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2-14 18:19:26 编辑:真爱如初 字体: 大|中|小】
第二章 亲情似水
白菱来得很快。一会儿就从家里赶到了赤羽家。白菱依然一身白:下着纯白直简裤,上穿白底碎花短袖衫,脚上一双白色皮凉鞋,手上还戴着一双白手套。虽然她天生喜欢红色,可她颀长的身上依然常常是素淡的白色。不过座下是一骑红色摩托,在秋天高爽的风中像一道靓丽的风景。
赤羽都奇怪,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怎么老是像三十的人那样青春而充满活力?自打认识白菱,就没见她无精打采过,总是那样热情洋溢,活力洋溢。多少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是这样生气勃勃!
“嗨,白菱。”赤羽微笑招呼。
白菱似一缕春风,到过的地方,空气都活了起来。
赤羽等她放好车,说,“你来得真快啊。”
“你好久没请我看你的画了。今日喜得传召,当然是快马加鞭了。”
两人说笑着走进屋中。只一走进屋,白菱的眼睛像钉子似地盯住了那海中的船和海上的鸟。就像当年第一次到赤羽的小屋看那幅《狼》一样。
赤羽恍若回到过去的时光中,她将一幅幅画展给白菱看,白菱总是会心一笑,她便觉得她懂了她,心中畅快而得意……此时的白菱也依然一眼就看懂了她的画,嘴里喃喃道:“这无边无际的海洋,却只有一条船一只小小鸟……”她转脸问赤羽,“为什么这个题名为《飞翔》?”
“你没看到吗,”赤羽指点着画说,“飞翔的小鸟,飞翔的浪花,那远方的太阳也是飞翔的……”
白菱接一句:“还有飞翔的孤独,飞翔的寂寞……”
赤羽打断她,“这边还有几幅画,你看怎么样?这可都是我心爱之作呀。”
她害怕那飞翔的孤独与寂寞。自打认识白菱,她就饱尝这种孤独与寂寞之苦。它们像两条挥之不去的毒蛇,时时飞来啮咬她的心灵。她还得装着什么事都没有,还得在痛中笑。而白菱却把这伤口暴露无遗。真是残忍!
白菱并不看旁边的画,目光只是盯在那两幅画上。看得那么专注,仿佛要钻进画中去似的。不,应该说是要钻进人的心中去,把一切看个仔细。这叫赤羽不安,就问,“你觉得这画很好吗?看得这么仔细。”
“我不知道好不好,”白菱眼晴看着画说:“但我看到了两个字。”
“什么字?”
“绝望。”
“你看到了画中的精髓。”赤羽说:“白菱,你怎么什么都懂?你简直精明得让我害怕。”
白菱笑笑,心里说,不是我什么都懂,是因为我曾经也有过那种体验,那种刻骨的孤独和绝望,我是深有体验啊。而这种体验除了通过作品来表现外,根本无处诉说,也无法诉说。所以她这几年都没写过小说。尽管第一部小说很畅销,好几家出版社向她约稿,她都没写。因为小说容易泄露人的心迹。她不能让自己的心迹泄露出来,因此只是写散文写随笔。她的散文和随笔都是生活化的积极向上的,有哲理有顿悟,就是没有内心的苦和酸。出的两本集子也很受读者喜欢。但读者哪里知道,她积极的背后是无言的绝望……
“我想,”白菱回头看赤羽,肯定地说:“这应该是你在南方在离开我的那段日子里画的。”
赤羽说,“你怎么知道?凭什么这样肯定?我现在也可以画的。”
白菱笑了,她说:“你瞒不过我的,我一看就知道了。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让我看?”她质问。
赤羽也笑,笑说:“好东西留着自己品嘛。”
“那怎么现在舍得给我看了?”
“怕你看不到。”
“怎么?”白菱注意地看着赤羽,问道,“是不是冯雨生又给你找什么麻烦了?”
“他一直在炒股,输得欠了一屁股债,然后一跑了之。现在他人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可那些债主却找上门来,逼着要我还钱。”赤羽说得相当平静,好象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她这异于常人的、近乎冷漠的平静却牵痛了白菱的心,
白菱感觉心里涌出一股怜惜之情,那么温柔的一种怜惜。她好想伸手将赤羽搂进怀中,用自己的心来温暖她的心。但曾经发生过的爱情却止住了她所有的行动,她怕自己的关怀引起误解,引起赤羽久远的心痛。所以只是怜惜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能说什么呢?冯雨生变成这样,简直让人始料不及。那么一个能干的男人,那么一个让赤羽幸福的男人,那幸福仿佛就在昨天,只一睁眼,竟然都变了。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如此令人心惊胆寒!
她无话可说。因为无法评判冯雨生,说好说坏都只会引起赤羽的心痛。
“那,我能帮什么忙吗?”白菱终于开口说话。
“能呀,”赤羽说,“你知道我一贯不善于交际,认识不了几个人。你帮我打听打听,看谁想买我的这些画?”
“你要把它们卖掉?”白菱吃惊,随又自己解答道,“卖掉也好。我这就回去给你联系。”
“这就走?”赤羽不舍。
“再会。”
白菱一笑,出门骑上木兰挥挥手,像一阵风似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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