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J打开百度搜索着玩,突然她一时兴起,把自己大学时代最喜欢的女生的姓名Y打进空格,J是闹着玩,Y的姓名与大学的名称同时进入百度,哟!她吓了一跳!Y的名字竟公然显示了出来:Y,上海某律师事务所律师。J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记得很清楚,Y是分配进了上海高级法院的……她继续搜索,J看见了她多年蒙昧着的事实,她大学时代狂热爱过的女孩子,现在的的确确已是上海滩上一个体面的女律师。
Y,某律师事务所律师,某大学法学学士,英国某大学法学硕士。曾任某公司首席法律顾问,擅长外商、经济、投资类诉讼……
J看律师介绍上一口一个Y律师,她不由得吃惊,Y,律师?她从来没想过,曾和她坐在一张书桌前的那个单纯女孩子有一天会成为大律师,她现在天天坐在外滩著名的高层L大厦窗明几净的大台桌前,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接听来自各地的电话,说着流利的英语……这个当初英语并不看好的女生,还去大英帝国镀了金……再看那张照片,短短黑发下,熟悉的圆脸,那双黑色的眼睛曾经引得她如痴如狂。是她!是Y,J大学时代不顾一切热爱过的女孩子,那张孩子气的脸儿依然未变,“Y,你和我一样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J盯着Y的影像,她已有二十年没有看见过她喜欢的Y了,她回忆起Y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你是哪个学校的?你为什么不说话?”那个九月初的秋天,身姿匀美的Y跑进J的宿舍,来和J搭话,天真的Y哪知她遇到了一个危机四伏的隐秘分子。J早就看准了Y,她的粉红色的夹袄,白净的衬衣,墨绿色的筒裙,圆圆的孩子脸,娉婷娇媚的少女姿样,这样的女孩来和她搭讪,J知道自己一定会陷落。
Y的双腿匀长,身体娇柔,日日夜夜飘忽在J渴念的眼前。J有一天无可奈何的告诉不明真相的女孩,“我喜欢你!”也许Y根本不懂一个女性的表白意味着什么,她依然和J双进双出,她的纯洁的内心不会揣测欲念的深渊。
机会总是等待那些有备而来的人的,J在认识Y不到一个月的一天晚上,宿舍里的女生都去礼堂开会,她和Y偷偷跑回空荡荡的寝室,通读世界名著的J和幼稚的Y高谈阔论,Y被J的深奥、精妙所迷惑,J很快坐到了Y躺着的床边,日光灯的光亮并不能阻挡J的欲念,此时的Y穿着一件亚麻色的睡袍,她身体平躺,引使得朝思暮想的J突然伏扑到Y的身上,Y始料未及的被J拥抱了个满怀。J觉得自己的眼神迅速迷离,在Y还没真正反应过来之际,她的身体压住Y柔嫩的胸怀,她的脸亲吻着Y的少女的颈项与前胸,犹如在那无暇的娇躯上无畏的印刻下爱的印痕。
“你这是干什么?”Y被吓醒了,“J,你这么花心啊?”
J也惊醒了,她感觉到Y双手的用力推拒……
第二天,J和Y下课后,俩人一起坐在清新的大草坪上,Y气呼呼的骂J“无聊”,J矢口否认,J的心底不断起涌着欲的波潮,她明白事情还刚开了个头。
Y虽说有点反感J的好色行为,但毕竟J是个女生,对她不形成屈辱的压抑,她似乎渐渐的也被J的滔天巨浪般的狂情所打动。J对Y的思念有增无减,她每个礼拜天一回到学校,第一件事便是冲进Y的宿舍看看心爱的女孩是否也已返校,如果她看不到Y的身影,她立刻郁郁寡欢的离开。而Y一进宿舍楼,也是直奔J的宿舍,笑嘻嘻的问,“J来了吗?”她知道爱她心切的J在焦急的等她。
有女生笑答Y,“回来了!她想你都想疯了!”
Y听了会心的笑道,“真的吗?”她来到焦躁不安的J的床边,J忧郁的看着墙壁,Y来了,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在心底悄悄打转。
Y拉着J到自己房间,她亲手削梨子给J吃,旁边的女生见了直乐,J忍不住的去搂抱Y的柔美身躯,Y笑着没有抗拒。吃完了梨子,Y又躺到床上,J不顾一切的扑到她身上,Y想用手推挡,但看看J如饥似渴的样子又不好意思的缩回手。J感觉到Y的犹豫,她的容忍使J欲念纷呈,她不知纯洁的Y是如何承受自己的欲念重重的抚摸与倾轧的。
Y的退让终使狂放不羁的J变得肆无忌惮,宿舍里的女生们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次,就在J搂抱Y的身体时,有两个女生发话了,“你们两人干脆睡一个被窝吧!”“什么玩意?出去!”她们硬是把爱得晕头转向的J从被折腾得不知所以的Y身边拉开,“灰溜溜的走吧!”
“砰”的一声,J傻傻的被拉出了Y的房间之外。
舆论对J越来越不利了,男生们也知道了J的可怕行径。更令人畏惧的,Y开始不理J了,她不再让J靠近。Y毕竟不是同性恋者,她反感J的无止境的欲念,无论J如何讨好她,Y就是不领情。
J痛苦万状,善意的女生劝说她,“算了!大家都是同学,人家不愿意,你就别勉强别人了。念书要紧!”
“可是,我爱她呀!我爱她!”J安全成了迷途的崽子在原地乱转,决裂仅仅在她与Y认识的五个月后就产生了。J恶狠狠的离开了无情的Y,那张孩子气的圆脸遭到她恶毒的诅咒,她真想宰了Y!
可暗地里J却不禁回忆起Y对她的好来,冬天的清晨,J懒懒的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学校广播里播放的体操音乐,她没想到一会儿,已经做完体操的Y,把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送到她的床前,“吃吧!懒虫!”J惊呆了,宿舍里的女生们一阵欢呼,“哦!J好福气!大冬天有人送吃的上门!”“啊!Y真是党的好孩子!”J想自己这么爱Y,可从来没想过体贴入微的照顾Y,她这种爱是怎么回事?十八岁的她连梨子都要Y削给她吃……她是怎么长大的?
还没长大的J只能偷偷的站在无人的盥洗室里,望着长长铁丝上悬挂着的无数件女生的衬衣,她认得出哪件是心爱的Y的,她走过去,把Y洗净的衬衣放在唇边,“就像她少女的身体一样的清香!Y!我不能不爱你……”
J因为这样的爱声名狼藉,压力过大的她显得神经错乱,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捱过这可怕的大学生涯?Y是她生命的陷阱,她只记得最后一次看到Y,是在学校的钟楼附近,Y依然曼妙的展现着她的青春风姿,她提着一个当时大学生最时髦的书匣子,一脸得意的迎面走来。J看见这熟悉的少女身影,不由恨上心头,她的敌视的眼光与Y的眼睛仅仅交会了一刹,Y无谓的从她面前走过,她是否有过刹那的歉意?J不知道,J无法看出美丽女孩子的任何心思,但她从别人嘴里听说,Y觉得对不起为了爱她而陷落的J。Y消失在J的眼前,再也没有出现……
“你一点也没有变!Y,还是充满天生的孩子气,圆脸,黑眼睛,面含微笑,你就是喜欢笑呀!所以同学、老师都喜欢你,活泼,可爱,你真的一直可爱到现在吗?”J望着Y的律师照,一个年过三旬的女人仍然让人回忆起她少女时代的种种纯真,J曾经跟着Y测验八百米长跑,体能不济的J落在最后,体育老师虎着脸告诉J,“你的成绩是五分几几秒……”早就跑完的Y没好气的笑她,“我要是跟着你,肯定是全班倒数第一!”
“这不能怪我!我有先天遗传的心脏病啊!”J气怨的骂,她这辈子跑不能跑,跳不能跳,都是因为先天不足,哪像Y在运动场上飞奔自如、跳跃登高?丫的!她现在能的!英吉利海峡都去过了,本来Y的父亲就是上海某区的高干,但讳莫如深的Y从来不说她的干部家庭,出身不薄的Y又长得风姿引人,可从没听说Y和哪个男生有过什么桃色新闻,她在这方面干净得实在让人叹服,难怪J在她身边忍不住春心萌动,这样的女孩子谁能不爱?
J反复读着Y的律师简历,“身份!Y,你已是个有身份的女人了!涉外律师!留学生!二十年了,我从未再见的女孩子完全成了国家的栋梁,没想到!你的脸是一点也没有岁月留下的沧桑,年轻活力,风采依旧,你一定活得非常幸福!哪像我这么痛苦不堪,历经磨难?”
J学过算命,她牢牢记得Y的生日,是活泼可爱的双子座,她命中有高贵的丈夫扶助,J怀疑那个开律师事务所的温文尔雅的北大研究生是Y的丈夫,因为Y的名字紧列在主任律师的后面,如果真是如此,那Y现在肯定已是上流社会的女人了,但她穿着素朴、文雅,毫无奢华、嚣张的感觉,她永远是令人喜欢而渴慕的。
J叹息的,嗨!人各有命,当初J要是不那样疯狂的爱Y?也许她的二十年就不是那么困苦窘迫,可是J的老师不是为她算命说她只能躲入尼姑庙才能免去人世的灾难,因为她与佛有缘,与世无缘,今生所有的追求只是一场噩梦,爱的陷落,说到底是灵魂的迷失,美丽的Y证明了永远不能成长的J的生之谬误,可是即便如此,身患绝症的J最终还是喜慕的看着Y――她青年时代的恋人的影像,无悔的说一声,“我依然爱你!让我渴望一生的美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