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12-21 20:19:05 编辑:amor小熙 字体: 大|中|小】
认识阿冰的时候,我正在唱那首《right here waiting》。小熙把一个男人带进来。在我们的位子坐下,然后冲我招招手,我微笑,优雅地谢幕,走向他们。小熙笑嘻嘻地拉过男人的手臂,露出她的招牌笑容:“衣衣,这是我的男朋友。”男人宠溺地拍拍她的手,对我微微一笑,伸出他好看的右手。我握了握他的手,很瘦却很有力度,而且很温暖。“你好,我叫程衣。”他点点头,还没开口,小熙就拍拍我的肩膀:“衣衣,你叫他阿冰得了,这小子,跟木头似的,你得好好帮我调教调教。”我捏住她好看的鼻子:“说多少次了,小丫头,我比你大3岁,再怎么样也得叫我声姐姐啊。”小熙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程衣,我这可是在帮你隐藏你年龄的秘密啊。”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又好笑又好气地叹了口气,不经意看到阿冰一脸温柔的笑,这样的笑,曾经也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四月的天高高的,纯净地像一大块琉璃。梨花大朵大朵地开,我站在一大片的雪白当中,像孩子一样兴奋地尖叫。一阵风过,漫天花瓣起舞,然后温柔地停靠在我身上。薄薄的雾气中,我看见一个男人温柔的笑容。他向我走来,时间仿佛停止。我眼中的世界只剩这一片白和他越来越近的身影。他停在我面前,伸出手抚掉我头上和脸上的花瓣,指尖过处,我感受到温暖一点一点沁入心底。很久以后,当我躺在刘坤宇的怀里提起当初我们那场梦幻般的相遇,他就微笑着说:“当时的你,像最美丽的公主。”然后他温柔地吻我,带着那个四月梨花的甜,我的点,便一点一点地沦陷。
那时,我们都是大学生,冲破禁忌的爱情一如那个四月琉璃的天空,透明又带点奇丽的色彩。他对我许诺,他会在某个梨花漫天的四月,娶我做他的新娘。我内心甜蜜却又怪他不给我一个确切的承诺。他一脸严肃的说:“男人没有事业有什么资格成家?等我有了事业,我一定娶你。”那次,我第一次有了些许寒意。而他,则用一如既往温柔的吻打断我的顾忌。后来,我成了这个酒吧的歌手,老板米姐是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她在等待她的爱情,正如我等待刘坤宇没有期限的承诺。
大学毕业,刘坤宇去了上海发展,临行前一晚,他紧紧地拥着我,要我等他回来。我没有说话,因为早在那个四月,我的心就许给了他。夜里,我睡不着,听见他在梦中叫着我的名字,程衣,程衣,一遍又一遍。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像湖水。刘坤宇每天一个电话对我诉说他的思念和他的雄心大志。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晚分享他创业的艰辛和满足,让我有了为人妇的感觉。后来慢慢的,他的话里开始有了疲倦。他对我控诉上海人的奸诈,言语中难掩失败的打击,可他仍然不服输,势要做出一番成就,再后来,在电话里,我都能感觉到他的颓废,他的失意。终于有一天,电话里传来良久的沉默,然后,他缓缓地说:“程衣,我们分手吧,没有事业的我给不了你一个幸福的未来,你还有大好年华,不要被我拖累了。”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轻轻地挂上电话,眼前出现了一大片雪白的梨花,一个温柔的笑脸,然后这一切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我失去了我的梦,米姐却等来了她的爱情,她幸福的气息感染着每一个人。一天晚上,米姐忽然宣布要把酒吧顶让,原因是她要结婚了,婚后她回跟老公一起去新加坡,我心头随之一颤,这么说以后连我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当晚,我做了个决定,我把这些年的全部积蓄拿出来,找到米姐第一句话就是:“把酒吧让给我吧,我需要一个安身之所。”米姐看着我,抽出一半的钞票,然后拍拍我的手:“程衣,以后这个酒吧就是你的了,我明白,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容易。”我的泪,杀那间涌了出来带着我所有压抑住的情绪,止也止不住。
不久后,米姐走了,酒吧照常营业,只是老板换成了我,我依旧唱着那些伤感的歌。不唱歌的时候,我就坐在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桌子旁,一个人静静地喝着红酒,看男男女女在这个魅惑的场所上演着各种故事。一天,我看到原本属于我的角落趴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她喝得烂醉,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一个人,我知道,这又是一个被感情伤害的女孩。我在旁坐下,拍拍她的手:“没人爱你的话,就要更爱自己一点。”女孩睁开迷朦的眼睛看了我好一阵,然后扑到我身上“哇”地哭开了,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从那以后,这个叫小熙的女孩子就经常来酒吧其他的同事也很快认识了这个我视作妹妹的可爱女孩。
自从小熙介绍阿冰和我认识以后,我的专属桌就多了一个座位,他们俩总是一起来,喝着红酒听我唱歌,有些孩子气的小熙极其以来阿冰,看得出来,小丫头动了真情了。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突然也好想找个人来爱,但马上自嘲地摇了丫头,四月新娘的梦已经幻灭了。我扯扯嘴角,抬头迎上阿冰注视我的眼神,我微笑,下一秒决定谈恋爱,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小熙。
我的生日那天,酒吧布置得温馨而浪漫,我接受着朋友或客人的祝福,在人群中穿梭,快乐的笑声掩饰着内心的苦涩。我带着醉意,唱起那段悲伤的旋律:。。生日快乐,我对自己说,蜡烛点了,寂寞亮了,生日快乐,泪也融了,我要谢谢你给的你拿走的一切,还爱你,带一点恨,要用时间才能平衡,热恋伤痕,幻灭重生,祝我生日快乐。。旋律还在继续,我却无法再继续吟唱,一个男人朝我伸出手,我知道阿冰正看着我,我朝男人一笑,牵着他离开了我的生日party。
第二天一早,我推醒男人,告诉他游戏结束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送他到楼下,他吻住我,然后低语:“宝贝,昨晚你好甜。”送走他,我转身上楼,不经意瞥见阿冰站在楼角,一脸阴冷,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回家,他跟在我身后进了门,我点上一枝烟等他开口。他静静地看了我好久,然后捧住我的脸说:“程衣,我的心好疼。”他指尖的温度传到我心里,我听到心里某个防线正在崩塌。我冷冷地推开他的手:“小弟弟,收起你泛滥的的爱吧,好好对小熙。”阿冰的手指颤了颤,在我转身的瞬间,他抱住我,他的吻,细密地布下,我突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男人这样吻我。阿冰抱我上床,然后脱掉身上那些累赘,我们疯狂地做爱,我不停叫他吻我,想这样消除那个人留在我身上的印记,可是泪,一直不停地流。
就在我以为就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像一块巨石把我内心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那天在台上,我感觉到两道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快要把我灼伤了。我的视线在人群中搜索着,可是当刘坤宇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向我走来,我的眼前出现那个漫天花瓣的画面,而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身影慢慢重叠。那天晚上,刘坤宇向我求婚,他说他有了事业,所以他回来娶我。他诉说着那个四月,说着我们曾有过的爱,回忆肆无忌惮地摧毁我的防线,终于,我抵挡不过那个四月新娘的诱惑,点了点头。
一切都很自然,我忙着装饰我们的家,忙着准备我的婚礼,而刘坤宇回了上海去处理一些工事。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试穿着我的婚纱,一个女人拍拍我的肩膀,带着忧伤对我微笑,然后说:“程衣,我们谈谈好吗?”那天之后,我换了电话,换了邮箱,然后把酒吧转让。做完这一切,我背起我的行囊和我的破碎的心,离开了这个城市,因为那天下午,我知道了一切,刘坤宇的事业是那个女人给他的,而刘坤宇给她的,是她肚子里快出生的孩子。女人爱他,离不开他,所以来求我,我平静地听完一切,然后送走女人,在她走之前告诉她:“放心吧,你的孩子会有一个完整的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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