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6-10 00:08:34 编辑:橡皮擦 字体: 大|中|小】
2005年2月14日,沈阳,中统酒店公寓的电梯里,传来沉闷的声音,很不正常。忽然,10层的电梯门打开了,冲出一个人,满脸是血,她向楼梯跑去,后面紧跟着一个女孩。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受伤很严重的女孩用胳膊搪着后面女孩的拳头,两人从10层一路到了1层。逃跑的女孩叫薛南,是个摄影人,从事商业摄影,美院毕业2年,后面是她的女友京,中韩混血,家在韩国做建筑公司,娇生惯养的有产子女。“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京说。薛南平静的听着,两年的感情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情人节里结束了,雪地里留下很多滴血,鲜红色的。爱情这种东西会不期而至,也会突然离去,没什麽大不了。05年可不是一个太平年,瘟鸡年。
“桐,张国荣跳楼了,知道吗?”薛南在电话里说。“拜托,大姐你在开玩笑吧,今天可是愚人节。”桐是薛南好朋友零的女友,零北漂一年,现在两人两地生活。“没和你开玩笑,你自己去网上看。”“网上的东西你也信,服了。”
张国荣确实走了,为了纪念这个同志代言人,薛南和桐去了橙色水吧。薛南点了一杯饮品,“我喜欢这里的金橘柠檬,它也叫苦尽甘来。”桐看她最近情绪起伏不定,安慰说,“你快好起来了,女朋友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哎,哪有那麽容易,我觉得我再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了。”这时候进来两个女孩,都是短头发,面色苍白,其中一个女孩带着浅色墨镜,眼睛很大,在薛南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墨镜女孩上下打量薛南,薛南也看着她,桐皱了皱眉头,“看什麽呢?”“你看,我们边上来了两个小t,她们在见网友。”“好像真的是哎,你眼睛真毒。”“我是谁啊?她们见的p可真难看。”“过去打个招呼?”“不好吧?”“你看你现在多郁闷啊,多认识几个哥们儿不是挺好的。”在桐的怂恿下,薛南用双手做了一个T的手势,墨镜女孩用外地口音说:“大家都是拉拉,一起过来坐吧。”薛南和桐坐了过去,薛南上下打量了这两个人,看来是刚出道的小t,然后问,“名字?”墨镜女孩回答得很干脆,“西索,她叫阿诚。”薛南不怎麽信她,“西?中国还有姓西的?”“怎麽没有,有东自然就有西,起码我还没姓北呢。你是t吧?”“是。”薛南一直对自己t的身份沾沾自喜,没办法帅t现在流行得很。“你们不是沈阳人吧。”桐也有很多问题。西索瞟了阿诚一眼,笑了一下,“我是北京的,她是大连人,我们是好哥们儿。” “我叫薛南,她是我的好朋友,桐。”“她不是你女朋友啊。”“桐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我朋友现在北京呢,托我照顾她。”“那你们两个将就将就得了。”“我们?不来电,再说朋友妻不可欺呀。”这时桐的电话开始躁动起来,她去洗手间接电话。(注解:tp都是女同志圈里的术语,t是比较男孩子气的一方,p是女孩子一方,不分是介乎于两者之间)
薛南又开始问阿诚,“你们在沈阳,是旅行?”“不是了,我在沈阳酒吧工作,她,是个漫画家。”阿诚回答。“漫画家?”薛南很觉得很有意思。西索开始解释,“也不是了,我只是喜欢看动画片而已,没有事情做,无业游民,欢迎找我玩,我可是24小时都有时间。” “……”薛南有些心不在焉,失恋让她的情绪不稳定突然沉默。“你怎麽了?”西索对薛南很感兴趣。“我?没事。”“心事很重啊。”“刚失恋,来这里散散心,顺便纪念一下哥哥,做同志的都没好结果。”“不要那麽悲观嘛,我也总失恋啊,失恋多好,可以有更多恋爱的机会。”“哦?看你的样子两周就要恋一次,被你甩过的小p估计要论筐算。”“哈哈,没有你说的那麽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你多大了?”“我80的。你们呢?”“你猜。”“84。”“真准,很少有人能一下子说出我的年龄,他们都说我长的比较成熟。”西索吹了一个口哨。“阿诚呢?比她小吧。”“我83,大家都看不出,我长的比较小。”这时候桐跑回来,“不行,我这边有急事,要走。”“我也走。”薛南看了看西索,有些舍不得。“哎呀,你们互相留个电话或者Q什麽的。”桐着急的催促薛南。薛南和西索互相留了电话,然后跟着桐急急忙忙走了。
在车上,薛南问桐:“这是谁找你啊,这麽急。”“不告你,反正不是我妈。”“你和我还来这套,放心吧,我不和零说。”“我是不担心你和她说,等有机会我和你细细说,呵呵。你到了,下车!”“我走了,你小心点,别太晚。”“知道了,八婆,bye!”
回到家里,薛南一下子躺在床上,西索?古怪的名字,绝对不是真名字。这时候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的正是西索这个古怪的名字。“喂?”“嗨,知道我是谁吗?”“西索。”“恭喜你,答对了。有两个问题,一,你失恋多久了?二,你现在有时间吗?”“一个多月吧,现在确实没有事情做,怎麽?”“我觉得自己有一点想你,你出来,我去接你。”“你到帝王大厦,我5分钟到。”两个人虽然刚认识,却很有默契。
薛南很快跑到帝王大厦下面,2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西索坐在前面。薛南向后座看了一眼,没有见到阿诚。“上来吧。”“阿诚呢?”“她?送刚刚那个小p回去了,我们一直都没怎麽搭理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去哪?”“你说。”“Behouse?”“太远,换个近点的行不?”“也没什麽地方了。”“我们去唱歌吧,司机,顶呱呱一部。”西索下车的时候,从背面看,走路的姿势很女人,薛南想,她应该是不分,不是小t。在305房间里,西索把皮夹克脱了下来,里面穿的是褶皱紧身的衬衫,女性的线条尤为明显,“你喜欢谁的歌啊?”“我?没有特别喜欢的,明星嘛,我很喜欢张娜拉。”西索笑起来,把眼镜摘了下去,“你看看我长的像不像张娜拉。”别说,大大的眼睛,还真有一点像,眼镜摘下去的西索,很漂亮也很冷漠,“你不是t,可能连不分都不是。”薛南立刻作出判断。“没错,你还算聪明,我是双性恋。”“哦?”“我们唱歌吧,你唱什麽?”“我?《北京一夜》,我会的很少,听你唱好了。”“那我给你唱首歌,蔡依林的《我知道你很难过》,喜欢吗?”“你唱的我都喜欢。”“真会说话。”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许多情,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ONE NIGHT IN BEIJIN,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地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待着那出征的归人。ONE NIGHT IN BEIJING,你可别喝太多酒,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ONE NIGHT IN BEIJIN,我留下许多情,把酒对月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腐蚀的铁衣,呼唤城门外,眼中含着泪……”
“……我知道你很难过,感情的付出,不是真心就会有结果。别问怎么做,爱才能长久,这道理有一天你会懂。我知道你很难过,昨天是恋人,今天说分手就分手,别问你的痛,要怎么解脱,多情的人]定 伤的比较久。爱若变成了刺,思念也成了痴,也许心碎是爱情最美的样子……”
“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西索唱完这首歌,对薛南说。“啊?……”薛南被弄的措手不及,“我们才认识半个小时,谈不到什麽喜欢不喜欢吧。”“真的吗?因为认识时间短判断不出吗?”西索看着薛南,薛南在她眼神的直视下,还没有做好接受这突如其来表白的准备。“我,是有一点喜欢你。”“知道了,一点,一点就够了。”西索抱了个靠枕挨着薛南坐了过来,薛南因为很紧张也抱了一个靠枕。西索忽然吻了一下薛南的脸,“嗯?你喷的什麽香水?味道不错。”“蓝扣的奇迹香水,我用它以后,一直运气都很好。”薛南老实回答。西索身上散发出的一道暗香,让薛南的心跳忽然加速,这是怎麽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控制不了。之后,西索又唱了很多歌,薛南晕晕沉沉也没有听清楚。“你喜欢有夫之妇吗?”西索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个没试过。”“和你说实话吧,我和阿诚已经相处一年了,我们住在一起,她是我老公。”“啊。”薛南无意识的向后一闪,西索接着说:“不过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她一找到工作我们就分手,现在她没有地方去,我也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哦。”薛南满脑子都是有夫之妇的符号,乱乱的,西索看起来也是很会玩的小孩,朋友处久了出来搞个婚外情也是很可能的,京以前也是骗说单身,其实是有朋友的人,不过像西索这样开门见山就很诚实的人可不多见。西索忽然抱紧薛南,在她脖子上狠狠地留下一个吻痕,然后利落的跳了起来,“我们走吧,你也不想吻我。”“我送你回家,你住哪?”薛南终于说了一句话。“太原街恒润国际酒店公寓。”
车子开到酒店公寓下面,薛南给西索送下车,西索又吻了一下她,“我上去了,会想你的,回见。”薛南目送她进去以后,接着坐车回家,在路上,脑子乱乱的,阿诚在楼上等着她吧,心里怎麽忽然酸溜溜的呢?
第二天早上醒来,薛南还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梦,根本也没有西索这个人。可是事实上确实有这个人,手机的通话记录里清楚地留下西索的名字。公司还是要去的,不能因为感情不去赚钱,爹妈只是普通的工薪族,25、6的人没钱可不成。加油吧,薛南!
中午的时候,薛南忍不住给西索发了一条短信:“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玩电动游戏。”西索没有回短信。这家伙,是没有起来还是回信不方便?下午的时候,西索给薛南回了个电话“喂,怎麽?你想我了啊。”“才没有,只是问你有时间出来玩不。”“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电话,你好好工作吧。”下了班,西索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忘了?薛南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没心情吃饭,慢慢的进入梦乡,迷糊中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喂?薛南吗?”“唔,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你先说好的。”“好消息是我已经到帝王大厦附近。”“坏消息是什麽?”薛南这时候已经完全清醒。“坏消息是我要在酷发做一下头发。”“好,我很快就过去。”薛南边穿衣服边往楼下跑,气喘吁吁的来到酷发,进去的时候看到西索在整理头发,她转过头看了看薛南,有些不屑的样子,“你今天怎麽弄的好像发廊的小弟?”我有吗?薛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不错,花t恤,棕色的皮夹克,破烂的仔裤。不过是把头发扎起来而已,不喜欢,那放开好了。西索今天明显的女生打扮,紧身的暗紫色小西服,黑色瘦裤子,黑色白边帆布鞋。头发很快整理好了,她站起身,“你帮我拿一下包好吗?”出了门,西索问,“去哪里玩游戏?”“天利电玩城,在南市附近。”“ok。”一进门,西索就跑到收银台,“给我拿50块钱的币子,”然后俏皮的向服务员笑了一下,拉着薛南说,“这是我的新老公,你看怎麽样?”服务员只是抿嘴笑,什麽也没说。薛南被搞得浑身不自在,迷迷糊糊怎麽做了她的老公?两个人也没含糊,开始打枪,薛南一点玩的心思都没有,不时的偷看西索。西索也没有太多心思在游戏上,玩了10分钟觉得有些累。“你还是陪我做足疗吧,我好累。”
两个人去了沈阳很有名的文化足疗溢香阁,西索随便叫了一个小妹,薛南从来没有做过足疗,很放不开叫了杯水在边上呆着。西索做完足疗,两人开始看电视。半小时以后,西索跑到薛南的位置上,躺在她身边搂着她。薛南的心跳开始加快。薛南终于忍不住亲吻西索,西索苍白的脸变得有些粉红。薛南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不,不要这样。”“为什麽?”“这里是公共场所,你忘了?”“恩。”“你恩什麽恩?”西索摸着薛南的长发,“我喜欢你散开头发的样子,很像动画片里的帅男,你长得真变态,第一次见你我一直都在猜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后来看你做的手势才知道你是t。”“你很漂亮,西索。”“真的吗?我其实骗你呢,我不叫西索,我叫苏菲,只有和很熟的人我才告诉真名字的。”“苏菲?你的名字都好像音译过来的,这次是真的了?”“真的。”苏菲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薛南的手机短信响了起来,薛南翻开一看,正是苏菲给她发的――“我想和你做。”薛南只回了一个字――“好。”
洲际酒店的一间普通客房里,薛南喝了一口矿泉水,“你怎麽想起在沈阳常驻的?”“我离家出走的,已经在沈阳呆了两年。”“离家出走?夸张。”“怎麽?你不相信我。”“不是说这个夸张,你怎麽生活啊?离开家里。”“我走时诓了家里一笔钱,钱花光了以后再回去。”看她现在也不缺钱花,大不了和家里作妥协,薛南也就没有问下去。“说说你,做什麽的。”“摄影,给一个公司做商业摄影,薪水不是很高凑合生活。”“原来你是摄影师啊!对了,我在钻石经典定了一套婚纱照。有时间我们去拍好不好?”“婚纱照?我们去拍?”“不愿意和我拍啊?”“愿意是愿意,不过我们去了是不是有些奇怪啊,再说这也太快了吧。”“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去!”“那就ok了。”薛南和苏菲在认识的第二晚成了正式的情侣,苏菲拿出一杯水,问薛南,“你有多爱我,有这麽多吗?”薛南傻乎乎的摇摇头,苏菲生气的喝了一口,水位显示到四分之三的位置上,“这麽多?”薛南依旧摇头,苏菲又喝了一口,水位显示在二分之一的位置上,薛南勉强的点了点头。“才这麽多啊?”苏菲撇了撇嘴。“我喜欢人最多就是半杯水了。”“好,我一定会让这杯水满了以后再降下来,你等着。”薛南也没放在心上,也许爱情来得太突然还来不及消化。
早上起来,薛南赶着上班,约好苏菲晚上一起吃饭,苏菲向她打了声招呼就昏昏睡去。中午电话苏菲又是没人接,过了两个小时苏菲打过来。“刚刚在睡觉,忘告诉你我神经衰弱,我的电话是24小时静音。”“晚上想吃什麽?”“我没所谓,你定。我一会儿要回家换身衣服。”“那吃晚茶吧,你给我打电话。”
下班的时候,手机叫了起来,薛南很高兴的拿起电话,以为是苏菲。“喂?”“薛南,我是零。”“零?你怎麽有闲打电话过来,最近好吗?”“还可以,桐一直都不接我电话,也不回短信,你帮我打个电话。”“她在上班吧?”“不是,今天她休息。你帮我问问怎麽回事,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恩。”
薛南拨通了桐的电话,桐很快接了。“喂?”“我,薛南。你怎麽不接零的电话?”“烦她。”“总有原因吧?”“她每天都忙忙忙,跟本不理会我的感受,我要的香奈儿套装不给我买,五一也不回来看我。”“她不也是为了你们将来在努力吗?”“那有什麽用,她需要钱做公司,需要时间改稿,那我呢?我怎麽办,徒劳的消耗青春默默忍受她对我的忽视吗?”“你们就别打了,互相好好的协商一下,重新安排一下生活。你气消了给她回电话。”放下电话,薛南松了一口气,心想两地的生活就是这样,长期不在一起,彼此的生活分隔之后产生越来越多的隔阂。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零。“喂?她接电话没?”“接了,也没说什麽,可能是在生气呢,你五一回来一次吧。”“我尽力,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麽想的。”“哄哄好喽,还能怎样。”“知道,我工作了。”
薛南和苏菲在湾仔吃晚茶,苏菲打了一个哈气,“好无聊啊,你有没有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薛南想了想,给小安打了个电话。“喂?小安啊,有时间过来吗?介绍你认识一下我的新女朋友。”“正好我今天有时间,你们在哪呢?”“湾仔港式茶餐厅。”
小安是薛南认识四年的朋友,长的很秀气个子也不很高的小t,她和老公tt恋,是人家的老婆,京很喜欢小安,认做是弟弟,这次带苏菲见小安,也算是向京公开宣布自己又重新开始恋爱了。 “小安是个很好的人,很勤奋,老公虽然很有钱,但是自己也努力工作。”薛南简单的给苏菲介绍了一下小安的状况,苏菲还在打哈气。小安很快来了,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很愉快的晚餐,在薛南接电话的时候,小安和苏菲一起去了一次洗手间。薛南有些累,这几天一直都是后半夜睡觉,白天还工作。苏菲看出薛南的困意,“你回家吧,我把阿诚的事情处理好去找你,我们就在一起。”
隔天晚上,薛南跑去桐公司楼下等她下工。“什麽事情找我找的这麽急?”“苏菲不见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不是总这样吗?”“不对啊,以前她隔一会儿就会给我回电话的,今天一整天没有消息。”“你别着急,我们去水吧坐会儿。抽支烟等她给你回电话。”水吧里,薛南仍然点了一小杯金橘柠檬,桐因为心情不好点了一大堆吃的,总汇三明治、培根腌肉、鸡翅……“我想和零分开,我们不适合。”“你们都相处两年了,不适合?”“现在真的不适合。”“等她五一回来你们仔细谈谈,这事情我没法说。”“你和苏菲昨天去哪了?”“没去哪,就在湾仔和小安一起吃了顿饭。”“不会吧,薛南?”“……?”“这次你惨了,苏菲一定和小安一起呢。”“……?”“她们昨天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中途我接电话的时候,她们一起去过一次洗手间,不不会的,小安不是那种人。”桐无奈的看着薛南,“小安或许不是这种人,但是你怎麽解释苏菲见到你半个小时就把阿诚甩掉这件事情?”薛南已经呆住了――“好,我一定会让这杯水满了以后再降下来,你等着。”
“薛南,你对自己太有自信了,确实你比小安强很多,工作也好学历也好外表也好。但是你了解苏菲吗?”桐质问薛南。“我不了解。”“你们只认识3天而已!她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个玩家而已。”薛南下意识的给小安拨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苏菲失踪了,小安也失踪了。“我的脑子很乱,桐。”“我知道你很乱,忘了她吧。”“我不想。”“不过3天而已,两年的感情你不也在一个月以后就淡化了。”
3天以后,薛南接到苏菲的电话,“我不喜欢你了,忘了我吧。嘟嘟嘟……”薛南的奇迹香水找不到了,一切来得那麽突然去的也那麽突然。以后的日子,薛南一直和桐逛街吃饭,有次在一家店里碰到了苏菲,她一个人,眼神是凉凉的。京有天忽然打电话过来,“听说你的新女朋友和小安相处不错哦?”“……”面对京的冷嘲热讽薛南也无力抵抗,爱情友情究竟怎麽了?是阿诚在惩罚她吗?
五一的时候,零从北京回来,她找不到桐,一直在哭,把薛南搞的很不耐烦。后来两个人去了橙色水吧,零把另一个哥们阿宝叫了过来,阿宝、薛南、零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美其名曰tt三人组。“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忘了她吧。”阿宝一进门就这样说。薛南很生气,“你就别添乱了,你看她们两个闹成这样好啊。”“不,你不了解。” 这时零已经泣不成声了,一会儿零哭够了,“走,我们去顶呱呱唱歌去,我请。”薛南和阿宝跟着她去唱歌。“沈阳的物价真便宜,一小时才28块,唱死也花不了200块。”在顶呱呱里,零的情绪开始稳定。桐的手机接通了,在阿宝和薛南的力劝下,桐来了。零点了一首《我要我们在一起》,边唱边哭,很委屈的样子。桐看了一眼璐零,没有说话。零忽然跑了出去。桐好像意识到什麽,问阿宝,“你是不是把我堕胎的事情告诉零了?”阿宝冷静地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早就应该分开了。”薛南开始明白事情比想象的严重很多,这两个人已经不是普通的吵架和冷战了。桐拿起包就冲了出去,零正好回来,堵住门不让她走。“你起开!”“我不走,你也不许走!” 零开始咆哮。桐一顿推抓,给零的脸上胳膊上留下很多划痕,“让我走!” 零不说话,闭着眼睛任她打也好骂也好,就是不放手。阿宝看不过眼把她俩拉开,桐就冲了出去,薛南紧跟着追出去。“桐?别这样!”“你要我怎样?你们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污辱我吗?”“不是这样的!”“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必须结束掉。”桐上了出租车,向薛南摆了摆手,“你好好照顾一下零,剩下都交给你了。”――混乱,一切都是混乱的,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关系,理不清却要强理,只能彼此伤害。维持这混乱,维持这世界。即使时间可以倒退,即使我们可以完全的回到过去,我还是会任一切这样发展下去,混乱,直至毁灭?――薛南想起苏菲QQ资料里的这段个人说明。混乱,是啊,大家都是混乱年轻躁动的灵魂。
零买了票,第二天就离开沈阳了,临走的时候对薛南说:“哥们儿,帮我好好照顾桐。”薛南目送着好友的离开,除了迷茫还是迷惘。
桐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沉浸在无政府主义的消沉中,“两年,两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薛南,你说?”“……”“那是我在非典期间犯的一个错误,当时璐封校,我在外面住。跑步的时候遇到一个小男孩,特别像我的初恋男友。我们只是一夜情而已,没有想到会怀孕。我不怪阿宝,是她一直陪我,去医院也是她在身边。”“……”“你说话啊!”“……还忘不掉你的初恋男友?”“他是我的一个遗憾,他比我大一届,我们相处两年,感情一直很好。后来他毕业了,在一个小公司工作,为了生活的更好,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吧找了一个晚工,收银。酒吧的老板是当地黑社会,小黑,他很喜欢我,用尽一切办法把我的男朋友逼走。”“小黑呢?”“他后来因为我把我们学校的两个男孩打成重伤,进去了。我找到我男朋友的时候,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不能理解也不会原谅。”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桐的手机又狂叫起来,“喂?你过来吧,我在橙色水吧。”“是谁?”“小黑。”“啊?他不是?”“已经两年了,他出来半年了,现在他是老实的生意人,璐离开我的这一个月,我想明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我要和他重新开始,我不要再做les。”薛南知道桐决心已定,也不好再说什麽,只是黑哥真的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吗?这件事情决不能让零知道,她一定会担心的。不到10分钟,一个一身白色polo的男人出现了,黑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向桐笑了一下,“好久不见,桐。”薛南站起身对桐说:“我走了,你们慢聊。”
薛南开始一个人穿梭在沈阳的各大夜场,有天听人家说刚开了一家最新最大夜总会,暗夜传说。薛南找了个吧台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小弟,半打科罗纳。”“ok了。”有点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阿诚。“你好。还记得我吗?”薛南愣了一下,“当然记得,你是阿诚嘛,最近怎麽样?”“还好。”“请你喝啤酒吧。”“好。”“你和苏菲还好吧?”“分了。”“那她现在呢?”“和小安分了以后,又和小安的朋友好上了。”“这样。”“她就是这种人,没什麽可遗憾的,她只喜欢她自己而已。”薛南没有再说什麽,只是和阿诚一起喝着啤酒,
啤酒很凉快,喝的心也凉快了。“我很快要去另一家酒吧做经理了,有机会去捧场吧。”“好,有机会。”薛南那天喝得很醉,迷糊中好像在暗夜的软沙发席上看到苏菲,不,那不是她,她不喜欢噪音应该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薛南再去暗夜的时候,阿诚已经辞职,应该是去做某个酒吧的经理,两个人没有留过对方的任何联络方式,也无心再见到对方。
“喂?薛南,我是桐,最近怎麽不给我电话啊?”“看你太忙,不敢联络你呀。”“我都想你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喝水。”“好的,那7点见。”
桐这次出场的时候,让人眼前一亮,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衣服是一线品牌,薛南叫不出名字来。“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凑合。”桐耸耸肩。“对了,最近看到京了,你说巧不巧,我和小黑在中统公寓租了一套公寓住,她就住我们对面。”京?已经是很遥远的往事了。“她还好吧?”“还可以,好像和女朋友住一起呢,不过过的不太好吧,晚上我们总听见有吵架的声音。”“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桐显得有些憔悴,在华丽的外表下很疲惫,以前乌黑亮亮的眼神没有了,代替的是浑沌生涩的目光。“南,我好累。”“你过的不开心?他对你不好吗?”“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处处好像都是危险,他没有变,只是更老道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是的,我现在什麽都有了,但是没有自由和安全。我怕哪天我忽然死了,我好害怕。”薛南忽然看到桐左腮上有一块乌青,“他打你了吗?”“没、没有。”“那这是怎麽回事?”桐一下子哭了出来,“我的左耳穿孔,医生说最近要仔细保养,实在不行就要做手术。”薛南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走了过来,薛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一身黑色衣服光头的黑哥走上前,一把把桐拉了起来,“我们走,有事情和你说。”桐镇定的对薛南说:“我这边有事情先走一步,改天见。”薛南有一种负罪感,她觉得自己没有阻止这件事,对不起璐临走时拜托她的话,自己是个罪人吗?
在闪灯、dj音乐、现代舞、酒、陌生人的综合体里,享受一种幸福的错觉,过大的噪音可以暂时让人停止思考。轻狂消瘦的美女舞者尽情释放自己的身体,无论你有多澎湃或是多安静,都不可能停下来……暗夜传说就是这种地方,沈阳最大的夜场,寂寞的男女都在这里求得暂时的港湾。薛南看好一个吧台服务员,可爱的小女生琪琪,7、8月份都泡在午夜的吧台上,桐有时候也过来,不过很快就闪人。琪琪看到薛南通常的表情是瞪她一眼,好像在说,天天出来鬼混,不是好人!
一天,薛南正在吧台喝杰克可乐,忽然看到一个短头发皮肤白皙的女孩走了进来。苏菲?薛南的心开始狂跳不止,这个女孩头上带着一个细细的发夹,上面有很多仿钻,一闪一闪很是漂亮。薛南定睛一看,不是苏菲,她比苏菲成熟,23、4的样子。这女孩走到沙发的位置上,和一群男女划拳,然后一杯接一杯喝着轩尼斯加冰块,一点绿茶都不兑的。小发夹,不知道她的名字,薛南在心里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小发夹忽然向吧台看了一眼,看到薛南,她的目光在薛南身上停留了片刻,这种冷漠的眼神让薛南感觉恍如隔世,苏菲?为什麽不是苏菲呢?是又能怎样?薛南完全听不到音乐声,感觉不到闪灯光,好像暗夜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和这个像极了苏菲的女孩儿。小发夹11点的时候就走了,薛南也没有心思再呆下去,跟着也走出去。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薛南看了一眼,苏菲,来电显示清晰的跳跃着苏菲的名字。“喂?”“喂,你好吗,猜猜我是谁?”“苏菲。”“回答正确,你很聪明,你干吗呢?”“没干嘛,闲逛。”“我在商景酒店15包打麻将,很不幸我们只有三个人,你可以过来挽救一下我吗?”“我考虑一下。”“别想了,我想见你。”薛南心情复杂的去了商景酒店,在大堂里狠吸了两支中南海,然后大义领然的去了棋牌室15包。15包里有三个人,苏菲,一个其貌不扬的小t,还有一个比较邋遢的男孩。“介绍一下,我老公,小左,我朋友,阿瑶。对了,阿瑶好像和你是校友,他是北方美院学设计的。”小左瞄了薛南一眼,“你认识小安吧,我和她是朋友。”“不熟,已经很久不和她联络了。”“我们也很久不联络了。”小左笑了一下。薛南转过头对苏菲说:“你怎麽瘦了?”“我在减肥,没办法,老公找的太瘦小,呵呵。”“打麻将打麻将,我呀,都等的要长毛了。”阿瑶粗鲁的嚷嚷着。薛南立刻给了他一句,“你着什麽急啊,上来就说粗口,北院现在也不流行野蛮人了,不知道吗?”“那你说流行什麽?”“商务人士。”“商务人士?哈哈哈!”苏菲小左阿瑶听到这个新名词,笑作一团。薛南也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天知道商务人士是什麽鸟儿。阿瑶输了钱就一顿狂唱歌,唱的所有人心里直发毛,薛南看着小左心里就不舒服,看她讨好苏菲的样子不爽,听她说话也不爽,牌自然打的不爽。那天晚上薛南输的一塌糊涂。
薛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对了,这是个周六,昨天做什麽了?和苏菲打牌来着,做梦,一定是酒喝多睡糊涂了。翻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有一条苏菲的短信:“你的牌打的真糟糕,不过牌品还可以,有时间还一起玩,你要是不陪我玩呢,我就不理你了。”薛南不知道回什麽,选择了不回。薛南洗过澡给桐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干吗呢?”“刚起来,我正要找你。”“那好,老地方见。”“不,我们还是去西塔吃自助烤肉吧,喝些韩国清酒,我请。”在烤肉店里,再次见到桐,更加憔悴了,不过眼睛是亮亮的。“南,我要走了。”“恩?去哪?”“法国,巴黎。”“啊?旅行啊。”“留学!”“啊?”“你别啊啊啊了,我下周就走了,偷偷辞的职,沈阳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你自己去吗?我不放心。”“不用担心我,在那边我有一个高中的学弟,他会照顾我的。不离开沈阳我是摆脱不掉小黑的纠缠的,当初是我脆弱了,不该和他联系。”“你自己想清楚。”“我想的很清楚了,去那边拿到硕士学历,回来也会进入中国的高级管理层,要是赚够一笔钱投资做生意也不错。我不想在半死不活的小公司里终老一生的,我的青春不能浪费在永无止境的等待中。”看着桐很有条理的计划,薛南多少也放宽了心,是呀,她现在的生活也不是办法,难道要和黑社会混一辈子提心吊胆吗?“桐,这是你这些年来最正确的一次抉择。”“我是遇到了错的人一错再错下去,我的人生因为他改变太多,我本来应该结婚,有个平稳的家庭,有可爱的孩子。没有他,我也不会远走他乡,不过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运吧。”
桐去巴黎以后,薛南更加寂寞了,午夜的夜场偶然与小发卡相遇成了她生活中最大的乐趣。苏菲常常找她打麻将,薛南每次看到小左都不爽,几乎次次都是输牌。薛南因此买了一个缅甸玉貔貅戴在脖子上,招财,手机上也栓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招财猫咪。苏菲找薛南的频率变得越来越紧凑,从开始的打麻将到后来一起吃饭。开始的时候薛南见到苏菲还是蛮开心的,时间久了,这种三人行的局面让她越来越不开心,终于有一天,苏菲找她吃饭,她开始反抗不去了。苏菲很是恼火,薛南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你敢不来,好,那我们以后不见面了。”“那就别见面了,你还是把我换掉好了。”薛南决心已定,苏菲气得直跺脚也拿她没有办法。一周后,苏菲终于妥协了,答应单独和薛南一起看电影。这部电影是韩国的爱情大片《雏菊》,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故事,其中一个是杀手一个是警察。杀手先爱上女主角,女主角也深深喜欢暗恋她的人,不过误以为是警察,并且爱上了警察,杀手因为身份问题一直都没有公开对女主角的爱恋,最后女主角和警察都死掉了,在临死之前女主角才发现她喜欢的和一直爱恋她的人是那个杀手,总之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苏菲一会儿要吃爆米花,她已经吃了一桶,一会儿要喝水,忽然又去洗手间打个电话,看着都头晕。并且在看电影的过程中,苏菲还给薛南讲了另一个电影,真是一团糟。
出场的时候苏菲嚷嚷着:“我要喝星巴克的冰果冻!”“好,你到底有没有看电影啊,小姐!来的时候就迟到了10分钟,害我没有看到片头。” “当然看了,这个电影的主题就是――爱上一个人就要承受他记忆的碎片。”“恩?你什麽时候能说出这麽经典的话来?”“笨蛋,那是海报上写的。”“薛南啊,我这周五要去北京看眼睛,周二就回来,你要在家乖乖的,哪里都不许去。”“我周五去大学同学家聚会,正事。”“不可以,等我回来陪你去。”“你去算什麽呢?”“恩,我是你妹妹呗,行不?”“好吧,正好最近我也累了再加上没钱,歇歇也好,遇到你以后不是失恋就是输钱,你真是我的灾星。”“行!你!”看着苏菲生气的样子,薛南忽然感觉一阵幸福。“我不理你了。”“不要这样啦,我怎麽做你才原谅我呢?”“你送我一个你带的貔貅我就原谅你。”“没问题,你回来就可以带上了。”
周五薛南果然乖乖在家里呆着哪也没有去,周六去给苏菲买了她喜欢的缅甸玉貔貅,这个和薛南的正好是一对,两个貔貅的方向相反,可以合在一起。在街上收到大学同学刘言来的电话,“薛南吗?”“是我。”“昨天晚上宁超和她女朋友出事了,两个人在家里遇到抢劫,钱财都抢去了,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案子有头绪没?”“还没,你知道就好,聚会的事情取消了。” 怎麽会这样?明明还要去看宁超的新房到他家聚会的。苏菲是薛南的灾星还是救星?
去北京的这几天,苏菲每天都给薛南打几个电话,告诉她当天吃了什麽买了什麽。最后一天的时候,苏菲把北京的手机号换了。薛南有些奇怪,自从认识苏菲,她沈阳的号码更改过几次,北京的号码从来没有换过。“怎麽忽然想着换号了?”“用腻了呗,换换口味,我还没用过联通的号码呢。”周二零时,苏菲从北京回到沈阳,下了飞机立刻打给薛南,“我们玩麻将啊?”“人手不够哎,再说都几点了。你别撇嘴了,明天我找人和你玩。”第二天苏菲说困,要补觉,没有玩上。薛南公司来了一批急活,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苏菲。
下一个周一晚上,薛南终于把那批商业影像活搞定,刚要松口气的时候,苏菲打来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面哭呢。“有人给我打骚扰电话,不说是谁,就说我朋友找我出去。”“这你可不能去,多危险呀,万一是坏人呢?”“我一定要查到是谁把我的电话给他的。”“那人是男的女的?”“打电话的人是男的,给电话的人是女的,说是我英国留学时的朋友。”“这样吧,我们在圆餐厅见个面,正好把貔貅给你。”
薛南和苏菲在圆餐厅见了面,点了两个冰沙,谁也没有心思吃东西。薛南把貔貅拿出来,苏菲一把抢了过去带到脖子上,还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薛南认真的和她说,“这两个貔貅是一对的,可以合起来。”这时候苏菲又收到几个电话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把沈阳的号码给关了吗?”“我又用北京的新号挂给他,现在他不停的给我打,真烦。”“别理他,应该不是什麽好人。”“可能真是我朋友和我开玩笑呢?”“这人很无聊,别理他。”苏菲坐不住了,“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薛南起身拦住她,“那好吧,我和你去,我们打两台车,如果有危险,立刻打电话报警。”“没必要,到时候我下车就是了。”苏菲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拦住,在车上,苏菲和那人定好了见面地点,之后和薛南说,“我们就在车上,路过那个麦当劳,不停车就可以看到到底是谁,那人说我的朋友也在。”“恩。”薛南只有服从命令的份儿。“我们下周去嘉年华吧,我请你不过你得陪我坐过山车。”“那还是我请你好了,在北京我坐过一次过山车,下来以后我都结巴啦。”“我看你现在也快结巴啦,有什麽好怕的,我们偷偷看过他们是谁,然后请你唱歌,还有吃好吃的,ok?”“只好这样了,还能怎麽做!”
车子快到麦当劳的时候,苏菲打了一个电话:“我快到了,你们在哪呢?哦?里面?我很快过去。”车子路过麦当劳的时候苏菲没有看到里面有认识的人,于是让司机向前开去,开了五分钟以后在前面挑了一个头,继续开回麦当劳,这时候忽然有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后座上坐着一个表情凶狠的黑衣男子,“停着,给我停车!”薛南脑子里第一反应,绑匪!没等车停下来就跳下车,“别跑,我是警察!”警察,有警察随便给人打骚扰电话的吗?薛南边跑边挂110,一直都没有拨对号,这时候又上来两个人,把她绊倒按住。那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这三个人使劲把薛南往出租车上拖,薛南拼死挣扎,手机被那个黑衣服的人给抢走了。一群土匪!“快拿手铐,把她铐住!”在他们找手铐的时候,薛南又一次挣脱,边跑边在街上喊,快打110,他们是假警察。那几个人急了,追上薛南,勒住她的脖子,把她双手在后面用手铐铐住。薛南中心不稳,一下子跪在地上,两个膝盖顿时磨破了,出了很多血。这时候110来了,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的证件,又要开走,薛南嗓子已经被勒哑了, “我要上警车!”“上什麽警车,跟我们走一趟吧。”薛南被这几个人抬到车上。车子后面左右各一个人把薛南夹在中间,前座是司机和一个刚才用手铐扣住薛南的人。这个黑衣男子指了指苏菲对车外的人说:“把她一起带走,坐后车。”在车上,黑衣男子开始盘问薛南:“这是你的电话?”“是啊,你们是什麽人?”“我们是警察。”“不可能,哪有警察不穿警服不开警车随便抓人的!”“我们真是警察,那个北京号是你的吗?”“不是。”“恩?不是,那你看到我为什麽跑?”“你们是绑匪!”“跟你真是说不通!你为什麽要去麦当劳?”“有人打骚扰电话给我朋友,我陪她摆平这件事。”“啊?这麽说那个北京手机号是后车那人的了。”黑衣男子忽然显得有些沮丧,前座和右手边的男子都下了车上了后车。薛南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些声称自己是警察的人确实要找苏菲,不过他们真是警察吗?既然他们知道北京手机号,那他们一定是打骚扰电话的人了。车子很快驶进一个居民区,薛南不禁一抖,什麽警察啊,这要是去哪?在居民区里,有一座小二层楼,上面写着“归航路派出所”。薛南这时候完全清醒了,他们真的是警察!
进了派出所,薛南被扔在一个会议厅里,没人搭理,那些人都跑到苏菲在的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一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快点把手铐给我打开,我又不是犯人。”薛南开始嚷嚷,这个人笑了笑把黑衣服的男子喊了过来,“快给她打开。”手铐是打开了,膝盖、胳膊肘、手腕子都是擦伤,还在流血。“我们先做个笔录,把今天的经过写一下,然后我陪你去医院简单处置一下你的外伤。”“我怎麽了就要做笔录,又没有犯法。”“这事情和你确实没有什麽关系,我们要找的是她!”“她?她怎麽了?”“这个问题免谈,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还有今天晚上为什麽要去麦当劳。”“我叫薛南,25岁,住在太原街23号,今天晚上陪朋友见一个打骚扰电话给她的人。”“你朋友叫什麽?哪里人,多大,住哪?”“苏菲,北京人,20岁,住在恒润国际酒店公寓。”“你们在哪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橙色水吧喝水时认识的,有大半年了。”做好笔录,签字画押。“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无可奉告,我送你去医院包扎好,你就可以走了。”“我想和她一起走。”“她?今天是走不了了。”“为什麽?”“这是北京警方托我们办的一个案子,找的人正是她。她不叫苏菲,也不是北京人,她是网上在逃通缉犯,你以后交朋友小心些吧。”薛南脑子又是一片混乱,苏菲不是苏菲,是通缉犯?
从医院出来以后,薛南执意要再见苏菲一面,黑衣服没有办法给她带了回去,苏菲坐在一把椅子上,表情还是很从容,周围坐了5、6个警官在盘查她。“苏菲?”苏菲抬头看薛南,“要不要我找人把你保出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苏菲冷漠的看着薛南,示意她快走,薛南看她如此坚决,只好说,“我先回去,等你电话。”
黑衣服开着警车把薛南送回家,在路上,他说:“你朋友不想你知道她的事情。”“我知道她不想,可以问一下她的事情有多大吗?”“也没多大,很快押回北京,一年半载也就出来了。”“一年半载?”“你做朋友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就够意思了,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
薛南一宿没睡,翻来覆去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早上无精打采的去了公司,同事看她身上的绷带,都过来问怎麽了。“没什麽啦,借朋友的摩托开,转弯的时候摔倒了。”薛南故作轻松。“酷啊!你真牛!”中午,薛南忽然收到苏菲的电话,苏菲憔悴的声音,“短信,发短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过了几分钟,薛南收到一条短信――“你恨我吗?伤怎麽样了?” 薛南立刻回了一条――“我的伤没事。”――“ 我也没有想到是警察,对不起,牵连你了,以后恐怕见不到面了,祝你一切顺利。”――“没有那麽严重吧?很快都会好起来的,等你的好消息。”苏菲没有回信息。
薛南再没有苏菲的消息,苏菲在这个城市里消失了,每当在镜子前面的时候,薛南喜欢看那块缅甸玉貔貅,“爱上一个人就是要承受他记忆的碎片。”薛南学苏菲漫不经心说海报上宣传词的样子。一天打车的时候,司机对薛南说,“小姑娘,今年可不是一个太平年,瘟鸡年!”“没错,2005年不是一个太平年,走,去暗夜传说。”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许多情,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ONE NIGHT IN BEIJIN,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地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待着那出征的归人。ONE NIGHT IN BEIJING,你可别喝太多酒,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ONE NIGHT IN BEIJIN,我留下许多情,把酒对月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腐蚀的铁衣,呼唤城门开,眼中含着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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