顺势就靠了下来。斜依在我怀里。这样的情况我总觉得不做什么对不起自己。我热吻了她，她回应着。
    我记得我收过一条短信，人生四香：“鲫鱼头，烧鸡腿，早上的瞌睡，女人的嘴。”在现在的这个社会我属于另类的人，我也知道性爱的最高境界是男女之间的。这是注定了的生理构造。不过我是处女座的典型人物，我有严重的洁癖。当“小姐”挂牌营业“纳税”的时候，我觉得性已经不在是什么东西了！不过我坚持爱比天大。
    我选择女人，是因为我生活在一个家庭问题很严重的家庭。最初的我是有易性癖的，不过我很幸运我身边的女人对我都很好，长时间的感动，长时间了解，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我完全领悟了只有女人的爱才是最细腻的，而这就是我要的感觉。不过我依旧看好男女之间的爱情，只是我的品位变了。我不会回头。
    我们缠绵着，这时候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不过我记得我们办公室主任给我说过：真醉了的人不会有一点知觉，如果她还会抱你，还可以做什么的话，那么她一定没醉。至少意识是清醒的，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如果她不排斥你，那么女人装醉只有一个理由，她要给你机会要她。到现在国家法律一直都规定喝醉酒犯法和清醒的人一样的待遇，我估计就是因为那前辈早就先知先觉了。
    我觉悟到这是个有预谋的勾引，但我已经不能自拔了。
    我狠了心，做到底！
    KELLY是个对做爱很有经验的女子，她控制着整个局面。根本不给我机会猴急，不失柔情又按部就班的让我从调情到深入。尽管我觉得火已经冒到了胸口，但还是拿她没折。浴缸的水不时的因为翻腾而溢出，她丝织的睡裙在水里飘起来，里面是空洞的，我游离着….
    孙燕姿还在唱：遇见你是个美丽的意外。
    我深刻的领会着……
    我不知道自己激情了多少次，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全身都酸痛着，KELLY已经起了。我听见她在楼下折腾的声音，洗漱好我下了楼。
    “醒了，吃点东西吧！”
    她在厨房忙活着，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她在煎鸡蛋，技术不是很熟练不过很女人味。我伸过手从后面抱着她亲亲的吻着她的耳根，她没有拒绝。我觉得我绝对是个知恩必报的人，现在的我只想抚慰她。
    她把鸡蛋煎好装入盘，反身轻吻了我的唇。
    “吃早餐了。”然后一手抬起盘子一手牵着我到了餐桌。
    “随便吃啊，我不太会做。”
    这是标准的西式简易早餐，一个煎鸡蛋，一份火腿片，一杯牛奶。不过我没什么胃口，以我的习惯来说。醉酒后的第二天早晨我除了喝水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的，何况我体力还是透支出。我拿了烟准备点，她很温柔的拿了过去。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我没有坚持，她认真的把鸡蛋切开和火腿片叉在一起。喂到我的嘴边，我听话的顺从。这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在自己的家中。
    下意识里我已经当她是我的至爱，尽管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我们做着所有情侣在一起时做的事情，抱着看电视，听音乐，不时的亲吻，不时的激情。在这空间里渲染着爱的气氛。
    我没有再提证件的事情，其实我清楚的认识到这是短暂的，但我深陷着。我不想想这屋子之外的事情，因为我知道走出去我将失去她。
    我们像一对富有的情侣撕守着，根本不用考虑什么物质缺乏，经济危机。每次她都是在我熟睡时已经买好了所有的必需品，我的皮夹一直都没打开过。
    我呆的第六天凌晨两点她去洗手间接了一个电话，我模糊的听到。
    “怎么明天就回来？不是说还要有几天吗”
    “哦，好吧！明天见。”
    我没有想得太多，不过她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很用力的抱了我一下。然后靠在我的怀里，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依旧习惯的用吻在她脸上和脖子处徘徊，直到我困倦。
    
    
    （十三）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和我说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情，叫我在家里等她。尽管这几天我都知道她是用电话和Email处理事务，但我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公司随便不小心签个什么单，都相当于我们重大案件的立案标准，够我们折腾半年了，不亲力亲为是不行的。
    虽然有点不舍但我没有说什么，但还是亲吻了告别。
    现在我几乎把这当了自己的家，这几天的缠绵我也有点疲倦了。她走后我吃了点东西就倒下放松的蒙头大睡，我实在需要养足精神来对付她的精力充沛。。
    我足足睡了14个小时，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KELLY还是没有回来。我泡了面条，端着去了她的书房。
    她看的书我大多都看过，营销上的我没什么兴趣。但情爱小说和野史她收藏了不少，我顺手拿了一本《潘金莲的前生》。从里面写的来看，小潘其实并不是什么淫娃荡妇。压根就是个敢于突破现实，勇敢追求人生价值的新时代知识女性，只是她有点生不逢时罢了。而那武氏兄弟不过就是个迂腐的蠢家伙。抱着自己吃不到也甭让你得到的心里，来个鱼死网破。反正做神做鬼一个人来演。
    其实我觉得西门蛮冤的，老子有钱，我又没有强迫谁，愿打的愿挨，我招惹谁了？我觉得三字经里应该添一句“妻不教，夫之过。”至于对后来武大郎的死，我一直认为男人活到那份上，不活也罢！
    我吃完看完的时候也是12点了，我开始有点莫名的担心了。我想打她的电话问问她在哪里？但我觉得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到我有理由过问她生活的地步，而我也不想表现出自己在乎她。我静静的守侯着。
    凌晨3点的时候，她回来了。带了夜宵给我，还给我买了一件衣服。是翻领黑色的T恤，我在床上没仔细看，也没有吃夜宵。
    她随意的问了我一天的情况，我随便给她说了一下，她就去洗澡了。我感觉她洗了很长的时间，出来后她没有上床，说还有事情没做完要继续。我挺心疼的，但我没有说。到了晚安就装睡了。
    她去了书房，我听见开电脑的声音。我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想过去抱抱她，但我知道做生意的人工作时不喜欢被人打扰。我数着数字入眠。
    （十四）
    早上醒来的时候，KELLY已经出门了。给我留了字条说去了公司，叫我好好照顾自己。枕头还是鼓鼓的，她没有上床过。我觉得心空空的，我有点呆不住了。出去附近溜达了一圈，那保安看见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到很自在的回敬了他。
    这附近不是很繁华，大多都是住宅区。饭馆很多，但没有娱乐场所。我找了一报刊亭买了《读者》，这是我最喜欢的杂志。我翻了一下，里面没什么好文章。其实现在每次买它都是因为习惯，但越来越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买一次失望一次。很多人都这样，习惯的做点什么，但不一定是很重要和必不可少的。就像谈恋爱一样，其实没有了谁？日子一样的过，只是很多人总是喜欢把自己从一头仍到另一头来刺激神经的敏锐，习惯性乐此不疲。我也一样。
    我不敢走很远，很怕KELLY回来找不到我。又买了一份地图，就回去了。我记得她和我说她的公司在总府路，我好好研究了一下。发现其实KELLY的公司就在她住的这条街的隔壁。如果走路应该20分钟就会到。我不了解这里的交通，如果不是单行线的话。开车可能就5分钟。我很想去看看她，我在家里徘徊着，有点烦躁。我担心自己的冲动会不会给她带来不便，但我还是冲动了。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看上一眼。
    KELLY的公司在一个大厦的4楼，下面是超市。这个城市除了KELLY，所有的人对我都是陌生的，我感觉现在她象我的生命线一样的重要。尽管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
    我在她公司的门口晃着，那门是玻璃的，这里和所有的办公室一样，除了电脑，书桌，乱七八糟的文件夹之外，就只剩下像机器人一样挂牌的职员了。没有一点的生趣。
    我没看见KELLY，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来过。等了一会就走了。虽然下楼的时候我很失望，但想想她的工作应该是很辛苦的，心里轻松了很多，也心疼了。
    超市里永远是人来人往。我买一条烟，实在是不知道她家还缺点什么？自己又没有购物的欲望。就不自觉的走到街对面的公车站坐了下来。我很久以前脑海里就有这样的镜头，在这样的地方颓废的等候心爱的人。或者再有点雨，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撑开，在雨中相拥升华爱情。但今天老天不作美，天空艳阳高照。除了感觉四周的汗味和车子的废气。这实在不是什么浪漫的场面。但这时候我的脑子里除了KELLY什么都容不下。我买了一听冰冻啤酒，打了主意等她。
    一般来说这是无聊人做的事情，电影里干这事情的多半是古惑仔。有钱人都是在关键时候把车开了女主角的面前，配送一大把花。我想警察应该不是白领。
    等车的人越来越多，穿得好一点的都站着等，我这才发现坐我身边的大多都是很邋遢的人，怪不得那些站着的人老用异样的眼光看我。TMD这社会什么时候都有等级歧视。我真的不明白大家都要付同样的钱，有什么好歧视的。真想大呼一声：劳动人民我们团结起来吧！让世界充满爱！但我估计我的声音唤不起民众的冷漠。
    街上的车像做爱一样不时的呻吟着，感觉喇叭越大就越有快感。其实就这交通，什么车不是一样像蜗牛，还不如骑马。
    我坐得屁股都痛了，这位置实在不怎么样。没有靠背，做久了感觉裤子和肉都粘在了一起，里面湿湿的。但绝对是汗水。因为我知道我生理反映最强烈的时候是中午。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我等了她六个小时了。
    我站起来走到对面，大楼的旁边是个停车场，我在围栏边看着那些我在杂志上看过的车，我估计这里应该是成都的商业中心了。不然那来这么多带6，带8，带9的车牌啊，有钱人就这德行。任何时候都不忘记抬高自己的身价。我想TMD要对不起天地良心，什么数字都保不了你。
    我有一朋友开北京牌吉普，车牌是10034，大家说这要念成“一动就翻死”，结果有一天他还真撞了一个“发发一路发（88168）”的“风度”。人家死了四个。一县长，一副县长，一总经理，外带一“小姐”。我朋友就一点皮外伤。后来听说对方是一夜春宵，酒醉金迷未苏醒。还给国家查出来几腐败分子。对方负全责，我朋友的老婆在事发没多久给他生了一大胖小子。现在仍旧幸福着/。所以我觉得做人千万要无愧于心。别看那些现在很不得了的人，只要你做了亏心事。人不收你，天收你。
    我在车场看见了KELLY的车，我有点惊喜又有点失望。莫非我眼睛不好用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看见？就这样白白错过了我制造的邂逅。我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很长时间她才接的。我问她在哪里？她说在郊外一山庄陪客户谈生意，然后还要陪他们吃饭。估计要很晚才回来了，叫我自己去外面吃点。她没有和我多说，很快就挂了。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开车去？但我没有说出来，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就在她公司的楼下。我在周围晃悠着，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买了面包啃着走回了去。但我犯了一个错误，在家门口我才发现我冲动的想见KELLY，忘记了钥匙还在茶几上。我打电话给KELLY她关机了，疲倦加沮丧使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我想起了云儿，我希望她没有欺骗我。只是有什么事情没来得及见我，我下楼去了附近的网吧。
    打开QQ就看见了云儿发的很多信息。她说她去彭县参加她表姐的婚礼，没想到我来得这么快。她给我留了她的电话号码，叫我打给她。她等我。我心里快慰了很多。但我没有打给她，我觉得我现在打给她是自己的稀饭没吹冷，去给别人吹馒头。这样的心情对人很不礼貌。网络上很多朋友都在，但我没心情和他们聊天。因为我写小说的缘故，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专家。动不动就和我分析讨论爱情问题。以前刚上来的时候对别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但后来听多了，也不过是千篇一律，分分合合。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最痛苦。其实他们不知道我除了经历了一次婚姻，一次抛弃，压根我对爱情就是个门外汉。有的那一点经验也是在他们的故事中累积出来的。
    我给云儿留了言说过几天找她。瞎串了一下就下了。我走到那天我等KELLY的路灯下坐下。抽着烟欣赏着夜景。风很温柔，天空中有很多星星，月亮是圆的，感觉很美。我想着这两天做过的一切，突然觉得很像梦境。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电影是《罗马假日》。奥黛丽.赫本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完美的女人。而今的KELLY虽然比不了她，但我觉得已经很满足了。那故事对我来说有点遗憾却无比浪漫，我构想着我和KELLY的爱情，沉醉其中。
    刺眼的灯光打乱了我的思绪。一辆黑色的奥迪从我身边擦过，在大厦前停了下来。下来一男人，很高大，西装革履。感觉很有风度和成熟感。不过他开车的速度让我厌恶。
    他走过去，开了另一边的门，我看见KELLY走了出来。
    他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在车门边抱了一下亲吻了她的脸。我有点麻木了。其实白痴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场景。
    我还没回过头，那男人又开车给我吃了一鼻子的灰，一溜烟不见了。
    我僵硬在原地，KELLY没看见我。
    （十五）
    这夜，我没有回去也关了手机，买了酒去网吧听了一晚的《遇见》，其实我知道我没资格生气。我没有错，KELLY没错，那谁错了呢？
    我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我们没有承诺，没有誓言，没有未来，或者连爱都没有。这也许只是冲动的一次误会。抑或419。
    但我特难过，泪水在眼里直打转。
    我骨子里是个很脆弱的人，只是我生长在一个不能让我脆弱的家庭。我一直想如果我的家庭幸福的话，我不会是LES，其实我很想找个人靠一下，但我怕婚姻。怕自己有小孩。怕那小孩会和我一样的遭遇不幸。所以我拒绝男人。但并不反感他们。
    我一直努力的奋斗，是因为我想证明女人比男人强。我喜欢女人是因为我一直有严重的恋母情结。我要让我身边的女人幸福，所以我去爱。用心的。然后所有的一切变成了习惯。根深蒂固的改变了我。尽管我并不后悔，但我仍然觉得我是不幸的。只是我不再去渲染它。因为我知道缅怀过去实在没什么意思也不起任何作用。
    年轻的时候我自残，自杀。什么不折腾就不做什么？那时候我真的想过死亡，我希望这样可以惩罚伤害我的人，让他们痛不欲生。结果我发现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历史上有记载的不过寥寥数人。真正的报复是让自己更好的享受人生，活得比他们更精彩。我想现在生命对我来说是宝贵的，尽管旧迹隐隐作痛。
    脑海里都是KELLY的影子，像魔一样的缠绕着我。我像很多中学生一样靠着网吧肮脏的沙发睡了。梦里有很多绿色的蛇追着我，我很恐惧。冒着冷汗的被吓醒了。据说梦见蛇会有桃花运，而我认为我是遭遇逃花劫了。
    我看了时间已经是11点了，我开了手机走出网吧。
    “你在哪里？快回来，我很担心你。”
    “我没办法睡了，你快回来啊。”
    “死了，回话啊”
    “我好想你。”
    “开机给我电话，我在家等你。。。。。。。。。”
    都是KELLY的信息，我没有打给她直接回去。我想这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按了门铃，KELLY很快的开了门。
    什么都还没说就抱紧了我，我们在门口静静的抱了有几分钟。她牵着我的手进了家。
    “你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
    我很自然笑了一下
    “我忘记带钥匙了，去上了一天的网，忘记时间了。”
    “上网也玩这么久，打游戏啊？”
    “恩”
    “怪不得了，那你也该打个电话回来说了，我等了你一夜。手机你也不开。”她有点责怪，不过还是很亲热的揽着我的腰。
    “累了吧！一身的烟味酒味，去洗个澡，我给你“按摩。”她很暧昧的和我笑了笑。
    “不用了，我想今天回去了。你把证件给我吧！
    “今天回去？不是还有很多假期吗 ？”
    “恩，但我想回去广州看看家里的人。”
    她抱紧了我，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再留几天啊，我舍不得你走。”我看了看她，吻了她的额头。
    “乖了，等我有时间再来见我。”
    “骗子，我知道你不会来了。”
    “傻瓜，会来的。”我安慰着她，但我知道她说对了。
    我有点茫然，再闻到她的味道的时候，我真的很舍不得。
    “一天，就一天。明天再走。”
    她嘴对着我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呼吸急促了。但我没有答应她。
    我站起来去了洗手间，洗脸刷牙。她跟在我后面，从后面抱着我。我刷着，她轻轻的解着我的扣子。我把她手拿开，但她很固执。我放好杯子。转身脱开她。
    “别闹。。。。。”我还没说完，她已经把唇贴了上来。我感觉我根本不能拒绝。我回吻着她把她拖到了客厅的地毯上。什么也没有想的褪光了她。这是一次很完美和持久的过程。配合默契。
    
    (十六)
    我没有让她深入碰我，像野兽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她的身体，撕心的发泄着。直到我体力耗尽瘫在地上。我没有抱她。也没有安抚她。那一分钟我的意识很清醒，我说不出那感觉是报复还是绝望。但心如凉水。
    她躺了几分钟就起来。头发很凌乱。拖着合不拢的双腿从洗手间到客厅的找寻她的衣服。像刚接完客的小姐。眼神呆滞，脸色无光。她找了一下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我坐到沙发上，拿了一罐啤酒。一边抽烟，一边喝着。她叫我上楼去给她拿睡衣，我拿了，看都没看她一眼隔着布递给了她。
    “帮我擦一下背。我擦不着。”
    “我累了。”我走了出去。继续喝着啤酒。她在里面折腾了很久，我喝了三罐啤酒她才出来。
    “去洗一个吧，水还是热的。”
    “我不想洗。”
    “你身上烟味酒味这么重，还是洗一个的好。”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
    “我习惯了，无所谓的。”
    她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水，在我身边做下。
    “怎么了？看你很不开心。”
    “没什么”
    “是不是累了，去睡一会。”
    “我不困。”我说话很简洁，没有一句多余的说明。KELLY靠在我肩上沉默了很久。
    
    “你真的想离开我吗？”她在沉默过后冷静的问着我。
    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走。是不是真的舍得。KELLY像前世缠绕我的那根藤。沁进我的根。这诱惑在我身上蔓延着。把我包裹得越来越紧。我无力拖动我的心。但我的自尊和我对现实世界的认知。我明白我已经走在了无底洞的边缘。我必须抽身。
    “我有点事情一定要回去办。”我冷冷的回答了她。
    她没有再问，上了楼过了一会，就拿了我的证件下来。递给我，我看见她的眼睛有些红。
    “拿去吧！”
    我接过来揣在了身上。KELLY去了厨房不知道折腾什么，好象是洗碗。水的声音很大，还不时有碗磕磕碰碰的声音。我去楼上收拾了一下我的行旅。提着包下来。
    “我走了。”。
    她没有抬头，只顾着洗。我这才看见她几乎把家里所有的锅玩瓢盆都拿了出来摆了一堆。我站了几秒钟，看见她没有什么话说，就转身了。我还没走到门口，耳边就呼的一声，一只碗飞过我的头砸在门上，尸首粉碎。
    “你TMD搞完就想走了，你当我是什么？”
    我一下呆了。
    但我没有回头，水管的声音和KELLY的抽噎声一起在宣泄着。我的手心神经撕扯着我的心脏钻心的疼痛。这是爱情吗？如果不是？那前世我们一定是有罪的人，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的痛苦。
    整个空间都凝固了，我费力的拖动了两步。“喀嚓”转动了门锁。我很想洒脱的迈出去，逃离这炼狱，但身后的KELLY已经将我牢牢的抱紧。
    “不要走，我离不开你。”她哀求着。我的衣服被她的泪水打湿。行囊从手中滑落。地毯上一股鲜血染红了我白色的袜子。我试着扳开她的手。但她死死的抱着。
    我关了门。
    （十七）
    我没有走，背着KELLY去了医院。她的脚底被碗的碎片划了一道很深的口。
    缝针的时候她没有哭，只是一直牢牢的抓着我的手。就连我去付医药费的时候都要经她同意。但看得出她很不放心我。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不是那种吃了擦擦嘴就溜的人。但我明白你是女子，我也只是一个女子。
    输了一晚的液。我就带她回家了。KELLY并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尽管我知道她一定很痛。但回来后她就一直在笑。我细心的照顾着她，煮东西，洗脚，端水，连刷牙都是我在沙发前半跪着伺候着。我感觉我很像清朝伺候慈熙的“小李子”，但我很快乐。我们不时的调侃着，
    我说“你完了，女人的脚是最敏感最能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想当初潘金莲就是因为那双三寸金莲才吸引了西门庆。你现在有了这么一道疤，估计没人要了。”
    “是吗？怪不得你每次做都是从脚舔起啊，你是不是也和西门一样迷上我了？跟你也不错啊，呵呵”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脚是洗得最多的地方，比什么地方都干净。不过有疤的就没口感了。哈哈。”
    “哼，你懂什么？这叫沧桑美。大不了以后有人问我，我就说我是杂技团走钢刀的。”
    “那你在杂技团一定没学过飞刀吧？”
    “为什么要学飞刀啊？学来干什么”她很纳闷的问我，那样子像一个求知欲很旺盛的小学生。
    “学来以后飞碗就不会这么不准了，现在就是学艺不精自找的呗！”
    “讨厌，你耍我，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砸你。”她把靠垫砸过来，我头一甩就闪过了。
    “你给我过来。”
    “想干什么啊？”
    “过来我砸一下，不然我心里不平衡。”看着她那沁着血的脚，我乖乖的过去任由她蹂躏。
    我们闹着，我抱着她上床。她说她脚下的这伤痕是我的，叫我不准再欺负她。
    我很怕睡着后碰着她，就用枕头把她和我隔开。她的床大概是一米八宽的。感觉隔开后就离了很远。她不依不饶的说要我抱着才不会痛，我没办法只得顺着她。
    也许是太痛了，她一直都睡不着，不停的和我说着话
    “知道吗？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
    “是吗？什么味道？”我左右嗅了嗅还装出有点紧张
    “傻样，是我喜欢的味道了，你闻不到的。”
    “你爱好还很特殊啊。呵。”
    “晕死了，你怎么这么不懂风情啊？”
    “农村呆久了是这样了，哈哈。”
    “少来了，你故意的。”
    “你给我讲你遇见的故事吧？警察的工作一定很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啊，不过就是一些案件罢了，时间长了除了累，什么感觉都没有。”
    “那就讲那些案件好了，你碰过死人吗？”
    “没有，不过活人到碰过不少。现在就在碰”我的手很准确的找到她胸部标志着有没有冲动的点，小心的抚摩着直到她变硬。我在上面游离着。
    “色鬼！”她刮了我的鼻子一下，呵呵的在我怀里笑着
    我一夜都在给她讲着我经历和听到过的一些悬案。我感觉她很怕，不过她装没事。只是手会不时的抱紧我。我彻底的认为在她那煊赫的外表下其实收藏的只是一颗需要关怀，需要依靠，需要被爱的小女人的心。我开始想了解她的世界。
    （十八）
    我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我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家里有点事情，我要去上海，马上就走。”
    “不送了，我赶时间。”
    “不知道？办完事情就回来。估计要好几天。”
    “回来我找你。”
    KELLY挂电话的时候，我已经醒了。我做了一个很大的苏醒动作。她转过头抱着我亲了一下，感觉她特别的舒畅。
    我起来把她抱下楼放在沙发上。忙碌了半天，给她换药，洗漱好，才端了一碗面条放在她面前。她要求和我一同吃，我说早上我吃不了东西，你吃面我喝汤。她大概知道了我这习惯，没有勉强我。
    吃完，她把菜市，超市的方向都给我说了几遍。
    我看时间还早，就选了一张影碟来看。片名叫《原罪》，是个典型的要爱不爱命的故事。里面有很多激情的镜头。按我们审定淫秽物品的等级看，这起码是三级种类了。
    KELLY问我会不会像里面的男主人翁一样这么的爱她？我说这是电影，还用了法律的角度给她分析，现实生活中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很不悦，但没说什么？
    在她拆线的这七天里，我们都在这小屋里过着家居的生活。尽管我感觉我们是相爱的，但这样的生活隔绝了阳光，总觉得缺了什么？
    我的假期也没有几天了。分离的阴影笼罩着我。她的手机一直都是取下电池设置了无法接通状态，而家里的电话她一直都没接过，也不让我接。其实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我可以猜到这一切都是为了逃避什么？
    我一直都认为女人和女人的爱只有过程，没有将来。至少我这代是看不到了。如果有人写中国LES的编年史，也许我们这代也只能算是这场革命的铺路石。
    尽管现在有那么多专家给同性恋证明已经不是一种病。但我知道，在我这5000多年历史的泱泱大国里，我们始终是灰暗的。连比我们发达几十年的老美都只勉强接受了一个州颁布同性可以结婚的法律。何况我们呢？
    我不敢构想和KELLY的将来，我知道就算KELLY不介意，就算我可以不做警察。狭小空间生存的爱情都是短暂的。我不是激情的80版。梦想对我来说比不上生存重要。我局限的爱情是唯物的。而且我隐隐感觉到KELLY她不属于我。
    KELLY的伤口恢复得很好，拆了线就可以走路了。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的流畅，但她还是很兴奋。
    我上网看见云儿发的很多信息，我感觉她的心情坏透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我。我自己在家也闷慌了，就给KELLY说，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我要见一朋友。KELLY问我是不是我的情人？我笑着说是啊！她说她不去打扰我偷情，叫我自己去，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吃醋的迹象。还是笑呵呵的。
    我打了电话给云儿，还是约了在“上岛”见面。KELLY把她买给我的T恤找出来叫我穿上。她说这样我偷情的时候也会想着她。
    这次云儿很准时的到了，我们接上头。她很礼貌的道歉了一番就坐下开始聊天。
    云儿是个很内秀的女孩，很矜持。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时的出现停顿，我感觉她很想把她内心世界里收藏了很久的压抑完全的表达给我听。但说到痛处的时候她自己又陷入了沉默。
    人世间爱的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我很理解她的感受。她和我一样都不是年轻的人，除了家庭的压力还有这纠缠着男人和女人的爱情旋涡。我可以想象她承受的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
    我对她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我觉得这是她性格懦弱造成的。
    我仔细的听着她的故事。我觉得她的主要问题在于“鱼我所欲，熊掌予我所欲也”的优柔寡断和她对自己的付出的爱没有把握的茫然。她其实什么道理都知道，就是自己走不出来。我说服不了她。我记得有一句名言这样说“不能放弃自己拥有的，就不能得到别人没有的。”我把它送给了云儿。不过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感悟。
    我和云儿喝着酒，她没有醉，但我自己晕了。她执意要送我回去，我们打的到了KELLY的楼下。我没有让她继续送我，意识里我始终在保护着我和KELLY的关系。
    云儿看我进了小区就走了，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家。KELLY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醉了？”
    “没有，有点晕而已。”我笑着
    “头痛吧！过来我给你按按。”我过去躺在沙发上，她坐在我旁边给我按摩着头。我闭上眼，
    “偷情用不着这样吧？看你这累样，小心精尽人亡啊。”
    “难得偷一次啊，当然是要板扎板实的搞了。”
    “就会贫嘴，都这死样了，还这么色。”
    “我属狼的。”
    “呵呵，色狼啊！”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神聊，她很随意的问着我云儿的资料。女人就这样越是装得越随意。那么她越是很在乎。我心里暖洋洋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夸大形容云儿。我估计我那番描述。云儿该是古代“四大美女”的完美化身了。她当然不信，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醋醋的，我偷笑着。
    （十九）
    KELLY开始上班了，早上我起得很早做早餐给她。她胡乱的吃了一点就匆忙的要走，我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早点回来。”她把车钥匙留给了我，叫我闷的话就开车出去兜兜风。我很想送她，但我没说出来，我感觉说了，她也会拒绝。
    我又开始独守空惟，没有KELLY的空间是孤寂的。我开车在城市里转悠，经过了很多次KELLY的公司。我都没敢下去，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说我很想她。但她没有回复我。我无聊的又回到家中。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但她没有回来。手机又关了。我莫名的愤怒。我的脑海里浮现着那天他们亲吻的那一幕。我的意识渐渐的开始低级化。我甚至想，他们现在就在某一宾馆里苟合着。她高潮时那种荡漾的呻吟声不时在我耳边回响。
    我跑到洗手间想用冷水浇醒我，但不行。我肮脏了。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我想这时，如果我真的目睹那一场面我会毫不忧郁的杀了那个人。我快疯了。
    我走出了家门，又一次坐在那路灯下听着ZIPPO的声音。
    我不得不承认，成都确实是一个让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尽管每个人留下的原因都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诱惑。
    远处的灯光依旧恣意璀璨，我知道这夜里这一时空，有很多人和我一样的在摧残着生命。而无论是什么理由，我都认为等待我们的都只是坠入的深渊。。。。。。
    我几乎忘记了我是个警察，忘记了我献身国家和人民的誓言。我忘记了我不是这空间的人，我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
    我像一个无能的小丈夫在等待去偷情的老婆，而我可以做的只是折腾着手上那越来越弱的火光。
    我撕扯着我的头发撕裂了我的心。我问自己这该是爱了吧？难道爱就是这样的吗？
    当刺眼的灯光又驰过我的身旁，我觉得我不是什么小人？
    车里下来的还是那个充满魅力的男人，还是一样的下了车绅士般的去开门，还是习惯性的牵出一只女人的手。不过这次是热吻罢了！
    我慢慢的走到车的后面。静静的看着，瞬间中我既然感觉着是自己在做。我的心在疯狂中扭曲。
    KELLY的深情感染着我，打心里说这幅画面实在太完美了。
    我想迈开我的脚步，但它很不争气的不听使唤了。连我的勇气也一点点的被吞噬。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的欣赏着。直到KELLY抽开怀抱看见我。。。
    我的眼神没一丝的锐气，没有一丝的责怪，也没有一丝的悲伤。在四目对视的时候，我匆匆的从她身边擦过进了电梯。
    我觉得我始终是个脆弱的人。在电梯里我无声的哭泣着。从一楼到大厦的十八顶楼我重复了四次。我挥不掉KELLY的身影。
    我最终在七楼停下了，电梯门开的时候，KELLY就站在门口。
    泪水被我擦干了，我对她笑了笑。
    “回来了。”
    我掠过她的身旁开门进了家，她慢吞吞的跟在后面关了门。我直接上楼换了衣服关了灯倒在床上。
    很久后她在我身后靠下。一丝不挂的紧贴着我，但我没有一丝的欲望。我轻轻的扳开她抱着我的手，用被子隔了一下。蒙头大睡。她没有再碰我，我感觉背心很凉，好象被她紧紧的盯着。手心的疼痛再次来袭。。。
    （二十）
    我没有离开KELLY，不过我不再早起做早餐，不用再伺候她洗漱陪她瞎侃。因为我几乎是等她离开后再起来。
    我把电脑拿到了云儿那里。云儿一个在外面有一间房子。不过她的时间除了工作，不是陪情人就是男朋友，很少回来。我说我需要她收留我几天，她很愉快的答应了。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云儿是那种不会发生感情的人。所以我把她的小屋当成了自己半个家。云儿很大方，除了叮嘱我不要抽烟烧了她的家，没有对我什么苛刻的要求。我感觉这城市里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每天在KELLY离开以后就去了云儿那里，一个人在小屋里喝酒。抽烟。写我和KELLY的日记。其实我不知道这故事的结局会是什么？我几乎没有构想过怎么安排彼此的命运。但我自己知道我很怕我忘记KELLY。
    在云儿的介绍下我去了成都的一个最有名的LES酒吧，那里的装修很差，感觉有点破落。不过我在那里的时候感觉自己很轻松。虽然我自己感觉到我是光临那里的老人，但毕竟这是我可以放纵的空间。
    我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成都的LES，T都很帅气，而P都可以称之为美女。不过都很小，年龄在18到22岁之间。和她们相处不能说她们不懂事。但我实在觉得她们的生活有点得过且过。我不小看她们，只是觉得她们身上有部分我年轻时候的身影。唯一不同的是我的那个年代让我懂得要先生产后生活。而她们只是在生活。
    我和她们除了喝酒没有共同语言，因为对养尊处优的前卫新新人类，谈不了理想，谈不了未来，谈不了爱情，谈不了责任。事实上同性恋对她们来说还可以算是一种流行时尚。
    这是个混杂的圈子，这里爱情泛滥。而我只是一个过客，歇歇脚而已。
    我不再安分的等待KELLY，我总是在她要上班的时候才回去，我们不再言爱。不再拥抱，也不做任何事情。我感觉我像一个住客，我准备混着结束我这假期。但我不想看不见她。
    我依旧去找云儿，去单翼。依旧在外泡桑拿或流浪。让夜晚流逝。
    我说不出自己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什么？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走？我到底想证明什么？抑或找寻什么呢？
    我去过几次KELLY的公司楼下，也见到了每天下午6：00准时来接她的奥迪和那个绅士一样的男人。我无力做什么，只是看着，远远的。我知道那才是KELLY的世界。
    云儿哭着给了我电话。我在小屋见了她。小屋很乱，楼梯上有很多血迹。见到我的时候，她扑过来死死的抱紧我。惊天动地的哭着。
    我来不及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警察已经走了进来。我陪云儿去了警局。
    在警局的楼梯间，一个妇人扑过来哭喊的指着云儿骂。
    “你这狐狸精，贱货……你陪我儿子来。”
    我挡在云儿面前。我感觉云儿哭得已经快窒息了。我搂着她去了警局的办公室。
    交代的时候，我出示了警官证。我说是她朋友，那些警察也没有为难我，就让我陪在旁边。
    大概的过程我听了一下就明白了，云儿和一个女人在房间里做爱，激情的时候。忘记了锁门。不幸运的是她男朋友恰好这时候推开门看见了这场景。受不了刺激后退了几步，结果踩滑从楼梯上摔下来。丢了小命。还好是他摔下来的时候有人看见，免了云儿谋杀的嫌疑。
    不过我们警察办事就特别的认真。从那人什么时候进家？到什么时候脱衣服？进去做了多久？都细致的问着。一不小心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我陪着云儿走出警局。对面来了两个女人。一个很有女人味，一个长得很帅，还是男孩的打扮。评我的眼光来说这对十有八九是LES。云儿看了她们一眼。在我还没反映的时候。那个很女人味像狮子一样的就冲上来，给了云儿一记耳光。还是那句话。
    “贱货！”我猜想这可能是成都的流行语。
    云儿一点反映都没有，呆呆的站在那里。我过去把云儿拉开，那个很帅的拉着那女人就进了警局。
    不说我也明白和云儿做爱的就是那帅家伙。
    我没有带云儿回那小屋。我关了手机，开了个双人间给云儿和我住下。
    我静静的陪着她，叫了红酒来喝。
    云儿已经没了眼泪。只是长时间的发呆。我感觉特别恐惧和担心。我希望她快点的醉，好好的休息一下。让自己解脱出这苦海。
    今天是2003年4月2日。
    (二十一)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云儿已经不见了。桌上有她留的一张字条。
    “我走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我只想就这样的游走，直到生命的结束。谢谢你陪我！我相信你会比我过得好的。祝福你！”
    我走出宾馆，我没有想过要去找云儿。我知道这时候她谁也不想见了。但我预感到昨夜睡前见到她的那一眼，也许就是我和她最后的一面了。
    街上卖报的吆喝着：热点新闻：著名歌星张国荣为情所困，命赴黄泉！
    我很激动的买了一张报纸。一大幅他演《霸王别姬》时剧照醒目的在头版顶端。我眼睛微微的湿润。
    突然间，我觉得前方的路变得好窄好窄。我给KELLY打了电话。她问我还好不好？我说还好。就是想见她。她说在家里等我叫我快点回去。
    进门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看见KELLY，眼泪就一涌而下。惊天动地的在她怀里哭了10多分钟。KELLY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就特别想哭。
    哭完，我去洗手间洗干净脸。
    我坐 KELLY的旁边，点了烟。
    “我们谈谈好吗？”KELLY很温柔的说着。但我摇了摇头。
    “你不要回避问题好不好？我等你几天了。”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带着我认识她时的那种哀怨和苦涩。
    “你说吧！我听着。”我埋下头静静的吸烟
    “你见到的那个男人叫林石，他是我高中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但毕业后他甩了我和一个富家女结婚了，我去读了大学。一直到我毕业后才遇见他。那时候他的生意做得很不错，也很有钱。他给我说他还是爱着我，要我做他的情人，并给我200万在成都开一家我自己的公司。我没有拒绝他。
    你知道女人在这社会混的话，有几个不是靠男人的呢？他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但我知道我不爱他了。我只是希望可以好好的把公司搞好，等赚了钱还了他，再离开他。“
    “很好啊。”我没有深入的发表任何意见。其实我心里真的认为她这样的生活方式很实际也很正确。女人要成功往往要比男人难得多，有很多女人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上，这样的故事看多了。
    我觉得KELLY是很聪明和理智的人，要是有人开这样的条件给我，我想我也不会拒绝的。200万是我50年的工资。这和天上掉馅饼没什么两样。就像我经常游说我同学们的爱情理论一样：反正和谁都是一样的睡，要什么外貌？讲什么内涵？重要的是有钱才是硬道理。实在是太丑得对不起观众的。大不了关灯不看。多的不说用的避孕套也高级多了，不会让自己太疼痛。
    KELLY是幸运的，至少我看见的那个男人并不龌龊。其实打心里说，他们还真配。但我心里就是酸酸的。
    “为什么不说话啊？”
    “说话？我不是说很好了吗？”KELLY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从没有像过我会爱上一个女人。但事实是我真的爱上了你。”
    我迟疑了很久
    “别傻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嫌弃我？”
    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了解你。但我相信我们只要在一起，只要我们相爱。我们会很幸福的。你相信我！”
    “我不会放弃我的职业，我要不起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没有叫你要放弃职业啊，你等我三年。我还了钱。卖了公司就去找你。我不要你养我。”
    “三年？那不是要去买个保险？三年很多事情都会改变，那时候就没感觉了。”
    “不会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宝贝，答应我好吗？”KELLY拉着我的手。我又抽了回来。
    我看了看KELLY，一身的名牌。就穿的内衣也是一千多的。我不老土，但我知道差距太大的爱情会窒息我。何况我是绝对忍受不了三年的时间，心爱的人被人压在身下。对于这样曲线救国得来的爱情是我生命不能承受的。
    我把她一下搂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紧她。直到箍得她呼吸不过来。我才放开。
    我看着桌上张国荣的那张照片，我想起了云儿。想起了我生命中那些短暂的爱情。想起那些我经历过的痛苦和煎熬。恐惧在我的心里蔓延，我是真的怕了，我怕伤。怕每次都是刻骨铭心的相爱，撕心裂肺的分离。
    我相信现在KELLY是真的爱我，但我经历的故事中那一个不是真的爱我呢？结果还是死的死伤的伤。我深刻的知道，对于LES这社会太可怕了。爱情对我真的很奢侈。我不想也没有勇气再重复的上演悲剧。
    我拿了一瓶白酒。倒了两杯。
    “我们再喝一杯吧！”
    KELLY接过去，呆呆的看着酒，眼泪滑落杯中。
    “说个理由吧！给我一个可以安慰的理由”
    我有点哽咽了，我一直说眼中流出的是泪，口中流出的是血，那现在流不出的应该是痛吧！手心的疼痛让我的手微微的颤抖。我看着KELLY，我爱了17天的女人。我突然不想喝这杯酒。但我知道我不能改变什么？这份爱只是妄念。
    “喝吧！酒，是穿肠的毒药，情，是刮骨的钢刀，散场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没品位的话。我想这就是我人生走到现在的领悟吧！虽然有点俗，但很贴切。
    我说完很潇洒的一口将酒倒进了口里。KELLY没有喝，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那酒从我的口一直烧到我的心。烧掉了我的欲望，我的勇气，也烧掉了我的爱情。。。
    我走了，告别了成都.
    KELLY没有送我，没有拥抱，没有吻别，也没有祝福！
    我又回到了我的小镇，坐在电脑旁，每天看着网络演绎那些风花雪夜的爱情故事。我没有了激情，但我依旧会沉醉着。
    我会不自觉的关注着所有ID后面有CD的名字，但我知道这里没有KELLY。我远离了成都，远离了KELLY。
    （二十二）
    我想起一首诗：
    
    一个眼神
    将相思
    摇落在心境中
    长成一种风景
    或许
    无人欣赏
    可我的心
    我如秋千般的心
    早被你的目光
    荡来荡去
    有那么一天
    我因太了解
    而转身离去
    我的心仍会苦苦的
    停留在原地
    等你再次
    将我掀起…….
    
    一年过去了,我又休假了。我不知道我将去哪里？
    这一年我经常观察去成都的飞机票，现在已经涨到了570。而我的工资在我第三次得到嘉奖后才长了25块。我不得不承认这世界的变化真的很快。连我的腰围也随着我家里的啤酒瓶一起飞快的增长着。我永远和帅气告别了。
    在休假前，我开始动笔写这篇小说，我给自己说我是个慎独的人。为了这小说我要再去感受成都。我在自欺，我知道我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但我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依旧去了老张家落脚，老张还是很热情。给我特殊安排了最后的那间。
    我在成都呆着，去了很多次KELLY公司对面的公车亭坐。天气依旧那么的热。贫富的分化也越来越明显。汽车依旧呻吟。但我没再有看见那辆熟悉的奥迪。也没看见我那17天的女人。KELLY住的那个大厦的保安说，她已经不住这里了。连她手机的设置也从以前的“暂时无法接通”都变成了“信息已经发送”，我TMD觉得我是越来越不适应这世界了。
    我混不下去，心里空空的，在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我路过了新南门，看见了那间已经有点陈旧的“上岛”，我停了下来。
    这里那是那样，一点都没有变，让我很亲切。不过服务员我是一个都不熟悉。我选择了原位坐下。还喝“太阳啤”加柠檬。我在醉中睡去，一股清香飘过。
    “TMD！这香水到底是第五大道还是香奈儿？”
    我舔了一下嘴边的口水，突然弹起来，周围有很多人盯着我。
    靠！糗大了！
    我若无其事的坐正，然后又习惯的转头
    白色的衬衫，蓝色的牛仔，嫩黄色的皮带，微微烫过的长发。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抓起桌上的啤酒，转过去。
    “操NM的，女人！喝酒！”
    对面的撅起了嘴.
    “恩………啊…….!”一大个飞吻射过来。我没有挡住。
    
    
    后记：
    我和KELLY就这样重逢了，但再次分离。她的公司已经越来越大了，还了林石的钱。割段了关系。她舍不得卖掉自己的心血。我也不赞成。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活着的价值，不单单只为了爱情。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有爱，爱着或者被爱。
    我们年轻，我们都是执着的人，我们都在追梦。我们不言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并不代表我们不想要。只是我们明白，爱不再是天天的撕守，不只是拥抱和做爱。
    爱在心里，存活在身体的每个细胞中。我们没有约定什么时候相见一次，也没有约定什么时候一起偕老。但我知道，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她依旧住着别墅，开着名车。而我依旧领着那点工资，一心一意的要报效国家和人民。我们经常的打电话调情做爱，用EMAIL传递相思。她冷不丁的会出现在我的小屋门口查查我是不是在偷情。而我也会到了“上岛”才短信她：“今晚出不出台？”我几乎把自己的血汗钱贡献给了中国的航空事业。
    生活是现实的,我也出现特别想她也特别穷的时候,我给她说:预支点来成就爱情吧!她说:可以,不过睡觉来抵哦!
    而她也会给我说:警察同志11O紧急呼叫了.我需要你的温度!
    我们一直都很快乐.一直各自继续着自己人生的追求.尽管静夜里我们都免不了会有那因为思念，孤独带来的淡淡的忧愁.....
    
    但我觉得这份爱很美，尽管这条路一片荆棘。
    
    KELLY经常问我，这样会不会太辛苦！我经常回答：辛苦就不过算了！
    不过，现在的KELLY对我已经不优雅了。每次我这样回答。她都会说“狗日的，你TMD招惹了我，想溜我就杀了你！”而我也总是说：陷阱！老子中了你的招！到底是谁招惹了谁啊？”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时间真的会忘记一些东西，一些人和一些事情，但绝对不会忘记爱。
    其实我们都明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们都只会为对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