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又是阴天,整个下午家里都是昏暗无序的。
我坐在床上看都灵冬运会女子花样滑冰预选赛的电视转播,心里夹杂着温存与凄楚。那行如流水的勾腕转腰和荡人心弦的滑旋踢跳使我倾倒让我陶醉。女人,又是一个女人的话题,二十六岁的我感到疲惫,二十六岁的我对爱情已心如死灰。意大利已故的电影导演Pasolini曾说:“生而被堂皇的伦理道德剥夺了爱的权利的人,像我,往往会对爱情寄托有太多的美丽幻想。‘正常’的人们可以选择洁守一生,可以听任自己与爱情擦肩而过,而我,在爱的旅途上举步维艰的我,却被爱的欲望时刻折磨。还记得,少年懵懂时代的我,曾一度以为爱永远都是不可及的人生幻想。”
对我来说,爱正是一座空中楼阁。
妈妈催我出嫁,嫁给谁呢?我不愿意跟妈妈抗衡,不愿意看到她伤心无助的眼泪。结婚,结婚,我试着微笑着面对一场人生悲剧。结婚,就当是找个人作伴吧,下半辈子不过一场善良的谎言。可下半辈子并不是一眨眼就能熬过的,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二十四小时的化妆舞会。这不是谎言,这是人间地狱。
这两年,我常常会在梦里哭起来。清晨醒来时的悲凉比睡梦中的伤心欲绝更加凄楚悠长。死,我是向往的。生而无益,与死何惧。
有时候忙起来会将这些事情都忘掉,比如实习、论文和考试。比如吃到了好吃的东西;比如在博物馆里看到了一件令人留连的艺术珍品;比如不经意间走进了一条清幽雅致的小巷;比如这个月额外赚到二百欧元;比如这,比如那。我就如水中的一只鱼,生活中此起彼伏的小欢欣是我在水中呼吸的氧气,没有它们,我早就气绝了。
今天晚上法国电视三台直播都灵冬运会女子花样滑冰决赛,又是一场风花雪月。
女儿国,女儿国,如果真有天堂,我只想去西凉女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