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2-11 15:48:21 编辑:林兰 字体: 大|中|小】
第十八章 风芷
有你的日子,无论甜还是苦;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阳光.雨露.晚霞.彩虹.春夏秋冬.笑还有哭,都为你而存在...
没有你的日子,无论爱或无爱,生命都将失去色彩。长久以来不会哭了,即使眼泪都枯竭了,只有遥远的天际仍残存条干涸的河床,在落寞中龟裂.延伸......
谁都有唾弃只为爱而生的权利,而我却不能,三生石上早被命运圈定。不敢与“金玉缘木石情”相提并论,爱有多辛苦,多伤人,疲惫但不能扔。轰轰烈烈天崩地裂的人间情剧在身边演绎,来了坦然接受;走了安然承受。因为深深禅悟:滚滚红尘万丈,岂能被庸俗如我之辈看透。
冰清玉洁如你----安妮。只怕来日面对你时污浊的我无地自容。或许天堂不会收容我,那时该怎办?到哪里能找到你?到何时与你相聚?我的爱人!
生活的磨砺令我们沮丧麻木;令我们谙于事故;令我们居心叵测;令我们对面生疏;高尚的追求离我们越来越遥远;燃烧的激情越来越变质。“情为何物”不再是“生死相许”,而是海市蜃楼般虚无的文字游戏。是我们变愚蠢了还是变聪明了?聪明的人如今不涉及爱情话题......
张文彬打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谈,此时他已下榻小城的迎宾馆。
怀着复杂的心情去见他。想摆脱过去的阴影,又潜意识希冀某个奇迹发生,也许本就是个不甘寂寞不安分的人。
头顶白花花的烈日,夏日午后的阳光很毒很放肆,像要榨干路人的精神和肉体。知了躲在梧桐树里疯狂地聒噪,“知了,知了,呲啦,死掉!”向树叶最茂密的地方狠狠丢块石头,蝉鸣嘎然而止。
张文彬的笑容很不自然,更像哭。一向注重仪表的他头发很长乱蓬蓬的没修整。想说你显老了但没说出口。
“还好吗,小雪?”他声音低沉。
“恩,你呢?过的挺好?你们幸福吧?”
张文彬摆摆头重重地掐灭烟头,躲闪着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久久地沉闷过后,他抬起头:“小雪,你的变化很大,成熟了,眼里没了忧郁,倒剩下空洞。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笑说已经训练有素了,大起大落都影响不了我,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眨下眼。快修炼成精了。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张文彬见我坐不住有告辞的企图,他望着电视画面用极小的声音说:“安妮死了。# $@%……”
“什么?”
“安妮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安妮死了,没了,不在了!听懂没?!”张文彬生生地把目光从缠绵的言情剧中投向我。
嘴巴大张着,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她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死?什么时候?”我脑中轰鸣,语无伦次。
“就是前不久,吸毒过量,又割腕,很惨......都怪我保护不了她......”张文彬瞪着血红的眼睛呻吟,继而拼命扯自己的头发。
睛天霹雳!“轰隆”一下在头顶炸响,眩晕、抽搐,我倚着窗台克制自己别倒下。
“不可能!她从不沾毒,她鄙视自杀,她那么理智,这不可能!决不可能!”我颤抖着声音挣扎。
“本来不想告诉你,她不让我告诉你真相,实在憋得太难受了,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她太可怜了,我......我...”
一个大男人的眼眶里全是泪水,翻涌在我的眼里崩溃决堤!
两封绝情信里原来沾满了安妮的血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妮!我竟如此顽固地误解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妮!我竟如此愚昧自私地看待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妮!我竟如此狭隘偏激地看低你。我配不上你的爱,你的无私,你比山高比海深的情谊。安妮!安妮!我的安妮!
突然从血淋淋的梦中惊醒。安妮的身上浸满鲜红的血,两眼也在滴着血,远远地站在那里呼唤我,声音忽远又忽近。但她始终不靠近我,身体轻盈漂浮着像一朵红云,凄美的一朵云。就这样定格在我永远的记忆里。
在我们分手的当晚,安妮的被那个畜生指使手下强奸了她,百般折磨后追查不到我的消息,竟没人性到强行给安妮注射了毒品!在以后便逼她从事肉体的交易。安妮一日日不像人样,染了很多病,那个畜生不如的家伙最终对她失去了兴趣。安妮此时已经对毒品产生了依赖,并且用毒品减轻身体的病痛。如果不是张文彬的救助,恐怕在一次严重的哮喘发病中早就送了命。
此时无依无助的你是如何度过那么多非人的折磨痛楚?是如何深思熟虑战抖着手写下两封绝交信?是如何自己面对生死煎熬,对自己痛下杀手划开肌肤等待血液流尽死亡走近的恐惧!!!需要怎样决绝的勇气离开美好的世界离开爱你的人?安妮!哦!我的安妮!......
你一个人走的好孤独好凄苦;你穿的那么单薄一定很冷;你那么爱美,在那边可有胭脂水粉桃花镜?你想跳舞时可有谁与你一起翩飞共舞?你的家乡在哪里?亲人们是否还在为你忧虑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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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还活着,在人世间享受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我还活着...在红尘中自我陶醉,无病呻吟。你一定好孤独,等着我去陪伴你,而我却是不折不扣的懦夫,却是贪婪尘世的自私鬼。如果不洁的我上不了天堂,找不到你怎么办?安妮,不想再错过你,不要你再感觉凄清。等着我...安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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