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3-23 00:40:19 编辑:林兰 字体: 大|中|小】
(一) 初涉暧昧
2002年辞职嫁人,蛰伏半年有余,收敛了些许不为人齿的阴暗心理,没忍多久就又蠢蠢欲动,原就不是个安分的灵魂.当然,春光撩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谁叫天生擅解风情呢!哦,确切地讲该是最解春情.
“谭琴”,父母怎起了这么暧昧的名字?或许冥冥中早已注定,她是个一路风花撒尽雪月,只谈情不说爱的人?
自打少女怀春,面对父母的唠叨充耳不闻,就习惯了一句潜台词做结束语:对牛弹琴!
让家人伤透脑筋的终身大事,突然有一天宣布:我,谭琴,从今天起就是雷夫人了,请前辈们把心搁肚里吧!
还没等听宣者回过神来,又闪电地辞去一份旱涝保丰收的工作,足以令旁人目瞪口呆,然后捉狭地宣称是为了更安逸地做个准守家媳妇.
木已成舟,看到意料之中晴转阴的几张面孔,谭琴夸张地叹气摇头:哎!对牛弹琴!
真的做起不出门的秀女,迷惑了身边每一个人.大家和气一片,也真的相信这个不省油的灯终于迷途知返.重新做人了.
无欲无求的日子一直安分着挪到来年春天.起码表面如此。
杨絮柳絮满天飞的季节,风和日丽的某个早晨,谭琴趴在晨晖覆盖的自家阳台,又莫名地走起了神.
楼下的凉亭一对小情人正如胶似漆地腻咕.大约只有十三四岁,女孩坐在男孩膝上,双手紧搂着脖子,还不时胡噜男孩的头发.唉!世风日下,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不知廉耻,逃课跑旮旯里厮混,行为比男孩还放肆.
“哼!我要是她老妈,捉住了一顿暴啐,先把她那头五颜六色的杂毛捋顺了,再断她三个月的零花钱!”谭琴恨铁不成钢地刚想到这儿,那少女忽地跨男朋友的身上狠吻起来,这回轮久经沙场的谭琴面红耳赤了。哎呀呀!春天惹的祸,都闹春了。
阴盛阳衰的年代,怎一个“春”字了得!此时,两只雀鸟追逐欢鸣着掠过窗前,只听见悦耳的叽叽喳喳不见了踪影。
百无聊赖中,电话响了,是同事兼死党慧欣。对方掩饰不住的得意,让谭琴本不安定的心更泛起涟漪。慧欣正驾着新买的POLO美滋滋地遛怀柔呢,最后还不忘挑逗好友:“要不要带上你过过瘾呀?”
“去,跟你老公过瘾吧,我赶明就学车,等我带你过足瘾好了。”
谭琴挂了电话,马上拨通老公的手机,“喂,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快回来吧。”
“哦?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我很忙走不开。”电话那头漫不经心。
“那我自己做主了!”谭琴有点失望。
“什么事?你自己做主好了,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对方有点嬉皮笑脸。
“我要考驾照,在家待着闷死了!人家慧欣都开着车满街跑了。”谭琴撅着嘴说。
“噢,我当多大的事要商量呢,想去就去呗,找点事做也好,反正我也没时间陪你。”
“我明天就去。你能陪我去驾校吗?”
“哎呀,对不起亲爱的,部队还有好多事实在脱不开身。”
“要么过一阵儿再去?过几天我抽空回去?”可能感觉谭琴不高兴,老公赶紧补了一句。
“不用了,明天我自己去好了,你忙你的吧,也不是多大事儿我自己可以。”不想再罗嗦,赶紧放下电话。
谭琴的丈夫是个军人,在部队还算吃的开,担任团级政委,肩上扛着“两毛三”,上校军衔。人长得挺英气,军官嘛!平时在当兵的眼里严肃,在娇妻面前没脾气。唯一的缺憾是不能常回家,留谭琴一人独守空房,他常常陪着笑脸补偿。在谭琴心里,却另有意图,不但不生气,反而沾沾自喜。当然,这种窃喜决不能被看出来,每次回部队前,丈夫都会看到谭琴有点幽怨不舍的眼神。这个秘密也是谭琴之所以嫁给军人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外人不所知的秘密。
才九点,电视里动画片是重播昨晚的。为什么非等明天才去?就现在去!
谭琴想到这,关了电视拎了包就跑出去。
“蓝宇”驾驶学校报名处人还真不少,最烦人杂的地方,有点后悔冒冒失地赶来。
退到角落里先等等吧,如果报名的人太多就换一家,谭琴思忖。
“也是来学车的?”一个女中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只见一位身着中式黑底红边上衣,黑色西裤的中年女性在微笑看着她。
不由一愣,陌生的面孔,但笑容很温暖从容。谭琴瞥见那笑容里一口整齐洁白的碎小牙齿和一边显露的深酒窝。
“恩,是的...不是,想先打听打听有关手续。”无原由的紧张,想必脸已经腾红了。
没办法,本不是脸皮很薄的人,就是总爱脸红。
“先坐这边等等吧。前台围着的都是上一批学员。”女人保持微笑眨了眨眼睛。谭琴注意到这双眼睛很亮,睫毛很长,闪着睿智从容的光。
不由自主坐下来,两手绞着皮包带子。有点后悔穿得太正统,和这里多数人格格不入。已经感觉到有几双男人的色眼向这边瞄来。也许是看旁边风韵犹存的美妇,不是看自己吧。谭琴自我安慰。
“小姐,也准备报名吧。”隔着美妇,一个头上打者喱的胖男人凑过脸问。
冲这张胖脸目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哥们是教练,要不要一起报名。他可以优先登记...哦,省得排队,没准还能给点优惠政策。”胖子挺热心地转脸对美妇说。
美妇探询地望向谭琴。
又一丝莫名地慌乱,因为那一抹柔和的光。
“哦,可以吗?报我们三人?”谭琴傻傻地问胖子。
“当然没问题!我正等我哥们儿,他一会就过来办理。”胖子接得挺快。
没料到轻松办理完了手续,领了参考书。悄舒一口气,婉拒热心胖子三人顺路的好意,急招手拦下出租离开,关上车门的刹那,那个气质优雅的侧影立在原地。
开课那天,吸取上次教训,既然来学驾驶自然得穿得休闲随便些。套裙换成一身白色运动衣,皮鞋换成白运动鞋。最喜欢穿白黑两色衣服,白色干净清爽;黑色沉稳神秘。
脑后紧紧扎一个马尾,箍一个米色发套,不忘涂点唇油,春天嘴唇总发干,就长一张好嘴了,得重点保护呢!
蹬着被慧欣那死丫头取笑为儿童车的单车,谭琴偕着一身阳光踏进教室。这是个可以容纳百人的大教室,里面已经坐满黑压压一片人。---又慢了半拍,好象最佳位置都有人占了。看来有车族不是少数,在这里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经济水平提高了。嘻嘻!
梭巡一遍,从最后一排终于瞄到一个空座位,挤过窄窄的缝隙,还好,空座的旁边一位男同学及时挪向里面,腾出靠外的座位示意她坐他那儿。挤出一缕假笑坐下去,讲台上一位陈姓老师已经开讲理论课了。
心不在焉地翻弄参考书,偷扫周围,女人能顶半边天,在座的有一半是女士。其中不乏年轻貌美的摩登女郎,没看到前天认识的美妇,谭琴有点淡淡的失望。
闹哄哄的课堂没几个人认真听讲。好不容易捱到课间休息,谭琴那点三分热情的新鲜劲在一节课以后消失殆尽。只想找个清净之处,也许在家憋久了,已习惯清净。
旁边的男生很健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神侃,这天以后,谭琴就管他叫“大侃”。大侃侃到水里游的时候,谭琴直犯困,索性趴桌上闭目养神。那哥们讪讪地跑邻桌女孩那接着侃。
“小谭,你在这儿呀!”熟悉又陌生的女中音。
睁眼抬头,那双大眼睛正含着笑。
“哦,您好。没看见您。”谭琴脸红答。
“我在前排,本来给你留着座,快开讲还不见你人,就让给了别人。”她指着第一排的方向。
“我来晚了,谢谢您!”谭琴困意全无。
今天她穿一件橘黄色印花棉布唐装,齐耳短发梳理整齐,显得干净得体。
也许感觉自己盯得太露骨,谭琴没话找话掩饰:“您怎么知道我名字?”
“报名时候你填表我留意了下。”女人稍稍含蓄地尴尬。
谭琴又感觉春天的阳光撒进来,照得半间教室亮堂堂暖烘烘的。
第二节课秩序好多了,谭琴偶尔心不在焉,穿过无数层脑壳能看见一头短发,时不时低头做笔记,顺手把垂下的一缕抿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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