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5-17 00:46:40 编辑：林兰 字体: 大|中|小】
（二十九） 你还欠我幸福
多年以后
缱绻变浅淡的时候
牵畔的所有只剩简短的问候
分手以后
缠绵变怀念的时候
爱恋的所有全化为乌有
蓦然回首
有几多蹉跎游走
于你我之间短暂停留 芊芊凝眸...
天亮以后
睡着清醒的时候
夜晚有月光撒满眼帘的时候
温暖以后
辗转难眠的时候
却触摸不到昨日的温柔
喋喋不休
有几多喜忧可回头
看够了风景厌倦以后 是否永久...
别再寻牵强的借口
别再说勇敢的挽留
爱已有了缺口有了负担的理由
那梦中的水云间 筑就 海市蜃楼...哦！
别再寻牵强的借口
别再说勇敢的停留
爱已有了缺口有了负担的理由
一个人的金海岸 放逐 天尽头......
《睡着的金海岸》 （词曲 Linlan ）
“她爱你！”小X低头用脚来回拨弄着一片枯萎的落叶，象在自言自语。
“？？？......”谭琴思绪早飘到了天外，没明白对方没头脑的嘟囔。
“她一定是爱着你，才会这样！”小X猛然抬起头，语气不容置疑。
“你说谁？什么爱不爱的？”谭琴还在装糊涂。糊涂的理由很简单，她不愿深究荒谬的感情，对自己也对别人。
“那个小回民---她是因为爱你才能说那样的疯话.做那样的疯事！...你们到底什么有没有关系？！”
面对紧追不舍的盘问，谭琴简直烦透了，烦透了自己.烦透了所有人.烦透了所有女人。
“小孩子懂什么爱，别整天把爱不爱的挂嘴边，最烦这个字眼了。”谭琴烦躁起来，自顾埋头向前走。
“谁说我不懂爱？再说我也不小了！我看不懂爱的人是你！”X 紧跟在身后抗议。
“我？我不懂？呵呵，好吧，就算我不懂好了，以后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谭琴什么也不愿想，什么也不想说。
“你爱过吗？你爱过别人吗？你付出过爱吗？你从来就不会付出吧？所以你也不接受别人的爱！”小X自以为很成熟地说出一连串幼稚的话。
“是的。我没爱过，也不打算接受别人的爱。这样你满意吗？”谭琴知道说这样混帐的话有多伤人。
“想不到你现实里也有女人---你可真够乱的！”小X忿忿地指责谭琴。
“没错！我就是挺乱，你千万别招惹我这样的乱女人。”谭琴深吸一口气提出警告。
..........
秋天走到尽头的时候，冬临近了。
狂风肆虐地撕扯几近光秃的枝条，几片没有生命迹象的黄叶在寒风里簌簌发抖，像在凄婉地诉说无可挽回的哀愁。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叶之将凋其颜也愁。
接下来的日子，是谭琴最难捱的日子。雷明远很快得到消息，从部队赶回来了。
谈话的开始气氛不是很紧张，但三个人面对面地坐在一起，都感觉出窒息，雷明远.谭琴还有小X 。
“你们是网上认识的？”这是雷明远的开场白。
“恩......”谭琴理亏心虚。
“你是哪里人？”雷明远转向 X 问。
“我...我是南方人。”小X似乎有顾虑，没正面回答。
“哦？南方哪个省？很远吧？”雷明远面色还算和蔼。
“......江苏。”
“哦。江苏哪里？”
“好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来回答！”谭琴看出X 不愿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难为了她。
“你们了解有多少？认识多久了？”看不出雷明远哪里不妥，还是象拉家常。
“不长，刚认识。”
“来北京是旅游吧？”雷明远又转问X 。
“恩。”小X 则转脸看了一眼谭琴。
“北京有很多旅游景点，都去看了吗？”
“还没呢，我抽不出时间。改天会带她转转。”还是谭琴答。
“......哦，那好，改天让琴琴带你好好玩玩。---她没时间大哥也可以带你去看看。”
..........
谈话就这样不痛不痒地结束了，但结果有所不同，雷明远坚持不让X住外面，说既然来做客，怎能让客人在旅店住 ---家里方便照顾。
小X 很不情愿，谭琴也很为难，微妙的三人相处一室，一定很尴尬。但别无选择，雷明远的语气不容有异议，或许他是个待人热情的人。
自从上次的正面冲突，小回民很久没露面，打电话要么拒接要么关机，到她家敲门没回应。
其间相隔了一星期，开头先没露面的是谭琴，她没勇气去“玉春堂”，怕见人。具体怕见谁，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安置好X，再到药店，只见店面卷帘门紧锁，屋内漆黑，到处都是尘土和散乱堆积的药品，显然一直没开业了。人都到哪里去了？还有很多贵重药品都不翼而飞，谁干的？
当临店美发厅女老板告知，小回民几天前装走一车东西就再没出现的时候，谭琴很平静。如果物质的占有能使人心理得到满足，那她宁愿付出，至于感情，她吝啬得很。
逃避不是办法，总要面对混乱以后的烂摊子，而平时不问内务的谭琴无从下手，尤其对帐目不闻不问的她，到这时才体会出“靠谁不如靠自己”的真理。
雷明远仍旧对妻子的生意不参与，也许是好事，起码没有来自丈夫的压力。但是没多久，当谭琴又一次取出家里积蓄说继续投资“玉春堂”时，他还是暴跳如雷：“不知道你整天干什么！瞎折腾半天你都折腾出什么名堂了！成天心思不放在正事上，现在还要填那个无底洞？！......”
脾气归脾气，谭琴充而不闻，她要兑现对小回民的承诺，退回所有小回民的投入资金，包括工资.补助和损失费。何来损失费？谭琴一直没搞明白，反正小回民振振有辞，列举了许多她对“玉春堂”的贡献和精神支出。与金钱帐目有关的林林总总，谭琴是个白痴，只知道一味满足她就是了，只要能堵住那张恼羞成怒的嘴，图个耳根清净。
事实是不但耳根没清净，谭琴的生活简直乱了套 ---丈夫声言要转业，成天守着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并充分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性亢奋，不停地索要谭琴。尽管身心疲惫，但仍不厌其烦地满足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谭琴自己也不清楚，天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李响还是经常打电话，还是经常光顾“玉春堂”，但是态度明显挂着鄙夷和探究。谭琴明白他想探究什么：不就是想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嘛！至于那么猥琐吗？直接问好了，何必藏头露尾的？嫌恶心就别来往，大不了不做朋友，谭琴无所谓失去一个男性朋友，理由很简单。
很少见到娟姐了，她说很忙，还要陪老公。
突然有一天，娟姐的车出现在“玉春堂”门前。是眼尖的小X 首先看到的，她说是直觉，从车里下来的中年女子一定不是顾客，而是谭琴的故友。
谭琴有一丝慌乱，因为她担心看到X 会惹娟姐不高兴。欲将小X 藏起来的念头一闪，马上就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卑鄙。
娟姐径直进到后堂生活间，无需任何人指引，那里她是主人，始终是谭琴的主人。
“那个就是你的网友吧？还是小孩子。怎么？你又对小女孩感兴趣了？”娟姐捉住紧随其后的谭琴胳膊往怀里拉。
“不是......我们不是......”谭琴怕被人看见，绯红着脸退后一步朝外面瞅。
“怎么？不让我碰了？还说不是？”说着，更加力环住谭琴的腰把脸贴近。
近距离是熟悉的欧舶莱的淡淡的香味，谭琴侧转头，两肘顶着娟姐的胸前一边向后仰，“这里不方便，别这样好吗？”一边用故作正经的口吻乞求。
“又不是头一次在这里亲热，你现在才感觉不方便吗？如果这样，只有一个可能 ---你变了，变了心！”娟姐说着放开谭琴。应该是推开谭琴。
“我没变！只是......因为带回网友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了......我怕！”谭琴主动坐在娟姐的腿上搂住对方脖子摇晃着身子，用肢体语言哄娟姐开心，卑贱地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你也知道事闹大了？你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呀？屡次三番让我怎么相信你？！”妤娟半佯半怒地捏着谭琴的下巴。
“你都听说什么了？”谭琴紧张地问。
“你无论做什么事我都知道，所以你不要太过分！敢背叛我，瞧我怎么收拾你个小东西！”蜻蜓点水地在唇上一吻，然后出其不意地狠咬了谭琴的嘴唇 ---料定她再疼也不敢叫的，她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临告别，妤娟眼睛看进谭琴的眼睛里,郑重地说，“路是自己走的，对了就坚持，错了记住回头！”
小X 望着车启动走远，用坚定地口吻说出两条判断决定：
1 你和这个娟姐关系特殊
2 我要走了...离开这里，离开你！
决定走的日子，还是一推再推，这以后小X 会整天看不到人影，她说去网吧上网了。
担心外面治安乱，本想阻止她出去，最后还是塞些零花钱由她去了。谭琴理解，自己焦头烂额忙工作，哪有时间精力陪她玩？说起来很委屈了小妹妹，毕竟她还小，贪玩的心还重，若整天与自己单调地在药店里转，会把她憋坏的。
X 没有其他爱好，除了上网聊天，似乎对任何都没兴趣。在家里本可以上网，但有个雷明远，横看竖看也别扭，还是给她点自由的空间吧。
谭琴在无意中发现小X 在某个另类聊天室打情骂俏时，对马上关闭窗口的她说：没什么，你是自由的，我们不适合.你还年轻,多结交些朋友，或许能找到真正爱你和你爱的有缘人......
类似这样的情况见多了，小X 也不再刻意回避，有时甚至当着谭琴的面与其他姐姐视频。
终于在经历很多个不眠之夜以后，在“玉春堂”的生活间里，小X 将谭琴压倒在身下强吻，理直气壮地说：你还欠我的！
“我怎么就欠你了？欠你什么了？难道姐姐对你不好吗？”谭琴被一个小孩子如此轻浮，憋红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就是欠我了！姐姐，你还欠我一天的幸福！”
就这么仰面瞪视着那张咫尺的倔强的青春的脸，心慢慢收缩攥紧。“幸福？一天的幸福？”谭琴喃喃自语。
“姐姐，求你给我吧！哪怕只是一次，也算我没白来......求你给我一天的幸福！”
“妹妹，如果你感觉这一天就是幸福，那我会给你 ---让你没有遗憾，把你要的幸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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