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3-31 21:04:38 编辑:jyj 字体: 大|中|小】
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散文诗《门槛》和中国诗人徐志摩的诗《海韵》虽各有其创作意图与背景,然而它们蕴含着相似的哲理,我从中聆听出了同一个效果强烈的主旋律――女性的浪漫绝唱。
两诗的主人公都是年轻的女性,“俄罗斯姑娘”和“中国女郎”,她们都面对一种致人绝境的强大势力,姑娘是黑暗浓重的大厦,女郎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结果她们全凭着勇敢无畏的精神去献了身。
她们明白在吞噬她们的力量中间内含着她们所追求的真谛,而真谛往往是通过实践者的被消融才得以显扬的,女性主体自觉的与真谛合为一体――个体的精神化――变成一种非具像的绝对的抽象的价值观念。
诗中的大厦与大海究竟象征着怎样的毁灭性的真谛之力量?
《门槛》的历史背景是十九世纪末的俄罗斯――黑暗的大厦,农奴制崩溃,资本主义新生,姑娘以贵族的身份参与了当时一个虚无主义的资产阶级自由民主派“民意党”,他们多次谋刺沙皇未遂。姑娘的原型是沙皇军队里的一个将军的女儿――俄国历史上第一个为了革命事业牺牲生命的青年女子――名垂青史的索菲亚别罗夫斯卡娅。她放弃富贵荣华,立志推翻腐朽的沙皇统治,年仅二十八岁就上了绞刑架。
姑娘的行为完全和理想密切相联。不去深究这种理想的政治意义,出于审美的需要,把她的理想抽象为她的信念。贵族的姑娘视信念高于一切时,我们看到的就是“个体的她”、“标本的她”,吞没她的大厦不过是她的活动舞台,主宰她的正是我们企望的伟大的英雄主义。
如果《门槛》中的姑娘是在一种阴惨的气氛下演出一场庄肃的戏剧,这已令人觉得高不可攀。那么《海韵》里的中国女郎,因为作者的浪漫主义倾向而使女主角离生活更加高远。
《海韵》的场景辽阔,色彩绚丽,意境浪漫。美丽的女郎站在波潮起涌的海边,她钦羡大海的壮美与伟大,勇敢的走出存在于人间的无尽昼夜,投身于大海的怀抱整个的融化。(据说九十年代大连曾有个生活幸福而又美丽的女研究生就是这样神秘而从容的与大海融和了)这里找不到一丝对生活和人们的任何期盼,女郎获得的也是《门槛》中的姑娘所追寻的信念,也许平庸的生活已经不能证明她的女性意义,唯有和超然的真谛的面影相对她才无与伦比的美丽。
姑娘与女郎虽然国度、生活状态不同,但她们却表达了两国作家一致的主题意念――虚无。她们的精神气质里固有着生命的热情与冷漠,我相信她们是怀着对于自身的爱投入死的宽广胸怀。热情是理想的根基,可是理想没有存在的理由,于是虚无产生出无限的冷漠。漂亮的女子的体内跳动着漠视现实的冰冷之心,生是虚无,走向新世界的辉煌必然带来死亡,她们仍然迎面而上,虚无中永远没有爱。
如果一个人不愿接受被时空无限包围的有限生命,那么她最可能跃入另一个永恒――死,死是对生命的最壮美的神秘虚无的诠释――伟大的真谛。
非常有趣的是,屠格涅夫与徐志摩都没有把女性至爱的爱情存放在两位女主角的身上。爱情在富有使命感(其实也是虚无)的姑娘是不可能的,而即使有迷人的情波在女郎眼前荡漾,也无法阻挡她的蹈海的心念。不是女郎疯了,而是生活乏了(乏得一无所取)!唯有大海的雄壮波涛可以接纳热情、冷漠与理想主义的美爱女子。
崇高的意念只能由美丽的主体来浪漫的实现,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决不敢于如此极致的表达浪漫主义的精髓。《门槛》和《海韵》以两位美丽女子的理想情怀、生命冲动实践了独有的英雄主义和虚无理念,作者没有选男性作代言人,也是因为迷信了歌德的那句世界级名言:“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向上!”(对于女性的至高尊崇)
“俄罗斯姑娘”和“中国女郎”,就算是男性天才奉送给全体女性的两个绚丽美梦,他们知道并不强大的女性面对的是一个强悍、无理的世界,所以,贵族的姑娘毅然而然的跨入了黑雾缭绕的大厦,美丽的女郎头也不回的投进海浪的胸怀……
当身处异地的两位诗意的男人慈悲的为女人们书写出《门槛》、《海韵》,我们应该在这个狭隘的世界上找到了唯属女性的美与理想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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