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4-26 02:09:29 编辑:林兰 字体: 大|中|小】
(二十二) 暗流
几个医药批发公司都没有娟姐想要的“济康贴”,谭琴一筹莫展。她是个认死理讲信义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办好,何况是娟姐第一次开口找自己办事,更得尽心尽力。
打听到有家大型零售药房有这东西,销路很好但价格贵得惊人。她马上赶到那家店面做曲线打探。
记得有位刘大夫曾跟自己在同一所医院共事,退休后应邀到这家大药房坐诊。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若直接找负责人一定会碰一鼻子灰,何不找刘大夫打听打听?
从老刘大夫口中得知膏药的生产厂家,谭琴决定亲赴河北,那里号称“北方药都”,正好去见识了解一下药品生产地,或许还能淘换出意外的收获。
李响自告奋勇陪同前往,谭琴犹豫着如何拒绝,毕竟孤男寡女不方便,怕日后授之以柄,更怕欠人情债还不清。
李响解释说他老家就是保定,现在仍有很多亲戚在那里生活,或许能帮谭琴的忙。还说一个女孩自己出门不安全,再说如果有带回的药品一个女子怎搬得动......
很充足很体贴的理由,令人无法拒绝,谭琴点头答应。
“李响教练一直是个谦谦君子,不像胖子他们那么恶俗,也许不该把人想得都那么坏,男女间真诚的友谊还是存在的。”
一路上李响呵护备至,长几岁就是会照顾人,不张扬不毛躁,给人以安全和信任的感觉。“有人陪伴挺好,起码不寂寞,比一个人独来独往好多了”谭琴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荒野想着心事。
药都之行收益颇丰,事情进展出奇得顺利。不仅与厂家建立了长期业务往来,还认识了几个垄断当地的老药商,这让谭琴精神振奋,同时由衷地感激李响的牵线搭桥。
在当地驻留了十多天,谭琴挂念着店里的事情,收拾战果欲打道回府。其实顾及生意是借口,她更想急着回去给娟姐报喜讯。
“玉春堂”由小回民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总感觉哪里气氛不对,尤其是小回民一改往日叽喳的热情劲儿,不冷不热地整理谭琴随车托运的药品。
让小回民通知娟姐来去膏药,对方开始装没听见,后来索性回敬说,“我很忙!自己打电话去,我又不是你秘书!”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忽冷忽热嬗变得象变色龙---让人琢磨不透!”谭琴自己拨通了那组烂记于心的号码。
“喂!我是谭琴。济康贴已经买到了,你来拿还是我送去?”由于前一阵儿跟娟姐滞气更换了电话号码没告诉她,谭琴自报家门。
“哦,谢谢。最近我没时间,请你给我送过来好吗?”娟姐说话好客气,保持客气的距离。
“好的,别客气,我晚上给你送家里。”挂断电话才想到娟姐老公倘若在家,会很尴尬的。
第一次直面凌风,这个比照片还年轻英俊的男人,尽管早有印象,谭琴还是折服于他的翩翩风度。这个男人的眼睛似乎会放电,似笑非笑地看人,看得谭琴心虚地低下头。
“怪不得娟姐如此深爱着他,多么般配的一对,多么幸福的一家人。...若因自己的介入而影响破坏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谭琴心惶惶的坐立不安。
不着边际的没话找话,连自己都索然无味,把药放下,谭琴起身告辞。在那里自己是个多余的第三者,待久了,胸口压抑。
娟姐跟着送下楼,漫不经心地说这次出门收获很大吧,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是很大......你是指哪方面?”停住脚步,谭琴紧张地问。
“呵呵,你说我指哪方面?你可真不寂寞呀!走哪里都有人陪!”娟姐终于露出不悦。
“......你误会了!我......”真是有口难辩。
“好了!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哪有资格管你!”甩下噎人的一句话,娟姐回身上楼。
“......娟姐!我和李响没什么!...人家帮了我很多忙,我...我怎么能给人家冷脸呢?”急急冲着背影喊出来。
“哦?原来谁对你献殷勤你都来者不拒!怎么我就没这个福气呀?”娟姐声音夹着浓重的鼻音。
“...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不自爱吗?”谭琴的声音很低,她怕楼道里有回音。
“自爱不自爱,你自己最清楚!...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必跟我解释!...事实摆在那儿,还解释什么?!”娟姐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放心,我不会脏到你的!娟姐,祝你幸福!”噙住眼泪,谭琴倔强地跑离娟姐的视线。
妤娟眼看着她跑远,肠子都悔青了!一下子跌坐在梯角掩面而泣。“周妤娟呀周妤娟,你是不是疯了!怎能狠下心反复伤害谭琴?你真该死!自己明明心里是爱她的,说出口的怎会全是伤人的话语?......怎么能这样怀疑她的人品呢?她那么纯洁,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的真挚?!都怪自己听信了别人的鬼话...也许那只是小回民的一面之词!”
妤娟此刻懊恼地直想大骂自己的愚蠢。
谭琴没理会身后出租车喇叭的示意,她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喜欢就这么静静地走在雨雾里。
从裤袋里掏出那枚精致的胸坠,---那是在保定精心挑选准备送给娟姐的生日礼物。一扬手掷出一个抛物线,远远地将它丢在道边泡在泥泞里的废墟......
暧昧季节的日子在多角暧昧中继续。只是暧昧的名单里少了一个人。与李响,与胖子,与大侃,还有小回民。甚至某一次与小回民险些超越朦胧,窗户纸捅破可不好玩,谭琴深谙游戏规则。
那一次还是一大帮人;还是那家回民餐厅;还是那个狭小的卫生间;主角是谭琴,配角是小回民。
戏剧性的一幕开始于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同时挤进门口,同时有意无意地头挨着头,同时嘴挨住嘴,唇碰了唇。戏没再演下去是由于谭琴破坏了气氛,在对方试图将舌伸进口腔的时候,被她准确迅速地咬住;然后退开去欣赏着面前尴尬的女子,眼神里透着冷酷的阴毒,像玩味猫捉老鼠的游戏;再然后神经质地笑起来,狂笑出了眼泪也不去擦拭。
“这是个玩笑千万别当真!”她指着仍僵立在原地的小回民直笑得花枝乱颤。
“演出开始了,但对手戏决不是眼前的女人!”谭琴半醉中意识异常清醒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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