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1-16 20:41:44 编辑:283128145 字体: 大|中|小】
昨晚,和同事周清又去了我俩最喜欢的酒吧RELAX。喜欢它的原因一是酒吧人少聊天不用扯着脖子喊,即使有歌手唱歌,唱得也是类似蔡琴那样低沉、舒缓、摇曳人心灵的歌曲。二是整个酒吧以海水的湛蓝色为基调,让人紧绷的神经能很快的放松,再配上酒吧里宽大而舒适的沙发,让人时刻有小寐的念头。
不过,那天酒吧里的人比往常要多一些,但并不妨碍我和周清谈论近期公司发生的趣事,正说到高兴的地方。突然,她怒气冲冲地出现在我眼前,我站起身来正要问怎么了,她扬起右手,只听‘啪’的一声,我的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清脆地响声使酒吧里的人都愣住了,就连台上歌手的歌声也嘎然而止,也许人们见惯了女人打男人的场面,却罕少见到一个女子甩另一个女子耳光的情景,顿时我和她成为了全酒吧目光的焦点。
我觉得左耳边好象有一万只蜜蜂振着翅膀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声音,惊愕的忘了用手去抚摸脸上的疼痛。只见她恶狠狠地盯着我,从齿缝中迸出二个字“无耻”,随即转身旋风般地离去了。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急中生智的装作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全酒吧的人听,“认错人了,一定是认错人了。”酒吧里的人们就好象影碟机按下暂停的恢复键一样,又开始有说有笑,该干嘛干嘛了。我趁这个机会跑出酒吧来到街上,揉着传来热辣辣疼痛的左脸,寻找着她的踪影,却连她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亲爱的王小悦:挨完你第一个耳光后我的想法就是,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周清拿着我俩的包,小跑到我面前,见怪不怪地说:“怎么样?这回认栽了吧!”
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我的包,用威胁的目光盯着她,说了一个字,“走。”
“去哪里?”周清不解地问,
“换一家,再喝。”说完我拉起她快步离开了事发地点。
坐在人声鼎沸的另一家酒吧里,我的心情十分不爽,要了三瓶非常冰镇的啤酒,一瓶给周清,一瓶给自己,剩下一瓶用来冰挨过打的左脸。周清凑过来在我耳边嚷,“那个人为什么打你啊?”周围嘈杂的人声,台上的歌手用我前所未闻的腔调,自我陶醉的演绎着王菲的歌曲<我愿意>,又加上异常疼痛有些麻木的左脸,都使我无力张开嘴说不知道这三个字。只好指指耳朵,又摆摆手,表示听不见,周清没再问,把目光转向台上的歌手。
我低着头一遍一遍地拨打着肇事者的手机,又一遍一遍地听着里面传来呆板的女声分别用中、英文说着,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亲爱的王小悦:其实不用打也知道,你肯定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关机。
台上歌手声情并茂,外加娇柔造作的反复吟唱‘我愿意为你’这句歌词,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完全没有王菲那种干净、透亮的嗓音。我真想把手里的手机向歌手头上砍去,好让她停止这种令人反胃的表演,但想到这是我新买的手机,便低头寻找看有没有其它更合适的东西可以扔过去。却瞥见一旁的周大小姐,正津津有味的随着歌声轻微地晃动身体,真是,同在一家公司做事的同事,怎么品味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我比周清早一个月进入现在的公司,工作中频繁地接触使我俩成为了工作中的好搭档,生活中的好朋友。此类我挨打的状况她也见过一二,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在状况外,想到这,我懈气地推推周清,示意她已经很晚了,走吧。周清点点头,恋恋不舍的随我走出了酒吧。
“上帝啊!耳边终于清静了。”我站在街边边说边掏掏耳朵,好象要把刚才听的靡靡之音全都掏出来。
“这么烂的演唱你听得还挺入味。”我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看着周清。
周清瞅瞅我的左脸,叹了一口气,无奈又惋惜,“蔡青阳!你那都挺好的。就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能把全世界都颠覆掉。”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周清塞进车里目送载她的车远去。
事实证明,周清是了解我的,否则她也不会说出如此精辟的话语。
第二天早上,看着镜子里自己轻微红肿的左脸,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班是不能上了,于是打电话给周清让她帮我请天假,电话里周清主动向我保证不把昨天的事告诉别人,临挂电话时她还不忘偷揶的笑了几声。好你个周清,明天上班看我怎么收拾你,挂上电话,心里歹毒地想着。
我穿着红白相间的ADIDAS休闲服,溜溜达达地来到肇事者公司的楼下,一路上,在心里策划并预演着和肇事者多种方式的对话。
来到公司前台,我咧着生痛的左脸,对着前台小姐挤出一丝笑容,“你好,我想找一下王小悦小姐。”
前台小姐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我三秒(估计她在想这个人怎么左右脸不对称),表情警惕又装作随意地说:“她在五天前就辞职了,已经不是我公司的员工了。”好你个王小悦,辞职后打我,好让我找不到你是不是,我内心邪恶的琢磨。
“请问你知道她为什么辞职吗?”我不抱任何希望地问,前台小姐露出样板式的微笑,公式化的回答,“对不起,我不清楚。”说完便低下头不再理我。
无趣地离开那间公司,来到旁边的星巴克点了一杯咖啡,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行色匆忙的路人发呆。想我蔡青阳以优异的大学成绩毕业后,就来到现在这家国际4A级广告公司,我凭着出色的工作能力和可以拿得出手的容貌,三年之内迅速地升到了公司创意副总监的位置。当老总用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又比一浪高来赞扬我时,我抱以谦虚微笑的同时心里却在嘀咕,是不是应该向这个猪扒皮提加薪的事情。不过,老总待我也不薄,在我为公司签下一个超重量级的大客户时,他代表公司送给我一辆黑色宝马房车来做为对我的嘉奖。毕竟公司签下这个长久的客户,所获得的收益要远远大于这辆宝马车,想必老总才会如此的慷慨。
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下意识去拿我的手机,却发现是旁桌的手机在响。搞什么嘛!手机响了不去接,竟然还选成和我一样的铃声。旁桌的手机旁若无人地嘶叫了四五声之后,它的主人才慢腾腾地接起来。我心里暗骂,显排你有手机怎么着,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心,明天回到公司一定要下载新的铃声换到我的手机上。
(2) 对了,再给王小悦打个电话我得问个明白,于是又拨通了她的手机,还是那个呆板的女人在值班。行啊!王小悦,玩人间蒸发是吧!正想着,又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这回真是我的手机响了。
“青阳,你在哪?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是沈君愉快的声音。
“唔,不想去。”又讪讪的补了一句,“没心情!”
“怎么了?小宝贝。来吧!我给你煲汤喝好不好。”君象哄孩子一样说着。
“那我要喝放银耳的汤。”我更象一个孩子讲着条件。
“行,没问题,晚上我等你。”那头愉快地说完后,挂断了。
君是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女子,初次见面,是在我工作半年后参加为知名广告商组织的一个商务冷餐会上。君身上散发着类似于滴血黑玫瑰那种致命的诱惑力,先后用了二种不同的方法引诱我,最终使我成为她的俘虏。这三年来,我们并不住在一起却以特有的方式生活着,平均一周见四次面,见面时间并不长。
走出星巴克总想给君买些什么,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附近有个花店便推门进去,迎面扑来能把人裹住的各种花香。使我想起儿时的一个愿望就是能在花店或茶叶店里上班,先不说这两份工作如何,就说每天能被花香或茶叶香包围着,边闻着香味边工作太美了,估计还可以省下买香水的钱。我一边回想儿时的天真,一边挑选了君最喜欢的红掌和马蹄莲,包成不大不小的一束,抱在怀里正合好,花店小姐以欢迎您再来的话语把我送出店门。来到停车场找到我心爱的宝马车,把花放在车的后座,开车直奔君的家。
君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广告公司的股东,生活条件优越,这栋很大的复式结构的房子和二辆奔驰房车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些也随之给她带来了无休止的工作。我是一个不能适应单调呆板生活的人,换句话说我喜欢新奇和自由。很感谢君能给我这种最大自由度的生活,所以我对她的感情很特殊,她就象一个安全的港弯时刻吸引我这支离航的小船。
叮咚,我按响君家的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君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脸上露出轻微的疲倦,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先让我进去。”我抱着花还抱着君吃力地说。
她把我让进屋,接过花闻了闻,“真香,谢谢你。”我冲她咧着嘴尽量的笑笑,脸还是有些疼。“等会就可以吃饭了,我先去把花装在瓶子里。”说完她用双唇轻点了一下我的唇,转身向厨房走去。
我跟着她来到厨房,揣着手倚在门边看她,我有时怀疑君是否真的比我大五岁,因为她无论从容貌还是身材总是那么有韵味。她一身质地考究的黑色衣裤,微染成红色大波浪式的卷发披散在背部,腰身依然均匀苗条,用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君站在水池前往花瓶里蓄着水,也许是花瓶里的水越来越重,她右手有些吃力地拎着,整个身体微微向左倾斜,右侧身体拉出一个起伏优美的弧度,背影很是妖娆。
我悄悄走到她身后,用手臂从后拥住她,用唇在她耳边轻蹭,暧昧低语,“你真的比我大五岁吗?为什么你看上去总是那样迷人。”
君好象被我吓到,身体轻微一震,随即关上水龙头把花瓶放在水池中转过身,手臂搭上我的肩,眼光妩媚且深远的扫视着我的脸,轻缓地说:“你跟二年前相比变化得太多了,你…..。”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想要她。君轻哼一声,便投入到我的热吻中,搂住我的手臂也越来越紧。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我们做过无数遍的事情,君的肌肤滑腻,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诱人的香气,这也许正是她吸引我的地方之一。甚至有时能在她身上找到似曾相识母爱的感觉,君也曾说过她的家更象一个避风的港湾,随时以宽广的怀抱来迎接我这条小船归港。
年轻的我,在君致命的引诱下愈来愈无法控制和把持自己,最终和她有了亲密地接触。记得第一次和君发生关系后,我裸着身体在她怀里没来由的痛声哭泣,不知为什么那次我哭了很久很久。虽然已经不是我的第一次了,但这是我和女人的第一次,君无语地搂住我任由我哭着,最后哭累了睡着在她的怀里。
“你的手法越来越好了。”君用身体缠绕着我,在我脖梗处轻而细的密吻,手指在我汗湿的后背轻滑。
“那还不是你教的。”我趴在床上,又懒又坏地回答。可以说遇到君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就象我人生中一个奇特的导师,教会我如何和女子肌肤相亲,如何在广告界站住脚跟并迅速的成长起来。我也是过了好久才知道,能签下那个超重量级的大客户是君在幕后起了推波助澜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她从未对我说过这件事,每每都用疼爱的眼光看着在她面前显示着“丰功伟绩”的我。
“你的左脸怎么有些肿?”君搬过我的脸,仔细对比两个脸颊。
“噢!牙有点疼导致脸有些肿。”我撒了个小谎,总不能说被人打了个耳光,却不知道为什么吧!
“那我给你熬点败火的汤喝,这样能好受点。”说着她准备下床去熬烫。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动情地望着她,“你对我真好。”君动了动嘴却没说话,看着我温柔无声的笑了。的确,君对我从来都是无条件地付出,象一个姐姐又象母亲似的爱护着我,尽管她知道我不只和她一个女人上过床,但君从来不说也不问我这些事情。
她总说我就象一个小鸟,翅膀硬了总有一天要飞出去不再飞回来,她会陪我到不再飞回来的那一天。每当这时,我就象个孩子把头抵在她松软的怀里,听着她安静的心跳,暗想我会有那么一天吗,飞出去就不再回来!
“你在想什么?”君看着出神的我问。我摇摇头,轻柔地吸吮她的薄唇,同时用手传递想再次要她的信息,君领会到我的意图,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3) 早上我醒来时,君早已上班去了,留下一张纸条叮嘱我晚上回来喝去火的汤。我冲着纸条笑笑,走进浴室开始收拾自己。一个小时后来到公司,周清仔细盯住我的脸看了看,才敢发言,“好些了,还是有些肿!”我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周清聪明地跳出我的武力范围后,严肃而认真地提醒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啊?”说完后以最快的速度撤离现场,以免我行凶。
对不起王小悦的地方,没有啊!我寻思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瞬间,把毕业到现在和她所有交往的片断回忆了一遍,实在没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和王小悦是大学同学,她读经济管理,我读广告设计。毕业后我们从同学变成了朋友,我俩和所有女孩子一样闲暇时谈论着未来,三八地说着小道消息,乐不可吱地交换着商场打折信息,但她昨天的举动让我十分费解。
对于爱情发生对象是同性,我认为没有那么多的圈圈框框,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可以了,为什么不活得洒脱一些呢。也许还受了这家国际4A级广告公司的影响,这里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性趣向,由于社会偏见,这种表达方式也只能在这家公司里才能被人接受。大学时代的男友在我认识君以后分道扬镳,曾以为君就是我爱的人,后来才意识到对君是一种暧昧的亲情。而王小悦却分析说,说我对君有轻度的恋母情结,我听完后不置可否的笑了。
和君一起的日子里,还给我的工作带来了一些启迪。那就是当我去见女客户的时候会穿得比较中性一点,作风硬朗一些,这样一来不太漂亮的女客户,不会觉得我给她带来很大的压迫感。据我观察,女性对同性做中性打扮80%都能接受,而且目光停留在其身上的时间会长一些,这当然是我从所遇见的女客户眼中看出来的呗。
而我去见男客户,会在本来就天生丽质的脸上稍加修饰,穿着方面更显出女性的温柔和美丽,使他先从视觉上接受我,再加上我实用精美的创意每次提案90%都能通过,而且还能和男、女客户保持良好的关系,他们也愿意把一些其他的客户介绍给我。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打死也不能和自己的客户(无论男、女)发生任何肉体上的关系,这是蔡式定义。切记!
话又说回来,我和王小悦也没发生过关系,她到底为哪门子事打我。打我耳光的女人也有,大部分都指责我逢场作戏、始乱终弃,其实我那有那么坏,我的信条就是合得来就在一起,不合就散,但君是唯一能留住我的人,总觉得对她有一种依赖的情感。如果遇上实在难缠的人,我就会把周清搬出来救驾,她每次都会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足以使那些难缠的人知难而退,所以周清才会在王小悦打完我以后,说出那句见怪不怪的话来。
门外有敲门声,“蔡小姐,开会了。”是秘书的声音。
“好,马上来。”我答应着,抱起笔记本电脑向会议室走去。会议的内容是要为一个生产儿童食品的大公司提广告创意案,要求六天后交稿。老总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和周清,我用目光询问周清,她偷偷冲我挤了一下眼睛,于是我揉着左脸咬咬牙对老总说没问题。回到办公室我把案子扔在一边,想了想又拨通了王小悦的手机,很高兴这次没听到那个呆板的女声,是电话通了的声音。
“喂~”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好象刚睡醒。
“是我,蔡青阳。”我故意说全名,希望能尽快勾起她对前晚的回忆。
“噢!你啊,找我什么事?”那边好象打了一个哈欠。嘿!你打了我,还问我什么事,我压下心中的暗气,换上热络的语气,“今晚一起吃饭吧!”
“吃饭,不想。我只想睡觉。”那边故意推脱。“不过,也行,老地方你请。”那边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行,没问题,晚上七点钟见。”为了引诱她出来,我爽快地答应了这个不平等的条约。
亲爱的王小悦:你知道我放下电话后,想的是什么?我想,小鱼终于咬饵了。
晚七点,王小悦准时出现在餐厅门口。她身穿白色连衣短裙,脚上是淡粉色的凉拖,手上拿着和凉拖同一颜色的挎包,头发扎成马尾,清纯可爱地坐在我对面,一时很难把她和打人的样子划等号。
“想什么呢?点菜呀!”王小悦用桌下的脚,踢了踢我的腿。
“你点吧,听你的。”我随手翻了翻菜单没什么胃口。和她一起吃饭一般都是她负责点菜,我负责买单。王小悦也曾主动积极地抢着买单,但都被我拦下了,谁让我比她大一岁,经济实力比她雄厚呢!只见她在菜单上指了几下,服务生很快记下转身向后厨走去下单了。
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王小悦吃得很认真,我则有点心不在焉,明知故问地问她:“最近工作忙吗?”
“我把工作辞了,下周去新公司上班。”她把一块七分熟的牛排叉到自己盘中。
公事化的语气使我想起了她原来公司的前台小姐,马上打消了想说出去公司找过她的念头,没话找话的又问:“最近去哪玩了吗?”
“没有。”她熟练地把盘中的牛排切成小块。
“最近有什么趣事吗?”我提醒她。
“没有。”她往嘴里塞了块牛排。
接下来的对话,是我说十句她答半句,简直比我的创意提案还要费劲,可她就是绝口不提前晚的事,好象根本没有发生过。
亲爱的王小悦:你知道这顿饭我又急又气,可后来得知你打我的原因,才明白这顿饭对你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可想而知你是如何下定决心才来和我吃这顿饭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按住她正拿刀切牛排的右手,气鼓鼓地问,“前晚你为什么打我?”
王小悦从牛排上抬起头,看着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还记着呢!我都忘了。”我听完后,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又听她低低地沉语,“你该打。” 她终于提这件事了。
“我怎么该打了,你说清楚。”我按住她的手不放。
“你松手。”她晃了晃右手想摆脱掉我的右手。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放。”我心里的怒火被一下点燃,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王小悦睁大眼睛看了我二秒钟,眼中闪过我读不懂的东西。她忽然用左手里叉子的叉尖直扎向我的右手,她可真够狠的!我本能地松开手躲闪,她抓住时机迅速放下右手里的刀子,抬手向我打来。对于她这手我早有防备,用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接住她打来的右手,王小悦一愣,我半笑不笑地瞅着她。就在这时,“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右脸被打了一个耳光,罪魁祸首是被我忽略掉的王小悦的左手。这一切快得不超过四秒钟,我俩的动作就象两个武林高手推手过招一样,最后中招的人是我。
你疯了!”我顾不上右脸火烧火燎的疼痛,奋力搡开她的右手,这回从王小悦嘴里闷闷的迸出,“活该”二字。
“你!”我恼羞成怒地举起右手,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我看见王小悦咬着下唇扬起脸,眼神倔强地瞅着我,眼里似乎还有些泪水的存在,她分明在等着我这巴掌地落下,我心软地放下手,慢慢坐下身,摆出一副准备和她好好谈谈心的架势。谁知王小悦拿起包又一阵风似地走了,这回我没有追出去,而是咬着牙向目瞪口呆的服务生说了两个字“结帐。”想必他从未见过两个女子如此精彩快捷的打斗。
亲爱的王小悦:挨完你第二个耳光后,我的想法就是,全世界都疯了。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开着车,猛然想起君要我去喝汤的事,一看表晚上九点了,立刻调头向君家的方向开去。
“你怎么右脸也肿了。”穿着浴袍的君打开大门后,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凄惨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就算是笑了,上楼走进卧室软软地趴在床上。君走过来,爱怜地抚了抚我头发,“牙还在疼吗?”又安慰地说:“没事,汤好了,我去拿来给你喝。”
我实在无法对她说出这两个匪夷所思的耳光,在我发出嗯的一声后君转身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君回来了,左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右手还拿着两个冰袋,**在床上,接过冰袋滑稽地敷在左右脸颊。君轻舀了一勺黑乎乎凝成冻状的食物送到我嘴边,我没张嘴,用鼻子嗅了嗅,皱眉看着君,用眼睛问她这是什么药苦不苦?
君读懂我的眼神,有点溺爱的哄我说:“这不是药,是龟苓羹。我在里面放了冰糖不苦的,乘,喝吧。”我将信将疑地嘬了一小口,冻状食物刚入口很甜到了舌根有一丝微苦,味道还算不错。为了不使君的爱心白费,我把勺里东西一口吞下,君满意地看着我笑了,继续一勺一勺地喂我。
边喝着龟苓羹边想今天的事,为什么两次挨打的都是我,两次都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打,而且打完后也问不出理由,王小悦是打我打上瘾了还是疯了。我心里越想越觉得不痛快,摇摇头示意不想再喝了,其实本来就是不牙疼,君没有强迫我,放下碗好笑地瞧着我。
“我想抱抱你。”我冲着君张开双臂,有点撒娇的味道,君露出宠爱的笑笑,越过我的身体坐到床上。我双臂环着她的细腰,把头埋在她的胸前,耳边传来她安稳的心跳。
“青阳,你知道吗,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定你就是我要找的小白兔。”君飘渺的声音从我头底上方传来。
“小白兔?”我不解地用头在她温暖、松软的怀里蹭了蹭。
“冷餐会上,你年轻、漂亮、眼睛里流露出刚走出校园所特有的单纯和锐气。就在那一瞬我告诉自己,你就是我多年来想找的那只小白兔,也就决定了我后来的做法,才会有我们的今天。”君的声音听起来象一个追忆往昔的长者。
“我…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小白兔,你…怀里…好舒服啊!”我有点言语不清的喃喃着,不知为什么在君怀里我总是有很强的睡意,我感觉她胸膛起伏了一下,好象轻微一笑。
她把我的耳朵由上至下轻揉,用欢快的语调说:“昨晚我梦见你了。”
“我们在一块睡的你还梦见我了,你….。”忽然前不久的一个梦境闪现在我的脑海,阻止了我的话语,身体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睡意瞬时全都没了。
君感觉到我的反应,体贴地问,“你冷吗?”顺手帮我盖上被子。我摇摇头,“你讲吧,我听着。”接下来君讲的是什么我一点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脑海不停闪回那个关于王小悦的梦,最终还是经不住困意的侵蚀睡着在君的怀里。
亲爱的王小悦:我第一次敢正视对你的感情,就是这个梦。
清晨,脑子昏沉沉的醒来,君香甜地睡在我的身边一只手轻搭在我的腰间。我怔怔地看着她,心里反问自己,我真的永远都会是她的小白兔吗?
回到公司,同事们都很关心地询问我的脸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告诉他们是牙疼带得脸肿了,只有周清知道我又被打了一个耳光。我们一组人卯足了劲,夜以继日的赶做那个关于儿童食品的广告案,所有的时间都被这个案子充斥着。我也没心思去想挨耳光的事,更没时间去质问王小悦。
到了提案当天,我穿着时尚衣着光鲜地来到该公司,在此之前,我已得知该公司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一位年轻的男主管。和该男主管握手时,从他看我的眼神中就明白这个案子我已经得了很高的印象分,再加上我的演说词百分之百的拿下。谁知男主管望着我惋惜地讲:“真抱歉,我今天要临时出差,所以这个案子交给了新来的市场主管由他全权负责。”我心里一凉,随即又想管他是谁,我都能应付自如。“负责人王主管正在会议室等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了。”说完他指指会议室的入口勿勿走了。
我和周清对望一眼无奈地走向会议室,敲门得到里面的人允许后推门进去。那一刻我真的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居然看见王小悦正襟危坐在巨大会议桌的另一端,旁边坐着两个应该是助手级的人物,她就是这家公司新来的市场主管,想到这,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窒息,身旁的周清也大为吃惊。王小悦看见我们进来,停下手中正在旋转的铅笔,礼貌地站起身,她一身藏蓝色的职业套裙,领口露出白色衬衫,头发盘起显出清秀白皙的瓜子脸和优扬的脖颈。漂亮到是挺漂亮,可是她漂亮的不是地方,不是时候。我怒!
亲爱的王小悦:我当时心里震惊程度,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震源是你,震中是我,波及周清。
“你好,我是市场主管王小悦,这个案子由我来负责。”她挂着职场上的微笑,伸出手。
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也很专业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广告公司的蔡青阳,今天由我来向贵司提案。”
握手的时我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量,我盯着她的眼睛,潜台词是“好啊!王小悦,在这等着我呢!”王小悦也同样用眼睛给了我一句潜台词“哼,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我俩用眼神较量了二秒钟。
“这是我的两位同事”她先抽出手介绍着,
“这是我的同事周清”我也同样介绍着。
介绍交换完名片双方分主客方坐下,坐定的一刹那,心想,这个场景太可笑了,居然会在这撞上王小悦,她还是我的客户,从她刚才的表情中就可以得知今天的提案恐怕要费点事了。
提案中我从儿童的日常生活讲到产品,又从产品联系到广告上,使出浑身解数生动活泼地讲解着。王小悦听得也很认真没有中途打断我,她还不时地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提案结束后我照例询问客户她的意见。
王小悦公事化地瞅了我两眼,又翻翻文件,这让我觉得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果然听王小悦慢条斯理地开口,“蔡小姐,这几个提案呢,暂时保留。请你再做出几个不同的提案让我们来选择,你看如何?”
好啊!王小悦你故意刁难,我当时真想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这是我们一组人奋斗了无数个日夜的作品。但占据主导位置的理智告诉我,该公司是条大鱼一定要钓到,王小悦也一定要治服。
爱的王小悦:尽管我当时想掐住你的脖子,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头脑却闪现了那个关于你的梦。
想到这,我不露声色地用专业的微笑,平和的语言回答,“行,没问题,下周交稿,届时一定会让王主管满意。”
王小悦得意地点头站起身说还有事要先走了。她故意走在另外二个助手后面,走过我身边时很自然地瞧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递给我一张纸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周清凑过来看了一眼纸条问:“她写得什么?”我低头一看,肺差点没气炸了,心里暗骂,好你个王小悦,原来刚才写得就是这个,她用我们上学时学过的速记符号(我和王小悦不约而同选修了这门课程)写着:你今天打扮得就象模特走秀的,做作!要知道我速记课考试成绩全校第一,居然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不过王小悦学得也不错是全校第二,那也不能说我做作啊!
“你先回公司,我去办点事。”我转头对周清说,没等她回答,快步离开会议室。
事后王小悦每每和我说起这事都笑得花枝乱颤,说我当时表情是无奈的,样子是可爱的,然后她又认真的表示,那天的我无论从气质还是衣着上都相当吸引人。说她当时根本没有仔细听我的提案,而是一直盯着我看,至于那张纸条是用来气气我的。她还主动交待之所以会选修速记课,是因为偷偷打听到我也要选修这门课程,我听完后笑着用吻惩罚了她。
亲爱的王小悦:你一直不肯告诉我,是从谁那得知我会选修速记课的。我只想‘好好的’感谢他。
(5)从王小悦公司出来后,我就象一个等着猎物出现的猎人,从当天晚上七点一直守在王小悦家门口等着她出现。晚十点猎物出现了,我刚要下车却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眼镜男(先这么称呼他,此人与我们有着不大不小的关系)和王小悦拉拉扯扯的说着什么,突然眼镜男强行抱住了王小悦,王小悦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左右躲闪他的亲吻。
好大的胆子啊!敢欺负王小悦,不想活了,我准备加入战斗。就在这时,王小悦忽然用右腿膝盖猛地撞向眼镜男的下腹(我觉得她使了七分力),只听眼镜男一声低沉的哀鸣随即捂着下身蹲在地上动弹不得,表情痛苦又不敢大声嚎叫。看来他还意识到这是夜里十点,王小悦都没多看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知道王小悦大学时已经练到了跆拳道三段,据同学说,对付一两个男人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用旋风般的踢腿和乘虚而入的要害攻击在十几秒内把他们打倒在地。估计这一下够眼镜男受的,所以在走过他身边时也就放弃了再踹他两脚的想法。此时还是王小悦的安危重要,这次先给眼镜男记帐,我快步走进楼门上了二层按响王小悦家的门铃。
王小悦看见是我,便知道我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她咬咬牙没说话让我进来了。跟着她来到卧室门口,她停在门口背对着我,冷冷的发问,“你来干什么?”
我刚要说话就觉得后脖梗子发凉,王小悦突然转身抬起右手又向我打来,随即被我用右手接住了,又不出我所料的用左手稳稳地接住她打来的左手。这回该我反攻了,我把接住的双臂在她胸前快速交叉向后推,把王小悦整个人死死地按在了卧室的门上,我得意地扬起下巴,潜台词是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错第二次。
又忽然想起眼镜男的遭遇,虽然我不是男性,被踢一下还是很痛的。我回忆曾看过的跆拳道表演,抬起右腿依葫芦画瓢地用小腿外侧,横抵在王小悦双腿膝盖以上的位置(本来想抵在膝盖上,无奈我比她高),挑衅的瞪着她,心想,看你还有什么招势。后来,当我亲眼见过王小悦跆拳道的腿法才知道自己实在自不量力,她只需使出一成功力就能把我打趴在地。王小悦一愣,双腿抖动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我会用这个招势,从王小悦吃惊的眼里我也看出了她根本没想过要用膝盖踢我,顿时觉得自己挺龌龊的,但仍就用腿抵着她。
王小悦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努力的不让它流下来,这让我心中有点异样的疼痛,慢慢松开她的双臂,放下抵住她的腿,轻轻地搂过她。记得我们上一次拥抱是在三年前大学毕业的晚会上,我们曾相拥哭泣,为了那份友情也为了迷茫的前途。这次拥抱使我感觉到她胸部发育的比三年前更好了,柔软、丰润的轻靠在我胸前,但是她更瘦了,隔着衣服能摸到单薄的肩胛。
过了一会儿,王小悦离开我的拥抱走到沙发边坐下,低着头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她抬起头,用双手轻触我的脸颊,低低地问:“还疼吗?”
我没说话,笑笑地摇了摇头。
她又说:“怎能不疼呢,当时我的手都麻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假装微笑天使地说。王小悦的眼泪泪扑簌簌地掉下,主动地讲起了两次打我的原因。
原来那个眼镜男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追求王小悦,希望王小悦能和他一起去英国。几天前的一个晚上,王小悦到我家楼下等我,想和我说说这件事,当天我很晚才回来而且喝得醉醺醺的,是王小悦把我扶到家里。用她的话说,说我在床上强吻了她还说喜欢她,再加上王小悦本来就对我有好感,这次又是她的初吻因此她没有拒绝我,要不是后来我因为酒劲睡着了,我们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早上走的时候看我还在睡,就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张纸条约我晚上吃饭。
听到这的时候我的心一惊,深深地吞咽一口唾液。当时我酒醒以后,一直以为吻她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已,甚至还纳闷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我喜欢王小悦,后来又觉得不太可能也没往心里去。当时在君的怀里想到的就是这个梦,上帝啊!没想到我吻她这是真事不是梦。不过,床头柜上的纸条我千真万确没看见。
亲爱的王小悦:你知道,我当时真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吊死,环顾一下你家实在没有合适我上吊的地方也就做罢。
王小悦又说,第二天我失约后她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看见我和一个男子在星巴克里聊得异常火热、兴高采烈,我回想那天是和男客户说提案的事,把他捧得美滋滋的他当然高兴了。
第三天她又到我家楼下等我想问个明白,却见我和一个女子勾肩搭背地回来,还瞧见那个女子下楼买宵夜上楼后再也没出来。我立刻记起那个人是周清,因为我们把昨天那个男客户的案子签下来了,一组人去庆祝饭桌上尽喝酒了,周清把晕乎乎的我扶回家,我又吵吵说肚子饿,好心的周清只好去给我买宵夜并且晚上住在我家。
第四天,酒后手脚乏力不小心把手机掉到马桶里,自然也就接不到王小悦打来的电话了。
第五天,为了感谢周清帮我买来既心仪价格又好的新手机,请她去RELAX酒吧喝酒,结果被王小悦尾随跟踪以至于发生了第一次打人事件。尔后在我约王小悦吃饭时居然还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致使王小悦更加生气伤心所以又第二次打了我。这一系列的来龙去脉,在她哭述我解释中终于搞清楚了。
(6)末了,王小悦止住啼哭看着我问:“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脱口而出,又马上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你夺走了我的初吻,还说喜欢我,而且我们差点就…..”她低下头没好意思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你要对我负责。”她却说出了这句话。
我在心里大呼一声,难道接个吻就要负责,以这种思维逻辑那我不是早就被人乱刀砍死了,王小悦怎么对这种事传统的近乎可笑,有点象《古代烈女传》中描写的样子。我嘻皮笑脸地打哈哈,“我当时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见王小悦扁起嘴,委屈地盯着我,眼里泪光闪闪的,脸马上就要从小阵雨提升为雷阵雨。我收住话语,脑筋一转,折中地说:“这样吧!你先搬到我家来住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半考虑到怕眼镜男再来骚扰她,另一半是潜意识指使自己这么说。王小悦听完后,脸马上放晴了,高兴的开始收拾衣服为转移做准备。
“有件事必须和你说清楚,我想你知道……。”正想如何把我的生活状况,用简单而直接的话语告诉王小悦。
王小悦轻轻捂住我的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我拿开她的手,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反问她,王小悦没有说话用眼睛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冲我笑笑转过身继续收拾衣服。我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没有考虑到她搬来我家的后果。
也是在事后断断续续地听王小悦说,在大学里她欣赏我的聪明和才气。我当时是校园的风云人物,身边不乏女性拥护者,但我想过谁也没有想过会是和我同样贵为系花的王小悦。至于她是如何知道我的生活状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对了,还有那个提案,本来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最终也顺利的通过了。
第二天上班时,我对周清讲述了事情的始末。周清沉默了一下说:“难怪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不过,我觉得她和你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如果你爱她就好好待她,不爱她就放了她。”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完全听懂周清的话,也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才慢慢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第二天晚上,王小悦正式搬入我家开始了与我的合住生活,为什么不是同居生活,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我当时的想法是,王小悦很单纯,她住一段以后就会发现并不适合与我这样的生活,便会明白自己当时想法是多么的幼稚,然后就会主动离去。我则不能为一已私欲而毁了她的清白,并且我一直认为这样做是对的,是为她好。
亲爱的王小悦:我最终的做法还是背离了我的初衷,我是不是有点混蛋。
我从来没有两个人一起生活过,王小悦的到来没有使我不习惯反而让我觉得很舒服,每天回到家总有一个人对你嘘寒问暖感觉真是好极了。应该是中文系MM身上才有的心灵手巧、诗情画意、富于浪漫,这些却都在王小悦小朋友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首先她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把客厅、卧室只要是能挂窗帘的地方,把窗帘统统地换上她选的颜色,刚开始软硬兼施,最后强行地把我卧室的窗帘换成她喜欢的粉色。说实话,我不太喜欢粉色觉得这个颜色有点暧昧,又有点象幼儿园小朋友用的颜色,又一想这是小问题换就换吧。
其次她会买一些大大小小的风景或人物画,不惜体力地把它们从商场搬回家,挂在她认为屋里墙上最理想的位置,在我百般阻挠、以死相拼的情况下,她才没把一幅抽象得有点恐怖的画挂在我的卧室里。当她把画从我房里拿走时丢给我一个眼色,意思说我不识货,管它识不识货只要不摆我房里就行,我可不想做恶梦。其余画像小问题挂就挂吧。
再次她还强令我,每天下班后都要从花店买一束鲜花回来,说不是送给她的,而是插在客厅的花瓶里这样满屋就能飘着花的清香,同样身为女孩子的我对花的感觉就很一般,不过,这也是小问题买就买吧。但有一条很苛刻,王小悦要求每天的花不能重样,我只好和花房小姐订下盟约,由她来记录我每天都买了哪些花避免重样,代价就是订期或不订期的请花房小姐吃饭。
每当我站在被王小悦装饰得琳琅满目、花枝招展的家中,不禁在想这到底是谁的家,不禁又想到底是我读的设计还是她读的设计。自诩我的家已被我装修的时尚现代,但却让王小悦改造出了一丝婉约派的氛围。基于她的改造成果,我继续纵容着她时不时突发奇想的灵感,只要有苗头不对的灵感都被我扼杀在萌芽中。
亲爱的王小悦:我知道你喜欢野营,那段时间我真害怕你会在我家宽敞的客厅搭一个帐篷,以此来间接感受野营氛围。还好你没有这么做,万幸,万幸。
亲爱的王小悦:有一件事让我不知是喜是忧,就是你的厨艺。
(7)合住的第一个星期里,王小悦星期一做的是无锡排骨、星期二做的是糖醋鱼、星期三做的是香酥鸭、星期四做的是锅烧羊肉、星期五做的是粟子鸡、星期六做的是水晶肘子。她做菜味道好吃得仅次于我妈她老人家,而且可以和五星级饭店的厨师长相媲美。我曾心里窃喜,象王小悦这样色艺双全的厨师长可太难得了,所以为了让王厨师长休息同时也表示慰劳她,星期日我们会出去吃。
人一旦吃过精美的菜肴嘴就会变得刁起来,有些味道不错的菜式也会觉得难以下咽。那天,我和王小悦从外面吃完饭,回家的路上我对她说:“这家饭馆做菜的味道不及你手艺的十分之一。”
王小悦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真的?那我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我当时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好啊!太好不过了。”忽然发现王小悦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也许是我看错了。
每天下班后,我绝不在外逗留会以最快速度赶回家,欢快地吃着王小悦做的菜。有一次为了吃她做的菜我还借故推掉了君的邀请,电话那头的君到是没说什么。头一个月里,要不我是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人,否则定会被她喂成一个大肥婆。但是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我把这一个月里吃的菜式汇总了一下,除了吃过这六个菜好象就没吃过别的菜,而且菜的顺序都是星期一无锡排骨、星期二糖醋鱼、星期三香酥鸭、星期四锅烧羊肉、星期五粟子鸡、星期六水晶肘子,如果不小心忘了是星期几,只要看一下王小悦做的菜就知道了。每天大鱼大肉已经让我的胃超负荷运转了,有时真想冲进厨房炒盘青菜来吃,又怕伤害了王小悦的满腔热情。
这天下班一进门看见桌上摆着糖醋鱼,不用问今天肯定是星期二。我硬着头皮坐在餐桌前,用筷子抵触地拨弄着盘里的鱼。“你怎么不吃啊?”王小悦说着把一块摘去刺的鱼肉放到我碗里,我夹起鱼鼓起勇气把它放进嘴里,既不想咽下去又不敢吐出来,就这么在嘴里含着。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勇敢地小声说:“咱们明天出去吃吧!”
“你不喜欢我做的菜?”王小悦停下筷子快速的反应,
“喜欢,喜欢..。”我抿着嘴快速地回答,生怕鱼肉从嘴里跳出来。
王小悦低下头,犹豫半晌,不好意思的小声嚅嗫,“其实,其实…我只会做这六个菜。”当时我差点就从椅子掉到地上,也不知怎么的就把鱼肉吞了下去,“对不起,这段日子让你的胃受委屈了,我….”王小悦低下头说着。我只觉得胃里的鱼肉翻江倒海地折腾着,一阵阵想呕吐的感觉直抵喉咙,我捂住嘴,丢下还在忏悔的王小悦,飞快地跑向洗手间,一把关上门冲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心想,这回被王厨师长害惨了。
约过十分钟,我实在是吐不出东西来了才直起身,来到洗漱台用凉水漱漱口洗洗脸,才开门出来。看到王小悦端着一杯热水惭愧地站在门口,她嚅嗫地问,“你还好吧!”不敢抬头看我。我就象自以为买到价值不菲的古董而沾沾自喜时,却被识货的人当场揭穿这只是个不值钱的赝品,心中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又看王小悦可怜兮兮地站在我面前,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就是只会做六个菜嘛,小问题算了吧,只要她以后不再做这六个菜就行了。
亲爱的王小悦:你能在一个月之内不厌其烦的做这六道菜,并且每次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吃下去,我真是佩服得要念阿弥陀佛了!
想到这,我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觉得胃里舒坦多了,拉着她到沙发边坐下,看王小悦还是一副认打认罚小受气包的样子,低着头眼睛直视自己脚尖。我转了转眼珠说道:“你知道吗?你和痞子蔡有异曲同工之妙。”果然王小悦抬起头,不解地瞅着我,讨好地递给我半个削了皮的苹果。
我曾无意中对王小悦说我喜欢吃苹果,而且是削了皮半个半个地吃,原因无它,只是小时候我妈怕我吃不了一个苹果,每次都先给我半个,吃完后再给我另外半个,也就打小落下这个习惯。王小悦听完以后,没有任何怨言地肩负起我妈未完成的重担。我也曾对她说不用这么做,但每次王小悦都怜爱地亲亲我,仍就会把削了皮的苹果放在盘子里半个半个地递给我。
我咬了一口脆脆的苹果,朗声说:“痞子蔡在他《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书里写道,他有一套彩虹系列的内裤,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俱全。他每天穿一条,如果不小心忘了今天是星期几时,看一下内裤就知道了。”话说到这时,我站起身绕过沙发,准备向卧室逃窜。王小悦只是轻微一怔,随即明白我在讽刺她做菜的方法和痞子蔡穿内裤的方法相同,
只听王小悦气恼的一声尖叫:“蔡青阳。”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选错了逃跑路线,还有一个失误就是忘了王小悦是跆拳道三段。
王小悦矫捷地跃过沙发,落地后一记跆拳道中漂亮的侧踢,右腿敏捷地踢向侧方,在空中猛地顿住,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就象被隔空点穴一样,猛地收住脚步,她踢起的脚尖距我鼻子不足十公分(要知道我身高172cm),最主要的是我还想保住我这张人见人爱的脸蛋。王小悦上身笔直,起支撑作用的左脚纹丝不动,距我目测她两条腿的夹角应该在120~130度之间。她的脚很白嫩,脚趾长短整齐顺眼,应该穿37号左右的鞋。
亲爱的王小悦:我想说的是,你的腿功真漂亮,你的脚型更标致。
她假装生气瞪着我,嘴角忍住笑,我连忙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投降。”王小悦半信半疑地收回右腿,我举着手慢吞吞的向她走去,走到她身边时突然向卧室跑去,边跑边喊:“你用武力,我不服。”我又一次错误的估计了形势,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跆拳道三段扑倒在床上。只觉得自己胸腔里发出闷哼的声音,随即身后传来王小悦的声音,她带笑地问:“你服不服?”我的一只手被她轻轻拧在背后,只要我想动随时可以把手抽出来。但识实务者为俊杰,看来武力上我是占不了上风,只好服软地说:“服了,服了。”王小悦这才松开放在我背后没有施加任何力量的手。
我爬起来坐在床上吐了一口长气。就在这一瞬,我发现王小悦是别样的美丽,也许是刚打斗完,她脸上有些红晕,原来梳得整齐的马尾却有几缕头发俏皮的从耳侧跑出来,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脸庞。此时的王小悦没有注意到我在窥视她,正欲拿下头上发带重新梳理头发。我上前握住她正在梳头的手,轻吻了她的腮边,这是我第二次吻她,并且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王小悦的身体明显地紧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红了。吻完以后,我没有马上和她保持距离而是停在了她的腮边,我很想再次亲她,心中一个声音却对我说,蔡青阳你不能这么做。但身体动作战胜了意识,我又再次吻了她的脸颊,王小悦好象没有那么紧张了,把准备梳头的手拿下轻放在我的肩上,害羞地微微仰起脸,用她的鼻尖轻轻的缓缓地蹭着我的鼻尖。
顿时觉得我整个心都被她揪了起来,鼻孔里呼出时长时短的热气,唇间似有似无地碰触,无不挑战我的意志力。身体动作最终背离了意识,我试探着吻上她的唇,她的唇温热,有质感,让人不忍松口。王小悦从一开始的生涩很快地适应过来,她主动吻我的嘴唇,我加重力道回吻,并诱导她张开贝齿,王小悦投入地配合着我舌间地舔吮,喉咙发出低缓而享受的声音。忽然从我腰间传来一丝凉凉的感觉,原来是王小悦把手放在了我裸露的腰上,而我的手早已不知不觉地钻进她的T恤,抚摸着她没穿内衣娇嫩的后背。
腰间的凉意顺着腰椎直通大脑所有的热情在瞬间消失了,只剩下自责,责备自己怎能这样轻薄王小悦,我停下亲吻尴尬地收回手,从她身上离开。王小悦意识到我的反应,红着脸慢慢坐起身拉了拉T恤,我抬起头看她,她眼里写着不解和羞涩,我又目光躲闪地低下头。
莞尔王小悦一笑,故做轻松地说:“早点睡吧!”我也冲她笑笑,她是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的。她下床后开门出去了,我刚轻吁一声,马上房门又被打开了。
王小悦站在门口哈哈大笑,“这…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怎么反而出去了。”我一愣,迅速地环顾四周的摆设,果然是王小悦的房间,我面红耳赤地蹦下床窘迫地走出她的房间。
此时王小悦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断断续续地说:“晚….晚…….安…”然后把门关上,房间里传出一阵更响的爆笑声。我当时真想冲进去捂住她的嘴,好让她停止这种恼人的笑声,可这又怪谁呢,谁让你在逃跑时慌不择路进错了房间呢!
亲爱的王小悦: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弱智的一次,难怪你说我象个瞎猫,可是我偏偏遇上你这个……..
(8)从王小悦的房里出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王小悦羞涩的神情还浮现在我的眼前,娇嫩的皮肤还在轻灼我的指尖。我一直认为对王小悦是友情,却不知为何我会两次想要再进一步探索她的欲望,第一次酒醉就不说了,这次可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忽然记起上大学时,我曾和她并肩站在报刊栏前看新出的校报,里面有一篇文章是王小悦写的,她的文笔流畅清新不拘一格,能很快唤起他人的同感。我当时打趣的对她说,你怎么能学经济,你应该去念中文。王小悦侧过头,用清澈的眸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拉住我的手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看校报。我觉得当时王小悦象一朵纯洁娇嫩的带着露珠,又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奇葩,那样淡而雅地打动人。说来也怪,在别人眼里我俩应该是针锋相对的对手,但我们却好得出奇,让很多同学都感到奇怪。我曾想过,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了王小悦,只不过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许是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
那君呢,对她的感情又是什么?想到君,自从王小悦搬来好象将近有一个月没去她那了,我又仔细算了算,一个月只能多不会少。反正也睡不着去看看君吧,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君,你睡了吗?”我压低声音怕吵醒王小悦,又看了一眼表,快凌晨一点了。
“青阳,唔,还没睡。”君的声音很清醒,只是稍微有点鼻音。
“我现在去你那,方便吗?”我自己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和君这么客气了。
那头的君好象也愣了一下,轻笑一声说:“小宝贝,想来就来吧!”
“好,我一会就到。”我放下电话来到王小悦房门口听了听,她应该睡得很沉了,我悄悄带上大门下楼取车。
街上静极了,车也少极了,只有昏黄的路灯尽忠职守地站在路边,把路边景物的影子斜斜拉拉的映在灰色的地上。
半小时后到达君的家,出现在我眼前的君脸色略显苍白,鼻头有些红。
“你不舒服?”我站在宽阔的客厅脱去外套询问她。
“没事,有点感冒。”君揉了揉鼻子,发出比电话里更重的鼻音。
“你吃药了吗?”我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的迹象,看见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上班的装束,又问:“刚下班回来?”君点点头,又揉了揉鼻子。“我去给你找点药吃。”说着我走进她的卧室又突然站住了,因为我根本不住这里对药品放在哪里一无所知。君好象知道到我的想法,站在我身后随意地说:“别找了,我吃过药了。”我讷讷地噢了一声。
转过身看着一脸病容的君,觉得心里非常内疚,怪自己这段时间太忽略她了,而君今天看我的眼神也和往日有些不同,有种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走上前,歉意地搂过她,君无力的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鼻子发出唔囔唔囔不通气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君抱住我的双臂紧了紧,吸吸鼻子,顿了一下说:“青阳,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当时我只觉得心脏猛的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我在这一刻首先想到的是王小悦怎么办,随即想到我和君一起二年了为什么她今天会提起这件事。君发觉我的沉默,抬起头用一双有些倦意的眼睛望着我,但仍掩饰不住眼中对我肯定答复的期盼。“你先好好休息,睡醒了我们在说这件事,好不好。”我躲避了这个话题,看看君,又看看床,用目光示意她睡觉。
君望着我的眼睛,相信是我游离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然君的眼底不会有一抹失望掠过。我把她扶到床上,等她躺好后盖上被子,自己侧着身躺在她的身边,君冲我笑笑闭上眼睛。就这样躺了一会儿,忽然君闭着眼翻过身子紧紧抱住我。
“我不走。”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读懂了她的肢体语言。君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我。
越精明能干的女子内心越是脆弱孤独,更要人来陪,要人来抱。君,更需要一个真正爱她,真正能呵护她的人,这个人不是我。
“醒了,感觉好点了吗?”我端着一碗粥走进卧室,看见君睁开眼睛正准备从床上坐起。
“几点了?”她揉揉眼睛,想透过窗帘看看外面的天,但窗帘已被我昨晚拉得严严实实,就是怕早上的阳光打扰她的睡眠。
“十点半。”我转身拉开遮光甚好的落地窗帘,阳光肆无忌惮的涌进房里让人有点睁不开眼。
“十点半啦,糟了。上午我有会议要主持,已经迟到了。”说着她急急拉开被子要下床去。
我急忙按住她的动作,“你感冒这么严重,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请假?你?”君迟疑地瞅着我。
我猜到她在想什么,又说:“我找到你的秘书,对她说你病了,今天要休息一天,还对她说我是你的佣人。”
君指着我好笑的说:“你!佣人!亏得你想得出来。”我俩一直默守在公众场合不外露和对方关系的约定,因为我们两家公司有合作关系,一旦说出来会给对方工作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直到现在广告界也没人知道我和君真正的关系。
我笑着对她说:“为了照顾你,我也请了一天假。”
“真的!太好了。”君高兴地抱住我亲了一下。
“好了,来喝粥吧!”我轻轻拉开她,拿过粥碗
(9) 君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即使在家养病也要为公司的事操心,从起床后她的电话就没停过,一直到傍晚左右才算安静。我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除了叮嘱她吃饭、吃药、喝水外便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顺便给周清打了个电话询问公司有什么事情,周清回答说没问题她一个人都能应付。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我来到厨房轻手轻脚的开始做晚饭,一个小时后我把专门为君做的病号饭端上桌子,这时君也打完了电话,便招呼她来吃。
“这是特意为你做的,快吃吧。”我拉过君,指指桌上的饭菜,她感冒只能吃些清淡的,所以我做了西芹百合、清炒莴笋、酱菜、鸡蛋羹、还特意熬了一锅白米粥。
君看了眼桌上种类花哨的饭菜,抬起头问:“都是你做的。”我认真地点点头。
“让我看看你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说着君尝了一口莴笋,满意地点点头,“嗯,很脆,很好吃。”我盛了碗粥递给君,她坐下喝了口粥看见我还站着,便问,“你不吃吗?”
“你先吃,我还不饿。”其实我想的是看君没事了便回家去,此时王小悦肯定在等我吃晚饭。
君瞧了我一眼,犹豫地说了一句:“你能不走陪我住几天吗?”看着君一脸的病容和期盼的神情,我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心还是软了,默默地点点头,心想应该如何对王小悦说。
“用不用和你同住的同学说一下。”君随口说出的话吓了我一跳,心里暗想她是怎么知道我和别人同住的。君瞥了我一眼,轻缓地解释,“有天晚上我给你家打电话,你不在,是一个女孩子接的,她说是你的同学。”
我装作不经意地瞧了君一眼,“噢,她是我大学同学刚搬来不久。”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中计了,听君的意思王小悦只说是我的同学,并没说和我同住,而我自己却亲口承认了君的猜测。果然君不自然地咧咧嘴笑笑,低下头喝粥。
事到如此,我也只能强撑下去,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你提醒了我,我去给她打个电话。”君没说话继续喝着粥。我坐在离君不远的沙发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我不自然的从喉咙里挤出了第一个字。
亲爱的王小悦:直到说出‘喂’这个字,我都没有想好,如何对你说出不回家住的理由。
“青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做了许多好吃的,有…。”那头的王小悦一下听出我的声音,正愉快地想念出菜谱。
“等一下,我打电话是想说今晚不回去了。”我看了一眼君的背影,又说:“我有一个朋友病了要在她家照顾她几天,所以这几天晚上都不回去了。”我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不知还应该说些什么。
电话里的王小悦沉默了一下,我的心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王小悦语调黯淡下来,很明显和刚才不是一个节奏,这时君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她好象知道王小悦在问什么所以故意离开,但她还是在听着我的回答。
“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我无法说出准确时间,只能给了王小悦一个模糊的回答。王小悦又是一阵沉默,我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可看见君从厨房出来,“好吧,就这样,不说了。”我草草地挂上电话。
君在我身边坐下,
“打完了。”她问,
“嗯,完了。”我答,
“她同意了?”她又问,
“嗯,同意了。”我又答。
这是一个让人不自在的问与答,我醒悟到她话里的意思刚要开口,君嘴角轻微一扬:“该我了。”我所有的话被她的嘴唇堵了回去。君刚喝完粥香滑的舌在我嘴里挑逗地卷动着,没想到我熬的粥还挺好喝,此时我离谱的想着君舌上粥的味道。君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在戏弄完我腹上的脐环后向我的下腹滑去,慢慢的激情被她点燃,又一个充满欲望的夜晚。
不知不觉中我陪君住了七天,她的病也好利索了。这七天里她没有追问我的事情,我也没有勇气说出和王小悦之间发生的事,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君知道我很少让人去家里住,她去得次数也不多,想必君也能从中猜出一两分吧。不可否认这几天里我十分想念王小悦,我会在每天上班时给她打电话,一来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二来是问问她每天忙不忙,晚饭吃什么,叮嘱她把水和煤气的筏门关好,睡觉时门窗关好,王小悦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认真的答应。
亲爱的王小悦:这七天对我来说是漫长的,一种漫长的思念困扰着我。也许你不知道,七天中我因想你而出神,导致倒开水时被烫过五次,开会忘了带笔记本电脑三次,把车钥匙锁在车里二次…还差点把手机落在客户那里N次。
下班回到君家后我一头倒在床上,君走到床边问:“不舒服?”我摇摇手无力的回答,“没事,有点累。”君趴在我身边,吻了吻我的耳朵,轻声说:“青阳,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这句话是七天来我最怕听到的一句。我翻过身疑惑地看着君,不解的反问,“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是不是爱上你的大学同学了?”君盯着我幽淡地说,虽然只是很幽谈的一句话对我不亚于平地惊雷,我都没弄懂对王小悦是不是爱,没想到君早已为我下了结论。
我一时有些慌乱,“你,你瞎说什么。”
“青阳,我们谁也不要骗对方了,就单从同意她到你家来住这点就足可以证明你对她的感情。”君平躺在我身边,眼神飘乎地看着天花板,“这几天你人在这里,但你的心根本不在这,和我亲热的时候也没有以往的激情,而且抗拒我在你身上留下吻痕。”她侧过身子苦笑地望着目瞪口呆的我。“你从心里在乎她的想法,对吗?”我惊叹君总是能敏锐洞察到我的变化,这几天竭力掩饰对王小悦的思念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你不肯搬来和我住,这说明她在你心里已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不是吗?”君语调平静,目光柔和,好象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别说了。”我没勇气听下去更不敢去看她,只乞求君能停下话语,不明白她怎能这么平静面对这件事。
君停顿了一下,“还记得,我说你象只小鸟总有一天飞出去不再飞回来,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抬起头,君正用深切的目光凝视我,我闪躲开她的目光,没想到她对我的了解胜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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