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心相许

楚然想要给安蕾一个惊喜，说的是真话。她已在深圳开了一家“楚安汽车宝马销售公司”，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运作，已初具规模，并开始赢利。汽车的赢利也超出她的想象。她心里那个高兴呀，以前真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赚到多少钱。可现在，成百万富翁的梦想似乎垂手可得！

她的幸运还得归功于她的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当时在街头救下那个日本老人，把人家送到医院，她像照顾自己家人一样帮着挂号、交费，帮着楼下楼上的跑着拍片、拿药……事后才知，那是一个亿万富翁！当时那老人偷偷离开自己的随从，想要像一个百姓在街头逛逛，没想到就遇到了抢劫。

当那老人在一家五星级宾馆，拿出几百万日元要谢楚然时，却被她一下子拒绝了。那老人很惊奇，“你救我一命，我的命比所有的钱都来得珍贵。我拿出这点钱谢你是应该的，也是你应得的报酬。”他说：“你为什么不要呢，难道你不喜欢钱吗？”

“我当然喜欢钱！并且现在正为怎么赚钱而想破脑袋呢！”楚然率直地说：“但我要靠自己的劳动和聪明才智去赚钱。帮助你，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不会要你的钱。”

“那你对做生意有兴趣吗？”老人欣赏地看她。

楚然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有啊。只是没经验。”

 “我请你到我公司来做事，年薪会高出你现在工资的许多倍，你愿意吗？”

“即使你给我一百万，我也不去！”楚然断然拒绝。她说：“当年日本侵略我们中国，我想起来就不舒服。我救你是出于道义，但不会给日本公司做事。”

老人一愣，又笑了。这小姑娘，真有个性。看楚然会讲流利的英语，还会基本德语，人又聪明漂亮，他决定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帮助她。于是，他发挥自己的能力，介绍德国宝马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与楚然相识，并给她做经济担保，让楚然顺利拿到宝马汽车销售代理权。

宝马是驰名世界的汽车企业，也被认为是高档汽车生产业的先导。宝马公司创建80年来，它由最初的一家飞机引擎生产厂发展成为今天以高级轿车为主导的企业集团，名列世界汽车公司前20名。能得到一辆宝马，是许多富人官人名人的梦想；能得到宝马的代理权，是一般人做梦都不敢想的。

楚然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在几年的空姐生涯中也接触到许多成功的商人，对商界也有一定的了解。而她本身聪明又有干劲，她对安蕾的爱，又爆发出身上全所未有的潜能，使她很快显出在商业方面的才能。她以自己和安蕾名字的前一个字注册了公司，招了几个爱好汽车的年轻人，在一种疯狂的热情中让公司运转了起来。她发现，近几年来，宝马的核心车型系列，即3系、5系和7系，均在各自的细分市场中成为全球领先的车型。其中，中国市场已经成为宝马7系在全球最大的市场。凭本能，她知道宝马能给自己带来最好的运气！

而这运气得归功于安蕾。如果不是出于对安蕾的爱，她不会想到要做生意，不想做生意她也不会在街头闲逛，也就不会无意中救那个老人……只有赚到更多的钱才能给安蕾更好的生活，她才能于心无愧地对安蕾言爱。

楚然感觉从来没有像这么明确过自己的目标，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憧憬过自己的未来，为了爱，她一定要努力，一定要争取早日出人头地！那种为爱打拼的兴奋和快乐，让她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她也不觉得累。抽点空她还要在网上与安蕾见上一面，最多也就见半小时，有时打个招呼就下了。那个时候不是她不想见安蕾，实在是时间太紧迫了。她希望在最短的时间能赚到最多的钱，然后跟安蕾相依相守。

上次去见安蕾，她的公司已开始运作，但她想在有所成效时再告诉她，所以一字没提。当公司有所盈利时，她高兴得再也憋不住，她要让安蕾分享她的快乐。

 

去见时正好是她们相识一周年，安蕾春节因为假期不到一个月，所以没有回老家，就和儿子留在广州过春节。那天是正月初三，楚然开着公司的一辆红色宝马，一路从深圳呼啸着到了广州。本来她要打电话让安蕾下来载他们母子去兜风，可转念一想，先不告诉她，到家里见了安蕾再说。她最想知道的是安蕾到底爱不爱她？如果……不要想如果，只想见面！她命令自己，将车子停放到停车场，然后去敲安蕾的门，来开门的是安程，一看到楚然站在门口，说声阿姨好，回头就冲屋里喊：“妈妈――是那个漂亮阿姨啊！”其实安蕾已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冲着楚然微笑，“新年好！”她亲切问候。

楚然先低头抱抱安程，亲了他一口，同时给他一个压岁红包，然后走到安蕾面前，一伸手就把她抱在怀里：“新年好，我的安琪儿！”

也许是新年的原因，安蕾也搂住她的腰，拥抱着祝福道：“愿你新年心想事成，青春常在，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楚然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紧紧地更紧地抱住她，感觉到热情一点点地在细胞中燃烧。她看着她的嘴唇，感觉充满魔样的诱惑！如果不是孩子在场，她就吻了她。确切地说她还是吻了她一下，但不是她想吻的地方，只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她近近地盯着她，呼吸几乎吹到她的脸上，她就那样热热地看着她问：“宝贝，愿不愿意跟我走？”

安蕾一怔，又一笑：“怎么，是想去游乐场玩吗？奉陪。”其实她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也从她的拥抱中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激动，甚至她也想亲她一下！但她却还是在一种莫名的害怕中退缩了。

楚然倒也不恼，笑笑说：“我想带你去看海，你不是最想在海边晒太阳的吗？想不想现在跟我走？”

“好啊，我举四只手同意！”安程高兴地往沙发上一倒，双手与脚一齐举起来，逗得她们大笑。

临出门时，楚然似不经意地问：“他，李宇航今天不来陪你们吗？”

安蕾没曾回答，安程就抢着说：“他们吹了，我妈不让他来了。因为他老是想要改变我妈妈，让妈妈累。一个月前他们就分手了。”

楚然一把拉过安蕾，用力扳住她肩膀问：“这么大的事，这也是好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这一个月来天天担心，生怕你心一软在春节嫁给他！”也不管什么，让安程等一会，她说有事要对他妈妈谈，把安蕾拉进房中，只一关上门，她就紧紧地拥抱住她说：“你是因为我吗，因为爱我而拒绝了他吗？”

“不是，”安蕾说：“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合，我与他老是谈不到一块，他老是用自己那一套价值观来约束我，并要把他的思想强加于我，让我累得实在受不住……”

楚然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她的唇柔软，但舌尖似带着电一般，只一探进安蕾口中，便把她击倒了。楚然心里还一个劲说：“不管你因为什么，反正你现在只是我的，是我的！在我怀里！在我口中！我终于吻着你了！”她用力地吻她，把自己全部的热情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舌头上，似带来一股台风，一下把安蕾转进晕旋之中！

安蕾晕晕的，什么也记不起，只是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楚然，深深地回吻她。

原来――啊！女人的吻是如此芬芳，如此甜蜜！

温柔时，像两片花蕊贴在一起，相惜相怜；

激烈时，犹如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欢乐时，犹有音乐在细胞里跳动……

“妈，你们说什么呀？快出来去玩啊！”直到安程等得急，在外面敲门才把她们喊过神来。可是当她们睁眼互看时，感觉两人都变了。究竟是什么变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在这世上，她们再也不孤单，她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现在就在彼此的怀抱中！她们的目光都有点羞，有点喜，有点惊奇，但更多的是幸福与快乐！

楚然也不管外面的安程，只喊一声：“再待一会。”回头又低低地但却是用力的问：“你说，你爱吗？爱我吗？”

安蕾脸一红，竟然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楚然原本喜欢“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见她低头，心就忽悠悠地一阵颤动。她轻轻抬起她下巴，再次吻住了她。想到这一年来对她的相思，对她的爱恋，对她的追求，对她的幻想，她总是左推右拒，让她心灵饱受煎熬，禁不住又亲又咬！可是咬着她的唇又怕咬痛了她，自己先就心痛起来，于是又轻轻吻她，柔情地用唇在她唇上磨擦……

安蕾再一次彻底晕醉。

楚然还在问：“宝贝你说啊，你爱我吗？爱吗？我们是可以相爱的对吗？”

安蕾只是痴迷地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楚然带给她的是一种全新感觉，太新奇太美好了！虽然她在网上的文字里知道同性是可以相爱的，但她不知道，精神的理解与身体的接触是根本不同的。前者只能空泛地想象，后者却是亲密接触，它带给人嗅觉、视觉、心理和生理全方位的体验，那感觉太强烈，强烈到震撼的地步！犹如一个人看到地面在自己脚下陷落一样，安蕾感到自己也一下陷落在楚然的情网中，再也挣不开，也不想挣了！

“做我老婆，安蕾！我是你的爱人。你爱我是吗？”楚然还在问。

“是的，楚然我爱你……”安蕾发出的声音也柔得像水了。

楚然这才放开她，牵了她的手走出房门，说出来的话却让安程大失所望：“我饿了，现在暂时不去海边，在家吃了饭再说。”安蕾也想不到她会这样说，但随即明白，她怕不是肚子饿而是心饿吧？温柔地笑笑，说：“程程你陪阿姨说话，我去做饭。”楚然却道：“我帮你去做饭，程程是也来帮忙做饭还是看电视呢？”安程喊，“我看电视啦。”

为了不让油烟跑进客厅，她们关了门忙活。开始楚然还帮着择菜，后来洗时只是安蕾操作。她便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她身材高，人瘦，把脖子搁在安蕾肩膀上看她忙，突然又想亲吻她。安蕾似乎感应到她心的呼唤，停止洗菜，抬头向她侧过脸来，楚然心里喊：“哎呀我亲亲的宝贝，我的安琪儿！”只一低头，便吻住了她。也不管对面窗户上的人看得到她们，两人只管柔情地吻在一起，在心里掀起新的风暴……

吃饭时，她们不怎么说话，只是相互微笑。安程看她们一时半会不会吃完，自己三口两口吃好，在屋子里呆不住，就跑到楼下玩去了。楚然看他一走，把憋在心中的问题马上问了出来：“宝贝，你现在答应嫁给我了吗？”

安蕾笑道：“好象也行。”

“什么好象？你到现在还不能干脆点吗”

“我想啊，我当老师，你当空姐，组成一个家庭，我们两个的收入也可以过小康日子……”

“要是我不当空姐了呢？失业了呢？”楚然追问。

“也没什么。”安蕾吃一口菜，从容地接下来道：“我的收入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广州与深圳工作也不难找，你只要再找一份工作，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了。”

楚然笑，心里说“哎呀我的老婆，我没看错你！”隔桌便握住安蕾的手，笑逐颜开道：“我哪会让你那么操心忙碌！我的安琪儿，我说过要给你幸福生活，当然是我挣钱养家！你挣的钱你自己零花就行了。别的全不要你操心！”

安蕾笑，感觉她的话特别享受。至于能不能实现倒不在意。“好啊，从没当过财政部长，我正有心尝试一下呢。”她开玩笑道，“只怕你到时受不了管束。”

“被你管，才幸福呢。”楚然笑说：“以后我挣的钱全部交给部长你，包括我的人，随便你支配。”

安蕾傻傻地看着楚然，笑得一脸幸福，却又问：“你这么漂亮能干，是多少人心中梦想的情人啊，你怎么会爱上我？”

“主说，要爱你的敌人。谁叫你是我的冤家呢！”楚然笑，却突然深沉下来，她说：“我其实是孤独的，尽管不断地有人向我抛绣球，男女都有，可是没人能进入到我的内心。我骄傲，我美丽，我甚至觉得没什么人可以与我对话！直至碰上了你，你的温柔你的聪明你的从容令人惊叹！令我遐想！我感觉着你，心就会变得柔软，这种感情日复一日，与日俱增。安蕾，你是我命中的另一半，我爱你……”

两人说着话又忍不住想要接吻，不想安程回来了。他问：“今天还去海边玩吗？”到底是孩子，始终记得玩耍的事。

楚然一把拉过他，在他小脸上一吻。也不再吃饭，自己抱上安程，拉了安蕾出门。当她把车开到他们面前时，惊得他们瞪大了眼。楚然笑，开玩笑地念起他们的宣传语：“您想亲身体验宝马汽车的尊贵、动感与激情吗？您希望了解汽车的创新科技以及高级驾驶技巧吗？那不妨来试试宝马汽车驾乘新体验！”

“啊！你哪来的车？”那母子俩同时问。

“其实这不是我的车，是公司用来工作的车。”

“难不成你不当空姐，改行当汽车司机了？”

楚然大笑，笑着请他们坐上车，一边往海边开，一边这才把自己的创业史一股儿倒了出来。那一大一少又是惊得不断呼叫：啊，你真行！你真棒！着实让她好好骄傲了一番。也让那两人大大享受了一番她的喜悦。

到海边后，他们奔跑、嘻戏、打水仗……累了就躺在岸边晒太阳。此时正是午后两点钟光景，阳光暖暖地晒下来，轻抚他们的面孔；和风轻吹，带来一般海的气息。看水天一色，蓝蓝的，就像此刻她们的心情，一片碧空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