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12-20 10:28:17 编辑：凝烟暮霭 字体: 大|中|小】
十八岁之前，我的天空一直是灰灰的。青春的浪漫，青春的热情，青春的活力似乎都离我远远的……但我的心里，却藏着许多梦的种子。寂静的夜晚，一不小心，就有那么小小的一颗溜了出来，把我的脑子弄的乱乱的。
高考那年，我的记者梦彻底地醒了。我选择了一所师范院校学习中文，让飘飞的身心融入到千年的唐宋风雨，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让躁动的灵魂停栖于烟波湖畔，听水天相接处的渔舟晚唱；让青春的热情沐浴在夕阳余辉、古道长亭，静静品味绵绵情意……我的心也曾跟随鲁宾逊一起流浪，在荒岛山野中经历凄风苦雨；也曾到巴黎寻访吉卜赛姑娘，在真与美的广场体味她对敲钟人的震撼；也曾去享受苔丝的温婉、罗米欧与朱丽叶的情韵……
毕业后，我怀着一颗梦幻般的心，来到一所幽静偏远的普通中学教语文。我要到这里来寻找我向往的宁静、悠远和古朴、纯美，我拒绝世俗的叨扰，也逃避城市的喧嚣。
一次偶然的机会 ，我应朋友之约来到了一所环绕在青山绿水中小学。到朋友的办公室，要经过两间教室外的走廊。走到其中的一间的时，正有一个小女孩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她的小脸涨的红红的，显得非常紧张……我在窗外向她投以职业性的微微一笑……
年复一年，时光把种子抛洒出去，让其生长，自己却悄然逝去，将新的生命流在了大地上。转眼，我就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弟子。
1999年的初秋，我又接收了一批新的弟子。报名那天，我依然职业性地微笑、亲切地询问……面对一个个淳朴的人儿，羞怯的人儿，我始终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吓了他们……一天下来，我的面部表情都僵硬了，声音似乎也有些沙哑…… 猛然间，我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远远的， 怯生生的，似乎有关心，还略有心疼……我的心微微一动：是谁这么用心？又这么羞怯？
第一天上课，我又发现了那特别的眼神，我禁不住仔细打量：清澈的眸子，满含丰富的内容；清秀的面容，写满关切的情意……虽不缺乏羞怯、温婉，但更多的是执著、热烈甚至反叛……我在心底暗暗一笑：如今的小不点呀，就是“情商”太高！才开学第一天，你就如此情长意绵，还有三年，看你的情意如何挥洒？菩萨保佑，你千万别跟我惹麻烦？
下课交作业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她的名字：紫堰！呵，居然跟我的名字一样？！我惊讶自己昨天报名怎么没发现这点？回到办公室，我迅速抽出报名册查看，原来我写的是紫燕。
不知是老天听见我心底的呼唤在暗中眷顾我，还是我一开始就读错了她，两年来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她只是远远的，怯生生地 盯着我 ，眼睛里满是情意……有时，她也走近我，恭恭敬敬地向我请教问题，常常是脸涨得通红，心儿跳得直像擂鼓……有一次，我便开玩笑地说：“你怕我什么呀？我还能吃了你吗？ ”她嗫嚅道：“我知道你不会吃我？我长的怎么丑！”我当即大笑，笑自己教学水平实在太臭：教出来的学生表达能力居然如此糟糕！说话竟然如此不合逻辑！
“
也许我的笑声打消了紫堰的惧怕感，她居然主动跟我交流起来。
“哦？是吗？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呀？”我有些惊讶。
“六年前就认识了……那天，你到我们老师那里玩，还对我笑了呢！”言语中充满了得意。
天呀，我一生中，不知对多少人笑过，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让别人记住我的笑容。今天，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把我随便抛洒的微微一笑珍藏了近六年！我有一丝感动，从此，对这小姑娘多了一分留意……
2002年9月，新的学期又到了。同学们又回到了校园！紫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差点不敢相认：她完全变了一个人，个头蹿高了一大截不说，还由“小不点”变成了浑身洋溢着青春热情的少女，脸儿犹如绽放的苹果花蕾，那种豆蔻之美令人赏心悦目；她变得热情大方了 ，老在我面前转悠……
故事发生在我的节日里。那天 ，秋高气爽，秋日融融。下午放假，与女友约好到一家农家乐喝茶聊天。我真的好想见她，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就连上午上课都有点心不在焉。女友甜美的声音早让我的魂儿飞到那青山环绕的山庄，飞到了知心人儿的身边……我的眼前全是女友优雅迷人的微笑，她那丰姿绰约的成熟，她那细心热烈的呵护，她那含蓄深沉的爱让我深深迷醉……
我刻意收拾打扮了一番，穿上女友为我精心挑选的衣服，带上我给她准备的神秘的小礼物，揣着一颗热烈而柔软的心，正待出门……
手机铃声响了！我一边换鞋，一边迫不及待地接通手机，热烈地呼喊：“亲爱的，我马上就来！”
“
我陡地一惊，差点连手机都掉了。又羞愧又失望！我镇静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热情诚恳一些：
“哦！原来是紫堰儿呀！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有些迟疑。但我心理很不了然：你什么时候找我帮忙不好，偏偏挑这个时候？此刻，我似乎看到女友正微笑着，微笑着等待我，她悦耳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久久萦绕：“亲爱的人，你终于来了！我想你！”于是，我对紫堰说：
“对不起――紫堰！我有点事！”
“我……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只是我……实在支持不住了！”
听筒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还传来痛苦的呻吟。
“怎么啦？紫堰！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啦？”
“我肚子……疼……得厉害！想请你陪……我……到医院去……”
“你在哪里呀？我马上来找你！”
尽管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但职业道德让我不得不推迟约会！
关手机，再拨手机。话筒里女友的声音柔情满怀：
“亲爱的人，我想你在这青山中，爱你在青山中……我在这儿等着你，我心爱的人儿。你来的时候，风儿会抖落我所有的思念和挚爱，把你深情笼罩……”
女友的浪漫多情常常会拨动我心底最柔情的那根弦！十年来，我一直深深地迷恋着她！
“亲爱的，我恐怕要迟到一会儿！我的一个学生出了点事！”
“哦？我的爱，你总是那么忙！你不要着急哈 ！我在这儿慢慢等你！”
听筒里传来女友的热烈的吻：“宝贝，看看我刚给发的短信！”
我被女友的爱醉的晕忽忽的，我的脸上肯定写满幸福和甜蜜！因为我的脸热热的，红红的。
我打开信息，阅读来自女友诗人一般的问候：
“在不止的牵挂中思念；在静静的思念中牵挂……你跳动的笑靥，似微风吹散我的忧伤；你滚烫的倾诉似琴弦时时扯动我的相思……与你相约，有你相伴，如沐春风……”
在女友的柔情蜜意陪伴下，我找到了紫堰。她蜷缩在公话亭里，双手紧紧按住腹部，痛苦、孤独、无助……我奔了过去……
我是属于娇小型的那类女人，15岁的紫堰都比我高半个脑袋！我看来是无法把她背到医院，于是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紫堰轻轻靠在我身上，我也轻轻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有老师呢！此刻，我心情复杂！一边是期盼已久的约会，一边是需要关心的学生……我似乎是哪边都丢不下。
到了医院，我准备把紫堰交给医生，办好住院手续后就马不停蹄地去赴约！但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紫堰竟然不肯住院！我有点生气，语气略显生硬地对她说：
“小姑娘！你说了不算！要医生说了算！”
我多么希望医生说：“去办住院手续吧！你这病得住院治疗！”
“小姑娘，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刚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吗？”医生然后又转过头，盯着我，“你是她老师吧？怎么连基本的运动安全常识都不给学生讲？看来你也不太懂哦！休息休息就行了嘛，大老远的跑到医院来干吗呀！”
我噎的无言以对，只得对紫堰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家里没人！”
“那你到我家休息休息吧！”
我把她送到我家里，让她在书房好好睡上一觉！
我正说要出发， 紫堰却说她肚子痛的更厉害 了，要我给她揉揉！我不敢拒绝，又不敢下手 。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因为女人的身体对我是有诱惑力的！但我又担心如果被她看出点什么 ，叫我以后如何面对所有的学生！于是，我故作镇静，隔着衣服把手放了下去 ……我的手还在半空 ，就被她紧紧攥住了，并用力地一拉！瘦弱娇小的我 ，居然被她拉倒了 ，倒在了她的怀里 ！我一接触到她醉人的芳香， 几乎迷失了！但我毕竟是成年人，马上克制住了自己！我 迅速站了起来，一叠声地说“对不起”……
她突然猛地站起来， 一抱抱住我狂吻 ！耳边飘来的声音令我眩晕：
“ 老师――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整整六年了！六年呀！你那天的微笑让我终生难忘！我不能再等了，我要抓住你――我的老师，我最爱的人！”
我一时间懵了，不知道正发生着什么！
手机响了！是女友在催我！我也仿佛才从梦中醒过来，
一把推开她 ， 说：“ 你才多大呀？ 懂什么爱？”
“ 我不懂爱？我爱了六年还不懂？我看你才不懂！枉活了近30岁！”
她内心的反叛终于暴露出来了 ！我确实没有读错她！我气 真想给她一巴掌 ，但我没有！ 我只是说 ：“你冷静点！ 即使你懂爱！ 你也应该找个男生爱！不该爱我这个比你大整整14岁的女人！”
她倔强地，眼睛满是叛逆：“我管你是男人是女人？ 我管你大还是小？管你 是老还是少 ？我就爱你！ 爱你一辈子 ！”
我再次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方说：
“我现在不给你说这些！我有事要出去！”
然后飞一般地逃了！
到了那个青山绿水环绕的山庄，我静静地享受女友带给我的温馨与浪漫！偶尔，我的眼睛也流露出一丝异样！这些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我女友的法眼。她把椅子移到我身边，轻轻拉起我的手，在我耳边柔声呼唤：“亲爱的――烦什么呢？”
我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如梦似幻：
“亲密的人，我好累！借你的肩头当我的港湾，让我停靠！”
“亲密的爱人，我就是你的港湾！让我为你避风，让我为你挡雨！”
她轻轻拍着我，柔情蜜意！啊！亲爱的人，你才是我所需要的！永远呵护着我，永远爱恋着我，永远理解着我……的人！
我真的累了！整天在学生面前装成熟、稳重，却不知道我的心是多么脆弱！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这份甜蜜，这份温馨，这份享受！我靠着她，慢慢睡着了！
晚上十点，女友怕我休息不好，执意要把我送回了家。我怕自己不敢单独面对紫堰，就找尽了理由想拖延时间。但女友一概不睬，连推带抱把我弄进了车，硬是叫人把我送回了家！
当我从出租车出来的那刻起，我又成了那个冷傲而稳重的，始终挂着职业性微笑的老师！那个在爱人面前温顺的像绵羊一般的浪漫、多情的另类女人隐身了！
回到家，我第一感觉就是怀疑自己走错了门！家里变得格外的整洁明亮！要知道，我是一个从小被朋友惯坏了的人，不太善于收拾家务活儿！家里常常很凌乱。朋友有时隔一周来帮我收拾一次，有时隔两周来帮我收拾一次。开始我还有点过意不去，后来就变的心安理得：我喜欢看她们忙碌的样子，我喜欢听她们甜蜜的嗔怪……
紫堰从书房出来，招呼我：“
“不介意 ！不介意！你就睡书房吧！”
我一边回答，一边飞也似的逃进了卧房。……
一夜无眠。展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女友多情的笑靥，偶尔也有紫堰的反叛和大胆的拥抱……甚至还有那霸道的吻――
从此，我上课一直不敢看她，她倒一直火辣辣地盯着我，盯得我压力倍增，盯得我忐忑不安，我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再承受……恰好学校里要求派一名老师去支边，我就悄悄地报了名。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就写了一封信给我 ，大意是说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哪里，她为了爱准备豁出去了。 我气愤之极，执意要去支边。但不巧的是，我因阑尾发炎做手术未能成行！随着时间的推移， 我慢慢发现自己其实也挺喜欢她的 。喜欢她的热情、率直 、敢爱敢恨 ！何况她还那么漂亮！那么青春逼人！ 那么年轻可爱 ！我偶而也不再回避她那热辣辣的目光， 甚至还故意迎去，给她传递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意。 当我醒悟过来时 ，又暗暗骂自己好卑鄙。 出于师德，出于责任， 出于逃避…… 我始终不给她提供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
然而也许上天注定要给我这段缘。 她哥哥在深圳出事了！她的爸爸和妈妈亲自找到我， 要求把她 寄住在我家。 我连忙推辞： “你们可以让她寄住在亲戚家呀！ ”他们说：“如果有亲戚，我也就不
就这样， 紫堰住进了我家 。她在我家勤快的无以复加，把我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尤其把我的书房布置得温馨浪漫。 她知道我每天都要看书， 就把我看过的书和要看的书分的清清楚楚， 把我当天看的书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而且她还烧得一手好菜，把我的胃伺候的舒舒服服。 晚上我在书房看书， 她就在傍边静静地陪我， 不时给我续一杯淡淡的清茶。 我说：“你做作业去吧！ ” 她说：“我中午就做完了！” 我说：“你看电视去吧！” 她说：“我不喜欢看， 我在这里看书”…… 我只好由她 ，她哪里看什么书哟？ 一直就盯着我…… 盯得我脸红红的， 心热热的 ，哪里还看得进 书？我的心理变化没有逃脱她的眼睛，她趁为我续茶的机会， 轻轻地拿掉了我的书 ，在我耳边吹气如兰：
“看不进去就不看了吧 你难道就那么令你讨厌？”
“我不讨厌你呀 我也很喜欢你的 ”
我竟然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说过就后悔， 就暗骂自己无耻，然而覆水难收。 她“嘤咛”一声就搂住了我的脖子，青春的红唇毫不犹豫地贴上了我的脸。 我想拒收， 却又没有拒绝的动作；我想说“不” 却早也被她“灭口”……瘦小单薄的我被她的热情和身体的热力笼罩了…… 我惊讶于她接吻的技巧竟如此的娴熟，如此的让人不可抗拒，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想呻吟的冲动 ，控制着自己的欲念 ……当她的手抓住我的手，牵向她青春的蓓蕾时， 我像被电击一般， 热血直往脑门冲……
我几乎瘫软了。 她紧紧搂着我 ，我的耳边仿佛传来天籁之音：“亲爱的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这个称呼我在心里叫了六年了！ 六年呀！ 亲爱的 ！我今天终于有机会叫出来了 ，我要一次叫个够 ：亲爱的， 亲爱的，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青春的蓓蕾隔着薄薄毛衣在我的手上跳动…… 我好想握住那涌动的青春 ， 甚至想进一步的探入， 直接与她热情的身体对话……她的嘴唇温柔湿润，源源不断地将她的青春的热烈倾注到我的体内，我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爆裂了……她胆子越来越大，我居然被她引领着……她温柔细腻的小手在我身上游移，她捧出的像鲜花一般的爱把我密密罩住……让我无法呼吸，我再也不想抗拒 ，只想醉死在着浓情蜜意之中……她把我轻轻放倒在床上，温柔的唇在我下颌上轻捻慢拢 ……当她的手开始试图解开我的衣服时，我猛地清醒了……我翻身起来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慌忙逃了，躲进另间屋子没敢出来，但一夜无眠……我知道她也是……
第二天，我无法面对她 ，也许更多的是不敢面对自己，我居然选择了请假逃避的方式――谎称自己生病了，没有去上课。到了下午，我突然莫名其妙地心慌起来，巴望着放学的铃声能早一刻响起……我幻想着她一开门就直奔我的书房，把我紧紧地拥住，我再也不会拒绝了，我再也不逃避了……我要接受她的爱，接受她光辉灿烂、纯洁无暇的爱……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我的心狂跳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似乎要跳出胸腔，去迎接那可爱的人儿！一步，一步，又一步……我清晰地听见她走进门来,我也 清晰地听见了自己 心跳的声音.。她轻轻走到 我的身边,略有迟疑后,就靠着我坐下了……我俩谁也没说话，任凭那种灼痛而甜蜜的情愫在空气中弥散……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好几次， 我都想打破沉默，但终于没有……
终于她说话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原谅我好吗？”她清澈明亮的眼睛露出期盼，我一时被哽住，心中酝酿了一下午的柔情蜜意在一点一点的撕碎，一点一点的飘散在空中，落在我的脸上，化成一行苦涩的泪；落在我的心上，化成一道被灼伤的痕……
我悄悄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故做淡淡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以后不要这样就行了。”
……她很高兴地离开了，又开始欢快地在厨房、客厅忙碌……我讶于小孩的单纯，同时又暗暗责怪自己的复杂……
我开始强迫自己看书，但一切都是徒劳。一行行文字幻化为她天真烂漫而又执著的笑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好想冲出书房，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向她敞开心扉：“小可爱！我接受你的爱，我也喜欢你！我会爱上你的！”另一个声音又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冷静点，考虑考虑后果……”我的脑子进行着激烈的矛盾冲突，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似乎随时都可能炸裂的情感，也再不能承受这书房狭小的空间给我带来的压力，我冲出了书房……
她已经忙完了，在客厅里静静地看书。我没有去判断她究竟看进去没有，只不由得羡慕起“单纯”来，禁不住在心里赞叹：“单纯，真好！”一瞬间忽然有所感悟：果真是有得必有失！成熟了，却失去单纯了；圆滑了，却失去棱角了；周到了，却失去简单了……
“我出去走走！”丢下一句话，我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我故意没有带上门，渴望她追到门口，问我需不需要陪或是其他什么的。她果然追到门口，我感觉到她在心里呼唤：“让我陪陪你！”我也感觉到她热烈的目光盯着我渐渐远离的背影；我却没有勇气回头，回头去应和那心底的呼唤，回头去捕捉那热烈的目光……
独自漫步于一条幽静的小路，任由那狂乱的思绪在习习的晚风中放肆的飞……
忽然，眼前的一幕深深地打动了我：两位老太太相携着漫步在前方不远处，她们的手紧紧地扣着，相依相偎，落日的余辉洒在她俩的身上，映出一片金色。
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裹挟而来的风无情地扑向两位老人……在右边的老人下意识地侧过身，似乎要让自己同样瘦弱的身子为同伴挡住一点点风……她的同伴呢？也同时将手一紧一收，把她拉向自己……
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回味着这一刻，感动着这一刻 ……我停住了脚步，我不敢再迈动脚步，怕我意乱情迷的脚步声惊散了这美好，我想，这片金色的夕阳应该完全属于她俩……是的 ，应该完全属于她俩…… 我和紫堰是永远是没有这一幕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人家屋里的灯也陆陆续续亮起来，隐隐约约出来夜市的喧嚣。走在另一条道上的我，不想遇见熟人，也不想说话，只独自一个人发呆！
这灯光的温暖和人们的闹腾，只不过是内心的黑暗与空虚的海岸，我愿意呆在这喧嚣和若明若暗的岸边，因为我心中是一片黑沉沉的空虚。我像一个自由的幽灵在黑樾樾的深埋在底下的阴间走着。紫堰的形象在我头脑中慢慢地黯淡下来……
入夜，我慢慢地 ，真正地入睡了！睡梦中，天空中飘过几朵云霞，微弱的霞光把半边山染成了彩色。我一阵惊喜，不由自主地去寻觅那飘忽不定的色彩。逐渐地，色彩越聚越浓，汇成一条淡淡的、巨大无比的彩虹。彩虹的光芒映入我的血液，震撼着我的心灵，我挣脱了衰朽的硬壳，一个崭新的洁白无暇的躯体破壳而出，沐浴着阳光、和风、雨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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