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01-11 14:05:00 编辑: 字体: 大|中|小】
第四章 随风驿动
新学年伊始,我迈进大学校门。中文系女生占大半,由于性格和身份的差异,我很少和同学们交往。只和一个同学比较亲近。
女孩叫屈苑,一米七的身高。健康而时尚,气质出众。是系里的明珠。走在校园里总能吸引男生的眼球。无论性格和外型我们相差悬殊。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阳光一个忧郁。她调皮的说我们这是互补,最佳拍档。唯一相同的是我们俩都不住校。她经常从家里带来好吃的与我分享。我们还会躲在校园的角落互相欣赏男生递的纸条或情书,然后窃笑一番把纸丢在风里。问她怎么不交男朋友,她说毕业前不考虑感情问题,风花雪月以后还要各奔东西。你呢?我说我也很现实。
晶经常来学校接我。她穿着另类,很惹眼。为避免引起别人议论,来不及和屈苑打招呼夹起书就跑出校门。跨上单车,紧紧搂着晶的腰。脸伏在她背上,听她用力蹬车的喘气声。累了我们就依偎着走过两旁栽满梧桐树的小道,一路撒满了我们的甜蜜。
晶很支持我认识新朋友,她说我太封闭,该多适应新环境,并邀请屈苑来家里做客。我一直没邀请,怕被人看穿秘密。 今天是我的生日,屈苑送给我一块时尚的时装表并要陪我一起过生日。很感激她的心意,我犹豫着把她带回家。晶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桌上居然还有两瓶红酒,一个心形的生日蛋糕写满了祝福,窗台上的花瓶插着一束鲜艳的玫瑰。满屋子都是温馨。让人感动得想流泪。
晶的酒量惊人,一人就喝掉一瓶红酒,依然谈笑风声面不改色。看得出她很兴奋,和落落大方的屈苑聊得很投机,我也被她们的热情感染着。一直玩到深夜,屈苑有几分醉意了,起身要回家。晶提出去送她,屈苑望向我说不用,自己打车回去。我坚持让晶去送她走。两人刚出门,我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多久,睡梦中感觉耳朵麻痒痒的,睁开眼看见晶支着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我,满眼都是柔情。
“小雪,你喝了酒更妩媚动人了,我想要你!”
“把灯关了快睡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好好看看你。”她坏坏地笑着。
我把身体转过去装着不理她,她趁机飞快地解开我胸衣,还没等我反抗,晶有点野蛮地褪去我最后一点东西。然后伏在我身上,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她的动作比平时粗鲁,甚至弄疼了我。我轻轻地问她是酒喝多了吗?她喘息着在我耳边说:“宝贝,我爱你!”也许我的酒还没醒有迷醉的感觉,只为她的一句“我爱你”.
她的脸颊和唇滚烫,游离烧灼在我每一寸肌肤,令人窒息.震颤。我不由喊出声,她仿佛受到鼓舞更加大力度,别样的疼痛让我有被征服的渴望,腹间升腾起一团火般蠢蠢欲动。轻柔触摸她的身体,绵软光滑,跟着她的节奏我们彼此回应。第一次真正体会性爱高潮的滋味,第一次有强烈爱抚女性身体的欲望。当两团火燃烧到极致的时候,我们都香汗淋漓。
蜷缩在她怀里,晶望着手里明灭的烟头说:“雪儿,我会一辈子爱你。”
“恩,我也是!”
虽然累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我们的精神格外好。为她打好领带,一起出门走在阳光里。她穿西装的样子好帅呀!洁白的衬衣,干净得体。她在我眼里心里满是爱意。
回到学校,屈苑靠近我诡秘地冲我笑,“喂!林雪,你的朋友蛮帅嘛!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朋友嘛啥关系!那你和我是啥关系?”她收起笑容顿了片刻轻轻叹口气,“小白脸没安好心眼。林雪你要记住了,这可是我妈妈说的 !”
转眼和晶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们相亲相爱。虽然也有拌嘴生气的时候,但总有一方主动让步。一般都是她发脾气我默默流泪,她的气就跑到九霄云外,再反过来赔不是。她工作有压力,我会任由她发泄,安静地看着她温柔地劝慰她,直到她平静。她一下把我搂在怀里动情地说,“有你真好!宝贝我不能没有你!”
屈苑很少来我家做客,在学校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周日一起逛街,一起去小吃街吃零食。她比我小两岁,是家里的独生女,可从不任性犯小姐脾气,还总迁就照顾我,逗我开心。
除了断断续续认识晶的几个朋友,晶的姐姐莹也经常来光顾,有时会把儿子放在我家托我照顾。三十四岁的莹姐有着一头天然卷曲的长发,五官轮廓和晶很相似,皮肤也一样白皙。整体气质优雅.性感,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尤其是她说话的声音,舒缓有致极富磁性。原来莹姐是一所知名大学的汉语言讲师,专攻普通话。怪不得比播音员的语音还好听。丈夫是教育界颇有实力的年轻领导。此时我才明白晶是说服了姐姐帮我解决入学参考的系列问题。她是费了多大劲才说服家人接纳并帮助我的呀!对此我内心充满了感激。
莹姐的儿子五岁,小家伙聪明可爱,智商高得惊人,恐怕归功于遗传基因和早期教育。他已经和我很亲密了,一见到我就吵着要我讲童话故事。好在我曾做过几天幼师,又看过许多童话故事书,再加上还有些编故事的天分,把小家伙懵得像条小尾巴一样总跟着我。我虽然害怕和陌生人相处,但很喜欢小孩子,和他们在一起无拘五束没有压力,不用隐藏。
一天,小家伙要我给他叠手工剪纸,我打开书柜找合适的纸材。在一摞书本里夹着几封书信,还有一本像册。打开像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是翻江倒海复杂的情绪。里面全是晶和别的女孩亲密的合影,还有几张女孩个人的照片。晶和她们的亲密裸露程度我都怀疑是否是拿到照相馆翻洗的,后来证实,晶其中的一个女朋友确实是学摄影的,这些简直轻而易举。里面的女孩都很漂亮,各有千秋。有几张面孔我不太陌生,曾经来过我家。她们有的是晶的同学,有的是同事,还有的是拍过广告的业余演员。个个都比我优秀,和她们相比我相形见拙。当时我并没想太多,也许是太单纯,也许是怕见生人,还有在她们面前我很自卑,所以知道有客人来经常躲避出门。偶然一两次碰面,我会借故离开或躲进卫生间看书。一直以为晶的生命里只有我,起码是我们相识之后,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在各种复杂心态驱使下,我打开了那些信。信的内容写满思念和爱慕。一一的打开读,是三个女孩写给晶的信,更确切的说是情书。火辣直白的情话写满纸笺,甚至还有一封盖着玫瑰红的唇型封印。其中有一封是晶回信的草稿,虽然没有署名,她的字我一眼就认得出。内容也全是甜言蜜语。尤其字里行间中跳跃的那个“爱”字蛰得人眼睛生疼,署下的日期就在前不久。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随着剧烈的跳动,一下一下蛰得眼泪汩汩流出,就这么无声的流。
小家伙跑过来,奇怪地看着我,“阿姨,你怎么哭了?”我赶紧抹了抹泪说阿姨的眼里飞进了小虫,有点疼。
晚上莹姐接孩子的时候发现我情绪低落,我强颜笑着说是生理特殊原因,没事的。莹姐要我躺下休息,我摇摇头钻进厨房去做饭。小家伙附在莹的耳边说悄悄话。饭还没做好,莹就打电话把晶召了回来。晶刚脱下外套,莹姐突然从身后把一摞东西甩在桌上,我惊呆了,晶也愣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晶恢复了镇定,斜脸瞅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
“你忘了曾在我们面前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
“你说只要我们不再反对你和小雪在一起,就永远不再和乱七八糟的人胡混了!”莹的声调提高了许多。我忽然害怕起来,夹杂着委屈,泪控制不住掉下来。
“这是我的私事,你们无权干涉!”
莹一下气结,拖起孩子就夺门而出。
好象经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晶突然抓起像册仍在地上,我痉挛的抖起来,不敢看晶扭曲的脸。我转身去厨房,晶在我身后吼叫“谁给你权利翻我的东西!”
“吃饭吧”
“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
“.........”
我走进卫生间,把门插死。
“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
“这算什么!向我抗议吗?”
“.........”
“每次都这样!不怕被厕所的臭味熏死吗?!!!”
“..........”
“你说话!我简直受够了!让你说句话这么难吗?全世界的人都可耻 ,就你自己干净!你以为你是谁?圣女吗?”咚咚的踢门声。
“..........”泪早淹没了我的心底。
我不是圣女,只是一滴水珠,一粒沙砾,无根的小草一株。很卑微,很渺小。
“嘭!”晶摔门而去。
不知待了多久,我打开门,家里一片狼籍。默默的收拾完,我躺在床上,任眼泪无声的流淌,融汇在无边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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