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5-28 00:18:14 编辑:林兰 字体: 大|中|小】
(三十二 ) 经营
那一天下了一夜雪,雪停了刮起北风,天气格外冷。
两个人面对面保持站姿良久,有很多话无从说起。
“琴琴姐,我能最后抱抱你吗?”小X 满是留恋。
“......”谭琴胸口一直涨得满满的,连说话都吃力。
于是X 张开双臂拥抱,先是轻轻地然后越拥越紧,后来还是吻了她,是舌吻。
“琴,你的唇好柔软,真想吻你到死!”X 又去吻那双扑簌簌掉泪的眼睛。
于是谭琴也回应了,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搂了X 并不宽厚的肩背。
“姐姐,我不指望你能爱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说完,小X 背起沉甸甸的旅行包,换好谭琴事先打过油的皮鞋。
谭琴为小X 拢了拢额前散落的头发,把崭新的羽绒服领口扣严实,柔声问道:“还冷吗?”
“冷!” X 紧抓住谭琴的一只手,“姐姐,还冷!”
“......是心冷吗,妹妹?”谭琴黯然神伤。
“恩...姐姐别哭...不用为我担心...我习惯了!”小X 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与慧欣告别。
失魂落魄地跟在X 后面下楼,腿象灌了铅般沉重,沉重的内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有人曾说过,“给了人希望却又无情拿走,这是最残忍的事情”。不能够给妹妹家的温暖,更不能给她任何感情承诺,今天的自己何尝不是在做冷酷的事呢?难道真象小回民说的那样:是个无比狠心的女人?
路面结了冰层,尽管洒了盐水,还有很滑的冰凌。由于路况不好又精神恍惚,没敢开车送小X,谭琴要安安全全把X 送走。
上了出租车,谭琴怀里抱着一袋子食品,望着窗外出神。小X 不满地把她的手拽过去握着,附在谭琴耳边暧昧地说,都要拜拜了还不肯正眼看看我?再不看就没机会了---不要让我恨你。
谭琴始终没转回脸看她,不愿让X 看到她悲伤的面孔,同时因为司机已经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终究是世俗懦弱的奴隶。
检票口簇拥着天南海北的人流,正值春节前峰,抢在春运高峰前回家的人们提着大包小包向站台涌去。她们俩夹在人群中被后面人推赶着差点走散,幸好知道通往西安的车次,离列车启动还差十五分钟,谭琴找到了左顾右盼的小X。看那焦灼不安无助的模样,让谭琴想起车站初次接到小X 的情景,胸口更堵得难受。
顺利登上车,安顿好铺位,幸好提前托人抢到了通风较好的下铺,这是谭琴唯一能为妹妹安排的事情。车厢里挤满了人,送站的人陆陆续续走光了,谭琴是最后一个迈下车的人,她们再没机会肢体接触,只能靠眼神沟通暧昧。此时,列车鸣笛启动,车轮在光洁的轨道上极缓慢地滑动,谭琴迅速将手按在车窗,隔着冰凉的玻璃与小X 的手掌相扣,分明感觉到彼此手心的冰冷,瞬间,泪如雨下......
跟着加速的列车奔跑,还是没能追上绝尘的脚步,妹妹已渐行渐远,最后凝聚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太阳西落的尽头。
谭琴弯腰大口的喘气,冷硬的寒风呛得人咳嗽,她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避风,其实挂在睫毛的泪珠已经结了冰。
谭琴早知道,小X 去往西安,而不是回江苏,此行是见另一位网友姐姐。她说,认识谭琴之前,那位姐姐已心仪了她很久。
“妹妹,姐姐祝福你能找到真正的家的安全感归宿感,若那位姐姐能给你家庭的幸福温暖,那么我也会感觉幸福。”谭琴默默站起身,最后望一眼那个方向,循着来时路挪动脚步。
马路上残雪被践踏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剩稀软污粘的泥水,踩上去脏了鞋子,再也听不到新雪会发出“咯吱 咯吱”有节律的干净的声音,或许被人类临幸的地方都不再干净,哪里有人类哪里就别指望安宁和洁净。
前方的路漫漫无尽头,行色匆匆的人海中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已经习惯了惦记照顾一个人,虽然会添麻烦,会惹人烦恼让人生气,但某一时刻这个人突然不见了,谭琴感觉到内心的孤独。心里空落落的,象身体突然缺少了某个零件,有茫然的不适,好在还没被掏空。
妹妹,你有家吗?有亲人吗?春节将至,可有亲近的人与你相伴岁末岁首?
你孤独吗?有苦可有人诉,有情可有处投?
冰天雪地的寒冬,你说过最怕冷,可是...可曾有温暖的怀抱长相拥有?
你的脚冻伤了,药膏可够用?那边的气候如何?那边的姐姐是否可靠?你们是否可以天长地久?
妹妹,你说过不爱她,但是你们却可以在一起。爱是一种天荒地老的奢求,是虚幻的颠峰;即使没有爱的感情,也可以平淡中葆永久;有爱就有荒芜,请别要求太多爱,其实付出要比索求得到的更深厚更绵长持久。
接到谭琴电话的慧欣,对好朋友不无担心。她理解谭琴此刻需要安慰,需要有个人来陪,度过这段情绪波动期,一切生活都照旧,一切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 ---随着年龄的成熟,她相信朋友是个有理智的人。
“不想喝酒,我想清醒。已经够糊涂了,我该学习如何生活,哪怕是清醒一秒钟。”谭琴头一回说了句人话。
“你知道吗?小X 和我昨晚聊了一宿,她提到你很多优点,还说她瞒了你很多,你太单纯,她被你的善良打动,还要我转告你:以后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女人善良的天性,最容易被坏人利用。她让你多留点心眼,感情别那么冲动,学会保护自己。”慧欣开导着谭琴。
“她都瞒了我什么?”
“她没告诉我,只是让我提醒你,以后别轻信网络的东西,太沉迷网络,对你没好处。”
“那她自己呢?岂不是更痴迷网络?”谭琴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慧欣是为自己好,至于小X ,人家才无心顾及呢。
“你猜她还跟我说了什么?”慧欣有点神秘。
“哦?说什么了?快告诉我!”很少有好奇的时候,可有关妹妹,谭琴很想知道。
“她说她是因为爱你才离开,她说你的心里却装着另一个人......”慧欣卖着关子。
“谁?她说是谁了吗?”谭琴怕被人看透心思。
“...是娟姐吧?”慧欣注意到谭琴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接着问,“你怎么会和娟姐?......她爱你吗?
“不知道...可能吧......”谭琴到现在也不清楚娟姐对自己是爱情还是其他。
有些日子没跟娟姐联系了,本来以为淡化了,但是一提起她,提起娟姐对自己到底是爱还是餐后的甜品,谭琴就烦躁。
冬天夜黑得早,白天融化的雪水晚上又回到固体。世事本就无常又有续:来了又走;去了又回;散了又聚;合了又分;热了又冷;冬了又春;白了又黑.....混沌又清晰。
雷明远做了丰盛的晚餐,菜摆着没动,已经凉透了。
没胃口,只想安安静静睡一觉,谭琴躺下又睡不着,辗转了很久就做了乱糟糟的梦,梦里影像很模糊,有慧欣.娟姐.小回民. X ,甚至还有几乎被自己遗忘的穿西装打领带的一个人,梦里一直跟她们纠缠不清,最后那个穿男装的女人吻了谭琴......
睁开眼发现吻自己的人不是梦里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雷明远。
“别捣乱好吗?我想好好睡觉。”本能地躲避带着胡茬的嘴巴,把脸转到另一头。
“亲爱的,今天终于就我们两个了,我想做。”
“..........”
“我太想你了!”说着就从背后抱谭琴,并动手解她的睡衣。
“别闹了,我很累...不想!”妻子在拒绝。
“......我忍不住了,快点!求你了宝贝!”男人用那个肿涨的东西顶着女人的臀部。
“不要!......我真的很累,你别逼我好吗?”谭琴第一次坚决地拒绝丈夫。
“......你累?哼哼!你是不想让我碰吧!”
“就是不想!......改天行吗?......我真没心情。”谭琴语气软下来。
“没心情?!你跟你男人没心情,跟女人有吧?!”雷明远用陌生的口吻质问,并没停止动作,且越挣扎越粗暴地扯她的衣服。“记住!我才是你男人---男人!懂吗!女人给不了你!...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男人!...我能让你生孩子...我要你给我生孩子!......”
两个人象拉锯战,一个使劲扒,一个拼命护,终于男人气喘嘘嘘地做完男人,悻悻地坐在床边抽烟。
谭琴没哭,说:我们离婚吧!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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