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文青明天就要去上班。晚上两个人一起收拾了些物品。橘黄灯光下伊的背影很柔和。曲线也是玲珑有致,始终比我丰盈些。
想着相处了三个月一下就分开,还是很不舍。
一切打点停当以后,砌了壶茶两个坐在沙发上闲聊。
“欣儿,很感激你一直尽心对我,如若没有你,怕是自己都不知流落何处了”。
“呵呵,说那些个做什么,现在不是都好了么,与人为善,其乐无穷”。
文青审视着我。
“你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娶到都是幸福一生的事。”
“你还是不了解我,倘做情人必是一等,为人妻母的苦差役自己是做不来的,与我过日子一定鸡飞狗跳”。
“呵呵.. 即便是鸡飞狗跳那个男人也是幸福的”。
“自己还会寻思着红杏出墙,哪个男人受得住?”
“这倒是。”文青温和的眼神笼罩着我。这种感觉很奇妙。按说李可泽儒对我也是极尽宠着,却未曾有过这种温润贴心。
扯了一阵文青说要早些休息,第一天上班若是迟到总是说不过去,也不能给你脸上抹黑。
冲凉以后若往日一般连线上网。
月影留言说过几日就要上班,心里有些虚虚的。在老家一切都有人打点,自己不必操心,单枪匹马的感觉还真不好受,凭空的就有些怕,好在朋友很尽心。
留了些安慰鼓励的话语,想着文青是否能适应新环境。我知她在青岛政府机构做事,必定是悠闲体面。收入也可观。现今只能看人脸色行事,怕她受不了那些个委屈。忐忑许久,想着好歹有朋友给撑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中午借了部车,搬了些东西,文青就算从我生活里撤退了。公司提供的宿舍还是不错的。单间自备浴室。约二十平。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
先前住着的是朋友的女朋友,搬走后拉下许多东西。有些简单的家具。收拾下环顾四周,文青拍拍手满意的笑了。
我为她的笑脸欣慰。也不枉自己操心劳肺忙碌一番。
临了给她留了一千块钱。不多,多了就有居高临下施舍的嫌疑。而文青何其敏感。文青有些拘谨。自己就顺带着玩笑。
“发了薪水别忘请我一餐,不要你利息好了。”
“那是那是”。文青神色缓和下来,略带感激的看着我。一阵风袭来,两个长发铰在一处,好久才解开丝丝缕缕。相视着笑了。
告别时我们礼节性的拥抱一下,算是告别过去,亦可算迎接未来。熟悉的气息迎面掩盖住我。烈日炎炎下心就忽跳了一阵。
经过三月的相处我对文青的性格喜好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其有敏锐的知觉,处世格调与我有些相似之处。与熟识相知的人话语多些,反之多数沉默。
她的五官我倒是未曾过多留意,紧闭的嘴角,偶上扬的显出不屑倒是盘旋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散。
文青笑起来相当好看,嘴角那么轻轻一撇,唇边就多了一抹嫣红,惹眼却不至妖艳。
不那么阳光我却感觉总是蛊惑味道重些。行事委婉,低眉信首看似乖巧却不显卑微。内敛铮然的维护自己。
想来也是难以理解。文青生硬的插足我的生活,自己却未曾感觉突兀,而且没有厌倦的反感。且尽量周到的为其打算,以往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没遭遇自己这样的照料。泽儒如此李可如此。而一个陌生的女子却打动自己心底的爱意,无可名状。
尤其是她温润的笑脸,总让我感觉一切理当如此,一切劳有所值。费解。
14
李可终于还是走了。元旦前一天离开广州。
在安检处李可抱住我笑意盈盈的说:
“欣儿,这一走就是一年多,很是不舍得你。”
“安心学习,争取早日回来就是。”
“欣儿,要是我回来后你还没有更好人选,就嫁给我,如何?”脸埋在我发间,来回斯磨。
“不说这个,假如彼时我想嫁人的话你一定是第一人选,怕是我根本不想婚姻”。
“你喜单身我陪你一辈子好了”
“别说傻话,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于是拖着行李一步三回首的还是走了。自己在候机大厅里呆呆的站了半天。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不舍,牵挂还是有的。更多在想以后情感生活真的完全空白了。有些孤零零的。
与月影仍旧继续着。现在很少聊天,觉得燥燥的,说着千篇一律的话,N次回答同样的问题。闭上眼睛不用脑子也能知道对方的下句话,偶遇到清雅对象也觉假意矫情。恨恨的就想骂人。于是干脆不去,省心写些能换面包的东西。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在各地跑采编一些图稿,收集素材,加上凭空多了张嘴,经济上有点紧张,接了更多事情,生活更忙了。
闲暇时会给文青电话问问工作上的事。文青虽不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社交高手,工作上还是很尽心表现也不错,至少尽职。
约了朋友吃饭,算是报答帮了我的忙。对文青的评价还是很让我放心。朋友说自己准备跳槽,文青想在公司发展还要靠自己。
日子就这么过着,夜里有时感觉凄凉,暗暗想起文青在时虽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很淡定。文青没出现时自己一个人也过了,相伴一段时间倒是习惯了,再回到孤单时期反而有些不适。
发薪时文青没食言,两个人高兴了吃了趟mcdonalds。鸡腿几翅的买了一堆,文青更是吃了两个香草冰激凌,喝了大杯可乐。临了抹着嘴巴说够味。于是心里就酸酸的。想来自己也未曾亏待过她。毕竟寄人篱下的不自在。
一月不见文青瘦了些,腿就更显修长。紧身牛仔勾勒出优美的曲线。话却多了,拉着我唠叨个没完。自己就淡然的听着。停顿时附和一下。
想着其还算顺心自己就安心许多。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对文青有些异常的关爱起来。偶尔有个头疼脑热自己也会很上心。
我们见面不多基本上一月一次。电话里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有时干脆不说话,静静的在电话两端听着彼此的心跳。
文青从来不与我说关于那个男人的事。自己也不想揭人伤疤,于是对文青还是有很多疑惑。
BBS上月影终于熬不住,问我是男是女。所居何处?还留了首自改的青玉案。
凌波不过网络路,但思量,君何处?小月寂寞谁与度?寒宵自知,无奈愁绪。唯君可相诉。接着激将问我是何面目,恐龙或是侏儒。
月影猜我不是男人,字里行间流露出女性的温和。但又不敢确定我是女人,毕竟两个女人持续交往五个月令人费解些。同性相斥嘛。
在帖子下我跟了一段话:不男不女难道人妖不成?面目不至可憎,丑不过牛头马面,美不过西施貂禅,介乎二者之间,一般一般。
想着月影如是文青一般模样自己该当如何?回复虽未言明自己是女人,稍有脑子的人一想便知。
对文青的情感很微妙。经常不自觉的想,想她淡漠的笑,明亮的眸子。想着就觉得有些甜蜜。有几次在我准备给她电话时,铃声却不期响起。我想彼此的感觉大致也是相同的吧。
周末晚上又熬了通宵,磨磨蹭蹭五点才睡。醒来一看已经八点过四十,赶紧起身飞快洗漱免了平时一概程序。匆匆抹了把脸暗暗祈祷下楼就能叫到车。
狼狈跑到楼下时看到泽儒白色sail正停着。看到我发动开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
“办些事路过刚停了一下,就看到你匆忙跑过来”。
“快开, 要不然迟到了,一周只上三天班还迟到说不过去”。
“还算敬业,没吃早饭吧,争取在五分钟内吃完”。泽儒递过来一个便当。
车一靠边打开车门立刻飞奔。
“欣儿,等等”。
“做什么?”反身跑回头。
“擦擦嘴巴”。泽儒拿着面巾微笑着说。心下就叹息一声,男人还是这般细心。
好在过了上班高峰期很快等到电梯,进了公司一看,好险,还有一分钟。
今天工作上的事有些烦而琐碎,耳边的一群女人唧唧喳喳说个没完。索性放下手边事倒杯水发呆。
看来爱情还真是伟大的东西。吴月芬自从嫁给泽儒以后不可思议的年轻起来。人也没原先那么胖,曲线好了许多。
而且脸上整天挂着全天下就她一个最幸福的笑。一到休息时间就不知疲倦的说我家老公怎么样怎么样,我家泽儒穿上蓝色衬衫显得多么风度偏偏。笑起来多么迷人。又说前天给老公买了什么他很高兴。今天又准备买什么。
听着我感到很可笑。于是略带恶毒的说:
“吴经理那你可真是幸福啊”。
“是啊是啊,苏欣,你见过我老公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型?”
“岂止很有型,简直是帅呆了”。吴月芬就满意的笑起来。
心下暗自笑道,何止见过,今天还享受了免费早餐呢。他身体哪个部位我不熟悉?怕是做爱的次数比你还多。
“你对他那么好,总是送东西给他,那么他有没有送什么东西给你呀?”
“怎么好象很少看到他接你下班哦”同事也在旁边附和。
吴月芬立刻沉下脸来,悻悻说我老公很忙的。然后就去了办公室,留了我们傻呆在一边。自然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临了要下班时,吴月芬敲敲我办公桌说:
“苏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立刻想惨了惨了,真不该捅这马蜂窝。现在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你看你,怎么搞的?亮度设置低了,对比度过高,图片色彩太过阴暗,还有这张怎么都没印染?你又不是第一天做设计,怎么还会犯这样常规性错误?
我看着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心里却在想她的眉毛上挑的太厉害,与年龄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应该有眉锋。低调一点才好。
唇彩的颜色也深了,而且色彩不够自然。这个年龄的女人最好用接近本色的唇膏。上唇彩前打上一层粉底看起来会更自然些。
“你怎么不说话?”
“哦,吴经理说的很对,我立刻就去反工,直到您满意为止”。
“你又错了,不是让我满意,是让客户满意”。
我与她保持一米半的距离,生怕四飞的唾液溅到身上。
“是是,客户满意”。吴月芬做出苦口婆心状。
我唯唯是诺的拿着样稿退出房间。拍拍心口松了口气。
16
月影约我见面。游移了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于是相约周六晚上六点在天河书城门口不见不散。
说老实话我对月影很好奇。而且因为其是女人,所以自己才愿意破例一见。持续着交往六个月谜底就要揭晓,心里忽就紧张的慌。
结果还是没见成,自然,这是后话。
月影在网上说喜欢我,我顺手打上,我都爱上你了。
周六下午三点自己就开始洗澡。用了将近一个钟。直到身上再也不能洗出什么,几乎褪了一层皮才从浴缸里起来。
天气还有些凉,琢磨着该穿什么。既要不失品位看起来高雅有型又要配合天气不显突兀,还要不能看出刻意。大伤脑筋。
考虑半天,灰色薄呢开衫,里面衬白底紫色小花的绸质衬衣,脖子上系条同色系的方巾。下面灰色的及腰长裙。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还是换了同色的西裤。这样看起来才够简洁,自然又不失韵味。温顺的长发乖乖的贴在脑后,施了淡妆,在脖子与脉搏处涂了些lancome,淡淡的清香。对着镜子一笑,还是很满意。
就在我收拾停当坐在沙发上抽烟等时间的时候文青不请自来。手上提了好些新鲜的菜蔬。
“文青,你怎么来了?”
“呵呵,不欢迎?今天周末没事就来看看你”。
“不是,我今天有些事要出去。”
“打扮的这么漂亮又是约哪个帅哥啊”。文青打趣。
“什么帅哥,李可走了以后我可是修身养性了。”
文青独立在厨房忙碌起来。
看了时间差不多起身准备赴约。
“文青,我走了,你自己先吃别等我。”
就在我手触到门把手的那刻文青从后背抱住我,轻声说:
“妖娆....”
我一怔,身体立刻僵住。暗夜妖娆是我在网上唯一的ID。
这样的结果太出我意外。文青竟然就是与我网上聊了六月之久的月影。两个人呆立半天不出声。
“文青,告诉我,你怎么断定暗夜妖娆是我?”
“开始我并不确定,但你们有太多相似之处。妖娆所有的回贴都是夜半以后,而那时你通常都挂在网上工作。而你那样钟情黑夜。怀疑以后就开始尝试证实。于是每次上网以后都会删除历史记录。无一例外第二天都会有重新登陆的记录。我今天来也是为了验证最终的结局。”
文青一口气说了自己的推理。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月影与文青有着惊人相似的遭遇。都是为了网络情人抛弃现实,都是从青岛来广州,都被男人所弃。而且在同一时间找到工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自己太过疏忽。
“欣儿,你知道吗,我多么紧张,我生怕妖娆不是你,我多么希望妖娆就是你,当我看到你神采飞扬准备出去时,你知道我多么激动么?”
我同样希望月影是文青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结局让我意外,却很欣喜。但想着文青隐瞒这么久,把我独个的蒙在鼓里还是有些生气。于是说:
“这么说你一直在玩有预谋的游戏了?”
文青板过我肩膀,眼睛直视着我严肃的说:“欣儿,不是游戏,我喜欢你”。
17
我与文青的关系一旦明朗化以后彼此反而刻意的回避着对方。心里都惶恐着,也欣喜着。
我们都象莽莽少年一样拘谨,羞涩。 我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而文青亦然如此。两个人目光一碰触立刻转向别处。然后说些天气真好啊之类莫名其妙的话,心里揣揣不安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这样的氛围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憋在心里找不到出口闷闷的慌。我渴望着爆发,山洪样的欲流横横的来,却生生的被阻住,我想搬开压在心上的石头,然而自己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我要做什么呢?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倘是男人倒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而文青与我一般都是女人。
我不知自己到底想如何,到底要与文青做些什么,我甚至不敢与文青单独相处,任何肢体上无意的接触都会使得我象受惊的兔子样跳开。
然后深怀歉疚的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我感觉自己失去语言组织能力,经常说些颠三倒四的话。与文青对话时既欣喜又紧张,眼神四处游移心却放在她身上。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我深深的迷惑。自己虽不是纵横情场阅人无数,然还是精通情色之道,怎么遇着文青会慌张成这样
我们不再见面。电话两端也更多了沉默。却也不舍得挂。
“饭吃了没?”
“吃了,你呢?”
“吃了”
沉默。
“工作忙不忙?”
“还好,你呢?”
“也还好”。
沉默。
这样的沉默却多些温情脉脉的含义。不是真正无话可说的那种。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个女人产生这样微妙的情感。我感觉心底沉睡的某些东西正在逐渐的被唤醒。我体会到种子发芽的鲜嫩与喜悦。体内的血液正以前所未有的欢腾流淌,循环四肢。我发觉掩映在冷漠外表下的心脏有力的跳动起来。
双眸开始明亮,神经变的比任何时期都要敏锐。我觉得生活开始新鲜起来。然而我又看不到真正的曙光。我感觉自己象想破土而出的种子或是压在地平线下的太阳,努力想挣脱什么,抓住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肺严重缺氧,我想把头伸出水面畅快淋漓的呼吸一口空气。
暧昧瞬间被打破,必须有个主张。可我要如何说如何做呢?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心就乱了。
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文青身上。我盼望她作出决然的举动。这样胶着的状态会让彼此精疲力竭。
我们都胆小,谁也不肯先越雷池一步。小心的试探,含糊不清的表态,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是我更热衷在黑暗的夜里徘徊,浮想联翩。我开始做着一些喻意不明的美梦或是幻想。我想着与文青在烛光摇曳的房间里共舞,我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发丝扫过我脸庞,揽着彼此的腰,晃啊晃,然后就燥热起来。
我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在我二十六的生命里从未曾体验过。
我不明白就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让我方寸大乱,不再从容。以往的优雅镇定了无影踪。
是的,我喜欢文青。甚至可以直白的告诉她。又觉得仅仅对她说喜欢还不够。我要的远不止这些,可我到底要什么呢?
我迫切的希望这一切能够明朗起来。
我开始想自己与文青胶结的过程。从那个戏剧性的夜晚,到真实的点滴,从网上的月影到现实的文青,这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我想到文青光滑的手臂,闪烁绸缎光泽的浅笑,帘幕后挺拔的双乳,以及明媚笑靥带给我的快慰,我知道自己深深陷进一种说不清的状态。象泥潭沼泽,无法自救。
我很迷茫,却不知根源所在,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有事件细节串联起来象堆稻草,乱糟糟,全无头绪,不知何从下手。
我想要答案。
后来很久才知道问题本身在于文青,我对她着迷。我需要她神来之手的牵引。她本身就具备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我所有的迷惑与彷徨都在后来那个夜晚拨云见日,一扫而空。我深埋心底的情感被文青点石成金的开采出来,缓然有序的蔓延。
18
两个月不见我开始想文青。这种想比先前的浓郁许多。
怀念她温柔的一抱,耳边低喃,万千柔情的吐出妖娆二字。
我不知道这种折磨人的僵化要持续到何时,不敢见面,彼此却相互思念。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在我去外地收集素材回来时文青去机场接我。从上次以后几乎没再见过。文青更瘦了些,眉间的神采却日见璀然。
照旧是温温笑脸,而我,却不能直视。文青接过我手里的包,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胡思乱想,那种感觉既甜蜜又惶恐。
是我情感生涯所未曾触及过的。很异样。
送我到家后文青放下东西说要回去,我说为什么呢?已经夜了,留下明天再走,以前不也这样?
于是文青就羞赫起来。坐在角落不说话。其我也是很紧张。
两个人磨蹭半天你推我让的洗完澡,睡在一处。文青说热,其是天气还凉,需要薄薄的被子。
两个人先是平躺着,接着辗转就变成背对背,郁闷的也不知说些什么。灯光调至最暗。
许久,自己按耐不住转身,想着感觉一下她的背影也是好的。
却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眸。于是自己就有窃贼被抓的感觉。想躲却不知躲去何处。
我说过文青对我有巨大的蛊惑力。在她双眸注视下我又一次迷失自己。我只能呆呆的看着她,不得动弹。
我觉得燥热,都能看到身上冒出热气,这样的对峙不知过了多久,文青性感的唇近在咫尺,鲜润,绵软。我说,我想亲你一下,就一下,自己却闭上眼睛,一片柔软贴了过来。
浓重的黑暗压过来,手指在躯体上灵动的舞着优美的舞蹈,所过之处波光粼粼,躯体在这片闪烁的光带下柔软,妩媚。
文青的手从脚裸一直向上游移,小腿,膝盖,大腿,一路掠过,停在腰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身体止不住颤栗。
喉咙干燥,发不出任何声响,舌头缠绵在一处,我渴,从来就没这么渴过,于是贪婪吸取文青的液体美味。
我闻到来自天堂的异香, 我感觉自己躺在一片芳香四溢的奇花异草从里,我听见蜜蜂萦绕在四周,蝴蝶在翩然。
肌肤碰撞着空气,黑暗里不时闪过一阵火花,兹兹的燃烧。我很热,我感觉皮肤就快被点燃,甚至隐隐可嗅到焦灼味,再高一度,自己就会被焚烧成灰烬。
文青覆在我身上, 我们赤裸的躯体扭曲交织一处。
我觉得脉搏喷张,我的指甲掐进文青的肌肤, 我的腿缠在文青腰上,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脖子,我想把她糅进自己的身体。
四周不再黑暗,万紫千红的瞬息万变,最后一片金色的光芒笼罩我们,我看到一轮明日冉冉升起。
文青柔韧的舌游移在我身体每一处,留下细密的吻,所过之处万道光芒, 璀璨如夜空的烟花。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不能思想,所有全是本能需求,我听到我们凝重的喘息,呻吟,不,是天籁。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强烈的需求过一具肉体,文青娇喘的呻吟让我心摇神荡,宛若处子。
终于我的手触到一团柔软,盈盈一握,长久跳动在我眼前的双乳真实的被触及。身体在怒吼,疯狂索取。
我感到自己处在崩溃边缘,听见骨骼嘎嘎作响,我怕下一秒自己形神化成一滩,我想在这样的时刻与文青共赴天堂。
我饥渴的在寻找,文青圣洁的身体象久远的宝藏,我贪婪的挖掘,里面无数奇珍异宝。
文青舌尖缠绕在我的乳房,于是立刻饱满,全身的血液积聚在一处。文青的手停留在我双腿之间,我感觉到一片湿润。
我需要她的开采,等待着等待着,轰然一声,我听到广袤大厦在耳边倒塌,不能控制的呻吟,我想引项高歌,扭动躯体狂欢。
我们蛇样密不透风的缠绕在一起,我热烈的期盼着,期盼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知道这就是幸福。
我看到自己站在云端,大声呼喊,这才是爱,这才是爱。
终于,喘息平缓下来,周围一片祥和安宁的紫光。
我们抱在一处,沉沉睡去。
19我的人生在一夜间改变,生活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从一个异性恋变成同性恋。
对此,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在我所居住的城市同性恋甚而是一种时尚。
自己只是随着感觉喜好上一个人,前提先是爱,然后才是性别。
看着文青熟睡的脸庞从未有过的满足塞满了我的心。幸福油然而生。轻轻的用手触摸她的脸,手指划过柔韧的唇,忽就觉得酥酥的,这种纯粹的甜蜜使我陶醉。是的,我爱这个与我同性别的女人。
文青睁开眼睛庸懒的看着我,我浅笑一下,她就羞涩起来,这情景让我恍如梦中。
早餐后各自上班。临行前文青在门后抱着我,沉默半晌说,欣儿,我真怕一切都是一场梦幻。
“怎么会,乖乖去上班,下班我去接你”。
坐在车里想起昨夜的半宿缱倦自己不禁脸红。那激情四溢的场面将是我此生最难以忘怀的回忆。想到文青缠绵的吻,不觉燥热起来。
文青绸缎般光滑的肌肤在我身上烙下深刻的痕迹,这痕迹成了我在后来的那么多变故里坚持的信念。
我感觉生活簇新起来,不再是心无所系的浮萍,行人的目光是那么的温脉,经常不自觉想着想着就笑起来,是的,我将会与文青一起演绎精彩。
文青将我的情感引入一个全新的状态,里面盛慢了未知的幸福,她牵着我的手一路跋山涉水,孜孜不倦的寻找失落的天堂。
于我而言,有了文青,所经的任何一处都与天堂无异。
我觉得先前所经历过的那些情感是多么的卑微,甚至一切只是为了文青的出现铺设的序幕。序幕以后所有的配角退场,自己摇曳生姿的期待着与主角共舞。而文青就是我的主角。
先前所经历过的一切情感都只是为了让自己丰盈起来迎接文青的到来。
在这份庞大的幸福面前,我感觉自己就象饥饿的孩子,忽然有了一堆精美的食物,多的享用不尽,想敞开胃口大吃一番,却不知先吃哪个。
我再也不象往常那般倦怠,文青在我瘦弱的躯体内注入了一股清泉,这股清泉成了我源源不断取之不竭的动力。
甚至文青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对我有如此不可估计的影响。我的灰蒙蒙的天空因了文青的爱而湛蓝起来。
在这份爱面前自己就象虔诚的教徒,除了洗净自己等着恩赐以外再也不能做什么。
我的面庞日见鲜润,整个人忽就神采飞扬起来。鞋跟与大理石碰撞的声响音乐般悦耳。
我知道这就是宿命,我顶礼膜拜着上苍的神明。我感谢他老人家对我的眷顾,将文青赐予了我。
我从来就没体会过这种幸福,肉体与灵魂和谐的交融在一起。我对所有的事物异忽寻常的专注起来。
我享受着类似重生的喜悦,迈着优雅的舞步,携手与文青共度。
在新开辟的这片天空下,我将沐浴着上苍的恩泽,整装以待,披甲上阵,面对尚未挖掘的所有。
生活如此美好。
20
在前进的过程里出了小小的意外。
自上次事件以后吴月芬总是不失时机的给我小鞋穿。挑剔我的诸多毛病。
应该说以前她对我还是不错的,自己很少呆在公司,工作上也算尽职,所以尚算相处和睦。
同事对我说有人看到我坐在泽儒的车里,神态亲密。消息传到我这自然是最后一步。谣言总是瞒着当事人。
吴月芬肯定先我一步知道这些,然而她并没有采取行动,而只是优雅的挑着我的刺。不放过任何一处疏忽。
于是我在公司就开始艰难起来。平时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为了不开罪吴月芬也不太与我交往。
我需要这份不薄的薪水,所以只能隐忍着。然而这又算什么呢?我已经有了全世界的阳光,还介意几片乌云么?
于是依然我行我素,对吴月芬不动声色的挑剔沉默以对。
自己不多话,更卖力的做事,在同事异样的眼光里坦然的活着。
然而世事总是不按人的意愿发展。
泽儒打电话到公司找我,通常我工作时都不开手机,也许是天意,接电话的恰恰是吴月芬。而泽儒的第一句话是欣儿晚上有空么?
我在复印机前听到啪的一声,电话挂断。
吴月芬冷笑着说:“我终于知道泽儒睡着时也不忘的欣儿就是你”。
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指甲长了,该修理了。
“苏欣,你怎么能破坏别人的家庭呢?”
我抬起头迎和目光看着她:“我想你误会了,我与泽儒并没有什么,谣言总是夸大事实”。
“泽儒?叫的那么亲热,人家的老公也是你可以这么叫的么?”
“你明明知道泽儒现在是我老公,为什么还要与他藕断丝连?想充当第三者?“
“我无意于破坏任何人的幸福,你搞清楚,是你老公找我,不是我找她。除了上次顺搭车,我们没有任何私底下的交往。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不招惹他,他怎么会找你?”
“我想你搞错了次序,不是我招惹他,是他招惹我,而且你们结婚以后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
“清白?哼哼,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我想我没有必要解释太多,我还有工作,先出去了。”
“你站住”。吴月芬气急败坏的叫住我。
“不管你们以前有过什么,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卖弄风骚,勾引人家老公。”
我转身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注意你的措辞,然后管好自己老公”。
我不明白泽儒怎么会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刻薄不去说,光是样子也不是赏心悦目的那种。可能这样的女人才适合过日子吧。
而自己是不甘寂寞的,自然不全是倚仗一张脸。
我在公司的处境开始举步围艰。 而这一切都不能让文青知道。与她的担忧比较,我宁愿自己承受。
文青的薪资不高,而我们都属于那种花钱不会算计的女人。所以只能先维持着,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